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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黑衣男子显然吃了一惊。
碧连嘿嘿笑了一声,然后移步上前直走,见没有理他的意思,黑衣男子倒是有些吃味。
他用独特的低哑声音道:“在下是国主的贴身护卫之一,名叫劫游。”
碧连道:“好个猖狂的名字!”
他稍顿一下道:“倒是很适合做残暴昏君的手下。”
劫游似是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道:“碧公子的名字倒是很适合做国主的妃子,莫不是投错了胎进错了身子?”
碧连气的脸色青白,狠狠压制住一腔怒火,不再和他闲话。再说下去,恐怕自己刚刚痊愈的身体又要旧伤复发。
见碧连气得发抖,紧紧掐着手指,劫游心里很快活,但是面上还是一片宁静。
宫中从来就没有敢这么大胆和他顶嘴的人。确切地说,在这个充满血腥斗争阴谋的宫廷中,对于附有‘黑色杀神’的劫游来说,根本就没有一个和他好好说话的人。
几乎宫里每个人都知道,通常和‘黑色杀神’劫护卫说话的人上一秒还是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变沉冰冰凉的尸体了。
对于这普遍之外的碧连,他倒是心生几分好感。
“碧公子,你确定现在要进这里?”
碧连径直朝净宫房走去,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劫游走上前,当在他身前制止大匾上的几个金光灿灿的大字问道。
碧连道:“不是说我要当宫人么?那么进这里是必然的吧,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允许我一个堂堂男子,在他后妃满庭的宫中走来走去?”
碧连推开他,冷笑中带着讥讽,道:“据我所知,那个西刑嗔铘可是个大淫魔吧,他可没这么好度量。”
劫游也没有维护被别人侮辱殆尽的主人,依然笑道:“淫魔是淫魔,不过国主的肚量却不消别人来说。”
他拉过碧连的手臂,硬是扯着他离开,边走边道:“你要是现在就擅自作主,我到国主那里可就有些难办了。”
碧连甩开他的手,揉揉被力道捏红的地方,道:“我自己走便好,你在前引路,我不会擅作主张,放心便是。”
他说罢,恼火地瞪了劫游一眼,劫游仅露在外面的双眸露着笑意。
“也好,在下就信你一回。”
不消片刻,碧连被带到锦宸宫,西刑嗔铘一双幽厉的眼眸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个透彻后,然后嘿嘿一笑。
“朕从未想过,你与淑兰妃虽是姐弟,没想到竟有几分神似。”
“是吗?”
碧连站在他面前,抬起双眸,定定地正视他,刚毅的目光没有丝毫软弱。
西刑嗔铘绕着他走了一圈,不屑道:“听说你变强了。”
“希望如此。”
西刑嗔铘重新坐回到龙椅上,眯着双眼道:“朕忽然发现,你像是比朕的淑兰妃还要美丽。”至于理由,西刑嗔铘也说不清,但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有这种感觉,所以随口就来。
眼前这个素衣青衫的年轻男子,肤色洁白,出色的样貌清秀柔和,但也说不上绝对的精致,但是那双独一无二的澄澈眼眸,透着甘冽,透着纯洁,透着清凉,让看到它的人心神为之一动,仿若在高贵正直的人,在那双的雪水冰晶般的眼眸中,也不过停留在外,根本入不得眼。
除了眼眸外,他纤长的身子也很让人在意。明明是一副练武的男儿身,但是却不似其他练武之人那般粗壮,倒仿似娇娇女儿,文弱书生。
碧连被他盯着,一阵发恼,沉声道:“国主叫我何事。”
西刑嗔铘道:“错了,从今日起,你要自称奴才。”
“不知国主叫奴才来此何事?”
“你知道自己要做的事了吗?”
