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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大头脑袋反应速度,听完先憨笑挠头两小时是必备工序,就算吐血也至少是二十四小时以后的事了。
小璐在大头旁边,手里一刻不停地剥着花生。剥出来的花生仁不吃,都握在一只手掌里,歌曲间奏时伸出手让大头挑。大头花生吃了不少,但由于唱得太投入,并未注意到花生的来源。直至曲毕,小璐又伸过手,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第三章 第3卷
大头没拿豆,盯着小璐的手掌愣住。少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小璐暗下决心,只要大头那句“你怎么对我这么好”一出口,自己立刻低下头,用脸红来说明一切。于是,事先憋足一口气,以防止到时候脸不够红。憋到半截突然想到自己还得授权他发问,本来该对他说“问吧”,但现在一松气无疑前功尽弃,于是只好鼓着脸蛋对他点头。心里安慰自己,或许含蓄就这么来的。
大头:你洗手了吗?
安东月与袁青和同事扫兴地别过脸,同时抓起杯子喝酒,彼此不看对方的脸,但都互相保持警惕,只要其中任何一方站起来想要扁大头一顿必会迅速起身阻拦,并告诫对方:别跟我抢!就这样,两杯酒被一口一口喝完了也没见任何一方有任何举动。两人都比较欣慰,欣慰于对方没逼自己出手。但同时又不甘心大头逍遥扁外。杯子里还剩几滴酒,正常喝是喝不到的,即便把杯子满口朝下也要等一分钟酒滴才慢慢挪至杯口。两人仰着杯底,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耐心,为了给对方创造冲动的机会,进而给自己创造“路见不平,拔刀先上”的机会。
哎哟!
大头一声惨叫,紧接着是小璐的责骂:你个没良心的死大头!
她用实际行动向大家演示了人的手除了剥花生、洗手、不洗手的另一项可贵功能。并教育袁与安,“路见不平”最直接的措施是“一声吼啊”,然后“该出手时就出手”。
小璐:你还敢吗?
大头:不敢了。
小璐把花生伸过去,抚摸一下大头患处:乖!吃吧。
大头:不敢。
小璐怒目圆睁:你敢不吃?
大头:不敢。
急忙从她手里捏了一小撮花生,全部放进嘴里。脸上挂着憨笑,一副完成任务的喜庆。小璐的抚摸由大头患处移至大头大头:哎,这才乖。
看着这幅情景,其实袁青和着实高兴。当初让小璐离开的理由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让她决定留下来的理由。
袁青和高叫:连亚。
连亚:草民在。
袁青和:到外面看看现在什么时辰。
连亚鬼眼偷瞄一下大头和小璐,一脸奸诈冲袁青和:得嘞。
安东月:他说话怎么这腔调?
袁青和:祖先在宫里呆过,这孩子怀旧。
安东月:大臣?
袁青和:大臣有这样说话的吗?
安东月若有所思,突然眼睛一亮,不说出答案,只问袁青和:那还能有他?
袁青和:女祖先。
连亚:外面可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他说的话与现实不符,光天化日指灯光照耀如同白昼,朗朗乾坤指天气晴朗。
袁青和:不会吧,你一定看错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何以出现这等景象?再看。
连亚:得嘞。
不一会儿,连亚突然朝里喊:你们快过来,看那有一对情侣玩浪漫呢。
大头小璐纷纷离开座位,朝门口跑去。一来消除“光天化日”的尴尬,二来学习学习浪漫之法,三来凑过去扁连亚一通。袁青和也想看热闹。但由于平时对事物反应冷淡惯了,大脑刚下达命令通知各神经肌肉注意,身体还没运作起来,门口却已被三个人堵严实。再看安东月,压根就没动,索性收回指令,坐那装深沉。
不一会儿,三人回来。
袁青和:什么情况?
大头:一男一女,面对面傻乎乎站着,也不说话,看样子有半小时了。
安东月:你怎么知道有半小时了?
