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棪鬼一见我这副样子,也马上收心肃容,“哦,那先说要事吧,幽国边境的急报到底说了些什么事?”
我脚下微微用力一点,飞上院墙坐在了墙头,反正现在云遮月,星满天,仆人也都识趣的个归各所,黑漆漆的小镇里也不会有人看到我。一阵微风在我身畔浮动,棪鬼也随即站上了墙头笑着说:“怎么了,什么事下面不能说,还得爬到这墙头上来。”
我微微笑了一下,心中却泛不起半点儿笑意:“那急报是从长雄关送来的,我走之前从皇帝那里得知我母亲的尸骨在五年前被埋在了长雄关附近,就在离开幽都之前派人去那里查看了。”
我手托的墙瓦被夜风吹得凉凉的,一阵微微的寒意渗了上来,让我不由打了个哆嗦,棪鬼则始终静静的站在旁边听着,“可他们到了的时候,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母亲的坟也不再了。”
棪鬼面露诧异之色,想要问什么却又很克制的压了回去,我则觉得心中愤怒之意慢慢开始延伸,“被皇帝派去看坟的人为了做掩饰,在上面建了一座河神庙,平日里打点勤快,有一些地方乡绅豪族作保,也有香火延续。本来不该出什么岔子。可皇帝在那里给母亲冢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走漏了风声,被芳庆的人知道了,三年前,他们派人混进关内,袭杀了守墓人,将神庙以为平地,母亲的坟,也被……挖了!”
这最后两字我说的咬牙切齿,那封给我的书信尽可能婉转的告诉了我整件事情,但话说得再委婉也改变不了结果,庙中的坟冢不是被毁了被埋了,被铲平了,而是被彻彻底底的挖掉了!芳庆的咋种动了母亲的遗骨!
棪鬼轻声开口说道:“你要去芳庆?”
“我?”我冷笑一声,“不是我要去芳庆,而是我幽国的军队要去芳庆,现在想想,韩雾崖把姜永成放置不管由他造势也未必不是好事。”
棪鬼神色变了几变,终于犹疑的说道:“虽说这是迟早的事,但现在幽朝政变刚过两个多月,军政都极为不稳,你要现在就出兵芳庆吗?”
我望着漆黑的夜空慢慢说道:“军政不稳,在于官吏,在于边军。治吏和治军虽然息息相关,但终究是两条线,长雄关的边兵都是以前外祖父手下带出来的兵,我这次直接去长雄关整顿兵备,不但要将一镇边兵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还要以战功升职起用大批的将领,让他们慢慢替换掉其他边镇的不可用的将领。而且当初幽都政变应付仓促,边镇镇兵都没来得及派人盯着,只好由何其俾出面勉强镇着,但现在两月有余,能镇住的自然不用多虑。镇不住的也已经是极限了。”
棪鬼一晃身在我旁边坐下,颇似无奈的说:“那些边镇的将领,这两个月中早就被你派的人盯上了吧?现在即使有图谋不轨的人,也只怕还没来得行事就要命丧黄泉了。不知怎么着,看你这番行事,总觉得有点儿吴洛那老头的味道。”
我扯了一个泛苦的笑脸说:“鬼阁专门做这样的买卖,自然看着像了。”我顿了顿又转回刚才话题,“我对芳庆用兵,即是要试探其他四镇边兵的动静,让他们该动的都动起来,也好尽快把不老实的人都拉出来清理了,同时也是要试探周围四国的动静,有现在的皇帝和姜永成在前面做挡箭牌,我行事也可以少些顾虑。”
棪鬼怪异的看了我一眼,说:“韩雾崖那老头只怕也要成为你的挡箭牌了吧。”
我毫不在乎的一耸肩:“他那边无所谓吧,原本他也不在意这些。更何况韩雾崖这老头,有皇帝和姜永成在幽都,他怎么可能让自己那么被动。”
棪鬼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一看就是想笑不敢笑憋的,我一拳打在他手臂上:“笑什么笑?和你说这事很好玩儿吗?”
