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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其实挺喜欢宿舍生活的,是以前没有体验过的嘛﹗”
“那我们来交换如何?你搬进宿舍,我则去和你雷叔一块儿住。”应筱蔚挑衅地盯着她。
商伊伦皱起了两道柳眉,一会儿之后又大笑着给了她一掌。
“又在开玩笑了你,真讨厌。走,吃饭了啦﹗”
又一次被拉着往前走的应筱蔚则是边走边嘀咕:
“就知道你是睁眼说瞎话。”
用雷豹给他的钥匙开了门锁,商伊伦慢慢地推开了门,结果令她大失所望,屋子里一样是一片漆黑。
她打开灯,把背包往茶几上一搁,没精打采地在沙发上坐下,一坐下就忍不住要连连叹气,最后干脆在沙发上躺平了。
难道真是她打错了如意算盘了?商伊伦想。这几天不管她多晚回来,等着她的永远是一片寂静,她总是回来开灯的那个人,好不容易方可以住在一起,没想到却反而更没有机会碰面了。
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的洋装,商伊伦更加沮丧。买了一堆最流行的衣服有什么用?要让他看见的话恐怕只有把它们当睡衣穿在身上,看会不会在半夜起来上厕所时恰好被他撞见了。
电话铃响起,商伊伦可以说是立刻就拿起了话筒。
“是你吗?小伦?你回来了啊?”电话那头转来方沁白的声音。
商伊伦感兑到一丝丝的失望,但随即以开朗的声音回答:
“是啊﹗沁白姊姊,我刚刚到家。”
“太好了。”方沁白道:“你没有过来吃饭,电话又没有人接,岚若和我有点担心呢﹗毕竟你对台北还不熟,真怕你是搭错车还是怎么了。”
“对不起,我应该打电话的。今天晚上我和一个高中同学一起吃饭。”商伊伦歉疚地说,她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事,忘了有两个亲切的姊姊在担忧她。
“不要紧,你没事就好。”
“让你们担心了,以后我一定会先打电话。”
“别放在心上,是我们两个太紧张了,你两个叔叔都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迷路的。”方沁白笑着说,忽然想起什么。“啊﹗妳雷叔叔呢?他在家吗?”
“不在。”
“还没回家吶?有没有打过电话?”
“没有。”
“那么小伦是一个人在家唉?”
“嗯。”
商伊伦似乎听见方沁白在电话那头轻叹。
“你雷叔叔也真是的,老留你一个人看家。要不要过来和我们一块儿看电视?小伦?或者我和你风叔叔过去陪你?”
“啊﹗谢谢你,沁白姊姊,不用了,已经很晚了,我想洗个澡上床休息了。”商伊伦道。
“这倒也是,你明天还得上课呢﹗那我们就不吵你了,让你洗个澡休息。”
“晚安,沁白姊姊,替我谢谢风叔叔。”
“一个人在家真的没关系吗?小伦||”挂电话之前方沁白仍然有些担忧地问。“你的声音听起来好象没什么精神耶﹗”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晕车。”商伊伦摇头扫除沮丧的情绪。“你知道吗?沁白姊姊,台北的公车司机好厉害,车开得飞快啊﹗不过最厉害的还是乘客,大家就像在玩云霄飞车,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我好好佩服,不晓得我什么时候才能练到这种境界?”
话筒里传来方沁白的笑声。
“如果你不要几个叔叔接送,坚持每天搭公车上下课,很快就会适应了。”
“我也是这么希望的。”
“那好,早点睡吧﹗别等你雷叔叔了,他一定是约会去了,不会太早回来的。”
最后一句话让商伊伦好不容易稍稍振作起来的精神再度消失,于是她wωw奇Qisuu書网草草道了晚安便把电话挂了。
洗过澡后,商伊伦身着无袖睡衣在穿衣镜前打量自己略嫌清瘦的身子,左看、右看、前看、后看,怎么看都免得只能给个“还算可以”的评语。
她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开始发育呢?都要十九岁了,还是这种皮包骨身材,前不怎么凸,后头也不是太翘,成熟男人绝对不会喜欢她这种女人的。该死﹗真等到她发育完成就来不及了啊﹗
大门转来开锁的声音,商伊伦忙拉开房门冲往客厅,一到门口刚好碰上雷豹开门进来。
雷豹推开门看见商伊伦嘛了一跳,待看清楚她身上穿著什么时,则皱起了两道浓眉。
“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光着大半个身子在客厅游荡,想吓死我啊?”
