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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跳支舞……”他还没说完,略显尖锐的惊喜声蓦然靠近。
“你是我见过最英俊的男人,你可愿意陪我跳一支舞?”
她恋爱了。
神采飞扬的莱雅简直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俊帅的男人,根本是上帝为她打造的爱人、在她失恋的当头特派他来安慰她。
丹恩的警告她置若罔闻,幽灵公爵又如何,她的心像是闪过一遭雷霆,瞬间失落在他深邃的蓝眸中,不愿清醒。
爱情呀!多么神奇美妙,至今她知道自已以前是愚痴无比,居然把石头当成宝,苦苦守候在史帝文生身后等他回头,他哪能和她的天神相比。
上帝帮助我,请你接受我的请求,让他走向我。莱雅在心里祈祷着。
“你别痴心妄想了,他是我的男人,有事没事都给我闪一边站,小心我插爆你的眼睛。”
一大堆掉了下巴的人瞠大双眼,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轻轻柔柔的丹娜娃娃怎会口出恶言,纯真的眼眸利如夜叉,他们一定产生了幻觉。
唯有远处大啖特啖的两个女人露出微笑,魔女的真面目现形了。
“你……你是丹娜娃娃?”惊讶不已的莱雅盯着她身上昂贵的钻石套饰。
略加妆点之下,她美得更加惊人,令人有种自惭形秽的错觉。
她是光,她是明亮无比的小太阳。
“嗯哼!丹娜娃娃是上了炭彩的战士,别太垂涎我的所有物。”范丹娜的护爱举动可不客气。
她太擅长伪装,今晚小露一下真实个性,以人们善忘的个性,明天太阳一出,大家会将她的失常归究于月亮朔满的缘故。
人只接受既定的印象,下意识排挤不合理的现象,体内有作恶细胞的范丹娜深知操控别人思想的方法,偶尔一坏无伤大雅,丹娜娃娃也有发脾气的一天。
“他是你的?”这时,莱雅才注意到两人相依偎着,亲昵得像情人。
“至少他没反对。”范丹娜朝蓝尼绽出朝阳般的笑容,他爱宠的轻吻她的唇瓣。
他的小醋桶。
“怎么可能,你用什么卑劣的手段勾引他,贫民窟的下水沟老鼠。”莱雅拒绝相信她的说词。
“你说她是什么?”蓝尼冷冷的厉眸恢地一瞪,流动的蓝海翻滚着怒意。
她太过自傲的加以抨击。“你千万别被她甜美的外表所蒙骗,真正发光的钻石和佯装的玻璃一目了然,丹娜娃娃不过是个低下的捞金女郎。”
“多谢你,听来像是嫉妒的建言,我有得是钱供她挥霍,你是颗发不了光又浑身恶臭的坟尸假钻。”骂完以后他觉得痛快。
“你在辱骂一名淑女……”捂着胸口,莱雅吃惊的棕色眸子微睁着。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你的言行哪里像个淑女,我只看到一只可笑的母鸡拼命啄色彩鲜艳的彩鸽。”
流露出的鄙夷目光似在嘲弄,蓝尼的眸中有着戾色。他终于见识到所谓名门淑女的骄纵,就是她一再为难他的小雪精。
光看她此刻尖酸刻薄的贬语,不难猜测她在群体中耀武扬威的张狂样。
小娜儿的朋友说得一点都没错,自视贵族身份的高级生以势凌人,百般欺压外来优越留学生一事定是不假,若不稍加惩戒难消积郁之气。
当场遭抵毁自尊的莱雅为争回面子的昂高下颚。“我是尊贵的子爵之女,你在侮辱英国皇室。”
