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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改变不了你这倔脾气。我觉得你的试验可很危险。”
郭松、王治一行人从包间里出来走出大门时,已经一个个喝得面红耳赤。
王治酒后有些失态:“郭董事长,你看,那边下车的女人是一只鸡。”
郭松忙扭头去看。
姚晓津用不屑的目光打量着王治。她已经把这个老同学彻底看透了。她走到车旁,对郭松说:“我要回去了。”
郭松眨着眼睛,有些意外地说:“姚老师,王总还有其它项目,他说,要领我们去看京剧演出。”
姚晓津说:“我还得回去编稿子,恕不奉陪了。”
章节154
154。针孔摄像机
王治走过来,低声说:“老同学,你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大家都还没尽兴。”
姚晓津低声说:“王治,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她用眼睛盯住王治,王治避开她的目光。
郭松看见姚晓津一脸的不快,便说:“那,用我的车送姚老师回去。”
王治有些尴尬地送姚晓津上车。
“晓津,明天我去看你。”
姚晓津没说话,砰然关上了车门。她发誓永远不理王治,他早已不是在学校里的那个王治了,他已成了一个令她不了解而又厌憎的人。
王治按计划把郭松拉到了一个桑拿浴房。
王治说:“郭董事长,这里的桑拿浴非常名副其实,你好好放松一下。”他面带淫邪的笑容。
郭松说:“王总,看来,你是这里的常客,熟门熟路。”王治笑了笑,说:“我是特别打听到慰劳你的,你可得领情呀!”
郭松笑眯眯地进去了。
王治和那个中年男人很快就出来了,他们在服务台等了好半天,郭松才出来。
王治在浴房收款处,对郭松说:“郭董事长,把你的条子给我,我来交款。”
郭松躲躲闪闪地说:“不,我自己来好啦。”
“郭董事长,你和我还用得着客气吗?”
王治拿过郭松手中的条子,只看了一眼,心中就有了底。
郭松满脸尴尬,他和中年男子先出了门。
王治把郭松的条子先交上去:“写上我的名字,开一张发票。”
服务小姐淫邪地说:“怎么,你们俩花二百元,只有这一张,有特殊服务啊?”
王治:“嘿嘿,我的客户是个色鬼。怎么,你们不就喜欢这种顾客嘛!”
小姐向他飞个媚眼。
治带着郭松回到丽晶宾馆,进了王萍的房间。
郭松故意地说:“哎,王总,我另开一间好啦。
王治干笑道:“郭董事长,你还信不过兄弟我呀?你尽管住,在我这儿,出不了问题的。”
郭松打着哈哈。王萍娇嗔地说:“王总,你干嘛把话说得那么露骨,郭董事长很要面子的,他从来不跟我在一起住。”
王治从郭松的房间出来,悄悄走到服务台前,找到服务员,塞给她一沓钱后问道:“怎么样,录像机装好了吗?”
“王总,没问题,你那是进口的针孔式的机器,体积小,特别好安装,我就放在他们的吊顶灯里面啦。”
王治说:“干得好,以后我出了国,带你到国外,你还蛮机灵的嘛!”
“王总,我不敢高攀,在国内你不亏待我就成。”服务员看来和王治蛮熟悉。
王治笑着离开服务台,不由哼起了小调。
火车上,陈果和程实很别扭地对坐在一起。陈果明知和程实出来凶多吉少,也就打不起精神。
程实只把陈果当成临时的工具,盘算着弄到钱后如何把她打发掉,不能让她沾了油水去。这样的两个旅伴,自然是格格不入。
程实跑到茶炉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先喝起来。
陈果拿出杯子,奚落他:“你怎么这么不绅士,打水只打自己的,连女士优先都不懂?”
程实把自己杯中的水倒进陈果杯中一半。
陈果惊叫一声:“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喝水吗?”