“什么叫‘光着大半个身子在客厅游荡’﹖”商伊伦嚷着:“我的身子哪里光着了?你是不是喝醉了所以眼睛花?”
“你光着两条胳臂和两截小腿||”雷豹把门关上。“不会披件衣服再出来吶?还有,都十一点了,你怎么还不睡?明天难道不用上课?”
“披衣服?在这么热的天里?你喝醉了,我可没有。”
“别老说我喝醉了,今晚我只喝了杯餐前酒。”雷豹拉松额上的领带。“这么晚了还不睡,有事找我吗?”
商伊伦背过身子。
“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你了。每天都这么晚才回来,早上找出门时你又还没睡醒,你究竟在忙些什么嘛?”
“瞧瞧你,像个管家婆似的。”雷豹哈哈笑道:“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问的话就去找两位姊姊,我早说过没时间陪你的。”
“鹰叔叔说你正在休假。”
“是啊﹗但我有其它别的事情要忙。”想起今天精采又十足限制级的约会,雷豹不自觉扯高了嘴角。“有什么事你快说,否则我可要去洗澡睡觉了哦﹗”
商伊伦转过身子来。
“我来这儿都快一个星期了,两个叔叔和姊姊也带我吃过好几次饭,只有你,连一次都没有陪过我。”她挽着雷豹的手。“明天下午我没课,你带我四处逛逛台北市好不好?”
雷豹蹙眉。
“台北车多、人多,有什么好逛的?再说你那天不是才逛了百货公司,买了一堆新衣服吗?”
“不逛台北市,去别的地方玩也可以啊﹗人家就是想穿你替我买的衣服跟你一块儿去玩嘛﹗”商伊伦摇晃他的手要求道。
“还说不是小孩子呢﹗”雷豹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对不起,小伦,明天不行,我另外有事。”
“有什么事嘛?陪我半天都不行?”商伊伦生气地鼓起两颊。
“不是你这个小丫头该问的事。”雷豹笑着说:“改天好不好?我一定会找个时间陪你出去逛逛的。好了,你快去睡吧﹗我洗澡去了。”
他说着转身要走,却让商伊伦给拉住了。
“你明天也会这么晚才回来吗?”她闷声问。
“也许还更晚喔﹗你无聊的话,可以上楼逗小苇萍玩啊﹗”
“那么我也去参加迎新舞会好了,反正回来也是一个人。”她一边说一边偷偷地观察他的反应。
“迎新舞会?学校办的吗?”
