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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说骑车子有风度,够酷,还举例说同学有好多都骑车上学。另一重理由是不愿意让爸爸送她上学,怕同学笑话他走路的样子。
“妈妈以后送你上学好吗?”
“那中午、下午放学怎么办?”
陈果妥协了,答应星期天带女儿去车行,附加条件是要求楚楚先学会再上路,大一些才可以骑车上学。
得逞的小丫头在母亲脸上死亲一口,“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等着吧,这学期我保证拿双百。”
陈果搂过女儿,嘱咐她记住,要尊重父亲。
楚楚偎在母亲怀里哼哈答应着,忽然问道:“妈,我就不明白,像你这么漂亮、能干,咋会嫁给这种人?他哪一点吸引你了?”
没他,哪来*今天,更不消说有你了。陈果在心里说。你还小,长大了才会明白。
建材商店一如既往地忙碌着,每个人都守在自己的位置上,表面波澜不兴,什么也未曾发生,更看不出酝酿着什么。这是陈果眼中的情形,她在观察。其实变化的是她自己,在悄悄小心谨慎起来。
一上班,她主动找到出纳员陈红,和颜悦色地把一沓发票递过去,“前些日子给你的报销票据白条子多了点儿,难为你和王会计了。这是补开的发票,你看够不够,不够我再补。”
陈红大致算了一下,告诉她还差很多。以前的账有多笔平不下来。
“这个,我来想办法,不会让你们为难。”陈果客气地说,上楼前塞给陈红一个首饰盒,“好像你快过生日了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拿着,拿着。”
陈红拿着了,事后到金店咨询,项链是假货,黄铜镀金,最多值20块钱。
军转办培训学习开始,罗正民每天按部就班去上课;江怡芳通过了一所初中试讲,工作关系*调转程序;罗琦、罗瑞在成刚紧锣密鼓的张罗下也顺利*一所小学,全家皆大欢喜,继续亢奋得找不着北。
最高兴的莫过于江怡芳。试讲通过,校长、副校长、教务处主任全都竖了大拇指,当场拍板下周开始上课,待新学期开学还有可能带班。更让她得意的是该中学系区属重点,中考连年第一,身价不菲,非学区新生想就读需交12000元门坎费。按规定,本校教职工子女可免除这笔费用,她是俩儿子,户口又不在学区,江怡芳自呜得意没等上班已经挣到两万四。
罗正民讥消她张口闭口钱,俗不可耐。
“我俗,你清高行了吧。等儿子上初中,看你能挣来几个两万四。”被泼了冷水的江怡芳很是不满,“哎,你那头咋样了?”
罗正民说表叔已经派人同军转办方面接洽,估计问题不大。
“亲戚总归是亲戚,哪还能错了。”
罗正民没好气纠正,“应该说钞票终归是钞票。”
江怡芳火了,“看我心情好你难受啊!”罗正民只好闭嘴。
傍晚出去买菜,江怡芳在宿舍大院门口和一个相貌出众的少妇擦肩而过。看着眼熟,怎么也没想起来是谁,只当自己看花了眼。
在楚楚的坚持下,陈果履行诺言给女儿买了一辆小轮自行车。她没时间,要郝景波陪着学车。但楚楚坚持要自已练,硬是把父亲撵回楼上。郝景波只好在自家窗口看着女儿,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出家属宿舍大院。
小姑娘毕竟头一回练车,根本上不去车座,还不断摔跟斗,以至于疯闹追逐着的罗氏兄弟越躲她越往人家车上撞——其实。那正是楚楚的目的所在,找个机会跟这对双胞胎搭话。
没想到撞得人仰马翻,膝盖都磕破了。
“练车你不找宽绰地儿,找挨撞啊?”矮胖的罗琦还挺横。
“就是,你这是违反交通规则,怨不着别人。”瘦高清秀的罗瑞当然地跟着帮腔。
楚楚一脸的委屈,“明明是你们撞我,还有理了?”
