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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哥,你是我黑毛的爷!小弟不会亏你。”
自从干完学校修建工程后,黑毛已半年没活儿干。未料,今天关韬主动找来他,一下子交给一个一百二十万元的大项目。
“不过,咱丑话说前头。你那工程队没有建筑资格证书,工程必须以正规公司名义承包,由你实际运作。”
“这个我懂。不就是合同上盖国营单位一枚红戳嘛!”
“这还不行。工程手续费十二万元你得先预付。”
“关哥,不说了。你合同一签,我立即贷款办理,绝对让你满意。”
“黑毛,今天的事我对你讲,我不是刘智祥,到时手续费的事翻了把,刘智祥能进去你也一样,明白吗?我在公、检、法有一帮铁杆朋友。你小子掂量好!”
“关哥,这就见外了。你黑弟也是从油锅里捞出来的主儿,在牢里面经过的日子也不是旁人可比的。”
一个交易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说成了。
一月后,南川乡小学再次举行盛会。教学实验楼开工奠基仪式搞得十分隆重。市、县、乡领导十余人出席,关韬请来方圆十里有名的牛拉鼓助兴。当各位领导下车,走进校门时,路西边五十名身穿蓝白相间校服的学生,手持鲜花,边摇边喊“欢迎欢迎”。在领导们前面引路的.是学校的洋鼓洋号队,由陈果指挥着,煞是红火。
这次盛典气氛红火,使马千里声名赫然,这其中自然离不开他的得力干将关韬的张罗。不过,他最成功的是,当天夜里,关韬赶到他的家里,把一塑料袋水果放在沙发背后,说:“马书记,我来看看您。你要的材料在里面。我走了啊!”
马千里说:“我不留你了。夜深了,一路走好。回去注意和素麦搞好关系,不要让人钻了空子。”由于在家里,气氛安静,马千里第一次说话没带“这个啥”。他发现,自己的这一口头禅并非痼疾。
黑毛的十二万元,除十万元送给马千里外,剩余两万元关韬都给了陈果。他为情人在周山市汉台下的民房里租了一套房,里外两间,买了席梦思床,彩电和家具等,在妻子之外筑起属于他与陈果的爱巢。
这天,他带着陈果,说是去城里看个人,一块走进这里。“你说的人呢?”陈果站在家具前,水银镜映出她的身影,不解地问。
“那不是。”关韬指着镜子里和自己并排站着的陈果,说到。
“你又在耍阴谋!”
“这是阴谋的爱情,你不觉得阴谋有时候也有美妙的内容么?”
“这是咋回事?”
“亲爱的,今天我宣布两件喜事,你会惊喜如狂的。”
“说嘛。别卖关子啦。”
“一、你已正式担任副校长。”
“这算什么喜事?我一个女人,只求平平安安。不像你们男人,生性好斗。对我来说,不当官能咋,当官又能咋?”
“二、从今日起,这间房子,属于我俩共有的小天地。”
“谁和你共有?想得美?”
关韬也不恼,他打开墙角的CD机。一股轻漫舒缓的萨克斯如泣如诉,欢快的行板叩击心扉,似一股清澈的泉水涌入心田,如一阵清风吹醒满脑的沉思。听着音乐,仿佛置身旷谷山野,惬意极了。完全*了一个自由的空间。这是陈果最喜欢的萨克斯独奏《回家》。在音乐里,抽烟的关韬不知何时掐灭烟蒂。而陈果,则爬在柔软的席梦思上半醒半睡,心里舒爽温馨极了。
章节20
20。孽情
“亲爱的,”随着声音,陈果看见往日粗陋的关韬绅士般走来,一手端着一高脚杯红葡萄酒,一手把另一高脚杯红酒递过来。音乐声里,他举止文雅,谈吐曼妙,仿佛一个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
“唔。”陈冰接住酒,完全陶醉了。她涂口红的美唇与杯中的酒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令人忘情的特写。
“为了我俩的未来,切斯!”
