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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公主,咱们时间不多了,还有三天您便要入宫了,若不能在此之前与他们里应外合,咱们逃出去的指望……”
“我没有说不与他们里应外合。”拂晓骤地打断了若雪的话,依依盯着脚尖道:“我虽不方便与他们见面,但你们可以将意思和计划带给他们,若雪……”她正要吩咐弄花忽地道:“不如让奴婢去吧,论起在外走动终还是奴婢多些,若冒然换了若雪恐元人会起疑。”
“也好。”拂晓点点头道:“那你出去与他们接上头后将本宫意思还有三天后的计划告诉他们,让他们做好接应。记得,此事一定要隐秘,万不能让元人发现一二。”
“奴婢晓得,公主尽可放心。”弄花应了一句后敛起脸上神色只做平淡状,然后才敢挑帘出去。
四哥果然不曾忘了她!
她闭起微微发热的眼眶,委身伏在桌上,长发顺势而下,若雪取来弄花出去时搁在几上的桌子一下一下地替拂晓梳着头,“公主,奴婢有件事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不许王爷大动干戈,元朝掳了公主,本就理亏在先,我朝纵是北伐也理所当然,何况北伐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的口气是迟疑与不解,传入拂晓耳中却令她心头一刺,浑身血液都凉了片刻,父皇……天家……
“若雪,你觉得我对于皇上而言意味着什么?”她突然这样问若雪。
“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啊!”若雪回答的理所当然,殊不知拂晓已经攥紧了双手,一只拿在手中把玩的缕金镯子生生被捏变了形。
“你错了。”她冷冷抬眼:“本宫对皇上而言就是一只棋子,高兴的时候将它装进金笼玉匣,不高兴的时候将它掷于地。表面的尊荣从不代表什么,宠爱也只是一种形式罢了,棋子从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被人夺去也就夺去了,何必再费神费力抢回来。”
若雪怔怔地听着,连梳头的动作都忘了,许久方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回过神结结巴巴地道:“公……公主……怎么……怎么会呢,您可是……可是公……公……公主……”
“正因为本宫是公主所以才沦为棋子。”她蹙紧双眉既厌恶又无奈地道:“那么多公主,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皇上又何曾会在意。但是天下就不同了,权利、财富、欲望,都因天下而得,皇上岂会为一个女儿冒险。北伐固然不可避免,但在没有准备充分之前是万万不行的。”
说到这里她忽又笑了,摊开掐出印的掌心喃喃道:“我早已认清了这个事实,为何真到这一刻还是会有心痛的感觉,若雪,你知道为什么吗?”
“公主……”若雪一下子红了眼,她在公主身边九年竟是从不知道原来公主是一个这么可怜的人,空有荣华富贵却比寻常人家尚且不足,至少普通人家不会将女儿当做弃子看待。
用可怜来形容强势狠辣的公主,这在以前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她拭拭不甚滚落的泪道:“公主您别总往坏处想,皇上许是别有用意也说不定。”这样的安慰连若雪自己都不信。
拂晓笑笑未置一言,镜中的她笑容是如此完美,勾魂摄魄,丝毫不见哀伤,因她早已对镜练习过千百次,但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在那样完美的背后是深深的空洞……
与此同时,在另一座帐中,上都正忐忐不安地坐在桌前,今晚王子将他叫到帐中却又不说话,只是一口一口地闷头喝酒,问他有什么事也不肯说,越是这样上都越觉得不安,如坐针毡。
“上都。”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听到卓克尔说话了,“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呃?上都一愣,王子怎的想到问这个了,他边忆说道:“属下是十一岁开始跟在王子身边的,算来有近十六年了。”
“十六年……”卓克尔喃喃重复了一遍仰头一口将杯中浊酒饮尽道:“十六年不算短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六年。”
明后天要去世博会,今天上班有点忙没有过与够明后天的更新,我争取礼拜天加更,实在抱歉啊,这几天弄的有点乱,下礼拜就不会了,正常更新,每天哈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大漠孤烟直(4)
第三十一章 大漠孤烟直(4)
他转着已然成空的酒杯露出缅怀之色:“一转眼已经那么多年了,我还记得你刚来时替我牵马的样子,瘦瘦小小还没有马高,有一回还让马蹄给伤了,可你躺了没几天又硬撑着爬起来了,跟在我身后进进出出。”
说起陈年旧事上都咧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道:“哪有硬撑,都是王子给的药好,服了马上就见好,否则也不会到现在都一点儿事没有。”
卓克尔微微一笑又斟了一杯酒,也不喝只是拿在手中轻晃,看暗红色的液体映出支离破碎的事物:“上都,你知道父母当时为何要给你取这个名字吗?”
今天王子说的话好生怪,句句教人摸不着头脑。虽心中疑虑但上都还是一五一十道:“属下出生那年正好是我朝被迫从中原上都撤离的那一年,阿爹给我取这名是希望我们大元有朝一日能重回上都。”
“只有这些吗?”薄唇有一抹轻浅的弧度,映在酒中似在笑又似没有。
“是啊,没有了。”上都奇怪地回答,阿爹当初就是这样告诉他的,难道还另有寓意不成?
卓克尔仰头一口饮尽杯中之酒,正待再斟上都一把按住他执壶柄的手,“王子,你已经喝得够多了,再喝就要醉了。”
“醉了……”卓克尔“哧”笑道:“醉了才好!醉了才好!”
