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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然而夏 第二卷 Chapter 6 从来无法遗忘
这个小镇在白天无限明媚,夜间让人沉醉。
苏夏就这样坐着,她忽然没来由的想起高二那年去庐山春游时候的事情,班导师再三强调要跟紧队伍前进,大家不要失散了。一句话,每一个字苏夏都记的很清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当时一个字也没听见。
苏夏有的时候不喜欢和人群一起活动,所以队伍走到庐山中间某一个算不上景点的松柏小道的时候,自己绕了个弯走进去,看着白雾曾透着阳光射头在地上,这种光华的折射比PS里的效果还要漂亮,这么一坐,听着MP3,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莫遇找到苏夏的时候,她自己还浑然未知,拖着下巴看着夕阳慢慢垂落,欣赏自然的美丽。他就这样忽然挡在圆圆的落日中间,非常显眼,光景四照的帅气脸庞,黑曈怒目而视。
霸道的走上前来把自己狠狠抱住,很强烈很强烈的气息围绕着她,苏夏透过他的肩膀,看见庐山最美的一轮夕阳。
当时他们好像是在冷战吧?
然后就听见莫遇气急败坏的说:“你还真厉害啊?我前面带队上去你后面给我搞失踪?”
苏夏在他眼里明明看到的是担心,心里有些抱歉,嘴上却不饶人,踢了他一下说:“那你走不走了?”
莫遇恨恨的握住她的手,半路上山的途中还吓唬她:“要是我不来找你,你就等着被老虎吃掉吧!”
“谁让你来找了,你这是自作多情。”
然后呢?然后因为实在太晚了,当时还在半山腰不到,因为在山上天已经黑压压的压下来,没有路灯,也看不清一点路,他们只能在半山腰的一家酒店休息,明天早上再上山和班里的人汇合。
莫遇和班导师通好电话,看着坐在床边的苏夏忽然坏坏的笑了,可能因为是旅游旺季,来到酒店的时候没有预定的房间只有三间了,两个单间,一个双人房。当时还来了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莫遇和苏夏很理所当然的被分到了双人房,苏夏看着莫遇,白了他一眼,莫遇走过来,随意的蹲在她面前,双手撑着她两边的床上,好像投降一样的柔声笑了,“还生我气啊?”
苏夏不说话,莫遇站起来捏了下她的鼻子,恶狠狠的哼哼:“我今天还没跟你生气呢,真够狠的啊,苏夏。”
她也哼哼。
莫遇笑着乘势搂住她的腰,“再哼哼,小猪才哼哼。”
苏夏怒了,敲着他的肩膀说:“那你就是公猪!不,你这质量也就是头野猪!”
莫遇诧异的看了她半天,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你那么想当野的?也是,现在野生动物比较稀罕。”
“什么啊?”苏夏记得她那时一把推开他,一脸撇清关系的样子:“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哦。”
莫遇理所当然的剖析,“当然有关系了,什么人配什么人,野猪哪里有配家猪的?你瞧,驴和马就是一个典型的错误示范,生出来的孩子还断子绝孙,你说他们心里多不是滋味啊?这就是作孽啊,伦理还是很重要的。我看你怎么也不像骡子吧?肯定跟我是一样的了?别跟我说你是驴,你气我也别跟你自己过不去啊。”
莫遇说的一套一套的,那副嘴脸特别的可恶,然后他慢慢逼近,把苏夏锁在墙角,危险的眯着眼睛笑着,“还有啊,苏夏。我,不是公猪。知道了吗?恩?”
