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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环顾了下四周,他们上次跟着莫寻来过,觉得这里不会有什么不安全,于是就答应了,到农庄隔壁的小吃店坐着等。
农家女主人热情地欢迎莫寻,她似乎觉得莫寻眼熟,可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这时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走来,他看着莫寻良久,莫寻认出他是阿辛,没想到阿辛也认得她,“莫寻?”
“嗯!”
阿辛傻笑着挠挠后脑勺,“你怎么来了?”
“想念小白了。”莫寻带头走向马厩,仿佛自己家般熟悉。
阿辛跟上来,“小白也很想你。”
“是吗?”她歪着头怀疑地看着他。
他又是一顿傻笑,莫寻发现他长高了,变帅了,但还是很黑很瘦。她问阿辛:“这段时间有士兵来骑马吗?”
“几乎每天都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莫寻找到了小白,捋捋它的鬓角,但是时过这么久,它的脾气并没有学好,对于陌生人的亲近仍是会感到烦躁,甩了甩脑袋不让莫寻碰它。
莫寻固执地扯住马缰,额头抵在它脸颊处,“你会喜欢上我的。”
阿辛在旁边看着,过来给小白解开马绳,“那次回去后有练习骑马吗?”
“偶尔。”
“那让我看看你的骑术有没有长进。”
莫寻笑,跨上马背后缓缓地骑马而出,阿辛还是像上次一样,不远不近地骑马跟在她身后。
蓝天白云下,农庄里骑马的游客渐渐多了起来,莫寻也看见来了好几个像阿辛这样的男孩子,专门陪在不懂得骑马的人身后,以防他们出意外。
阿辛说今天游客特别多,这时女主人来叫他过去帮忙牵马,他为难地看了眼莫寻,莫寻说:“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我又不是第一次骑马,不用担心我。”
阿辛走了几步还是走回来,莫寻对他挥手,“我真的不会有事,大不了我一直这么慢慢地骑,周围这么多人,就算出事了也总会有高手救我的,放心吧。”
莫寻想着阿辛说几乎每天都会有士兵来骑马的话,她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一个长得跟士兵像的,突然自嘲地笑笑,这么在意,其实不都是为了一个他么。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呢?在查案吗?会有危险吗?她送的项链,他有戴着吗?
小白走得很慢,她心不在焉,什么时候让它脱离人群走入深山她都没有发觉,现在她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好在天还大亮着,所以在天黑之前,她一定要找到回去的路。
但是向周围看了很久都无法得知哪条路是正确的,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越发觉得头疼,干脆下马牵着它走,这时小白不排斥她牵着它,可能它心里也知道迷路了?
莫寻试着摸摸它的鼻子,它并没有摇头甩开她的手,反而是“哼哼”了几声,她笑了笑,“看吧,我说了你会喜欢上我的。”话音刚落,小白就大力一晃头,将马缰从莫寻手中扯回,扭头就飞奔而去。
莫寻愣在原地,不用这么对我吧?
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她寻声而去,一个中年大叔捂着手臂仓惶跑来,看见莫寻时他顿时停住,警戒的眼神打量她。
莫寻走近他,“请问……”那大叔立马向后退了几步,眼里充满了警惕。
莫寻很想告诉他她不是坏人,所以他不用害怕,可是后来她才发现,原来该怕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大叔问她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莫寻说她骑着马进来,可惜迷路了,大叔说他知道出山的路,可以带她走。在这深山中出现一个热心的人,莫寻就像失足落到海中但抓到了根岸上的稻草。
匍匐在草丛里的士兵准备就绪,严队用对讲机施令,“我数到三,你们就发射。”
莫寻由大叔带领着渐渐靠近此地,赫迟猛地一惊,她怎么会在这里?严队已经在数一,他顾不上多想,从地上爬起就冲出草堆。
“赫迟!你在做什么?回去!”严队气急败坏地压低声音吼道,“我命令你马上回去!”
赫迟摘下耳机,扔下冲锋抢,迅速脱掉迷彩服,他们为了行动方便在里面穿着便衣,把东西都扔在草丛里,从旁边绕过去,严队急得差点要摔对讲机。
莫寻觉得身旁的大叔突然停下脚步,她回头看他怎么了,一回头就被他阴冷的眼神吓到了神经,“你干什么?”莫寻下意识地后退。
“你是什么人?”她何时遇上过这样的事情?一下子就吓得苍白了脸,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赫迟在他们后面走来,拍了下莫寻的肩,她看见他却喊不出声,原来她害怕得声音颤抖无力,赫迟笑了笑,“莫寻,找了你老半天,怎么跑这里来了?”
大叔微眯双眼打量他,“你是谁?”
“我是她哥哥。”赫迟神情自然。
“哥哥?”大叔很不相信。
赫迟故意假装生气地从大叔手里拉过莫寻,大叔想伸手拉住莫寻,可是已来不及,赫迟手搭在她肩上,“没看出来我们很像吗?”
莫寻刚一被拉走,大叔的手就开始放向腰间,赫迟眼疾手快地抱着莫寻奋力一跳滚进草丛,倏地,枪声轰天响起!
莫寻的左耳被赫迟压在胸膛上,右耳被他的手掌紧紧捂住,但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失了魂,蜷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那个大叔死了,眼睛都还睁着,他手边躺着一把抢。
第16章 雪花(16)
莫寻跟他们带回军营后,戴上手铐被锁在黑洞洞的房间里查问,问她和那个毒贩是什么关系。莫寻哭着摇头说自己不认识他,她在山中迷路了,正巧碰到了他。
盘查员不相信,大声吼她:“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凑巧的事?!”