棪鬼刷的一下就改变了脸色,顿时一脸伤感黯然的说:“五年前的事,天下之人都有耳闻,我听说当初芳庆撤兵时还有过一个条件,就是要离公主在年满十二以后送到芳庆给芳庆王子做妾,唉,真是可怜啊!”
我知道棪鬼为什么想笑了,他那句“真是可怜”说的绝对不是我,只可能是芳庆的王室,这事以前我想起来的时候也觉得好笑,要是当初我没被逼出宫,再过七年又真的被送到芳庆去,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大概会直接灭了那个婚嫁对象吧?
可现在,我却没法因为这事笑起来,虽然我也没因为棪鬼这时的失态而恼怒,但,现在气氛总是让我觉得心中阴沉沉的。五年前的事情。我在意,并不是因为我怎样怎样,而是因为母亲的遭遇。母亲的事情,我惋惜感慨,但那片刻即殁的缘分在我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只怕我自己的都说不清楚。
没有刻骨铭心的仇恨和思念,只是觉得我有责任有义务担起这份凄惨的情感和寄托,对于这个母亲的任何亵渎和侮辱我都无法原谅,心中有着必定要让那些冒犯母亲的人付出代价的执念,但我在内心深处,可以为此愤怒,为此喟叹,为此感慨,而悲伤却始终都是丝丝缕缕,柔若细雨,那样的不清晰,那样的飘忽,那样的捉摸不定。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又有麻烦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又有麻烦了
先对看这个书的人表示歉意。猛然发现之前石城部分有一章传错了内容,无奈前不久保存不当损失了部分章节原稿,正好包括那一章,本来那个章节是五千字以上的一个大章节,今晚是补不完了,明天一定补齐修改,再次致歉(一个人蒙头写书,果然很出问题)
棪鬼见我忽然整个人都忽然沉寂下来,自己也觉得刚才的话好像有点儿不合时宜,就压下了面上的笑意很认真的说:“我的意思是说,等你带兵打进芳庆王都,可以找芳庆的王室把这些帐都一并算了。”
我斜着瞪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毁人坟冢尸身,只这一笔账,我就没打算轻易放过他们!”
见我这么说,棪鬼微微定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说道:“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现在的我应该总有些大用处吧?”棪鬼干脆切开了刚才的尴尬话题,认真的向我讨起了差事。
我沉思一会儿,“吴洛死后,鬼阁怎样了?”
棪鬼似乎没想到我会忽然提起鬼阁的事情,微愣了一下。随即又无奈一摊手说:“我从甘南事败后就一直跟随你左右,从甘南到漳国,再从漳国到幽国,哪里和鬼阁有过半点儿联系?他们现在怎样,我怎么知道?”
我知道他是在抱怨我当初对他心有怀疑处处戒备,不给他和鬼阁接触的半点儿机会,却也没有和他计较,好声好气的说:“以前鬼阁的人是怎么联系,怎样接头的,你总该都清楚吧。吴洛死后,各地的续生堂有的散,有的留,只怕是因为吴洛死后鬼阁内部也有了大变,你这个前鬼阁的杀手,心中有没有什么计较?”
棪鬼捏着指头低头沉思了半天,才慢慢的边想边说:“鬼阁下面设有四堂,嗜生堂,续生堂,刑堂和名堂,吴洛很少允许四堂之间的人相互来往,因此各堂的人相互熟识的很少,一个人能自称熟知的同伙最多不过四五个,能认识十个以上的鬼阁之人,在整个鬼阁之中已经很少见了。即便是续生堂,虽然是出于明处,但相互之间的联系也都是禁止的,鬼阁中的人也都被禁止轻易进入续生堂。我那次去找续生堂的人,就违了鬼阁禁律,如果刑堂认真起来,绝对会派人来杀我。而且鬼阁中的四堂堂主也都互不相识,只由吴洛一人单独联系,四堂主我只知道嗜生堂堂主姓穆,还因为当初在甘南的任务和他见过一面,其他人连他们姓甚名谁都不清楚。”
我听了不由说道:“这么说来,吴洛一死,鬼阁就是一盘散沙,再难维持了?”