“莱雅,少说一句。”丹恩小声的轻扯妹妹,要她收敛点骄气。
“哥,你别像所有人一样被小穷酸给拐了,她根本是善耍心机的小骗子。”她不甘心当众受辱。
小小失控的芳心在一番极尽轻蔑的冷嘲热讽之下,迷恋的神色微微一退,取而代之是一再的屈辱感,她无法原谅范丹娜又一次抢了她的光彩。
以她尊荣的出身当配举世难敌的美男子,殊知短暂的幸运却是一场错梦,他的选择竟然是她所瞧不起的东方小麻雀,高傲的尊严哪咽得下这口气。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长相好看的男人并不一定有良好出身,是她嫌弃他,不要他,他高攀不上天之骄女。
什么幽灵公爵,她看八成是找来街头艺人客串,想要含混欺瞒骗取赌金,不拆穿这场世纪大骗局绝不罢手,行之有年的公爵是鹤颜沧桑的老人,绝非眼前卓伦轩昂的男子,太不符合传闻。
一定是假冒的,蕞尔小岛的下流勾当,不愧是仿冒王国出来的践民。
不承认他身份的菜雅眼露轻视,用以掩饰受创的心灵。她的想法幼稚得可笑,决心拆穿他,不惜一切代价,即使要动用信托基金的钱。她绝对不是输家,她要用钱买回自尊,金钱的力量远胜过信仰。这是她肤浅的想法。
“她是城府深,爱耍心机,但是她高明得博取众人的宠爱,而你只会丢尽英国皇室的名望。”蓝尼就爱范丹娜的小心机,可爱又狡猾。
“你凭什么评判我,三流的街头演员。”立场动摇的莱雅承受来自四周疏离的冷漠。
仿佛他的话深深影响周围眼光的想法,对她起了菠视之意,认为她的行为失去淑女应有的自制和包容。
一个倔傲美丽的贵族千金,一个看似纯真清灵的小仙子,在同一座天平的秤量下,大家的心都偏向于柔弱的一方,想去保护弱者。
团为正如蓝尼所言,即使她耍小小的心机,无邪的笑容仍掳获众人的心,小好小恶像是顽皮的孩童不小心打翻一盒水彩笔,人们只觉得她是无心的可爱,绝非蓄意地张牙舞爪,仗着受宠而抬高姿态去伤害别人。
“三流演员?”他笑得有点冷。“看来你是不认同我的身份。”
“哼!你要是幽灵公爵,我就是莱雅公主。”气质学得像不代表可以改变血统。
“放肆。”
一听到威严的斥责,莱雅气弱的噤声,她一向畏惧表情严谨的父亲。
“许久不见了,法兰克。”他安排的好戏要上演,看谁还敢轻忽他的小情人。法兰克的表情立即惶然地低首一颌。“晚安,公爵阁下。”
“公爵?!”莱雅惊讶的掩嘴一呼。他真的是公爵。
“安静。”法兰克睨了女儿一眼后,又满怀抱歉的说:“管教不当,请阁下见谅。”
“令媛好大的架子,我是不是该向她行礼,毕竟我是三流演员。”蓝尼嘲笑地以公爵身份睥睨全场。
他的身份太过崇高,现场鸦雀无声的一片静默,不敢直视他雄狮般的凌厉眼光。
“是小女的行为过于孟浪,望请阁下海涵。”冒着冷汗的法兰克可不敢挑战权威。
“她对我的无礼严重蔑视皇家纪律,不过尚可原谅……”他顿了一下。
“谢谢阁下的宽宏大量,我代小女感激您的仁慈。”他松了一口气地拭拭汗。
“但是……”
嗄?!还有但是?一颗心刚放下去的法兰克又提起不安的惶恐猛搓手心。
“我无法谅解她种种不礼貌的冒犯,让我的小女人受到伤害。”蓝尼严厉的眼神一转到怀中佳人便情柔爱绕。
他不讳言的态度明白召告众人,这是他所深爱的女孩,谁都不可欺。
“阁下的意思要小女道歉是吧!”他连忙使眼神要女儿开口致歉。
可是向来高傲的莱雅哪低得下头,一副不肯服从地瞪视又恢复天真女孩假象的范丹娜。
“莱雅,你的教养呢?”