“和电机系合办的。”这倒是事实,只是她原本不想要参加罢了。“电机系上有很多挺不错的学长,很符合我的择偶条件。”
“你还是个小丫头就想择偶了?”雷豹又哈哈笑,根本不是商伊伦预期的反应。“多参加一些团体活动是好的,不过要记得哦,别玩太晚。”
答应了她去参加舞会,雷豹想不通为什么她看起来似乎更不开心了?商伊伦松开他的手,转过身朝自己的房间走。
“在迪斯科舞厅办的舞会不可能太早结束的。”她在关上门之前说:“说不定我会比你还晚到家哦﹗”
不知道为什么?隔天雷豹和美艳的珊咪一起享受浪漫的法式烛光晚餐时,脑子里不断想起昨晚商伊伦拋下的那一句话:说不定我会比你还晚到家哦﹗
他这个人是很有原则的。不管约会过程再怎么激情而令人忘我,他绝不在女友住处过夜,也不会将她们带回家里同床共枕一块儿迎接日出。他们了解彼此要的是什么,不要的又是什么。雷豹确定自己交往的女性朋友不会傻得冀望从他这儿得到永远,否则他会毫不留情说声“拜拜”,然后走人。
就因为这样,他几乎每天都会回家,但回到家里的时间也总是凌晨了。那小丫头怎么可以说她或许会比他还晚到家?一个大一小女孩凌晨才摸黑回家,成什么体统﹗德叔知道了会气炸的,他自己都愈想愈觉得火大了。
“你怎么了?亲爱的?”珊咪柔柔软软的声音将他唤回现实。“是餐前酒不对劲,还是汤有怪味道?你一直皱着眉,很不开心的样子呢﹗”
“酒和汤都很棒,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雷豹本能地露齿而笑。
“你正在休假不是吗?而且约会时不准想公事,我们约定过的。”珊咪嗲声抱怨。
“对不起,珊咪。”他轻抚她搁在桌上的手。“我绝不会再犯了,从现在开始一定专心用餐。”
“若真要胡思乱想,也只能想着我”珊咪抿起嘴。
“知道了。”雷豹无可奈何地微笑。
“你保证?”
他只得举起手说:
“我保证。”
接下来他们愉快地用餐,偶尔轻声交谈几句,气氛还算不坏;珊咪还经常由眼神向他传递进一步的邀请之意。
用餐过后,他们去了珠宝名店,雷豹挑选了一对珍珠耳环送给珊咪。
“后天是你的生日吧?”他笑着说:“那天我有事,没办法跟你碰面,礼物就在这里先送给你了。”
珊咪惊呼一声,然后搂着他的颈子在他脸颊上亲吻。
“好开心啊﹗没想到你居然记得我的生日﹗”
怎么会不记得?他有个办事效率极高的私人秘书啊﹗雷豹笑了,亲吻她的鼻尖说:
“那天不能陪妳,很抱歉。”
珊咪摇摇头。
“你记得就够了,人家真的好感动呢﹗”
其实是为价值不菲的珍珠耳环而感动吧﹗雷豹心想,脸上却仍带着迷人的笑容。
然后他开车送她回家,到她住处门口时,她眼露娇媚地问:
“要不要上来喝杯咖啡?我有一张影碟,是你喜欢的动作片喔﹗”
雷豹看了看表,差十分钟就十一点了,这一上去可不是喝杯咖啡、看部影片就能了事的。当然雷豹也很心动,但一想起此刻商伊伦那丫头也许还在参加“跨夜”舞会,就浇熄了他的欲望。
“不,我不上去了。明天一早我约了人谈生意,今天得早点休息。”
“你不是在休假中吗?还要谈什么生意啊?”珊咪不悦地皱眉。
“虽说是休假中﹐需要帮忙的事还是得帮忙啊﹗”雷豹以一个热吻安抚她。“对不起,改天会找时间多陪你的,再见。”雷豹笑着对她挥挥手,接着便驱车朝家里疾驶。
一进家门,果然不见商伊伦的踪影。整个屋子漆黑一片,根本不像有人回来过。雷均不死心地打电话到司徒青鹰家问,来接电话的是方岚若。
“小伦?她打过电话说要参加舞会,难道她没告诉你吗?”方岚若这么说。
“她是说过,但是都十一点半多了,她到现在还没回来啊﹗”
“小伦没说舞会几时结束,不过她说可能会和朋友去夜游,晚一点才会回来。”
“晚一点?现在还不算晚吗?怎么可以答应让她去夜游?应该斩钉截铁地否决才对。”虽然是无心的,但雷豹的音量的确高了些。
“对不起,雷豹。因为你每天都很晚回来,小伦一个人好象没什么精神,所以一听说她要和同学去夜游,我只叮咛她要多加小心||”
“一个女孩子彻夜不归像什么话﹗更何况一定还有一大堆男孩子跟着,这……这简直是……岚若,你应该||”
“你这家伙居然敢对我老婆大声说话﹗是不是太久没被人修理过了﹖”
话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司徒青鹰抢了去,而他也太神通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