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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不吃东西,囡囡想跟娘泡香香。”
泡香香是囡囡的专用语,其实就是花瓣和植物汁液混合的泡澡水。照说皇宫里面只能比外面的享受更舒适,但是有一处不好的地方就是里面的人太讲究香气了,泡个花瓣澡之后,还要拿西域进来的香油在身上抹,誓要弄得一身滑腻腻香喷喷才肯罢休。
和宫里宫外的贵妇们不同,孟情会自制一些种类普通的花果精油,比如到了这个季节,她就用压榨法自制了一些柑橘精油,虽然这些精油并没有穿越前的那么效果显著卖相上佳,可对比起西域引进的香油来说,不管是从气味还是手感上都要舒服得多。
唤来侍女将提前泡好的野菊花加入澡盆中,孟情亲自给女儿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完了又用制好的柑橘精油轻轻给女儿加以按摩,一个时辰后,囡囡幸福的窝在娘亲怀里睡着了。
“小姐,您说的菊花萱草枕已经做好了。”
侍女捧来一个后世常见的枕头,一脸的纳闷,这枕头和他们平日用的大不相同。
孟情也不解释,直接让侍女取走原先的方枕,将那个类似布包的东西垫在女儿脑袋下面。
守着女儿睡熟后,让女儿的贴身小丫头陪着,孟情也耐不住这干燥秋季的摧残,寻思着去泡泡玫瑰花澡。
入夜时分,孟情正和女儿嬉闹,晚膳也早已备妥,就等外出公干的大将军和王爷回来了。
“小姐,门外有辆马车,说是刘大人府上的。”
“怎么回事?马车里的人呢?”
“她们不下来,说是请你出去一下。”
这个要求着实有些无礼,但孟情沉吟片刻便朝后门走去。在安京城还没人敢冒充刘大人府上的,如此这般小心翼翼,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紧赶几步,来到后门,孟情一眼瞧见在车下神情焦虑的侍女正是刘小姐身边的丫头,心猛的一紧。
“晚秋,怎么了?”
“秋小姐,您可出来了,你上车吧,我家……”
晚秋丫头左右瞧了瞧不再继续说,只是取了垫脚的凳子放在车辕下方。
孟情上车撩开车帘,瞳孔倏地大了一分。一向丰腴的刘小姐竟然神思恍惚的躺在她表姐腿上,瘦得脸都尖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
孟情赶紧放下帘子,幸好天色偏暗,后门除了守门的侍卫外就无他人。
“情儿姐姐,你快想想办法啊,妹妹她,妹妹她……”
“别着急,慢慢告诉我,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不会府去?”
在刘府表小姐的哽咽叙述中,孟情听了个大概明白。原是这刘府小姐看中的人并非她爹娘中意的那位公子,为这婚事刘小姐一反平日温和的性子竟然跟爹娘吵了起来。刘大人一怒之下将之送往南门外的一座庵堂,本意是让她在念经诵佛中冷静冷静,可没料到,这庵堂不远处有户人家的别庄,刘小姐中意的才子正好借住在此,二人几番相遇之下竟然互许了终身,本打算等才子高中之后再禀明爹娘。
刘小姐心想,一旦意中人高中了,有了功名,自家爹娘自然也就不会再强迫自己。可这个单纯的孩子没有想到的是,她爹竟然在三天前发现了他们私下幽会的事,还在一怒之下让人禁锢了那才子,刘大人身为吏部尚书,连礼部的尚书都要尊他三分。这才子被拘自然是无法应试,可只要礼部不去过问缘由,哪怕那才子事后喊冤告状都无力回天。
今日原本刘小姐想悄悄的去送心上人参加会试,可到了别庄一问,才知昨日才子被人接走,心生疑惑的她让晚秋丫头私下一打听,才知是自家老爹下的手。刘小姐赶回府中苦苦哀求其母亲,可刘夫人亦无能为力,仅仅一天时间,刘小姐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那你们来找我是为何事?”