大头:俩人脚底下有几只鸟围着她们啄食,一点不害怕,很明显已经很熟了。
恋爱无可厚非,但某些恋爱中的男女经常会出现这种举动——走在校园路、宿舍楼前、大街上忽然就站着不动了。表情严肃,一言不发,互相对视。别人看他们这阵势,有深仇大恨似的,都以为两人谈崩了,正在举行分手仪式。于是,大多数人都会找借口慢点走甚至停下来看他们如何进行。尤其是那些没对象的,把别人分手当做自己幸福必要的一部分。一边看还一边热心帮他们设计:女的先给男的一巴掌,转身正要走的时候被男的叫住。女的带着愤怒的表情转身,同时眼中略过一丝欣慰,这种欣慰极不稳定,稍给点甜头就立刻转化为谅解。然后逼迫双眼噙上两滴泪水,很淑女的定在原地。料定男的会说一些深情的挽留之语,完全不在乎话的内容,只等声音停下然后抓住机会扑到男的怀里。此时男的抬起下巴,做一个深呼吸,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最后对女的说,把这两年的饭钱结一下吧。看着一对男女在悲惨的结局下原形毕露,观赏者点点头,满意离去。
但在现实中,最后崩溃的却是那些好事的观赏者。原因很简单,他们没搞过对象,不知道这里边玄机。这里边玄机就是没玄机。他们认为一男一女这样对峙似的站着,必须因为点什么,但是对不起,没理由,狗屁都不因为。无可否认,之所以产生这样奇怪的举动,源于他们复杂的心理活动。复杂而已,充其量叫不简单,跟理由没关系。那为什么一男一女在没发生任何事情,无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不跟对方打声招呼,做出这样的奇怪举动呢?
答案是:不为什么。因为上面已经说了,没理由,确切地说,没有能用科学解释的理由。现在,只有从他们的心理状态来分析。看过泡沫剧的人应该对男女对峙这种场景并不陌生,而且心里可能隐隐约约有对此场景的解释。现实生活中,恋爱中的男女无非就是为了追求那种“浪漫”的效果。但人家泡沫剧好歹是由故事情节一节一节推到这种浪漫场景上的。现实中的男女,没人给他们设计情节,只好冷不丁的直接蹦到“浪漫”上。虽然他们的恋爱生活也无非跟泡沫一样,但毕竟比不上人家泡沫的色彩鲜艳。就好像人家往水里洒沐浴露,你这是往水里吐吐沫。
☆、第三章 第4卷
浪漫的前奏没搞好,自然得在浪漫过程中多加努力。两人同时停下,同时转身面对面,同时瞪向对方的脸,虽然光速那么快,距离那么近,仍没有一丝误差,同时关闭自己所有跟快乐有关的表情,同时黯然伤神,同时不知道为什么黯然伤神,只差同时说一句“干你娘”,就同时成了地球上最默契的人。然后,两人同时幻想自己是泡沫剧的男女主角,并在心里奏起浪漫的背景音乐。不要以为这是个轻松的活儿。基本上锁定对方的脸后,“浪漫”便转入僵持阶段。此时,男女的主要任务就是坚持绷着脸别笑,坚持盯着对方的眼睛别往别处看,尽量少眨眼,以免影响效果,在两人之间出现实质举动前坚持别挪开。因为没有丝毫浪漫前奏,此“浪漫”纯属意淫产物,并打算将其意淫到底。因此,两人面临的最大困难就是笑场和走神。于是,不免多一份紧张。拼命搜索伤心事使表情凝重,努力思考一个办法可以使自己保持入戏状态。思考也不能太聚精会神,全身心投入,还得兼顾外在表现,否则表情很容易就跟着思绪跑了。所以,直到最后也不能找出一个满意的方法。幸运的是,在这个失败的思考过程中,越想不出来越紧张,无意中反倒解决了笑场的担忧。同时,因为转移了一部分注意力在“如何保持入戏”上,比起硬生生地根对方干耗有趣的多,时间也不再觉得那么难熬。
