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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不屑地说:“哼!亏你还以文人自居,连这个典故都不知道:瘸子是个国王,他让人画像,第一个画匠如实画出他是个瘸子,他把画匠给杀了。第二个画他不是个瘸子,他也把他给杀了。”
陈果体力不支,说到这里缓了一口气,接着说:“第三个人画出国王的脚蹬在石头上,正拉弓射箭,巧妙地掩饰了他的缺陷,才没被杀头。我的美貌就是那个国王的那只瘸脚,对我的美貌垂涎欲滴的男人,我在心里判他死刑;对我施与恩惠的男人,无非是想得到我的美貌,我也枪毙他。只有对我不理不睬甚至讨厌我轻蔑我的男人,我才会敬重他。而这样的男人太少,耿涌是唯一的例外。”
谷雨生老老实实地说:“可他现在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陈果大叫:“我会再把他赢回来的!”
谷雨生怔住,半晌,才怯怯地说:“果果,我怀疑你是不是有受虐狂,你本来是我的新娘,却从婚礼上逃跑,耿涌丢下你和别的新娘结婚,你却一心一意爱着他。”
陈果冷冷地笑道:“好了,我是变态,我是受虐狂,你满意了吧?你可以走了!”
陈果跳下床,把他送的东西装进小柜。
谷雨生不放心地打量着她,又说:“果果,我真为你担心,你变了,你不是过去的果果啦!”
陈果厌恶地皱起眉头:“你们男人当然希望我永远天真烂漫,受你们的摆布,成为你们的战利品,可惜呀,那种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你很失望,对不对?”
谷雨生痛心地望着她削瘦的双肩:“果果,你对我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敌意和偏见?难道我对你的一片诚心,反倒成了罪过?”说着,他走过去,坐在陈果的身边。
“果果,我又写了一部歌剧,署了你的名字,发在《剧本》二期了。”
陈果躲开他走到窗前。
“雨生,你别再故伎重演了。这些年来,你苦心经营,人前人后地显示对我的恩情,不就是想做成一个*的大鱼网,把我罩住嘛!”
雨生连忙解释:“果果,你,你误会了,我是真心爱你的。”
陈果打开自己的小辫子,梳理头发:“雨生,你知道爱是什么?爱就是使所爱的人幸福。可你呢,你用对我好这种假仁假义,把我一步步逼上婚烟之路,到了最后,我不和你结婚,就成了不仁不义。那好,我已经成全你了,和你结了婚,你不是已经在婚宴上风光过了嘛!我不欠你了,你干嘛还来缠着我?”
雨生望着她的身影,痴痴地说:“果果,我不想束缚你,我只是担心你,我不知道,你离开剧团,靠什么生活,你既没办停薪留职,又没有请假。你……”
陈果在镜中把头发挽成各种式样,像孔雀开屏一样展示魅力。
“这个不劳你*心,反正到处都有你这种别有用心的男人。他们为了捕获我,总得先投下点钓饵吧。”
雨生惊讶地说:“果果,你你……你不能相信那些男人,你太单纯了,在剧团,你就像一头不知凶险的小鹿,要不是我保护你,你早就——”
陈果讥讽地一笑:“又揽功了,是不是?我一听你这种腔调就头痛。”
雨生一厢情愿地说下去:“果果,你回来吧,只要你在我的视线之内,我什么都不要求你,是我把你逼走的,我可以和你解除婚约。”
陈果冷下脸:“你既然那么高尚,干嘛还来缠着我?”
雨生叹了口气:“果果,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工作,我不会去找你。但是,我实在想你时,给你打个电话,总可以吧?”
陈果一口回绝:“不,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你让我总好像一个负债者。”
雨生痛心地说:“果果,我爱你,我不要求你爱我,但我请求你别剥夺我爱你的权利,好不好?”
陈果打断他的话:“你别装出一副情圣的模样。你想让我跟你回去也可以,你必须穿着新娘子的服装,去报社请我,我才答应回去做你的丈夫。你能做到吗?”