碧连低头道:“奴才知晓。”
西刑嗔铘道:“既然如此,那你以后便要处处依着朕了。”
“是。”
西刑嗔铘眼睛里投射出一抹狡黠,一抹残忍。他站起来,用手指着身旁的劫游,微带笑意地开了口。
“很好,劫护卫,你去把他的衣服全给我脱光了。”
“国主··这··”
劫游面上忽而生出一丝犹豫来,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他的心里却依旧是深不见底的阴冷。事实上他的本性就如此。
“去!”西刑嗔铘凝视他一眼,加重语气道,像是命令一只训练有素的家畜。
“是。”
劫游动作麻利的脱着碧连身上的衣物,碧连僵直地站着,咬着唇看着远处冷笑着的西刑嗔铘。劫游心中一惊,没想到看起来只穿一件青衫的碧连,里面居然还穿了两件薄衫,一件锦衫。
劫游走至一旁,微微低下头,不去看碧连全裸的身体。
西刑嗔铘像是发现新大陆,盯着碧连敲了半天,然后道:“碧连,你的身体比我想象当中要来的纤细诱人,啧啧!真没想到。”
碧连暴露在外的肌肤因屋中的寒冷起了疙瘩,他忍不住打个寒颤。
“奴才实不知国主意欲何为,请国主明说便是。”
碧连咬紧发抖的牙,呼着冷气吐出僵硬的话语。
西刑嗔铘狡猾一笑,喝口劫游递过来的暖茶,悠然道:“朕想,你现在看起来应该很冷。”
碧连冷冷道:“不劳国主担心,奴才现在暖和的紧!”
西刑嗔铘开怀一笑,笑容见冷,他盯着碧连道:“既然如此,劫护卫,你将这个人带到宫殿前,让他跪在那里等,好好让他清凉一下,朕说停时再带他回来。”
“是,国主。”
劫游机械似的应一声,快步走向早已心如坚硬冷石的碧连,当他的手就要碰到碧连的肌肤时,神色木然的碧连怒喝一句:“别碰我,我自己走便是!”
碧连早就料想自己的日子定不会好过,也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但实没想到要受到这般侮辱,不禁怒火难消。
劫游愣了半晌,苦笑一声,依旧不甚在意地跟他出去了。
西刑嗔铘缓缓喝茶的手在他们出去的那一刻,忽而停了下来,本是充满得意的眼眸忽而染上一抹阴冷。
看来他还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是给的惩罚不够严厉么?
西刑嗔铘的眼眸发出令人颤粟的幽光,他轻笑一声。
“看来朕还是太温柔了,那么高傲猖狂的人,得让朕好好费心折磨一番才行呢····”
他叫来身边的李公公,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然后李公公就面色苍白的走出去了,平时小步优雅的李公公今日却快步如飞,仿佛长了翅膀练了绝世轻功一般,无形中竟也多了一份男子汉气概。
李公公这么急切地要去的地方是淑兰园。
他的牙齿都在打着寒颤,浑身发抖。
侍奉国主四十多年,他自诩早已摸透了国主的脾气秉性,就算知道国主的暴躁凶残是出了名的,但是他也从未见过国主竟然这样残忍地对待一个还远不到弱冠之年的男子。
国主这次是真的和碧连叫上劲了。他正在认真地惩罚一个对他不恭的人,甚至要把他逼到绝境!