她顿感委屈的抿着嘴。“父亲,是他们先欺人太甚。”
她的话一出没人赞同,反而小声的议论她的任性举动,大家都不相信她,包含自己的亲兄。
“莱雅!”面子挂不住的法兰克大声一喝,老脸难看地涨成猪肝色。
“连个女儿都无力管教,要我怎能将棉田管理权交给你呢?”冷面无情的蓝尼投下一颗威力惊人的炸弹。
法兰克惊恐的张大眼睛。“阁下,我一定会好好管束顽女,请您勿收回代管权。”
“别怪我的血是冷的,令媛的行为让我难以信赖你的品格。”言下之意要卸除他的代营权。
幽灵公爵的产业遍布全球,既然他是足不出户的幽灵,散落各地的资产总要有人负责监督,于是有多位代管人产生。
南部棉田的采收、产销和制定成衣一律交给法兰克管理,十年来的利润相当可观,支付一家大半的开销,是主要的经济来源,而他们习惯了富裕的生活品质。
一旦抽断了管理经费,以现今的衰落经济,上了年纪的法兰克恐怕再也找不到雄厚的资金赞助者。
身份不代表财富,虚有其表的贵族已不若早年风光,为了表面风光和支付庞大高额消费,大都只剩下个头衔而无资产。
“阁下,请您多作考虑。”心急如焚的法兰克一心要说服蓝尼收回成命。
“让开,我心意已决。”他搂着心爱女子欲走向舞池共舞一曲。
“阁下……”
蓝尼蓝眸一沉。“别逼我停止银行的贷息,你受不起饥饿。”
“我……”他一下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老了十岁,他相信公爵的言而有信。
为他服务了十年,法兰克深知幽灵公爵的阴狠并非空穴来风、捕风捉影的传闻而已,他能不露面便掌控全球资金流向。才能之高凌驾于金融钜子,令人心生敬畏。
年轻却拥有一股天生的领袖气势,处理事务明快果决,冷冷一睨叫人自觉矮了一截,服从他是一种天职,像是效忠皇室。
女儿的无知显然开罪沉睡的狮子,一张眼吞噬了打扰的猎物,狠绝而不留情,无转圈余地。
“迷人的小淑女,你愿与我共舞吗?”蓝尼伸出手,行了一个绅士礼。
手一放,两人滑入舞池。
“你太恶劣了,害我少了很多乐趣。”弄巧成拙,她本意是隐芒藏锋,不想太出风头。
树大招风,人红遭嫉,当个小市民才有机会玩弄自以为站在世界屋脊的自大者。
“拥护者够多了,少招蜂引蝶。”直到今晚他才知她有多受男孩子欢迎。
故作无辜的范丹娜眨眨她的翦翦水眸。“花美非己之过,是他们爱招惹。”
“明天起你搬来古堡住,上下课由康瑞接送。”预防胜于后悔。
不会吧!几时他的独占欲发挥得淋漓尽致?“我会成为风云人物。”
他大概不容许她拒绝,原来他是个霸气的男人,她更爱他了。
“总好过被些不学无术的小毛头骚扰,影响你求学的上进心。”他要阻隔不必要的风险。
“蓝尼,你吃醋的模样好可爱哦!”轻舞一旋,她笑着踮起脚尖吻他的下巴。
“允许你称赞我有当机立断的魄力,可爱就免了。”相当可笑的形容词。
他不否认胸口吃味的直泛酸,她的追求者有一半是年轻俊俏的男孩子,而他的年岁却是“高龄”了些,看到洋溢青春稚气的脸庞,他的心显得苍老。
最叫人气馁的是他的“见不得光”,当正常的男人挽着心爱女子漫步在金色阳光下,他所能给的浪漫是一同看着月的圆缺,无法光明正大出现在白天陪她欢笑。
拥有光的温暖时,没人愿意退回封闭的寒冷中,他不能失去她。
“蓝尼,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哦!”她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
“什么事?”他恋宠着轻声回应。
“我、爱、你。”
听着她一字一字的说着,蓝尼的眼眶略显湿润。“我也爱你。”
头一低,火热的吻一发不可收抬,久久不离,看傻了所有的人,另一版本的流言悄然燃烧。
心,碎了一地。
在遥远的台湾,有一位俊逸的青年实业家望着帐幕玻璃外的蓝天,想念他呵护了十多年的小女孩,不知身在异乡的她可否安好?
他无法再忍耐无尽的相思,他想见她一面。
“我要去英国。”
他身后站着一位风姿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