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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G满眼的怒意下,隐着一丝受伤,看得她心中一阵酸楚:“四爷……”
她无助的神色,似是令胤禛明白了几分,怒意渐渐有些平复:“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或是,警告过你什么?”“没……没有人。”洛灵在他的注视下竟没有说谎的勇气,眼光闪躲着不敢看他。
她失措和怯懦让他又懂了几分,不是她不要见他,是有人不让她见。胤禛深吸了口气,将她轻轻揽在怀里,柔声道:“不管发生什么,也不管别人说过什么,我都能应付,别怕……”
胤禛的温暖和柔情让她有瞬间的迷失,是吗?你能应付吗?真的不用怕吗?德妃娘娘是你的额娘,你能违抗她吗?还有……
想到德妃,洛灵浑身一颤,用力挣开了他,退到了柱子边:“四爷,什么都不要说了,奴婢只是奴婢,不敢有任何奢望。”说完连伞也顾不得拿,洛灵疾步冲进了雨里。
胤禛呆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雨中,缓缓闭上双眼,那句奴婢只是奴婢让他彻底明白发生了什么,睁开眼时眼底闪过一丝隐恨,他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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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这一年的雨水特别多,玉穗儿最烦这样的天气,一直呆在宫里没有出门。德妃多日不见玉穗儿,心理惦记,差宝璃过来请她。
玉穗儿过意不去地拉着宝璃说话:“我见这几天总是下雨,便偷了懒没去请安,这就过去。”宝璃笑着行了礼,先回宫去。
素绮忙取了披风给玉穗儿披上,紫绡撑着伞在前头引路。春寒料峭,玉穗儿被风一吹,不禁咳嗽两声。紫绡忙回过头来,关切的问:“公主,您没事吧?”素绮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不放心地握住她的手:“奴婢再给您拿件夹袍去。”玉穗儿摆摆手:“没事儿。咱们走吧,别让娘娘等急了。”
德妃乍一见玉穗儿,也不禁脸色微变,关心的问:“怎么才几日不见,好像瘦了一圈儿。”“每年初春,乍暖还寒的时候,夜里总是不大容易睡得着。今年倒是好的,没怎么生病。”玉穗儿笑着让素绮解了披风,请了安,坐在德妃身边。
德妃拉过她的手,感觉到她手上冰冷,叹了口气:“都怪你小时候那个看妈不小心,两岁的时候,有天天凉她夜里睡的沉了,没有及时给你添铺盖,让你生了回大病,此后每年春天你总要咳嗽好一阵。”
玉穗儿道:“皇阿玛吩咐太医院配药方帮我调理,您也总是照顾我饮食起居,已经不碍事了。”德妃拍着她的手有些犯难地道:“前些天天气回暖,这两日又忽冷,好些人身子不舒服。原本我想找你陪我去看你十四哥,我瞧你身子也不大好似的,先回去歇着吧。”
“十四哥病了吗?”玉穗儿听到这话面上有了一丝动容。德妃点了点头,满面担忧之色:“前儿他来就说有点头晕,今儿一早便有他府里的嬷嬷来说,昨儿个夜里高热不退,下不得床了。”
玉穗儿脸色恢复些许,浅笑着安慰德妃:“多半是受了风寒。十四哥从小身子健朗,很少闹毛病,可这一闹就没个轻的。娘娘一定惦记得紧,咱们这便看看他去?”德妃见她面色如常,毫无焦虑之色,松了口气,忙吩咐秋婵去安排车驾。
胤禵此次确实病得不轻,一直高热,贺觞在床前守了一夜。门外有人回禀德妃的车驾已到了府外,胤禵听了摇了摇头:“额娘来了必要唠叨,你先去歇着吧。”贺觞试了试胤禵额头的温度,见不似昨夜那么烫手,点了点头,恭身退了出去。
贺觞刚离开不久,胤禵便听到花盆底的声音,忙要起身迎接:“怎么惊动您了。”说完看到她身后的玉穗儿,不禁心头一喜。
德妃快步到了床前,扶他躺好:“你就好好躺着吧,我和玉儿又不是外人。”说完转脸向伺候胤禵的嬷嬷吴氏道:“去给老十四拿个靠垫来。”