看见小女孩腿上出了血,罗琦有点害怕,“小妹妹,要紧不?我扶你起来呀?我们也不对,找你家大人上点药吧。”
章节176
175。 她的眼睛有一种杀伤力
见对方道了歉,楚楚也不好装下去,活动活动腿脚大咧咧说擦破点皮,自己也有责任,挡了人家的路。
“我认识你们,前楼新搬来的。我叫郝楚楚,实验小学二年级的。你们呢?”
罗瑞笑道原来是一个学校的,“我俩上五年级,我叫罗瑞,是哥哥。这是我弟弟罗琦。”
“这么说,你们俩是一对双儿?”
罗琦挺了挺*,那当然,亲哥俩。
楚楚歪着脑瓜观察一遍,结论是他们俩长得极不一致。罗琦解释是他爱吃肉,所以长得胖;哥哥跟吃猫食儿似的,因此光长骨头。
“我跟罗瑞一样,都不爱吃饭。”
大家越说越热乎,以至于楚楚提出请他们帮助学车时,哥儿俩爽快地答应了。
但相比之下,哥哥很耐心很认真,罗琦只是在应付,后来干脆闪到一边看热闹。
“小琦,在这儿发啥呆呢?”江怡芳买菜回来了,“哟,谁家小女孩?”
罗琦为母亲介绍是后楼邻居,叫楚楚。
“阿姨好。”楚楚主动跟江怡芳打招呼。
江怡芳拍拍小姑娘脸蛋儿,夸她长得俊。楚楚自豪地说,她妈妈更好看。听她这么一说,江怡芳又想起了刚才碰到的那个漂亮少妇。会是小女孩的妈妈吗?
军转办的学习持续近一个月,罗正民学得很认真,加上有军校的底子,4门课政治、法律、文字综合、行政职业能力倾向测试在300名转业军人中考了个总分第二名。事后才知道,按这一成绩他可以随便挑一家用人单位,怎奈省二建那边已经办到*分熟,房子都住上了,反悔来不及了。
报到的日子,罗正民当然要先去拜会张士贵。
“班子研究过了,定的劳动服务公司,也在楼里办公。”张士贵看着桌上的文件,自言自语般地练习着废话,“是做党办副主任,正科级待遇。你个人有什么意见?”
罗正民连说没有,顺便呈上江怡芳教的拜年嗑儿。
“工作嘛,比较清闲。先熟悉情况,不忙着干实事。等适应了新环境,有机会再调换位置。能干吗?”
“能干能干,和我在部队的工作性质近似,我会尽快*角色。”
礼仪性的会见很快结束,临走时张士贵嘱咐他不得将他们的关系说出去,否则不利于今后对罗正民的照顾,还会无端生出是非。
“这个我懂,请表叔……请张总放心。坦率地说,我没什么野心,只想老老实实做事,不会给您老添乱。”罗正民毕恭毕敬道。
从五楼下到二楼,人事处长将罗正民正式移交给劳动服务公司经理于先荣。碰巧要开劳动服务公司中层干部会,于先荣几分钟后便顺便将新来的转业干部介绍给大家。
会开到一半的时候,罗正民看到第一次来省二建时见到的那个俊俏女人悄悄进到会议室,而且坐在他旁边。四目相视,他们都想起了什么,一笑,没说话。
罗正民自忖不大敢和这女人对光,她的眼睛有一种杀伤力。
在罗家兄弟的帮助下楚楚车技长进飞快,没人扶持能骑行一段距离了。只是不敢上马路,还有点胆小。
“其实你完全可以单飞了,只要有信心。”罗瑞不断给她打气。
“到时候咱们一起骑车上学,你们俩可得保护我。”
罗琦拍*说没问题,小菜一碟,即使有人欺负她了,他和哥哥也会伸手,自夸论打架他们够专业水准。
骑累了,三个孩子把自行车并排支在一起,坐在马路牙子上说闲话。
“罗瑞,你爸爸在部队官儿大不大?”
