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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相见引来一番悲伤哭泣,孟情本非若颦,可面对这对忠心耿耿的夫妻,也不禁红了眼眶。
方家二少夫人聪慧伶俐,早早的便从二少那里得知了这座庄园的窘况,还未等孟情安顿下来,一车车米粮和用具便送到了,跟着来的还有几个属于方家别庄的煮饭婆子和洗衣仆妇。
寂静了多时的庄园随着主人的入住,多了几分生气。在夜里高高悬挂的气死风灯如再一次被点亮的时候,周围的人也知道了这座庄园的主人是谁。
孟情身着淡藕色的衣裙,漫步在庄园的廊道中。见过了蜀郡的热烈,见过了安京的恢弘,这江南的精致让她深深沉醉。登上位于庄园后方的观星楼,孟情意外的对上了一双眼,一双闪烁着冰冷和恨意的眼,而另对方意外的是,孟情优雅的笑了,眉眼的灿烂丝毫不会作假,更令得对方银牙几乎咬碎。
古代的夜晚实在没什么消遣,能有个人来打发时间,怎由得孟情不高兴呢。
“秋若颦,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为什么还要回来?”
对方那人沙哑的嗓音一点不像她外表那般甜美,当然,一个甜美的女人要是露出这种狰狞的表情,甜美也就很自然的变成可怖了。
孟情悠哉的摇着手中团扇,斜撩的眉眼含笑的嘴唇都透露出一种蔑视,一种高位者对低位者丝毫不加掩饰的蔑视,这种眼光生生刺痛了对方的灵魂,本就扭曲的面容更加的像魔鬼了,要不是两座楼之间隔着一道围墙和近三十米的距离,那女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跳过来掐死孟情。
孟情莞尔,也深感佩服,。莞尔是对对方那种恨不能生啖自己血肉表情的感觉,而佩服则是对若颦产生的,要怎样的仇恨才能使对方变成现在这样子,那个粗鲁而丝毫不懂谋略的若颦能将人逼至如此,实在是让孟情感到深深的佩服。
对方是谁孟情还是知道的,只不过,资料上并没有任何痕迹表明这个女人会如此的恨若颦,难道又有什么隐情么,摩挲着下颌,孟情开心的笑了,有什么比解密更能打发时间的呢,更别说,这人还是秋家的人,还是秋家的大小姐——秋舞语。
安睡了整晚,第二日天明时,管家辛叔来报说有个叫什么留院的管事前来求见。孟情纳闷,自己在江南并不认识什么留园的人,但此人信誓旦旦说是奉了他家主子之命前来的。让辛叔将人请了进来,那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脸的刚毅之色。见了孟情二话不说直接呈上一封书信。
“原来你是虹霓手下的人,怎么,虹霓买下了留园让我替她经营?”
翻开信笺细细看了一遍,孟情哭笑不得。原来这事儿还真是虹霓做的,并且,虹霓在信中也直言不讳的说明这样做都是为了孟情,留园是虹霓遣人买下的,而以后的经营就全靠孟情自己了,三年之内孟情需要将虹霓买下留园的钱还给她,此后留园就完全归属于孟情名下。
这位刚毅的管家是留园原先的主人留下的,对于留园的情况他十分了解,是帮助孟情管理的不可多得的人才。
“虹霓啊虹霓,你让我拿什么还你这份情呢?”