德妃亲自给胤禵摆好靠垫,坐在他床边,心疼的瞅着儿子:“早起吃了什么没有?”胤禵摇摇头,说什么都不想吃。德妃看了看吴嬷嬷和两个丫鬟,责备道:“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他不吃你们就不做吗。”
吴嬷嬷忙跪了下去,委屈地道:“回德主子的话,我们早备好了清淡的米粥。”“快去盛一碗过来。”
胤禵头还有些晕,又不忍拂了德妃的慈爱,忙道:“额娘,您别怪她们,是我自己不想吃。”他说完这句,余光瞥了瞥身侧的玉穗儿。
德妃注意到这一细节,却假装没看到:“受了风寒本不算什么大病,你自己不注意调理,就可能加重,太医开的药一定要按时喝。”她摸了摸胤禵的额头,眉心一紧:“还有点热,等会儿喝完药发发汗就好了。”
一个小丫鬟把米粥端来,玉穗儿接过去,端到床前,德妃接了过来:“给我吧,他小时候一生病嚷嚷吃不下饭,就是我亲自喂。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胤禵见玉穗儿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有点窘:“额娘,我自己吃。”说完端了碗硬着头皮喝下半碗,那半碗却怎么也喝不下去了。德妃叹了口气,嘱咐了吴嬷嬷几句,又吩咐丫鬟们去煎药,便让她们全退了出去。
胤禵见玉穗儿一直站在德妃身后,既不上前也不和他说话,但眼中满是关切,趁德妃吩咐奴才没注意,向她眨了眨眼。
玉穗儿别过头去,抿嘴一笑。胤禵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清秀的笑颜,几乎忘了德妃就坐在床边。玉穗儿却不敢象他那么粗心,视线轻轻落在德妃身上,又看了胤禵一眼,胤禵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收敛了目光。
德妃又岂是他们俩个小儿女能瞒得过的,她见胤禵的目光不时痴痴的看向她身后,心里一沉,转身对玉穗儿说:“你也坐着吧。”玉穗儿摇了摇头:“我站着就行。”
德妃也没再坚持,转身对胤禵道:“今儿和你妹妹过来,一来是为了探病,给你带几样你爱吃的糕点;二来呢,是跟你说件事儿,额娘在今年的秀女里看中了一个女孩子,侍郎罗察的女儿完颜氏。这女孩子在今年的秀女里德容言工皆属上乘,家世也很不错,指给你做嫡福晋再合适不过了。”
她说了半天,胤禵一直懒洋洋的瞧着床沿,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德妃不禁嗔道:“你听到我的话没有?”“听到啦,我耳朵又不聋,侍郎罗察的女儿嘛,姓什么完颜的。”胤禵不屑嘟囔了一句。
玉穗儿闻言不禁轻笑,德妃也忍不住笑了,点了点胤禵的额头:“听到就好,最好给我记在心里。”说完她起身喊了吴嬷嬷进来,嘱咐了几句,又向胤禵道:“这几日你好好休养,也不用进宫请安了。我们出来有些时候了,玉儿,咱们走吧。”
玉穗儿应了一声,正欲跟上德妃。胤禵却趁着这个当口,紧紧握了下她的手。玉穗儿吃痛,吃惊地转头看了他一眼。胤禵正歪头看着她,眼中有一丝笑意,似在说,有本事你就喊。玉穗儿瞪了他一眼,眼珠一转,已计上心头:“十四哥,你疯了吧!”
所有人听到她的喊声都是一惊,德妃好奇的回头去看。玉穗儿站在胤禵床边,大惊小怪的瞪着他,一个劲儿摇头:“十四哥说他想吃耗子肉,我听我宫里的红绫说,广东人爱吃耗子肉。那东西脏死了,十四哥,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德妃又好气又好笑看着他们:“你十四哥跟你说着玩儿呢。快来吧,别耽误了回宫的时辰。”玉穗儿冲胤禵一仰头,转身跟着德妃走了。胤禵看着她的背影,想着她方才惊慌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马车上,玉穗儿有点神思不属,德妃见她低头不语,嘴角微挑有一抹笑意,一副小儿女情态,心里不禁叹气:“玉儿……”玉穗儿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娘娘有什么吩咐?”