“王子,你特意将属下叫来难道就是为了让属下看你喝酒?到底有什么事令你心烦至此,可是因为大明公主?”思来想去,能够令一向睿智冷静的王子心烦意乱者也唯有那个女人了。
“不关她的事。”卓克尔否认,随即甩开上都的手又斟了起来,不过这一次他连另一个空着的酒杯都斟满了,“来,陪我一起喝一杯,咱们很久没在一起喝酒了。”
“王子是知道的,属下不善于饮酒。”话虽如此,上都还是接过了酒杯啜了一口,刚一入喉眉间便皱成了川字。
卓克尔莞尔轻笑,“草原上的男人怎么能不善饮酒呢,你真该多练练。”及此,他话锋一转道:“你刚才说到跟在我身边十六年,你且说说这十六年来我待你如何?”
上都一怔,旋即放下酒杯肃然起身道:“王子待属下自是极好的,若没有王子,属下早已成为沙场之魂,属下永远都不会忘记王子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险将属下从敌人手中救下!”
“那我若要问你借一样东西你可肯?”目光垂落于酒杯中似有千钧重。
“属下一切皆是王子所赐,王子有何所需尽管拿去,便是属下的命……”
“你的命又当如何?”声音有一丝难所察觉的颤抖,手悄然握紧,浑不知那看似结实的瓷杯已被捏得咯咯作响。
“便是属下的命王子只要一句话也尽可拿去。”上都不是能言善道者,更不会舌绽莲花,但他说得出便一定做得到!
命吗?卓克尔目光阴翳,手中又加了几分力,那只瓷杯终因不堪重力被捏了个粉碎,圆润的瓷杯瞬间化做锋利见血的利器,无所依从的酒水顺着被割破的掌心滑落。
酒与血相溶着滴落在地,激起几丝微不可见的尘土……
“王子!”上都失色之余隐隐意识到不好,“王子,你是不是有事要说?和属下有关?”
卓克尔漠然取下嵌在掌心的碎瓷片掷在地上起身淡淡道:“没什么事,只是随便说说罢了,天色不早,你早些回去吧。”
“真的没事?”上都哪里肯信,瞧王子今夜反常至极的样子明明就是有事,偏就是不肯说,任他如何追问都没用。
无奈之下上都只得退下,帘子刚挑起便觉腹部一凉,低头看去只见一只手握着匕首柄牢牢抵在腹间,有温热的液体涓涓流出。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握匕首的人用力一抽将沾血的匕首抽出来然后再用力捅进去,一次又一次,那么深那么用力,鲜血飞溅中他看到了那个人的脸以及狠绝的表情。
“为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瞪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人,他不懂,不懂自己效忠了一辈子的人会亲手将刀刃送进他身体,割取他的生命。
而事实上他已经不需要再懂了,生命在鲜血中流逝,砰然倒地后涣散目光最后一刻捕捉到的是卓克尔震惊焦急的目光。
“上都?上都?!”卓克尔蹲在地上使劲摇晃双目大睁的上都。
“咯……”上都艰难地转过头看着卓克尔想要回答,可惜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有鲜血源源不绝地从嘴里冒出来。
当最后一口气从鼻中呼出时,他停下了所有动作,直挺挺躺在那里成了一具再也不会动不会说的尸体,生命不再……
“你在做什么?!”卓克尔愤怒地起身朝那个正在擦拭匕首的人怒吼。
“你是这么和阿爹说话的吗?”贴什哈亲王拭净血迹后将匕首收回刀鞘,对卓克尔的愤怒全不在意。
“回答我!为什么要杀上都?!”卓克尔失控地扑上去揪住贴什哈亲王的衣领,神色狰狞如夜叉,如果这个人不是他亲爹的话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贴什哈亲王脸色蓦地一冷,“不杀他难道等着皇上杀你吗?我就是猜到你可能会下不了手所以才跟过来。儿子,你别忘了今天是皇上给你的最后限期,要是再拿不到地图你就……”
“我知道!”他生生打断贴什哈亲王的话嘶吼道:“可那是上都,你明白吗?跟了我十六年的上都,你怎么能就这么杀了他!”
贴什哈亲王被卓克尔无礼的态度给激怒,一掌掴在他脸上怒道:“混帐!跟了你十六年又怎么样,是皇上的命令重要还是他的命重要?!只是一个随从罢了值得你这样跟我说话吗?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心慈手软?!”
激痛令他消去了几分愤怒,但心却更伤起来,他知道这事怨不得阿爹,可他真的很难受很难受,上都不止是他随从更是他最要好的朋友,这么多年来是他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
他慢慢跪倒在死不瞑目的上都身边,神色悲戚难安,贴什哈亲王见状叹了口气搭了他的肩道:“上都命该如此,你也不用为他难过,还是取出地图向皇上复命要紧!”
说罢就要去掏上都被刺了个大洞的腹部,手还没伸进去便被卓克尔拦住,用力之大连贴什哈亲王这个常年习武的人也感觉到痛。
他低头隐着巨大痛楚一字一句道:“我亲自来!”他救不了上都但至少由他来送上都最后一程。
贴什哈亲王沉寂良久,终是应了他的要求,“好吧,我在外头等你,记着,这事宜早不宜迟,耽搁不得!”
在许多年后,拂晓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个雨雪交加的夜晚,卓克尔带着满身雨雪跑到她帐中,湿漉的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进来后一言不发只紧紧抱住已经换了寝衣准备睡觉的拂晓,任她怎么挣扎都不肯松开。
“上都死了……”这是他整夜呢喃在她耳边的话。
悲伤,寒冷,这是拂晓整夜所感受到的。
她就这样被抱了一夜,最后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只知醒来时已是天色发白,身边已没了卓克尔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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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终于回来了,两天世博把我累成了傻子,一直到今天都没缓过来,好累好累啊,可是好好玩好好玩啊,大家要是去世博的话我给你们推荐几个比较好的:中国电网馆、中国石油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