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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修站在密室里看着眼前泡在水缸里的人一脸的笑意。
“我真要谢谢你替我生了一个好儿子,我一生中唯一的遗憾就是练不成那刀法,不过现在好了,化日教重现江湖的日子就要真正的到来了,哈哈哈哈……”寒修负手笑得张狂。
季临月却是有些嘲讽的一笑。
“你笑什么?”寒修看向他。
“我的儿子自然是厉害的,我只是觉得你可怜……”季临月的眼睛中只余下怜悯。
“我还记得当年我之所以被你注意,是因为我一袭白衣女扮男装。当时的我不知道我所穿衣衫的式样和绝尘公子无玉的相近。其实你难道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对我另眼相看吗?你的心里难道就没有想过你真正喜欢谁吗?你总是不肯承认你的心,因为你怕承认你的失败,你不会后悔更加不能后悔,你不会为了感情就放弃你的大业,这样的你很可怜,非常可怜!”
季临月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寒修猛然间眯起了眼睛,瞬间掠到了季临月的面前,这个女人现在的眼神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一直都想要忘记的人,就像当年他看着自己时一样。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说的不对吗?当年你可以因为一个无玉就对我有了露水情缘,今天你也一样会为了一个无玉而自乱阵脚。你不是练不成化日刀法,你是不懂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你有爱,可你却不敢承认,自然练不成!”
寒修猛然掐住了季临月的脖子。“你想死吗?”
季临月淡淡一笑,寒修一愣,其实季临月的容貌不错,即使被困那么多年不见天日,头发都因为长期不见阳光而白了,可这个女人还是很漂亮。
看着她的小脸,寒修又想起了那个人。
“哼,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激怒我杀了你?呵呵……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要留着你的命一直看着,看着我一直怎么活下去,我不会有错,我永远都不会错!”
寒修愤然离去,季临月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叹息。“很快……很快你就会知道,一个人不管怎么逃避自己的心,都会有必须面对的一天……”
化日教总坛里,夜尊所居的掩夜楼,小院的周围没有人敢靠近,而从那小园里传出一阵阵暧昧的喘息声。
“怎么?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愿意?”寒景霄透过面具看着身下的人。
“我望云回是什么东西整个化日教难道都不知道吗?我不过是夜尊的男宠,有能力说不吗?”望云回自嘲一笑。
“是吗?我喜欢识时务的人,叫大声一点!”
望云回偏过头,喉咙里的声音不再压抑,听着那情动下的声音,寒景霄加快了动作,可身下这个人即使有着和那个人再相似的外表也是个替代。所以寒景霄很快解决了就翻身下床穿了衣服。
望云回早就失望,期待这个男人真的爱上自己是个错误!那既然如此他也没那么多空闲招呼他。
寒景霄很快穿戴整齐跨步而出。
“等我回来的时候,不希望见到你还在这。”
丢下了一句话寒景霄的身影也同时消失。
望云回坐起身冷哼。还真的是什么都没变过啊,这个人只是将自己当做泄欲的工具。
在走出化日教时,寒景霄取下了脸上的面具。抬头看了看夜色,寒景霄面无表情的向前而去。
很快,很快他就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了。是一种讽刺吗?他寒景霄的命运永远都是紧紧的和那个人系在一起。从以前开始便是如此,败因无言,成也因无言。他寒景霄的荣辱得失永远都和无言息息相关。
难道这个人就注定要成为自己一生的噩梦?不管怎么逃都逃不掉吗?
寒景霄的身体腾空而起,化日教的据点有很多个,但这化日教的总坛距离洛阳很近,这不仅仅是因为方便他往来风雪山庄和化日教之间,也是为了在这五年中可以随时去到某个地方。
不消片刻,寒景霄已经来到了洛阳城外,脱下了自己的斗篷,一直隐藏在暗中的随侍遗痕现出身影双手接过了那黑色的斗篷。
寒景霄一身的白衣散发着寒意,缓缓的走进了洛阳城的大门。那身后的随侍一个闪身又隐藏了黑夜之中。身手之高也是在情理之中,能够跟在寒景霄身边的又岂能是平常人?
寒景霄一个人走在大街,很快就发现自己又来到了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抬起眼,是云府的旧宅,差不多在二十年前他在这里遇见了云翳,在五年前他们又在这儿敞开了心扉相认,五年后的今天……或许以后都不会有机会再和他有任何的联系吧……
“遗痕。”寒景霄轻唤,遗痕现身。
“今晚我不回山庄了,我想去喝两杯,你不要跟着来。”
遗痕躬身。在寒景霄离开之后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夜已深,洛阳城的百姓基本都已经陷入沉睡。路边的商铺也差不多都关门歇业。不过依旧有一些酒馆还在开门迎客。
寒景霄熟门熟路的拐进一条小巷。在小巷的尽头有一座两层小楼还有着光亮。
“寒公子又来了?这一次还是和往常一样吗?”小楼名叫“知愁”
酒入愁肠愁更愁,通常打开门做生意的地方都巴不得客人开开心心,可这酒馆偏偏有这么个名字。但其实寒景霄知道,只有真正的知愁,才可以面对一切。
“最近我的酒量越来越好了,给我拿最烈的来吧。”寒景霄走到了二楼坐下,那客栈老板微微一笑张罗去了。
这老板长相俊秀也是一个玲珑剔透之人,一看便知是一个经历过风雨有故事的人。也正是如此,寒景霄才会喜欢这个地方,但寒景霄从没和这个老板深谈过,有些事有些人还是保持着君子之交最好,一旦深入了,也就离失去不远了。
这个酒馆的生意一直都不太好,就是因为这个酒馆老板为人冷漠疏离,看得顺眼的客人就接,看不顺眼或者是想要对他动手动脚就把人家打出去,这老板武功不弱,因此虽然得罪了不少人但这小楼依旧还开着没被人端了。
“这一次给你换的已经是最烈的酒了,如果下一次这些再帮不了你,我这里恐怕就做不了你的生意了,不过还是那句话,就如愁肠愁更愁,喝酒,还是保持平静的好。”酒馆老板然诺淡淡放下一坛酒转身离开。
寒景霄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的喝酒,没过多久就听到有其他客人进来的声音。来人在他身后的某个座位坐下,然诺迎了过去。
、你,相信吗?