“你怎么这样不讲卫生?”她把水倒回程实的杯子。
程实哼了一声:“讲卫生?哼,干咱们这一行的,不渴不饿就算享福了,哪有那么多的讲究?有一次,我到一个乡镇去拉广告,跑到那里天都黑了,就一个大食堂,还关了门。我好不容易和厨房的大师傅哀求,他给我下了碗面条。我又央求他放点青菜,他也答应了。我一天没吃饭,在煤油灯下吃这碗水煮面,就像上了天堂。我觉得吃到了一点肉味。心想:这个大师傅真好,还给我加了肉丝,我又看见碗里还有个黑乎乎的肉丸子,我高兴得在煤油灯下唱了起来。可仔细一看,你猜怎么着?我咬开那个肉丸子,才发现是个黑屎克郎虫,我吃的那肉丝,是菜里的大青虫。”
陈果用手掩住嘴,满脸厌恶的表情。
“行了,你别让我恶心了,这样的事你还好意思讲出来呀?”
程实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广告人就是苦,他们看咱们挣大钱眼红,可没见咱吃的大苦。”
陈果自己去茶炉间,把杯子涮了好几遍,才倒上一杯水。回来后对程实说:“你这样总往乡镇里钻,怎么能拉到大买卖?”
程实嘴角冒沫地说:“你可别小看这乡镇,就那些土八路,才爱上报纸做广告呢。我这三寸不滥之舌把他们都给说晕了。在省里,谁不知道我程实的大名?你一提起程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是咱省,不,咱全中国的广告第一人。”
陈果不屑地扮个鬼脸:“什么?你还敢称广告第一人?”程实神气活现地说:“那当然。我从84年就开始跑广告。当时,是给报纸搞发行,我身上穿个破大衣,背一个大皮包,里面装着报纸,到各工厂各单位去拉订户。那时候,根本没有钱坐火车,我就扒煤车。有一次,我下了车,浑身除了牙和眼球,都是黑的。到了一家工厂,人家把我当成要饭的,不放我进去,我只好到水龙头那洗了脸,露出点人样来才放我进去。”
陈果听得来了兴趣,急着问:“后来呢?”
程实见自己的话吸引了这位高傲的女郎,就更来了情绪,信口开河起来:“后来,我就盯到厂长办公室里,跟他讲我的这家报纸是科技报,对工厂有什么用处,厂长不想订,我就在当天夜里一点半,去敲他家的门。我对厂长说:我要坐下夜二点半的车走,希望他别让我空跑一趟。那个厂长又生气又感动。他问我:你是给自己还是给公家干,我说:当然是给公家。他说:唉,我的工人要有你这种精神,厂子就有希望了。他一下子订了20份报纸,那时报纸才12块钱一份,我挣了20元钱的提成。”
陈果忍不住叫道:“天哪,才20元钱?”
程实说:“你别忘了,我那时一天挣20元,一个工人一个月才挣60元钱。我一天等于他们十天了。”
陈果讥讽道:“行了行了,就凭你这种要小钱的劲头,我推选你为中国广告第一人。”
程实瞪起眼睛,鬼鬼地笑道:“你服不服?”
陈果说:“我服,我服,我是吃不下菜虫子,吞不下屎克郎,也不敢不人不鬼半夜三更去砸人家的门。”她故意在每句话里用刺他。
可程实就像厚橡皮,怎么扎也不出血,只管吹嘘:“现在,我身上有500万的广告任务,咱们报社,全靠我一人养着。你不信吧?”
陈果说:“我不信,你能完成任务吗?”
程实说:“你看见了,我从郭松那搞到了50万,就完成了五分之一嘛。这次健康制药集团的再拉成,就快过一半了。”他故意略过省保险公司那一桩。
陈果翻翻眼皮,警惕地说:“唉,你怎么算帐呢?这次的50万,得有我一半。”
程实哈哈一笑:“好,好,有你一半,有你一半。”
卖盒饭的推车过来。
程实买了一盒,又问陈果:“我也给你买一盒吧?”