“今日姑母私下告诉我说,那才子被姑父以盗窃的罪名投入刑部大牢,妹妹想去探望他,可是没有刑部大人的手谕,谁都无法入内。最后姑母隐晦的提到姐姐的名字,说姐姐和户部尚书李大人交好,看能不能通过李大人去探望那人,毕竟李大人和刑部尚书大人是至交好友。”
孟情微微叹口气:“先把妹子扶下来吧,我这就去李大人府上,你陪着妹子在我家坐坐,到时候就算要去,也不能用你家的马车,这不是给人说闲话嘛。”
指挥侍女安顿好刘小姐,孟情瞧着刘小姐核桃似的眼睛,心疼得直叹气。
正在这时,王爷和将军也回了府,瞧见刘小姐在只是一扬眉,并没有多问。梁王爷是这里的地头蛇,安京城大大小小的事都逃不出他的眼目,刘大人的举动他早就知道,只是一直没告诉孟情而已。
“情儿,你要出去?”
“嗯,我要去见户部李大人,听说他和刑部大人是好友,我想……”
“何必舍近求远,如果你要去,我直接让人送你过去就好。”
“不了,这事儿你和哥哥都不太方便出面,再说,我想请李大人试试有没有办法放过那人。”
梁王爷不赞同的摇头,他认为孟情出面和自己出面是一样的,要说惹到刘大人不高兴,只怕那个刘大人也拿他没有办法。可孟情否掉了他的意见,只是说这其中绝不一样,这件事唯有她出面,最后才能安抚刘大人。
梁王爷也知道自己爱人的这个妹子别看柔弱不擅文采,可论起行事来,思维缜密,手段温和而坚定,连他这个成了精的人都得称她一声小狐狸,可想而知孟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
到了李天凌府上,他也刚好换了衣服正准备用膳,瞧见孟情这么晚还来,眉头微微蹙了片刻,而后立时又舒展开来。唤了官家添上一副碗筷,这人二话不说,领着孟情开吃。孟情也不着急,陪着用了两口,便停了手。含笑淡看,一副你慢慢吃我能等的表情。
李天凌悠然自得用完饭,才将孟情迎到小厅坐下,备下瓜果小点,还唤人来上一台小戏,架着二郎腿斜靠入圈椅中。
“李大人知道孟情的来意吧,您看这事儿可为还是不可为?”
孟情眼睛瞧着台上,说实话,台上唱什么她根本听不懂,但表情还是那么淡雅温和,不疾不徐的样子。
“这事儿在下倒是可以插手,只是么,你打算如何应付刘大人的怒气?”
孟情莞尔,端起茶杯轻轻刨了下,抿上一口好整以暇的说道:“刘大人根本不会有怨气对着孟情发泄的,孟情此番作为算得上是帮了他老人家一个忙,他感激还来不及呢。”
李天凌轻叩桌面的手微微一顿,而后展颜笑道:“果是如此,我们这些外人倒似入了局一般。”
第二日一大早,李府下人送来李天凌的一封信交到了孟情手上。展开看了之后,孟情将之烧毁,然后就领着刘府小姐跟表小姐坐上了李天凌派来的马车前往刑部。
刑部天牢负责看管的人早得了知会,瞧见孟情递过来一小袋银子,二话不说的收下,还亲自领着三个遮盖了样貌的女人进入天牢中。
“小姐,前面便是那人,周围小人早就清理过了,没旁人在侧,您请放心。”
说完牢头就退出了天牢,孟情和表小姐扶着刘小姐进了那间打开的牢房,里面一位年轻公子身着囚衣傻愣愣的坐着发呆。
“妹子,你和他聊聊吧,别太长了,另外,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要想让他不出事,你得控制好你自己,否则,就算老天都救不了他。”
说完孟情拉着表小姐出了牢房,静立在门外。
里面两人相对无言,只有刘小姐忍耐的低泣声,声声不绝。
“渺渺,渺渺……”
那年轻公子站起神来,无措的看着泪如雨下的刘小姐,半天哽咽不知该说什么。
孟情和表小姐在外面站了良久,可里面的人除了哭泣外就没说一句话,心里有些着急的孟情无奈又走了进去。
“渺渺,时间不多,你要跟公子说些什么就赶紧,别在你爹的气头上还火上浇油了。”
渺渺红着眼看了孟情一眼,委屈的点点头。那公子也不说话,只是朝孟情深深一躬,孟情轻叹着回了一礼,又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大爱尚书大人啊!!!
