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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乡长,你别生气。我让记者部核实一下,尽快处理。”李远麦这才觉察问题严重。
章节33
33。较量
送走关韬后,李总编找来记者部主任了解。原来由于主任事太多,南晓寒稿子递上后,未来得及细看,以为是正面报道,不会出大事,顺手签了字就送部,谁知又捅了大漏子。李远麦立即召开编委会,就南晓寒违反宣传纪律一事进行研究,决定由值班副总编在报社职工大会上做书面检查,免去记者部主任职务,对当事人南晓寒通报批评,并将其检讨摘要在第二天报纸一版刊登。
第二天刚上班,莫水县南川乡副乡长关韬在他的办公室里,翻开一卷通讯员送来的新报,其中《周山日报》一版的“本报声明”分外叫他满意:
本报声明
由于本报未能严格把关,由记者南晓寒采写的稿件《为民办实事的好“村官”》在3月18日见报后,在社会上造成负面影响。经报社编委会研究决定,已对有关人员进行了严肃处理。
报社已责令记者本人向莫水县南川乡党委进行检讨。并澄清事实。希望有关方面谅解。我们决心以此为戒,加强对广大编采人员的教育,重申宣传纪律,从讲政治、讲大局的高度办好
党报,避免类似事件再度发生。
本报部
×月×日
“喂,李总编吗?”关韬拿起话筒,在办公室里高着嗓门说道:“谢谢领导配合。今晚,我让政府办在金帝火锅城设宴,你一定要给个面子哟!”
晨风中,关乡长桌子一角的微型国旗随风而拂。从主人指间冒出的一股“红塔山”烟味,放出一股难闻的气息,与清晨的纯净空气搅在一起,扑向绿意盎然的窗外。在这个城市的另一角,呆在报社办公室里的南晓寒,却再次弄不明白:“记者怎么这么难当?我是这块料吗?”他嘴角冒出的劣质烟味在头部周围缭绕。
“南晓寒,别抽了!你害了自己还害别人,心里过得去吗?”
“主任,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让您跟着遭灾!我是想多写一篇稿子,争取完成任务。谁知正面报道也会出事!”
“你听过范长江的名言吗?笔下有千钧,笔下有人命,笔下有……”不等主任讲完,南晓寒憋红了脸,说到:
“看来,我命中注定是写诗的料,当记者,咱干不了!主任,我以后调到发行部去埋头写诗,再也不给你添乱了,这样行了吧?”
“迟了!”已被任命为报社机关党支部副书记的记者部主任吼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你这个南晓寒呀,真让人没办法!”
陈果对迷醉官场的丈夫厌恶透了,但令她更头疼的是副校长刘智祥的消极对抗,已经影响到工作,使她身心俱瘁。
“一个女人,如果在家庭中有太多的苦闷,不如让这种痛苦在拼命工作中释放。可是有人偏让你处处受制。当官,真累!”在矛盾中,陈果产生辞掉职务的念头,但骨子里的要强,又使她对自己的软弱十分恼怒,发誓要干下去,而且干好!
“刘校长,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这时,陈果已被正式任命为校长,成了学校名副其实的一把手。她走到刘智祥房子门口,朝里喊到。
“啥事嘛?在这里说。”刘智祥正在看报,坐着未动。
“你过来一下!”陈果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轻视,心里不悦,拧身便走。可回到房子等了半天,仍未见刘智祥进来,便又一次走到其门外,说:“刘老师,请您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工作商量。”
“非要过去吗?”
“是的,事情多,在你这儿不方便。”
“好吧,你先过去,我呆会儿过去!”刘智祥终于勉强答应。他对陈果小小年纪成了自己上级,动辄对年长的人吆五喝六,心里很不舒坦,故意顶着,以换回自己的尊严。而陈果则意识到,与资历老的副职共事,确实是件令人头疼的事。
两位校长就南川乡小学的教学质量进行紧急磋商。乡教育组一份文件显示,上学期全乡教学质量评比中,南川乡小学排在倒数第三名。
“刘校长,你在咱学校是业务权威。这学期的教学质量,你下功夫抓一下。我这个门外汉靠你了。”
“陈老师,我老喽。关韬当校长时,教学一直是一把手亲自抓,我只能管管后勤总务什么的。你另请高明吧。”
“刘老师,你是一名有二十年教龄的老教师。平心而论,你的理论水平、教学经验、实践体会在全校是一流的。我虽说是校长,可参加工作时间短,经验不足,一切全靠你了。”
“恕难从命。我实在水平有限。”
“刘校长,你咋能这样不支持我的工作?”