莫寻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一个人死在自己眼前,本就已经神经脆弱大受打击,现在又被关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一个凶神恶煞的人,她惊吓得泣不成声。
赫迟看不见莫寻的情况,他大步流星冲进侦查办公室,“她只是一个高中生,跟那些人没关系!”
“你还有脸说!”严队气不打一处来,拍桌而起,“你知道你刚才处于什么境地吗?你又把战友们置身在何地?看见一个小女孩就去救?如果她也是毒贩呢?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对于擅自行动这件事我向所有人道歉,愿意接受惩罚!但是那个女孩我认识,她有正经的背景,在塔尼中学读书,你不信现在就查一下她的资料。”
严队半信半疑地打了通电话出去,“侦查科吗?查一下一个叫莫寻的女孩子……十七岁……塔尼中学高二……嗯……KEDIC的千金……好知道了,谢谢同志。”
挂断电话后严队叫人放了莫寻,赫迟则在侦查办公室被记了个大过,警告绝无下次!
赫迟出去见到莫寻时,她捧着白开水在发呆,握了握她的肩膀,“没事了。”
莫寻仰头对上他的视线,小脸还是没有血色,缓缓地,一抹苍白的笑意写在她嘴角,眼底的思念毫不掩饰,泪光闪烁,却看得出来不是因为害怕。
赫迟别过头,对她嘱咐了几句关心的话后就匆忙走了,身旁还有好几个武装就绪的士兵快步经过。
莫寻放下杯子追出去,“赫迟哥……”
赫迟回过身,顿了顿还是决定向她走来,叫她不要担心,会有士兵送她回去的,他还有任务在身,不能久留。
车上的士兵都在等他,“赫迟,快点。”
他拍了拍莫寻的肩膀,转身跑上车。目送他离开,她下意识地探手握住项间的链子,在心底默念:赫迟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看着由士兵送回来的莫寻,蒙易甫的火气再也压不住,蒙老拄着拐杖走到她身边看了一圈,“出什么事了?”
士兵把事情发生的经过一字不漏地说给他们听,蒙易甫一把摔碎了桌上的玻璃杯,“警察就是这样办事的?她从小就没有见过那些场面,还要被你们锁起来拷问!你们有没有人性?!”
士兵对此向蒙老和蒙易甫道歉,“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只是做必要的笔录。”
士兵走后,蒙易甫立即打电话叫家庭医生从塔尼来云南给莫寻检查身体,她不耐烦地抢过蒙易甫手上的手机,“你凭什么决定我要不要检查身体!”
可能没有想到莫寻会这样做,他愣怔,还未说话蒙老先生拉过脸色很不好的莫寻,“小寻,这次我赞同他的做法,检查身体也是为了你好。”
蒙易甫瞪向蒙老先生,“你为什么让她一个人去农庄?”
“不关爷爷的事!”
“要不是他中途离开,你就不会遇上那样的危险!”
“所以呢,你就擅自决定找家庭医生给我做检查?”莫寻放下蒙易甫的手机,冷冷的目光在他脸上稍作停留,“真的是为了我好吗。”说完回到自己的房间,那是一句陈述句。
蒙老先生无奈地看着正处在火山上的两个人,欲言又止。
蒙易甫似乎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了。蒙老先生转过头问:“你对小寻做了什么她会那么抗拒家庭医生?”
晚饭时间已过好久,莫寻还是将自己锁在房内不肯出来,蒙易甫派人上去跟她说,再不下来酒店的晚餐就没有了。
派去的保镖不计其数,来来回回好几趟,都无法说服莫寻走出房间。蒙易甫气得将筷子搁在桌上,他有什么做错了?如果她愿意乖乖地脱下衣服让他检查有没有哪里受伤,可以及时处理的话,他也用不着请家庭医生。
或许,她发现了他的私心?不错,他确实很在乎她,在乎到每次她出门回来他都想检查她有没有被人欺负。还好之前的检查结果她都是好好的,否则他一定会亲手杀了那个人!
莫寻抱着双膝坐在阳台上,远处的山脉蜿蜒缠绵,时而清晰,时而朦胧。
她真的生气了,蒙易甫这个变态,流氓!就算是以爸爸的身份也不能这样对她,每次家庭医生检查她的私密处时,她有多尴尬他知道吗?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家庭医生,绝不!
手机响起,是尤晓茹打来的。
“我说你可真了不起,说不来就不来,在云南了?”
“嗯。”
“跟你说啊,”尤晓茹环顾了下四周,把手捂在嘴边降低音量,“卢少他抓狂了!我们都以为你只是迟到,没想到班主任接到你爷爷的电话后跟我们说你不参加了,大家都上机后,机场里就剩卢少一个人,最后还是雷子把他硬吼上机的,一路上他沉默不语,估计在生气呢吧。”
莫寻没有应声,尤晓茹“喂”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怎么了你?”尤晓茹问道。
“没怎么,我见到赫迟哥了。”
“真的?然后呢?你们说话了吗?怎么见到的?太有缘分了吧,云南这么大,你们怎么遇上的?”
莫寻把白天里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给尤晓茹听,她听得一惊一乍,在电话那头又是尖叫又是闷吼的,最后她说:“太戏剧了,像在看电影。”
莫寻笑笑,是啊,她也这么想。
“那赫迟呢?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比如看你那么害怕,抱抱你啊之类的?”尤晓茹不正经地嘿嘿笑着。
莫寻嗔道:“抱你个头,他……他只是把我背回去,不过后来他有拍拍我的肩膀,叫我不要担心。”
“就这样?”
“不然还要怎样。”
“切,真没意思,他是不是同性恋啊?”
“尤晓茹!”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卢少的声音,“尤晓茹你在跟莫寻打电话吗?给我接一下。”
尤晓茹还没有说话,莫寻就说了声“拜拜”挂了。
蒙易甫在门口听得拳头握得咯吱响,被那个教官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