他凑得特别的近,他的额发轻触着她的额发,直挺的鼻梁,黑色的眼瞳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杀伤力,有时候,兵败如山倒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气势决定一切,苏夏很明确的知道了,他确实不是公猪,莫遇是一头睡着的雄狮,等他惺松的睁开眼的时候,即使是凶狠的豹子也惊恐的退避三分。
她输了,可是她输的甘愿。
苏夏忽然特别想念他那张帅气的脸,黑色的眼睛里的强势却没有一点征服欲,深深吸引着她,无数次回过头看记忆里的自己,原来已经无法自拔。
她想起他们那次的吻,不是一触即发的激情,不是平静而柔和。而是紧紧相拥,吻的细腻而深沉,如果这是一个黑洞,那么她愿意这样沦陷下去。心里满满的,脸上有些微微发热。
“不不睡吗?”
苏秋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苏夏转过头,看见他顺着梯子爬上来,苏夏的脸上是温和的,她弯了弯嘴角,“我想再呆一会。”
“夜深露寒,会感冒的。”苏秋的手上挂着一块小毯子,朝苏夏走过来,他把毯子放在苏夏的肩上,替她圈好,苏夏的手抓着毛毯,看着黑夜中的木栅说:“苏秋,你能不能别那么关心我。”
“说什么呢?”苏秋揉了揉苏夏的头,“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可是……”可是以前,我们都是独立成长,像这种生活中的小细节,事事关心,她真的不习惯。
苏秋惬意的在旁边坐下,双胞胎有一种特殊的心灵感应,总能明白对方的怎么想的,更何况他们从小到大生活了那么多年,他随意的揽过妹妹的肩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苏夏,那个时候你并不需要我细微的关心。但现在,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我们是唯一能够互相依靠的人了,不是吗?”
苏夏怔怔的看着苏秋,黑夜中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如同一座堡垒,压在苏夏的心底,让她安心。苏秋说的是‘我们’而不是‘你’,哥哥是了解她的,知道她的神经敏锐,不能随意触碰。
“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记住,我都会挡在你面前。就算是山洪爆水,也是我先来,谁也别指望在我面前伤我的妹妹分毫。”
“除非我死了,苏夏,我一定会保护你。”
“我知道。”就像当年妈妈保护我们一样。
苏秋和苏夏都一样,在他们的心里,一起相处过的时间,要比血脉亲情来的重要的多,苏秋说这个世界上,他们只剩下彼此了,可实际上他们的亲生父母都还活着,好好的活着,这一点,他们两个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父母会是他们的依靠,从小到大,在苏彻的照顾下长大,小小的苏秋拉着妹妹的手,一路以来,都是靠的他们自己。在别人最最青春洋溢的岁月里,他们却受到别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如同一道天雷直下,把他们从天堂直劈下地府,他们不再幸福,不再被人守护。苏彻颓然的放手,毫无疑问的让他们尝到了被抛弃的滋味,而那个Q城的旧房子里,苏夏留给苏彻最后一席话,也随着枯老的纸张,最终掉下坑洼的泥土里,然后化为灰烬。
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没有人知道,那一年,苏夏用笔写下的最后几个字:爸爸,我从没有怪过你。
那是她第一次喊苏彻爸爸,也是最后一次。
那之后,他们带着苏彻给他们一个买的一台笔记本,就各散天涯,活了十七年,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是谁,陪伴着自己长大的父亲和自己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离开这个城市,离开青春岁月里一起离歌欢笑的朋友们。
莫名的成为棋子的岁月里,她终是放开了紧握他的手,谁知道从此便是天涯相隔,永久离别。明明眼前还是他不羁的笑容,却突如其来的听见了他的死讯。
就和无数的人说的一样:你到底凭什么让他这样爱你。
她有哪里配得到他的爱,从头到尾,就算让她再一次选择,她还是会放开他的手,因为她不会允许自己的哥哥为自己牺牲,有失必有得,她知道的。
对于当时的苏夏来说,她应该理智,不能感情用事,这件事情而言,只有这样做,损伤才是最小的。
她想,就算有一天他俱盛而归,来到她面前,告诉她,当年自己放弃他,是不是后悔了。她想无论他是怎么样的侮辱自己也好,冷嘲热讽也好,总归,他们失去的不过是爱情,人还好好的活着。
她还可以面对他,看着他,可以各自生活。
可是她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会死了,这样的一个人,居然就这样死了,明明在离开对自己叫嚣:等我回来。
明明他们虽然嘴皮子上倔强,却统统看穿了对方的心思,分手又怎么样,她依然爱他啊,就像他爱她一样,她等着他呢,她没忘,可是他怎么就没有再回来呢。
苏夏从苏秋英俊的侧脸中转过眸,而他一起望着无边的天际,当三年后的再度相遇,在这个暗哑的阁楼天台,苏夏知道,他们都长大了,只是还好,没有面目全非,有亲情的余温流淌在他们的血液里,如同这无尽的夜,平静而祥和。
陌然而夏 第二卷 Chapter 7 你会后悔的
“苏夏吗?你在哪里?”电话里断断续续的传来女孩子的声音。
“我在外面,有事?”
