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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松今天的心情很复杂。为了机场事件,他对陈果恨之入骨,可听田总经理说,她手里拿着省领导的“令箭”,不知是真是假?他来酒厂,就想探个虚实。见陈果向他示意,他便只好打个哈哈,不冷不热地说:“老于呀,陈小姐不是外人,她是上面介绍来的,和我又很熟,你不做大包装,有些小的广告,可以让陈小姐帮你做一做嘛。”
于厂长拿起勺子,盛了一勺汤,却不喝,盯住郭松说:“郭董事长,你让田总经理去查一下我的账,看账面上还有多少钱?如果我效益好,不给领导们的面子,你尽可以撤我的职好了。”
郭松又打个哈哈:“陈小姐,于厂长是个老实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等他们下半年生产有了好转,你再给他们做广告宣传,也不迟。”
陈果此时心里气得要命,她白喝了三杯烈酒。可口中却不得不说“于厂长,我也心眼实,咱们就以实对实,等你下半年有了好消息,我再来喝你的丑八怪酒。来,我敬厂长一杯,祝你早打翻身仗。”
陈果自己先一饮而尽。
她这杯酒,是喝给自己的。她想一醉方休,一种彻底的失败感从心头涌起,她只觉得眼前的景物都模糊起来,眼中涌出不知是酒呛的还是火锅烫出的眼泪。
古家栋陪姚晓津坐在宾馆房间的沙发上,哈欠连篇,他用手掩住口。
“晓津,对不起,我可能是感冒了。怎么这么困?你把头上的发夹借我用一下,我支住这不听话的眼皮。”
姚晓津暗暗发笑。忍不住地对他说:“困了,就睡吧。”
古家栋竭力克制睡意,调皮地说道:“不行,我是千年等一回,好不容易争取到今夜,怎么能睡着呢,那不太煞风景了吗?”
姚晓津乐不可支地说:“古家栋,你就像个盼过年的孩子,一大早就吵着要守岁,可一到半夜就会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
古家栋用力地摇摇头:“不对,我写稿子,有过三天三夜不睡的记录。”他说着又打了一个大哈欠。姚晓津露出得意的笑容。
古家栋拿出几张漫画,说道:“晓津,我承认,我是个易变的人,你时常看见的是这个风流浪荡的我。”他拿起一张漫画,递给晓津。
漫画上的古家栋变形了,长了一对翅膀,在女孩子红唇组成的花丛中飞快地掠过,像蜜蜂掠过花丛一样,只在女孩子的红唇边停留,以猎艳为乐。
姚晓津边看边笑。
他又拿出一张漫画:漫画上的古家栋是个大头小腿的恶劣顽童,正在折磨一个布娃娃。折断了她的胳膊,剜去布娃娃的眼睛。
“还有这个是刁钻古怪的我,爱恶作剧,把女孩子当木偶玩具,随心所欲地折断她们感情的胳膊腿,抠掉她们爱慕虚荣的大眼睛,在一些又盲又残的女人中充当救世主。”
姚晓津说:“你还有点自我剖析的精神。”
古家栋又展开一幅漫画:古家栋钻进一个黑豆粒中,紧紧抱住双肩,黑豆边上是女人的丝袜、*、唇膏和脂粉。
“这个我是孤独的,消沉颓废的。女人之火暖不热我冰冷的心,我远远离开丝袜、*,唇膏和脂粉,沉入孤狮最幽暗的核心,任人千呼万唤也不出来。”
姚晓津若有所思。
古家栋又打开一幅漫画:上面的古家栋表情悲哀,被一双手握在其中,*变成了一块石头。
“这才是真实的我。痴情悲惨的爱情奴隶,渴望被一双手驱使,为一对美眸赴汤蹈火,为一段纯洁的恋情变成石头。”
古家栋接着说:“晓津,只有你,能把我还原成这最后一个人,你真的忍心,让我变成一块石头吗?”