“陈果,你心里清楚,你和关韬搭班子时,咋样支持的我?把我支持到监狱里去了,让我一下子明白了世界上最难以忍受的滋味是什么。我的支持有什么重要的?上一次运动会,离了我这把破哨子,不一样光光堂堂吹响弄成了么?”
“刘校长,你不要闹情绪嘛。你做出成绩,组织会继续重用你的,我可以推荐你。”
“谢谢。我这把年纪,还想弄啥事?升官发财是你的事。”
刘智祥言罢拧身而去。陈果准备了半天的谈话半途而废。政治就是这样微妙。正职重要,可副职同样不可忽视。你瞧得起他,他干好分管的工作,正职便轻松异常,显得有能力。你忽视了副职,他会在工作中不主动帮你分担,你正职有再大的权力,也是沙漠上的楼阁,缺乏根基,一点都不牢固,甚至一夜间被夷为平地。
“丁零零。”
陈果拿起电话,只听南晓寒在电话那端喊:“陈果,你猜我是谁? ”她马上想起那天在家里两人拥吻的情景,心里漾起感情的波澜。
“你是梦的衣裳么!”
“胡说,那是台湾作家琼瑶的无稽之谈。我是帕瓦罗蒂,我是意大利的太阳神!”
“那我是冬天般寒冷的月亮喽?”
“怎么样?心情好吗?”
“我觉得太孤单。尤其是晚上,一个人睡在空旷的双人床上,怎么也觉得自己成了一棵腾格里沙漠中的荠草。心里好烦!”
“傻瓜! ”倒霉蛋南晓寒顿时忘了自己经历的一次次不快,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坚强高大了许多。
“你为什么这样和自己过意不去?抬起头,看看窗外的阳光,上街去转一圈,世上好玩的东西多着呢,一个人躲在屋里干什么?让太阳晒去身上的霉味,让暖风吹醒沉睡的往事,让鸟儿奏响心灵的呼唤,让欢乐驻进寂寞的心田……”
“你在朗诵新作吧?”
“快走出门去”。电话那头,喋喋不休,演说似的。
“不。飞出去,我的小鸟!”
奇怪的是,南晓寒变得像神话中的安泰那么神奇,他的声音令陈果慢慢找着精神依靠,心里渐渐踏实。
“一块儿吃饭吧!”南晓寒仍在电话那端吼到。
章节34
34。酒戏色
傍晚时分,周山市新开张的凌云饭庄,南晓寒六点准时与记者部主任赶到。他准备借这次便宴,向主任陪罪。
“老兄,一会儿来的女士是小弟的情人。我估计你见面后,把酒能喝到鼻子眼里去!”
“吹牛!你还有情人?你们文人尽是嘴上功夫。”
“你老兄这就瞧不起人了!我南晓寒是风流才子,这个情人是最漂亮的。如果加上这辈子经过的女人,她应该排为老五。”
“谁信你!”