罗琦抢先回答是团政委,两杠三星。罗瑞纠正是副政委,少校。
问到她父亲,楚楚答非所问:“我妈是大经理,手底下20多人全听她的。家里全靠我妈一个人。”
罗琦听了直撇嘴,“才20人?我老爸他们团上千呢,老爸大手一挥,全场响应,那才叫威风。”
罗瑞再次纠正:“那人家政委、团长往哪摆?”
楚楚站在罗瑞一边,认为罗琦爱撒谎吹牛,不够好孩子。郝景波一颠一跛的身影在单元门口出现,“楚楚,回家吃饭。楚楚……”
“喊啥喊,我不聋!”每当父亲出现,楚楚总有些气恼。
剩下两兄弟干坐着,都感到了一丝淡淡的失落。
“你说,楚楚长得好看不?”罗瑞冷丁冒出一句。
“那当然。当咱们实验小学校花都够格儿。”罗琦说,“哥,你是不喜欢*了?”
“你不喜欢吗?”罗瑞把球回传给弟弟。
罗琦笑嘻嘻道:“喜欢也得先可你呀,你是哥哥嘛,长大了让她给你当媳妇吧。”
长大后罗琦很为这一表态懊悔了一阵子。
和劳服公司中层以上干部见过面,罗正民被他的顶头上司——党办主任老康亲热地搂进办公室。这是一间北向房间,不大,两只铁卷柜、两套桌椅之外别无长物。老康指着一张落满灰尘的老式办公桌告诉罗正民,那将是他新的为党工作阵地。
罗正民在半分钟内完成了对新环境的初步印象,有些茫然,“康主任,党办就咱们俩吗?”
“可不。”老康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释负感,“你不来,我这个主任一直是自己领导自己。这下好了,有人替我分忧解难了。”
年近半百的老康矮矮的个子,笑面,看上去为人热情,很容易相处。尽管如此,罗正民还是有一点点不安,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对方的过度热情?
“康主任……”
“叫老康,听着顺耳。”
“我的具体工作是……”
“于经理指示过,先熟悉情况,了解一下咱们劳动服务公司的业务特点,具体分工过些日子再商量,来得及。”
接着他告诉罗正民,明天下班有饭局,后勤几个部门给他接风。
“这不好吧,会上大家见过面了。”
“看来你这大山沟里出来的英雄是真不懂啊。”老康拍拍罗正民高过他头顶的肩膀,语重心长着,“你不吃,别人可惦记着呢,送往迎来撮一顿是这儿的老规矩。这也是你在公司内部社交关系的第一脚,我总得帮你打个场子亮亮堂堂踢出去嘛。记住。明晚聚仙阁,马路对过。”
罗正民暗自苦笑一下。
邢克明父母双亡,作为孤儿学校最好的品学兼优尖子被保送到理工大学。刚入学的时候,赶上学校团委组织遗体器官捐献活动,邢克明玩儿似的在捐献文书上签了字,理由很简单,他是孤身一人,无亲无故,完全可以给自己做主。这个健康活泼、积极向上的大学生没想到,自己的这一愿望在一年级便悲惨地实现了。
因为车祸。肇事车逃逸,几个过路人把伤在脑部的邢克明送到省医院的。开颅手术一分钟也没耽搁,打开又缝上了,因为邢克明的大脑已成为一锅糨糊,没有抢救价值了。可他的呼吸还在,内脏器官完好,尽管在医学上已被宣布脑死亡。
校方负责人得知邢克明最好的结果不外乎植物生存状态后,悲痛之余忽然想起了他生前签下的器官捐献文书,决定帮助邢克明实现遗愿——只要有受体,无偿捐献他的所有器官。作为抢救单位,省人民医院近水楼台先得月,以焕然一新的心态开始化验邢克明身体的各项*指标,在某种意义上,大家都明白这等于延续了大学生的生命。
肾内科的周大夫拿到邢克明的*检验报告,心脏几乎要跳停了:血型、HLA配型完全匹配,邢克明的肾脏简直是为郝景波准备的!
听完周大夫语无伦次的激动叙述,在做血液透析的郝景波发着呆,告诉激动不已的周大夫,他不做。
“不想做?为什么?”
“不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