姚晓津把漫画慢慢地卷起来,眼睛不敢正视古家栋,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古家栋只觉得头昏脑涨,再也没了说话的精力,依在椅子上沉沉地睡过去了。
姚晓津望着他熟睡的面孔,目不转睛地看着,眼中慢慢流下泪来。
她小声说:“家栋,对不起,我们不能往前走了。也许,我不该这样。可是,你要是醒着,我无法让你现在就明白几年后你才能明白的真理。”
她哭了一会,才去古家栋的口袋里,找到耿涛的信。
她把信紧紧地贴在脸上。
陈果由田总经理扶着,进了一家酒店的大厅。
陈果醉睡眼朦胧地说:“田总,你都看见了,我干这一行,多不容易。”
田广林说:“陈小姐,你今天的失策,在于你既拿领导压老于,又请郭董事长来帮忙。老于这人有个毛病——抗上。对上级不会奉迎,干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小厂长,就吃了这个亏。”
见他俩来了,服务小姐忙去给陈果开门,二人进了房间。
陈果深感奇怪:“咦,田总经理,这,这里不是政府招待所呀?”
“怎么,你想回到那去吗?郭松倒是让我安排你去那儿,可喝成这个样子,还能接待郭董事长吗?”
陈果明白过来,有些感动地说:“谢谢,多谢田总搭救。可你怎么向他交代?”
“这个,我自有办法。你记住,别接电话。”
陈果说:“田总经理,你说,于厂长他是不是假哭穷真抗旨?”
田广林点点头:“他们酒厂也不是一点广告都不做。他这人讲义气,比较照顾下面人,他的广告就是由他的一个老同学在做。还有,就是他自己的亲弟弟,也介入了。他只在本市电视台上做广告,他自己还拟了广告词:尝丑八怪酒,品人间美味”。
陈果瞪大了眼睛:“真的,这么说,是我失策了?”
“陈小姐,我的话不一定对,仅供你参考,我是看你方才和老于拼酒,有些于心不忍。”陈果没有看错人,田总经理果然是个好心人。
陈果决定把他抓在手里,以对付郭松。她对田广林甜蜜的一笑,娇憨地说:“田总,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总以为郭董事长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没想到,真正有绅士风度的是田总经理。小果果这边有礼了。”
她站起来,模样古怪地学着古代仕女样给田总经理施了一个大礼。
田广林不好意思地说:“陈小姐,你不必如此多礼,我这人和于厂长有一样的毛病。所以,才对你说实话。”
“田总经理,我这回在滨海又有了一个亲人,郭董事长不算,我开除他,他哪有您古道热肠,他总是把我当儿童团,拿我当布娃娃。田总经理,我以后管你叫大哥哥,你肯答应吗?”
田广林为难地搓着自己的脖子,不知如何回答。
陈果醉意十足地说:“我既没哥哥,又没姐姐,挨了别人欺负,只能一个人流泪。田总,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偷偷在心里叫,你不反对吧?你救了我,我无以回报,在心里认你做大哥,我的心是纯洁的呀,我真想扒出心来给人看看。我的心是纯洁的,纯洁无瑕,可惜那些人,一点也不明白,我真想给他们办一个*,教他们怎么认识女人,别光从脸蛋和身段上去识别。”
田总经理有些感动:“陈小姐——”
陈果说:“我能看看你的手吗?”
泪广林羞涩地伸出手,口中说:“手,我的手怎么啦?”
陈果拿起田总的手,边看边说:“哦,你手上的线;长得非常好。有事业线又有感情线,有些人是有事业而没有感情,也有些人太多的感情线而没有事业线,只有大哥哥的手相好,你是既有事业心又有很丰富的感情。”
“怎么讲?”