“随便给我来一壶酒吧。”
寒景霄听到这声音身体僵了僵,随即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今晚看来我这小楼里只有两位客人了,不如我去打烊,两位慢用。”
寒景霄笑了笑,这个然诺果然不是普通人,不仅仅性格独特,就连察言观色的本事也很强。
寒景霄默默的喝酒,这酒果然是很烈,没过多久寒景霄就觉得身体发热。每一次都是如此,除了一次比一次更加空虚之外就什么都没有。
然诺很识趣地走到后院,整个二层楼这里只余下他们两个人。
“刚才老板对我说,这酒的名字叫往昔。果然是非常辛辣,入口就像是被火烧,这名字起的极其贴切,就像我每每回想起过往就如遭受酷刑一般。”寒景霄没有回头,好像只是在对空气说话。
“哦?我这一坛却叫遗忘。这酒适合我,清淡凛冽。我本就不能喝酒,所以这酒我能接受。”
与此同时在云府,君影鸿和书忆沉在下棋时习渊冲了过来。
“你们两个……来看看这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习渊将一张纸拍在两人面前。
“怎么了?”书忆沉捏过那张纸。
“他说有事出去几天,完了完了,我的预感就要成真了!”习渊看着君影鸿。
君影鸿也看向他。
“什么意思?和我有关?”
习渊无奈苦笑。
“我了解无言,他为什么会和你做那种事?你没想过吗?”
君影鸿皱眉,习渊说的对,那一天的无言很听话,而且是听话的有些过分,他为什么要耗损自己的内力为自己疗伤?他为什么一点反抗都没有就被自己压在身下?当时的他就觉得奇怪,可没有时间细想,现在被习渊提起自然也就不能在逃避这个问题。
看了看书忆沉,其实自那一天开始,无言对他们都很好,但这种好是家人之间的好,并不是情人之间的……
“我就知道他这个人倔强……我就知道……他又开始犯病!总以为什么都能自己一个人解决!总想着不能连累别人!这个混蛋!”习渊脸色苍白焦急的来回踱步。
书忆沉站起身。
“是不是最近骆其忻那边有消息了?”
习渊点头。
“之前好像是收到一封密函来着……”
“那就难怪了,没事的小渊,你先下去休息,我们有点事情商量。”
习渊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他不会武功,即使要帮忙也只能尽些微薄之力。既然君影鸿和书忆沉愿意帮忙那他也不用拖他们的后腿。
看到习渊离开,书忆沉压低了声音。
“看来无言是去找夜尊了吧?”
君影鸿也赞同的点点头,随即又叹了一口气。
“心情不好?”书忆沉扫了他一眼。
“自从那一天以后我就有一种感觉,言言他……之前我们都认为只要我们努力,一切就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但原来并不是这样……我想言言他也是知道了这一点……”
书忆沉放下茶碗。
“怎么了吗?”
君影鸿摇摇头。
“总而言之我现在很佩服言言。虽然他总说自己也不得超脱,但实际上他看很多问题都比我们要通透。算了,这件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眼下还是先解决我们的事情。”君影鸿看了看无言留下的那张纸。
“怎么样?要去干涉一下吗?”
书忆沉摇摇头。“暂时别去管,眼下飞血楼和化日教的关系本就不太明朗,有些事还是不要明着来更安全,先派人去暗中跟着看看好了。”
握住书忆沉的手,君影鸿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书……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书忆沉愣住,没想到君影鸿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没关系……你快乐我就快乐……”
君影鸿微微一笑,两人的默契早就已经不需要言语。
“对不起,让你一直难过了五年……”揽过书忆沉的肩,君影鸿抚着他的长发。
“不,我不觉得难受,我可以理解……况且无言我也喜欢……”
知愁楼内,寒景霄不断的灌酒,一碗接一碗。
“我的酒叫往昔,你的却叫遗忘,呵呵,也不知道这里的老板是不是故意的……我一直想要记住往昔,但你却在拼命遗忘。”寒景霄笑了笑。
“那不如我们换着来喝如何?”
寒景霄听到这句话缓缓回头,而一直坐在后面的那人也同时回身。一瞬间,所有的时间和画面都似乎已经定格。
“是你来我这里,还是我去你那里?”寒景霄声音幽幽,只要看到这个人的脸心里就被复杂的情绪折磨的快要崩溃。五年了,如今他的脸就像一个噩梦一样,让人害怕却又莫名的想去看。
“不用我过去你也不用过来,我们就选择这中间的一个位置好了。”无言拎起了自己的那坛酒率先走到中间一张木桌前坐下。
寒景霄顿了顿也拿了酒坛走了过来,在无言的对面坐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