陈果跳上床,用被单蒙住头,想想,又探出头来,摆出一副优雅的睡美人的姿势,脸上露出轻蔑的冷笑,再也不理雨生。
谷雨生吃惊地张大嘴巴:“什么,你想让我再做一次你的新娘?”
自从耿涛越了狱,姚晓津整日以泪洗面,一连三天没去上班。
这天,她正在床上懒懒地躺着,古家栋按响了门铃。
姚晓津以为是陈果,从猫眼看见是古家栋,吃了一惊,想了想才慢慢拉开门。
古家栋依在门边,并不急着进来,双眼幽怨地盯住姚晓律。
姚晓津被他看得发窘,只好低下头,转身去拿茶具。
古家栋这才进了门,在小门厅里脱去外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姚晓津端来一杯茶。古家栋左手接过茶,右手却握住了姚晓津的手。
“晓津,你瘦了。”
“别这样——”姚晓津挣开去,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古家栋,请你坐好。”
古家栋有点窘,低下头看看方才拉姚晓津的那只手,抬起头对姚晓津说:“晓津,你别怪我,是它想你了。”
他对姚晓津摇摇那只手,神态又狡猾又天真,姚晓津只好叹息一声。古家栋也学着姚晓津的样子,叹息一声,眼角却荡着笑。
章节122
122。曾经沧海
“家栋,人家愁死了,你还开玩笑,”姚晓津苦起脸,“耿涛逃亡在外,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姚晓津咬住*,眼中泛起泪花。
古家栋从衣袋中掏出手绢,递过来,困惑地说:“晓津,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把责任全揽过去,明明是护士推错了人?”
提到护士,姚晓津接手绢的手一抖,她擦了擦眼睛,又将手绢在手中折来折去,从一个大三角折成小三角。
“家栋,是我们害了他。他,他是为了你,才找了那个护士。”
姚晓津的眼中又滚下泪来,她不再去擦,任泪水一滴一滴砸在膝头。
古家栋没听明白,又不敢插言,只好静静地等待她的下文。姚晓津平静了一些之后说:“我没想到,他会那么痴情,为了不失去我,找了那个女人当替身。”
古家栋越听越糊涂,不由地从对面的沙发移到姚晓津这边来,打断了她的话。“晓津,你能不能和我说清楚,什么妒士什么替身?”
姚晓津下意识地挪动了一*子,像看陌生人一样看了古家栋一眼:“家栋,我们不能再来往了。他在里面受那样的苦,睡的是水泥炕,吃的是咸菜和窝头。”
姚晓津哽住了,用手绢捂住了脸,双肩剧烈地抖动着。古家栋急忙站起身,一会拍拍姚晓津的肩,一会用脸贴贴姚晓津的额,口中不住地劝道:“晓津,别哭了。你这些泪已经补偿他了,耿涛就算是为你坐牢,他也值了。你的泪里哪怕有一滴是为了我,我也死而无悔了。”
姚晓津爆发出更大的哭声:“就是为了和你比赛,他才找了李婉,她以为我不爱他了,才自暴自弃去坐牢。”
古家栋追问道:“他和我比什么赛?”