德妃慈爱的拍拍她的手:“没什么,刚想着要去你十三哥府上看看婚礼筹备的如何,这会儿天色有点晚,还是改日再去吧。”“嗯!”玉穗儿仍是心不在焉的想着心事。
“上回你们去南苑春猎,是谁把小湄叫去的?”德妃深不可测的望着她的眼睛问。玉穗儿犹豫了一下,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十三哥自己告诉她的吧。”说完,她瞧了德妃一眼,见德妃神情严肃,心里一凛。
“你们这些孩子,玩起来太不知道分寸。小湄和胤祥还没成婚呢,这样私下见面传出去可不好。一个大家闺秀,去哪儿都得有嬷嬷、丫头跟着,就是防着闲话。宫里人多嘴杂,怀着哪样儿心思的人都有,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节,万不能在这事上出岔子。”
玉穗儿听出她话里有话,心里凄楚万分,表面上却只能附和着点点头。德妃知道她聪明剔透,也不忍再深说,长出了口气。
回到宫里,洛灵见玉穗儿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她她也不肯说。
傍晚时分,雨势渐紧,雨点打在暖阁外一片茂密的竹林子上,沙沙声不绝于耳。玉穗儿呆呆坐在窗前看了会雨,吩咐红绫去南熏殿找胤祥过来。洛灵看着她萧萦的神情,如同看到自己一般,本就纷乱的心绪更加难以平复。
胤祥来之后,玉穗儿把众人都打发了出去。洛灵经过胤祥身边,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胤祥明白她的意思,冲她点了点头,洛灵这才放心地关上了房门。
“急着找我来,有什么事儿?”胤祥见她神色郁郁,满腹心事的样子,关切的问。玉穗儿见他衣衫湿了半边,知道他听说她找他有事,顾不得风急雨大,急着赶来,亲自倒了热茶给他:“给,身上都湿了,喝点热茶暖一暖。”
胤祥接过茶,喝了一口:“这两日不咳了吧?”“好多了。”玉穗儿坐到炕桌旁。“额娘的忌日快到了,你大婚前别忘了去她墓前祭拜。”玉穗儿沉默半天,才说出这句话来。
“我正打算这两天就去。玉儿,你有什么心事,别瞒我。”胤祥对玉穗儿相知甚深,一眼就看出她心事重重。玉穗儿小嘴一撇:“没什么,就是看着别人都有额娘,就咱们没有,心里难过。我都快想不起额娘长什么样子了。”
她忍不住眼角湿润。胤祥心里一痛,想起她小时候每次生病时总是哭着要额娘,他总是在一旁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别这么想,没有额娘,不是还有我吗。”
玉穗儿抬起泪眼望着唯一的亲哥哥,又想起德妃的那番话,凄苦不已。胤祥看着她忧伤的神情,回想起自己十三岁时目睹母亲去世时的面容,也是这样缠绵凄苦的神情。
玉穗儿和敏妃的模样本来就非常相像,此时悲哀的表情竟和敏妃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想起早逝的母亲,看着妹妹,胤祥满怀伤感。
洛灵在暖阁的窗外廊下独自抱膝坐着,听到暖阁里传来玉穗儿断断续续的哭声,想起胤禛痛心地眼神,禁不住也落下泪来。
素绮打着伞走近她,拍拍她的肩:“大雨天的你也不怕淋湿了,公主哭,你也跟着哭,你俩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洛灵摇摇头,仍是把脸埋在膝间抽泣。
素绮见她不说话,悄悄在她耳边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宝璃姐姐说德主子找公主去看十四爷,公主回来就哭的那么伤心,肯定是和十四爷有关。还有你,你是为了……嗨,你把我当外人,我也不跟你说了。”
洛灵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素绮一眼,擦了眼泪:“有些事,自己心里知道便好,你可别跟旁人乱说。”素绮撅了下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岂是那等爱嚼舌根子的。在宫里当差,就得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只能往里进,不能往外出。”
洛灵轻倚着素绮叹了口气:“人生在世,谁又能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