那次以后其实苏夏根本就没有见过夏枫,毕竟这种事情谁也不愿见,可是苏夏的性格就是这样,你触碰了她的底线,她必定十倍奉还。苏夏只是这么做,还算客气的了。论到赶尽杀绝,她远没有上官他们对待敌人做的狠。
男人不管是表面温和,还是冷冽狠历,面对敌人的时候都是一个样子。
当然,关键是夏枫也算不上是敌人。
所以,再接到夏枫电话的苏夏反应平淡。
夏枫的工作很忙,行李也没有来拿一直拖到圣诞节以后,苏夏才接到她的电话。说她要过来拿东西,问她什么时候有空,那时候苏夏正好和苏秋一起过完圣诞节从a城转机回来,嘈杂的机场淹没了她细碎的声音,“我明天回来。”
苏夏从机场出来直接打了一辆计程车回荣安,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本来和苏秋两个人吃晚饭,去街上逛了一下,打算再住一夜就各回各地。谁知道苏秋忽然接到一个电话,然后眉头紧锁,看来是要回去了,苏夏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彼此理解,而且心照不宜。所以苏夏就乘着顺风车回去了,比预计的提早散场,回到留城的时候,她已经觉得很累了。
车子开到那栋高层的楼下,苏夏付了钱从车上下来,黑暗的路灯下,她意外的看见推着行李箱出来的夏枫,苏夏自然的停了下来,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夏枫说:“我要去上海了。”
她看着她,她说,我要去上海了,苏夏知道,她是去自己的公司接任,而不再是出差。
“哦,好,一路顺风。”
不知不觉中,她们的心已经走远,但也可能,从未曾走进过。
互相点点头,然后侧身而过,就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她们从不曾认识过。苏夏开了安全门进去,一片明堂堂的热气,管理员在里面礼貌的打招呼,“苏小姐回来了啊。”
苏夏点点头,然后按了电梯,电梯刚好停在0层,进去的时候手机嘟嘟响了两声,苏夏拿起手机一看,是夏枫的短信:苏夏,人不能活在回忆里一辈子,我只希望你幸福。
苏夏看了屏幕好一会,当电梯门再次打开,她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走了出去,没走几步自然的抬起头脚步却停在那里,她看见站在她家门后的夏泽,夏泽也刚好看见她,漆黑的眼瞳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忧伤的望着她。
苏夏忽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其实她并不想伤害夏泽,可是当现实如同尖锐装潢了利刃的针刺向自己的时候,她不得不展开自己的防备。她慢慢走过去,出乎意料的,夏泽忽然抱住她,黑色风衣外的冷霜让苏夏不禁抖了抖,夏泽更加抱紧了她一点,“苏夏,你去了哪里?我一直都在找你。”
苏夏伸出手,隔开他的胸膛,“我有事出去了,夏泽,你来做什么?”
望着面前神情冷淡的苏夏,他自嘲一笑,心里有些疼,低下头说,“我只是很担心你,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