陈果奇怪,貌似土气的关韬仿佛变了个人,“碰杯”讲的是英语!她心里涌过一阵暖流,发觉自己有一点爱上了这个肥胖的男人,他的权倾一时和对自己的耐心。她抿了口酒,闭上了双眼。
“嫁给我吧?”轻吻着女人的樱唇,关韬一边*着她的身体,一边乞求着说。在他的爱抚下,陈果慢慢呻唤起来。两个人在床上紧紧相拥,合二为一。惟有墙上的石英钟清清白白地数着时间的脚步,记录着发生的一切。
关韬在*女人身体时,想:“她没有拒绝自己,表示答应了自己。等马千里竞选成功后,我肯定会当上副乡长,到时候一上任就和陈果结婚,以后的仕途会更加通畅。因为有了陈果这匹漂亮的母马,自己有了一个能够尽情释放的最佳空间,温馨的生活可帮我排除一切干扰,以充沛的精力投入工作,势头迅猛,所向披靡,试问天下谁能敌?”
“你看你,每次图自个儿痛快,让别人收摊!”遐想中的关韬猛地被惊醒。他发现陈果裤子掉在膝下,正用卫生纸擦着*,不禁为自己的阳刚自豪万分。
“南晓寒,电话!”
南晓寒正在房子里备课。突然,传达室老汉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站在门口,高喉咙大嗓子地吆喝。
“谁打的电话?”
“不知道。是一个女的,说是做鞋的。做鞋的讲一口普通话,口气像个拿事的,派头这么大,我活了一辈子头一次见过。”
“是作协。作家协会!”南晓寒一溜烟地跑过去,对好心的老师傅解释了一句。从某种角度来看,神圣的文学殿堂与嘈杂的农贸市场无甚区别,都是谋生的场所。作协与做鞋虽然工种不同,从生存的角度考虑,将二者混淆也许有一定的道理。
“喂,晓寒么?”
“韩主席,是我。你咋知道我这儿的电话?”
“晓寒,有一件事可能要改变你一生的命运。《周山日报》急需一名副刊,我推荐了你,但需要走个过场,得参加招聘考试。希望你抓住机会。”
“韩姐,谢谢你,报社是我做梦都想去的地方。可是,我在中学代初三,是毕业班,学生刚顺了。我一走,这些娃升高中可能会受影响。再说,学校、乡上、教育局可能不放人。”
“傻瓜。你别在四堵墙里浪费青春了。你是一只鹰,我给你一片飞翔的蓝天,你又何必屈就一隅破屋檐毁灭自己的前程呢?人的一生道路漫长,但关键处只有两三步,必须紧紧抓住,否则将抱恨终生,你知道么?不要犹豫了。上下左右的事我替你运作,你不要管!”
韩默是个急性子。听见南晓寒犹豫的口气后,拿出诗人的看家本领,尽力说服。
“你看我行么?”
“傻瓜!我已和报社总编李远麦说好啦。李总和我打了几年交道,是我的好朋友。”
“那好。”南晓寒放下电话,做梦般回到自己的房子。韩默传递给他的这一消息,不啻是一晴天霹雳,冬日响雷,雪中之炭。他爱孩子们,那是因为敬业。可他更爱文学,那是因为生命的需要。他想起一年前陈果到学校时,与自己失之交臂的遭遇。在爱情上失败的经历,成了他文学写作上不断奋进的动力。在孤独行程中,韩默的到来,对他是一种补偿,是一种罪恶,还是一种幸福,他连想也不敢想。他不知道,上帝赐给他的这份禁果意味着什么?