古家栋好不容易才从她难以启齿的话里明了大意,不禁哑言失笑。他用手拍拍姚晓津的面颊:“晓津,我明白了,他和那个护士李婉有隐情,才替她受过。”
姚晓津急忙分辩道:“不,他对她没有感情,只因为我爱你……他才找了她,那女人是替我受过。”
古家栋恍然大悟,不由得怔住。他站起身,又回到原来的沙发上,把指头上的关节按得啪啪作响。
他明白,自己得到姚晓津的垂青,也因为有她的丈夫在那个倒霉的位置上。如果他是耿涛,天天和心爱的人咫尺天涯,恐怕他也打熬不住。
他和姚晓津去海滩去游山,他努力克制着,生怕会突然露出非精神的一面,让姚晓津失望。他的角色尽管表面轻松,内心却紧绷绷的,他只是惯性地做下去,他太爱姚晓津,用爱来克制爱,那种痛苦非常人所能知晓,他沉默着。
沙发的转角处,有一个别致的小镜框,里面是耿涛和姚晓津的结婚合影,耿涛很满足地搂住姚晓津的窄肩,姚晓津则含情脉脉地仰望着他的脸,尽管也有摄影师安排下姿势上的拘谨,两人的神态却是真情流露。
古家栋突然觉得气闷。
他第一次有了自己像个东西夹在别人中间的感觉。他一向是爱情至上主义者,觉得自己给精神空虚寂寞的姚晓津以安慰是功不是过。
此时,他才真正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要取代耿涛是不可能的。
他也突然明白了姚晓津为什么对他的爱情有免疫力,她只爱耿涛一个人。耿涛固然使她伤心,但不能使她不爱耿涛。她痛楚地不再信任爱情,自己仍痴痴地爱着。
这一发现使古家栋浑身发冷,不由拿起那杯热茶,呷了一口,感到这杯茶比咖啡还要苦。
姚晓津在一边哽哽咽咽地说:“家栋,我们到此为止,再不能继续了……”
对于爱情,古家栋可谓曾经苍海,而名花有主的姚晓津,对他却更有吸引力。耿涛是个出色的男人,从他手中夺爱令古家栋格外感到兴奋。
然而他没料到,耿涛会因之入狱,更没料到,姚晓津会因此远离了自己。
他在沉唤,不知用什么样的话能把姚晓津重新拉到自己身边来。
“晓津,我们没做对不起耿涛的事,你不用自责。”古家栋的声音很不自信。
姚晓津摇摇头:“家栋,我自己很清楚,尽管我们从未谈过爱字,可我在精神上已经向你倾斜,这对耿涛已造成了伤害。”
她又说:“如果耿涛不出事,我们也许会理直气壮地继续这种不谈爱情的游戏,可这游戏把耿涛送到了那个可怕的地方,使我产生了深深的负罪感。”
她再看古家栋时,觉得围绕他周身雾一样的诗意已经飘散,露出来的真像只让她感到羞愧。古家栋那机智的话锋过去曾让她倾倒,如今却令她尴尬。他们在一起度过的所有甜蜜欢畅的时光,都变成了荆棘,令姚晓津坐立不安。
古家栋震惊了。“晓津,你说什么?我们是在做不谈爱情的游戏?”
姚晓津天真地说:“是啊,你不是说你也讨厌爱情嘛!”
古家栋咬咬*:“晓津,你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我就是因为爱你,才不敢和你谈爱情吗?”
姚晓津吓得忙说:“不,你别耍赖。家栋,我们是说好不谈爱情,我才和你来往的。”
“晓津,不是我耍赖,而是你在和我要赖。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多么爱你吗?”
姚晓津拼命摇头否认:“我,我,不知道……”
古家栋委屈得几乎哭出来:“晓津哇,晓津,我给了你那么多爱,你连一点点都看不出来嘛?”
姚晓津频频摇头:“是的,我一点点也看不出来。”
古家栋绝望地扳过晓津的脸:“晓津,你再好好看看,好好看看,哪怕是看出一点点,我,我也不冤枉。
姚晓津扭过头去:“家栋,你别逼我了。我真是把你当做知已,而不是爱人。”泪水顺着她的脸流下来。
古家栋英俊的面孔涨得通红,哀怨地说:“我早该知道,原来,我古家栋也是一个替身,我是替耿涛补充了他的不足,却使你们之间的爱情更完整。原来,我不过是个替身——”
姚晓津想辩解又忍住,故意重复说:“家栋,你说得对。我也许是把你当成替身……来补充耿涛,使我们俩的爱更完整。我对不起你……”
古家栋怪叫:“那,李婉不过也和我一样,她是你的替身?”
姚晓津慌乱地说:.“对,李婉是我丈夫找的我的替身……他太爱我了,用她来补充我,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