最后,再一次在毫无任何前奏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两人拥在一起结束这场“浪漫”。一般是男的深情而有力地伸开双臂,女的委屈而动人地依偎过去,一副水到渠成的样子,其实是都坚持不住了。两人抱住后,同时深情闭目。这一举动是真心实意的,因为刚才瞪得眼睛太难受了。
而大头之所以把这种疑似相面的行为说成傻,纯粹是受袁青和的熏陶。
上大学的时候,袁青和每天都能看到类似情景,宿舍楼前为主要案发地。袁青和认为,这些人就是恋爱过程中训练出来的弱智。到大三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当初下决定过于鲁莽,事实证明,不具备这种弱智品质很难谈上恋爱。这些人,营造浪漫,升华爱情,追求品质,拒绝庸俗,表面风度清纯,内心肉欲汹涌。更有一部分人形成了自己一套作息规律。白天,太阳还没爬到正中,男方接到女方第一道旨意:我要吃。太阳刚从正中偏离一点,第二道旨下来:我还要。傍晚太阳刚下山,别人都正吃饭的时候,第三道旨下来:要太阳。
类似的评论袁青和也对安东月说过,但没因为安东月是个女子而有所掩饰。因为他认为安东月不是一般的女子。安东月则对他的这种评论大感兴趣,丝毫没因为自己也是个女的夜上过大学而觉得难堪。她承认自己是个女人,一个独立的女人,与“男人女人”的女人无关的女人。
曾经有一回,袁青和与连亚大头在街上走看到过这样的情景。连亚穿着运动鞋,停下装模作样地系他解都解不开的鞋带,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那对男女。大头一时找不着借口,稀里糊涂也蹲下身,才发现自己穿的是拖鞋,于是一把摁到连亚的另一只脚上,说,我帮你。然后眼睛直勾勾,下面把连亚的鞋带解开又系上。听到袁青和在前面沉闷地叹了口气,两人赶紧跟上去,不料袁青和朝他们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
两人急忙在身后叫:你干什么?
袁青和:我去替他看看那女的脸是不是没洗干净。
这事完全可以归结到没事找事里边,两人急忙把袁青和抱住,告诉他不能把自己的世界观强加到别人身上。正当二人抵挡不住,即将被袁青和挣脱时,那对男女猛地拥在一起。袁青和身体猛地颤抖一下,接着全身松懈下来。连亚说:你看,跟人家脸没关系。
今天遇到同样的事例,袁青和没跑过去,他甚至都不想去看一眼。这完全是因为安东月。他明白,安东月与他有着同样的经历同样的感受,却有比他更持重沉静的应对方式。自己的应对方式过于浮躁直白,居然试图当众揭穿他们的傻。傻瓜怎么可能意识到自己傻,又怎么会承认,试图在这方面努力的人,反倒比他们还傻。安东月是对的,还有什么比远离弱智更聪明的办法呢。
阿杰:你上次不是说“保证今天给你办成,一定给你找个好姑娘”。阿杰模仿者阿凡的语气,接着抱怨:这都一个礼拜了,怎么还没消息?
阿凡:这事急不得,你想,任何一个姑娘,人家妈把她生下来尚且不容易,哪能那么容易移交给一个男的。再说我答应给你找个好姑娘,可按你那要求,你要的显然不是好姑娘,这就叫我难办了。
阿杰:好姑娘你都不难办,这还难办?哎呀什么呀,我还真信了,你认识的能有一个好姑娘?
阿杰后半句话带着些微蔑视。
阿凡瞪着眼、挠挠头:你似乎在侮辱我的人格。
阿波:你看,上中学时大家就都说你比喻句不行,这儿你还似乎啥。
阿杰软了一步: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就按你说的,找个纯情少女先。就怕到时候,少女那纯情起来叫你难堪。
阿凡:嘿,你还别不信我跟你说,别的我不敢吹,要说纯情,我认识的姑娘个顶个像——像那个女孩一样。
阿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