想起丰腴的韩默,她举首投足透露出的那股贵妇气派,一身香水,异域打扮,谈话间脱俗的诗人气质与风骚的妇人风韵,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但有一点,这一次韩默推荐他去报社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清醒地意识到这也许是自己人生的一次大转折。
南晓寒决定赴考。第二天,他去了城里先找韩默,带着她的引荐信,到周山日报社找李远麦总编。
李远麦是一个瘦高个儿男人。他擅长写杂文、言论之类。他从大学毕业后,先在A县某兵工厂做团委书记,后因笔杆子功夫,引起市委领导重视,荣调市委宣传部,由科员、科长、副部长最后委派到报社当总编。可能是长期在军工厂上班的缘故,他一年四季留着分头,穿着校官服(不戴军衔)。由于个儿高,走路背有些驼,说话慢条斯理。
走进“总编办公室”,南晓寒一下子被一种气氛震慑。与韩默家里温馨高雅的环境相比,这里在儒雅的同时,多了一份官场的气派。
“李总吧?市作协韩老师让我来找你?”他递过韩默的信,站着说道。
“请坐。韩主席刚才打过电话了。你就是南晓寒吧?”
“是。”
“小南,喝水。韩主席向我三次推荐说你是个人才。你在省作协《莫河》杂志发表的诗我们也看了,很有才气!”
“李总,您过奖了。我还是一个初学写作的无名小辈,需要老师的指点。”
正说着,电话铃响,拿起电话,李远麦的笑脸凝固,好像是与什么“书记”在讲话。
南晓寒利用这个空隙,环顾四周。李远麦房间的大班桌上,挂着两面微型国旗,一盆一米多高的美人蕉叶片肥厚,绿意欲滴。墙的正面,挂着本市书法名流的墨迹。上写: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任天上云卷云舒。靠墙角堆放着整齐的报纸半人高。南晓寒肃然起敬,更不敢谈话。他听见李远麦谨慎地应答对方,小心翼翼地说:“严书记,我们准备压下这期报纸,重新印刷。您看行吗?”看着李远麦的神情,南晓寒想:总编气派,也有人训。官大一级压死人,干什么都不轻松。
“小南,对不起。刚才市委严书记打电话谈工作,咱们接着说。”
“李总,有什么事,你不要客气。”
“小南,今天咱们私下谈,因你的才能,加之有市作协推荐,我们准备录用你。当然形式还得走。到报社后,要动脑子。还要懂政治,所谓政治家办报嘛,*导向正确是人民之福,导向失误是人民之祸。这些你要深刻领会。懂吗?”
“我明白。”
“事情并不简单。报社这个舵不好把。拿今天的事来说,报纸印出来,第一版是人代会报道,一版有书记和市长讲话,书记头条,市长二条,但照片书记的模糊不清,市长的却效果突出,不知报社摄影部那帮记者咋搞的,为什么没把书记拍好?刚上班,书记看到报样,立即打电话兴师问罪。九万份报纸已发走,明天重印,挽回损失。小南,你以后要多留心,千万不能出类似漏子。”
“李总,那这事您准备怎么处理?”
“从总编、副总编、主任到值班、校对,每人罚款一百元,摄影主任罚两百元,摄影记者调离美编岗位,到印刷厂上班。”
“有这么严重吗?”南晓寒吓了一跳。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朝思暮想的报社工作这么难搞,心里打了退堂鼓,产生退缩思想。
“小南,你心里不要怕。”仿佛看穿他的心事,李远麦从桌子后面站起,走过来,坐在与南晓寒相邻的沙发上,和气地说: “你来报社后,在文艺部上班,诗歌、散文、小说、报告文学、杂文什么的,不像新闻岗位那么大风险。再说,遇事多请示我和其他总编,不会出事的。”
“好吧。”
章节21
21。爱情
从报社出来后,南晓寒兴奋的神情荡然无存。他在参加省作协报告文学集首发式会议上,见过几个颇为骄傲的小报记者。井然有序的会场上,上至领导、名流,下至平头百姓,全都按部就班,坐着不动,惟有那些留着长发的记者,背着摄影包,扛着摄像机、照相机前后走动,灯光乱闪,如入无人之境。吃饭时,人们争着给他们敬酒。
同样是“笔杆子”,记者与作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