正说着,陈果走进包间。“你们好!”她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身上略洒香水,一身灰西装,贴身的真丝内衣,褐黄交杂,像豹皮,与露出的白皙脖子形成别致的反差。
“陈果,你这身衣服真性感!”南晓寒看直了眼,情不自禁地叫到。主任一双眼睛半天滞留在陈果露出的皮肤上,心里艳羡着南晓寒的艳福。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下,陈果低下头,很窘,坐了下来。
“这位老兄是我们记者部主任。刚刚经我推荐,又当上了书记!”南晓寒继续很夸张地幽默着。
“点菜吧!”恢复常态的主任毕竟年长,提醒到。
酒菜上齐。三人开吃。
包间里正播放着一首名叫《把悲伤留给自己》的流行歌曲。在低缓的乐曲中,女歌手唱到——
我想是因为
我不够温柔
不能分担你的忧愁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
你的美丽让你带走
陈果在音乐旋律中情绪低落。可南晓寒此时酒兴正浓。他正与主任猜拳行令,大口喝酒,半瓶“老作坊”已见底,说话已舌头发直,可兴致颇高。
“陈果,你喝酒啊!”南晓寒满嘴酒气,又是一杯酒下肚,伸箸夹一口凉拌土豆丝入口,辣子汁顺嘴角流下,也不顾得擦。
“南晓寒,你是大作家,”主任已醉眼朦胧,看一眼陈果,再看一眼南晓寒,趴在他的肩膀上,喊:“给哥讲个段子吧。我混得窝囊,这辈子同学中最差的也干到县处级,大学同班出了几个厅级干部,我才混了个科级。官做得不好,这辈子连个红颜知己也没有,就让哥耳朵过个年吧。”
“主任,这不行!”南晓寒顺势摸了把陈果的脸蛋,其动作轻俏,很像电影中调戏妇女的流氓,“女人在场,不方便。咱不能污染环境呀!”
“怕啥?其实女人也喜欢听!”主任的脚在桌子底下偷偷踩了一下陈果。陈果厌恶地踢回去。更让她气愤的是,南晓寒又喝了一杯酒,并且张开悬河之口,说:“讲个黄段子吧。从前,有个皇上想捉弄一下和尚。他想,你和尚讲究禁欲,我偏让你出丑。有天上朝,皇上带去十名侍卫和十名宫女,在朝庭当着和尚们的面姓交。在老和尚、小和尚每人交裆处放着一面鼓。结果小和尚的鼓响个不停,惟有老和尚没有声息。你说为啥?”
“老和尚修行好呀!”主任迷迷糊糊答道。
“才不是哩。皇上走过去一看,老和尚面前的鼓已经戳破一个大洞!”
“哈哈哈。”主任大笑,南晓寒也跟着前仰后合。
“陈果,主任,咱三个再喝一杯酒吧!”南晓寒看着陈果,搂着主任肩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饮而尽。主任落座后便倒在地上,南晓寒搂着陈果,问:“你咋不喝酒啊!”
“我叫你喝!”陈果突然端起酒杯,一下泼到南晓寒脸上。酒,顺着他的前额、脸部和眼镜片流淌。陈果号啕大哭。
“你咋这样?你咋这样?”南晓寒顾不上擦,看着痛哭的女人,不解地问。
“我叫你喝!”陈果又抓起半杯茶水,泼了过来。
“喝就喝!谁没见过啥!”
南晓寒又提起一瓶“老作坊”,直接对着嘴一饮而尽,溢出的酒顺脖子灌进衣服,冰凉,然后往桌面掷下酒瓶,玻璃转盘应声而裂。
“晓寒,你傻啦!”陈果惊恐地叫到。
“你痛苦,别人*的轻松?”南晓寒只觉脑子空白,挣扎着站直,疯子般吼。
几名酒店保安听见响声,掀门而入。当三人被搀着上出租车时,被在街上办事的刘智祥撞见,对保安说:“这三位是我的朋友,我负责送他们回家吧,谢谢关照!”
这一次酒席成了南川乡小学校长陈果的“鸿门宴。”几天后,校内外议论纷纷,她的生活作风问题远近闻名,在学校她抬不起头,在家里夫妻间因此埋下了“定时炸弹。”而大男人南晓寒,却因这两瓶白酒获得瞬间的*,但时间不长又陷入了更多的痛苦。
上了政治这艘战舰,遇到再大风浪,那怕触礁,也只能扬帆前行。热衷官场的关韬,已无法打消自己狂热的念头。从副乡长到乡长这个门槛跨过去,成了他的头等大事。南川乡副乡长关韬,抓“苹果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