陈果神秘地眨眨眼,说道:“以后我再告诉你。大哥哥,我们之间现在有了两个秘密了,你可不要对别人讲呀!。”陈果转动着鬼影瞳瞳的大眼睛,放出天真无邪的魅力。
田总经理脸色沉了下来,说:陈小姐,你既然管我叫哥哥,我就想说几句话,你愿意不愿意,能不能承受得住,我都要说。”
章节149
149。 你也太小瞧男人了
陈果见他变了脸,有些吃惊:“大哥哥,你说吧。
田广林正色说:“陈小姐,请你不要把我当成郭松第二。我很看不惯郭松那一套。所以,奉劝你少和他来往。你也不要以为天下男人都是郭松。”
陈果吃惊地眨眨眼。
田广林又冷冷地说:“陈小姐,你非常聪明,以你的智慧,要是用在商业上,会成为一个精明的富翁;用在企业上,能成为好的企业家,可唯独用在这种空手套白狼的广告上,会误了你一生。”
“田总经理,我有难言的苦衷,没有人理解我……”
田广林还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不是坏女人。否则,郭松早就给你广告费了,我也就不跟你说这么多了。我这人有话就想说,我觉得你也太小瞧男人了,你把我们当玩具耍,这也太过分了吧?”
陈四感到尴尬:“田总经理,你,你怎么知道我把你当玩具耍?”
“你看看你,对我的眼神、手势、说活的腔调,包描你的笑容,哪一样不是像在耍猴?”他每说一样,陈果便收敛一点,只是眼摊发呆,手势变苯,笑容变成苦笑。
“你用笑声当铜锣,用眼睛当糖果,手中有一条无形的竹杆,哄着我们往上爬呢!”这个田广林在部队是个军旅诗人,很有些才华。他形容陈果时像在作诗。
陈果有点结结巴巴地说:“田总,你,你居然在、在我这里,看到了小铜锣、糖果和无形的竹杆?”她突然爆出孩子一样抑不住的咯咯咯的笑声。“在哪呀,你看我这里哪有那些东西呀?我只有一些没用的名片和一身流言蜚语。”
田广林没有笑,严肃地板着脸,说:“也许郭松愿意和你耍着玩。他活得太空虚,而男人并不都像郭松。比如我,就看穿了你的把戏,我不想被你耍弄。因为我是人,不是猴子。”
陈果笑得喘不上气来。她没想到外表看有点土里土气的田总经理,不仅口才极好,还看透了她的小把戏,这太出乎她的意料,她感到又好笑又吃惊,不由得结结巴巴地说:“田……田总经理,我没把你当猴子,田总,我向毛主席保证。”傻乎乎地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田广林和耿涌是一个脾气,对女人一向不买帐。他接着又说:“我再忠告你一句:你这个样子,会失去所有男人的信任。好男人会怀疑你;坏男人想戏弄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陈果仍笑个不停:“田总,你听我说,既然你那么看我,我解释也没用,但我可以发誓,我永远不把你当玩具,也不当猴子,只当成我的大哥哥,行不行?”
田广林说:“陈小姐,你喝多了,休息吧。”
没等陈果反应过来,田总经理已走了出去,把门砰地一声摔上。
陈果吓得浑身一抖,自己傻笑起来,笑着笑着,站在门边,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一样,软软地依在门板上,大眼睛中流下一串串泪水。
她慢慢地走到床前,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妈妈,我是小果果……””她一开口就带着哭腔,“妈,我好想你呀。”
这是殡仪馆的电话号码。她妈*骨灰就存在那里。电话中传来嘟嘟的声音,工作人员早已下班了。
陈果百感交集地对着话筒与想像中的母亲说话:“妈妈,我太累了。”
“妈妈,我但愿你从来没有生下我……”
陈果慢慢地扣上电话,双手捂住脸,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像个中弹者。
窗外是一片猩红的霓虹灯光。
清晨。古家栋睁开眼睛,见姚晓津床上是空的。他心里一惊,猛然翻身下床。
他看见床头柜上的空杯下压了一张纸条。
他抓起来就读:
家栋:
我昨天给你服了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