会试 婚宴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牢头微躬着身子站到了孟情身跟前,说是李大人在上面等着,请三位小姐赶紧出去。
牢房里,刘小姐和年轻公子还在细细叙话,孟情微闭了下眼,继而睁开紧上前一步,拉着刘小姐的手就往外走。
“姐姐,姐姐,求姐姐再给点时间,我……”
“渺渺,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你要是真为他好,就赶紧走吧,大人已经来了,以后,唉,也不知有没有以后了,总之渺渺,你听我的话,说不定日后还真能有机会再见,可你要是不走,只怕公子过不了今日。”
孟情的话说得很重,惹来刘小姐泪如雨下。依依不舍的和那公子告了别,刘小姐被孟情和她表姐硬扯了出去,只留下昏暗牢房中如豆灯光下那张有着斑驳泪痕的年轻脸庞。
出到外面,李天凌面无表情的玩耍着手中杯盏,看到孟情三人出来之后也不开口,起身往外走去,他府上的马车和他的官轿都在等候。
让表小姐和丫头扶着刘小姐进了将军府,孟情这才回身看向坐在官轿中百无聊赖的李天凌。
“今日多谢李大人了,改日孟情再登门拜谢。”
“没事,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在心上。古木寺素斋不错,不如改日小姐做东,让在下饱饱口福如何?”
孟情低眉一笑轻声允诺,娉娉婷婷的入了府,掩上门。
隔日孟情亲手做了糕点,带着囡囡去到刘府。
“大人,这些糕点是孟情亲手所作,加了菊花进去,有清火明目之效。”
刘大人面无表情的冷眼看着孟情,后者没一点惶恐之色,只是淡然的笑着,仿若一切都不在意。刘夫人到底是心疼女儿,忍不住先开了口询问。
“两位妹妹都在我家,说是想和我学学串璎珞的手艺,孟情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既然妹妹们有这闲情,就一同玩乐也是不错的。”
刘大人只冷哼了一声,就不再提此事,隔了会儿,说是吏部有事,他老人家换上官服出了门去。
“唉,情儿,这事儿真是辛苦你了,你这个妹子啊,真不让人省心。”
几日时间,让一向雍容华贵的刘夫人也苍老憔悴了几分,夹在丈夫和女儿之间,她的日子比其他人都难过。幸好孟情聪慧,出面解围,让刘大人不至于被逼到下最后的死手,也间接的保全了女儿和刘府的颜面。
“姨娘这话说得情儿可不爱听。姨娘待情儿如何情儿是心知肚明的,这件事原本也不算什么大事,妹妹年轻,一时瞧不清厉害,可她和那公子也是谨守礼节的,虽然互有好感,但也没到生死相随的地步。”
孟情说着这话,低垂的眼眸斜斜的从眼角瞄着刘夫人的神色,见其没有不悦,停了片刻又才道:“其实姨娘啊,情儿有件事一直不解,还望姨娘告知,这件事也关系这妹子以后的生活,情儿虽然劝解于她,可不知缘由总是无异于隔靴搔痒,所以……”
刘夫人深深看了她一眼,长叹一声:“你是想问大人为何不许他二人相守是不是?”
孟情点头。刘夫人思索了一下,挥手让周围的侍女全数退下,室内只剩她跟孟情母女三人。
“你不知道,渺渺告诉我们她爱上了那人之后,她爹也派人去调查过那人的身家背景,却发现,那人的爹是个酒色好赌之徒,他家大姐就曾差点被卖入青楼,如果不是那人的文友徐公子援手,只怕他根本没办法到安京参加会试。”
孟情猛的一惊,那人的爹竟是如此货色,难怪刘大人不愿了,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