棪鬼却又摇了摇头,“虽然吴洛这老头对鬼阁的事盯得紧,但也未必就能不出纰漏,再加上他年事已高,吴洛手下的人未必会完全没有动作。而且续生堂都是被放在明处的,吴洛一死,想要掌控鬼阁的人肯定会先拿续生堂开刀,现在还开在各地的续生堂多半就在那些人手中,如果从那儿顺藤摸瓜,估计还是能找到现在在鬼阁当权做主的人,只是对方掌握的肯定不会是鬼阁的全部。”
我开始暗中衡量这个散乱的鬼阁值不值得我现在分出人手去收揽。棪鬼也不打扰我,只是在旁边慢慢想自己的事,好一会儿之后忽然向我说道:“说起来,嗜生堂的堂主也姓穆,和地煞族族长的家姓一样啊。”
我一边思考着自己的事情,一边就顺口说道:“是啊,因为穆华是鬼阁的第一任嗜生堂堂主,所以以后的嗜生堂堂主就都是以穆姓相称了,吴洛这样做估计也是一种掩饰现任堂主的身份的手段吧。”
棪鬼“啊?”的惊叫一声,“穆华怎么会是嗜生堂的第一任堂主?”
我脑子里还在想着自己这边的事,就没太分心认真回答棪鬼的问题,只是说道:“穆华以前拜了吴洛为师,自然和鬼阁也有瓜葛。”
棪鬼嘴巴张得更大了,“穆华是吴洛的徒弟?!”
“早就不是了,他们之间的事情挺复杂的,以后再和你说,”说到这里我已经将自己心中所思所想缕出了大个概,“鬼阁的事,地煞族也下过不少功夫,但地煞族把鬼阁看做仇敌,不可能去接掌鬼阁事务,只会将自己所能找到的所有鬼阁中人杀个干净,那些续生堂的消失只怕多半都是和地煞族有关。但还有开着的续生堂,就意味着地煞族对他们手下留情或是有人在后面撑腰让地煞族没好轻易出手,但要地煞族手下留情只怕不太可能,即使地煞族真的留情没杀看病的医师,也绝不可能再容续生堂继续经营下去,这其中怕还有什么蹊跷……算了,先不多想了。我明日就放信去找地煞族的人联系一下,然后在慢慢问问详情吧。”
棪鬼很无聊的说道:“这么说,鬼阁的事你打算放在一边不管了?”
“我现在这么多事,即便是想收拢鬼阁的人留为己用,也不可能把这看作当前要事。只是现在能弄清楚的事情最好就现在着手,能安排的事就现在安排,等自己有空闲收拾鬼阁残局的时候,自然会水到渠成。”我这么说着,鬼阁在一边听着,忽然叹了一声说:“鬼阁那帮子恶鬼虎狼,你用不了,那些人,如果你想用,还是由我来着手吧。”
我心中微微有些疑惑,看向棪鬼就问:“这话什么意思?你能用的了他们,我用不了?你们鬼阁难道还有什么隐秘?”
棪鬼避开我的目光,“鬼阁里的人是什么性子,你见过吧?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他们若是不服你,你就只有杀了他们免除后患,容不得半点儿犹豫。”
我知道棪鬼话中有话,似乎是说我不可能让鬼阁的人信服,不可能让这些亡命之徒用命。更是在说,我太过心慈手软,要对付这帮人,只怕还不够火候。
我沉默半晌,想了想,鬼阁行事不为外人所知,我自然对他们的性子和处事方式都全不了解,让我去对付他们的确不太明智,而要说到心慈手软,我不由转头看了看棪鬼,他的确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原本我是打算由棪鬼出面来处理这事。但现在心中忽然隐隐有点儿抵触,不由说道:“既然这样,干脆不管他们也就行了,反正没了吴洛,鬼阁对我也就没什么威胁了。”
棪鬼却似不悦的挑起嘴角似笑非笑,“怎么,难道还怕我连这样的差事都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