李公公心里一阵发慌,虽然怜惜那位碧公子的命运可悲,但要是自己没有把事情办好的话,无疑会遭到杀身之祸、老命难保。
12、第四章 身处炼狱(上
李公公将此行目的告知淑兰妃时,碧语竺已隐隐感到不安,虽说只让她晚上去景岚殿,可是那里毕竟是国主的寝宫,而且碧语竺从来都没听说过国主寝宫曾让他人进去过。既然如此,今晚为何要破例只让她一人进殿,刚刚碧连才被抓走,现在生死未知,这么快国主就召见她,无论怎么想这都反常。
碧语竺差一贴身丫鬟去宫内打听,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碧语竺气得血色全无,银牙打颤,连哭都哭不出,心中恨不能飞奔过去将弟弟救出。可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她是个理智的女子,不能只靠冲动,更不能浪费了弟弟一番心血,所以现在只得眼睁睁看着弟弟受苦,虽心有不甘,但理智还是压制了她的怒火。
“芽儿,你去帮帮连儿吧,将无关人等全部驱走,就说这是我的命令。”
“可是,主子,要是这样一定会触怒国主的··”
碧语竺柳眉一横,气愤道:“怎么,他是要惩罚连儿,但是却管不着那些杂嘴的观客吧。”
“你须按你主子说的去做就好。”
芽儿一惊,碧语竺与她说话很少用这样强硬的语气,她立刻跪下应声道:“主子放心,芽儿一定完成任务。”
“去吧。”
碧语竺看着芽儿走出去,一行清泪盈盈落下脸庞,心酸和悔恨一道上来,也许自己本不该进入这个宫廷。
美丽的黑眸望向就要入夜的天,心里一阵忐忑。连儿,你可不要有事才好!
劫游在这件事上很是守规,果真按照西刑嗔铘的吩咐,站在远处,瞧着偶尔经过的宫女和宫人发出刺耳的惊叫,然后就是令人寒心的嘲笑。他凝视着,冷眼以对。碧连偶尔看到他便露出嗤之以鼻的冷笑,根本就是将他当作一条赤诚的只会在主人身边摇尾乞怜的蠢狗。
这已经是第十二个经过的人了,碧连对于那些人嘲笑过他记得甚是清楚,他也敢于直视前方,燃烧着火光的清澈瞳眸始终定定地看着每一个嗤笑他的人。
然后那些人就笑不出了。
无论是男是女。
渐渐地,四周再也没有尖叫和笑声了。仿佛忽然消失了一样。劫游察觉到异样,栖身越过房檐,几个大雁凌空就消失在大殿前。
碧连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其他了,他现在心里除了怨恨还是怨恨,熊熊腾起的怒火饭仿佛要将他的身心融化,烧成粉末。身体和心一起喊着疲累喊着放弃。
这种毫无人道的折磨好痛苦···
碧连咬紧唇,咬的很深很深,直到感到一阵温热顺着唇角流了下来。裸露的身体倔强地紧绷着,像是一尊没有疼痛感的石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回支撑下去的勇气。
马上就要入夜了,碧连感到膝盖出传来的钝痛,想换一下姿势,可是完全动不了,连倒下去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你是谁?”
碧连忽而听到面前有人说话,他抬起头来。这是一个陌生的俊伟男子,他着一袭灰色及地缎衫,头戴坠玉紫金冠,乖张跋扈的脸庞透着一袭别样的冷俊,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精明的幽光,但隐隐透着萧杀肃穆。
“你是谁?”
眼前的男子接着问道。
碧连不说话,因为他也没有必要。他无需和不必要的人说话。
“不说话?”
碧连低下头去,膝上的疼痛让他呼痛出声。
“呵呵,我明白了。”
男子打量了碧连一眼后,开口笑起来,他脱下身上的外衫披在碧连身上。
“你就是三弟口中的那个下人吧,你进宫的时候三弟告诉我,看来你是真的得罪了国主。”
碧连脸色涨红,又惊又羞,他做梦也没想到在这种令人尴尬的场合下,居然遇见了东王府的人!一时之间,哽在喉咙里的话语像是被这冰冷的空气、远处漠然的视线生生给阻绝了,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低下头去。
“我想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不过··”他眼神一暗,缓缓道:“我道真没料到国主竟然会这样对待一个无官无职的寻常百姓。”
碧连一时哑然。
“看来今日我是见不到国主了,改天好了。”
他缓住脚步道:“幻颜和他二哥一起去南方了,大概明年才会回京,到时我会转告你的。”
西刑骕叹息一声道:“你自己好好活着,别跟国主作对,不然绝讨不到好处。”
碧连忽而有些失落,他想起来西刑幻颜那总是温暖的微笑以及担心的话语,这点和大少爷西刑骕完全不同。
不知过了多久,月已高上树梢顶端时,劫护卫终于传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