陈果皱起眉头,说:“就吃这个,我咽不下。”
“唉,陈小姐,你太缺乏锻炼了,我这是和你在一起,才买一盒饭,这盒饭得十元钱,我要是自己,就一块钱买三个‘杠子头’ 火烧,吃点咸菜,总比吃不上饭强。”
陈果看着他小猪一样满嘴粘饭粒,厌恶地说:“你当初吃苦,现在有了钱,为什么还这么艰苦?”
程实又吞下一口饭,说:“唉,咱们挣钱,容易吗?吃饱了就行,不要浪费。”
陈果自己从小车上选了一包蛋糕,一根火腿肠。
“哼,我看哪,你是吃公家饭吃惯了,自己掏一分钱,都心疼。”
章节155
155。男女有别
程实毫不尴尬地一笑,说:“这也是实话,有那些山珍海味垫底,再吃点简单的,营养也平衡了。”
陈果不屑地哼了一声,蛋糕就着火腿肠,也吃了起来。
她发现程实这人很好调理,他不装腔作势,小人之态赤裸裸地摆在那里,觉得是明枪好躲。其实,她又大错特错了。
姚晓津曾在她的本子上写过一条谚语:和狼拥抱的人,连手臂都得失掉。陈果当时自信地说:我只是与狼共舞,并非拥抱。
可她没想到,只要是和狼沾上边,就没有安全可言。
程实不时用他那看似愚痴实则包藏了祸心的眼睛偷偷打量一下陈果,他心中已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陈果早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陈果和程实下了火车,陈果招手打的,程实忙说:“我看,咱们不用坐车,走着就过去了。厂家离这儿不远。”
陈果提着大包,气喘吁吁地问:“真的,有几里路?”
“二三里路吧。”
“可背着大旅行包,一里路也走不动。”
“你把大包给我,你提小包。”
陈果只好接过小包。
“怎么小包也这么沉?”
程实说:“那里面是录像带,我给其他地方搞百家采访的全过程,都在上面。我只凭口说,谁会相信?上次到郭松那,也是放的带子。开始他们还怀疑,就你这模样,还敢叫全国百家采访团?我一拿出带子,他们就信了。”
上路不一会儿,陈果已累得汗流浃背。
她气呼呼地说:“你自己走吧,我可得打的了,我的腿都要累直了。这哪是二三里,五六里路都不止。”
“好,我叫一辆小三轮车。”
程实走到路边,和拉三轮的人讲价,车主要三元钱。
“一块钱,多一分我也不出。”
陈果在一边气得不行,跳上车。
“我给你五元钱,拉着我们走吧。”
程实急了:“唉,他才要三块钱,你怎么给五块?”
陈果气呼呼地不理他,他只好跳上车去。
下车时,程实只给车主四元钱,那一元说啥也不给了。
陈果又好气又好笑地说:“程大部长,给人家一元钱你又不少一块肉。”她拿出一元钱给了车主,程实心疼得直咧嘴。
到了宾馆程实登记,他对服务员说:“我俩住一间。”
陈果惊异地说:“什么?谁和你住一间?”
“这样省钱,咱俩一人住一间就得二百多,这样才花一百二。”
陈果气结:“你为了省钱,连男女有别都不讲了吗?”
程实满不在乎地说:“那有什么?我上次组团去云南,我们三男二女就是住在一间房子里。”
陈果瞪大眼睛叫了一声:“我的天哪!”她不知道对眼前这个男人说什么才好。
程实还在振振有词:“在没拉到广告之前,花的都是自己的钱。拉到之后,也是经费包干。人家给咱50万,省下一分也是咱们自己的。”
陈果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程实。
过了半天她才说出一句话:“程部长,我看,你比葛郎台还葛郎台。”
程实好奇地问:“什么叫葛朗台?”
陈果不再理他,心中却充满不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