孟情以手掩面,泪水是为了感动而流的,虹霓不但买下了留园,还在钱庄给她留下了一笔足够前期操作的钱款,让她不至于捉襟见肘。
用了午膳,孟情跟着那位姓刘的管事前往留园查看。留园离孟家庄园不远,位于湖边,还能见着山色,面积跟孟家的庄园也差不多大小,但园林设计上就明显弱了几分。因为原先的主人只是将这里当成了夏日避暑的地方,因此没有什么大的建筑。孟情逛了一圈下来,心里有了个打算,只是因为对江南这方不太熟悉,所以还得再周详考虑一番才行。
和老江南辛叔刘管事讨论了整整两天,孟情决定开工,这留园,她要将之打造成豪门显贵才能入内的私房酒楼,并且,如果没有预订,那不好意思,您请隔日再来。辛叔不懂为何要如此行事,这不是将生意挡在外面了吗,可刘管事却眼睛一亮,连声称赞,还说这样的话,留园必定日进斗金。孟情没有辛叔那般忧虑,也没有刘管事那般信心十足,但是她愿意尝试一下,毕竟物以稀为贵,品牌效应可是经过市场验证了的。
某天下午,大致将计划写好后准备小憩片刻的孟情,接待了意外来访的方家二少夫人云峥釉。
“怎么了?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
让人泡上西湖龙井,有些倦意的孟情依着窗栏眸子半睁半合。
“还不是那人。”云峥釉恼怒的瞟了孟情一眼,恨声道,“那人可还是对你心心念念不愿忘记,我不过说了一句想为你提亲的话,他就,他就……哼!”
“呵呵,这样说来还是我不对了?要不要我给你赔罪啊?”孟情的睡意醒了几分,一脸笑容的看着阙着嘴的云峥釉。
“去你的,你知道我在意的不是这件事。唉,孟情,我是这下子才真的明白了为何你不愿嫁人了,一个人多好啊,自由自在的,也不怕说错话做错事有人在你耳边嘟哝不休。”
靠在孟情特制的靠垫上,云峥釉完全没了以往表现出来的那种端庄贤淑的小姐模样。
“啐。”孟情唾弃的瞟她一眼,“要真让你离开二少,你愿意?”
云峥釉半天没说话,可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却浮上挣扎之色,半响,才幽幽叹口气。
两人东歪西倒的靠在软榻上,一边品茗一边瞌睡,在孟情感觉快要倒下去沉睡的时候,云峥釉突地坐起来,拉拉孟情的衣袖。
“我说,要不我们来办场宴会啊,邀请江南的世家小姐贵族夫人们,一来是打个招呼,二来也能一起玩玩打发时间。”
孟情勉力抬起沉重的眼帘,觑了兴奋的云峥釉一眼,蹙眉道:“峥釉,我印象中你不是那种喜欢热闹的人啊,怎么想起干这种吃力事儿来了?”
闻言云峥釉长叹一声,双手撑在下颌上,眼带一丝忧愁和迷惘的看向窗外。
“孟情,以前做小姐时,我可以一整天不出绣楼,弹琴吟诗作画,那个时候爹娘宠我,自然不会多说我一句,可现在,身为人家的妻子媳妇,不出门人家说你故作清高,可长时间待在婆婆跟前,人家又说在争宠,丈夫有他的事要忙,一天见面的时间最多也就三顿饭的时间,我觉得,这样活着真的好累。”
被云峥釉这样幽怨的一说,孟情的睡意全消,坐起身拍拍云峥釉的肩,无声叹息。
“要不,峥釉,你来帮我一起做事儿吧。”
想了想,孟情突然记起昨夜和刘管事说到的一件事儿,他们在江南没有什么根基,最好能攀上一户世家或显贵什么的,这样的话有很多事要好办得多。孟情本打算通过哥哥和王爷的关系找到江南这方的官员,可再一想,自己一个女人,虽然没人敢当面说她的闲话,可难保背后没有咋舌。今儿听到云峥釉的一番话,一是同情她想帮她支个招打发时间,再来,方家在江南这边的势力也不低,如果跟方家搭上关系,很多事也好办,但是要让她去跟方代儒交涉,还是有些不妥,如果有了方家二少云峥釉在里面掺和,很多事就可迎刃而解了。
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云峥釉,后者立马来了精神。她云峥釉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女人,沉闷的婚姻生活让她十分的不自由,她感觉自己就像缺水缺阳光的花一般在缓慢的失去生命,而孟情的这番打算,却似给了她一扇窗,能让她找到生命活力的一扇窗。
在方家,女眷插手商业并不是十恶不赦的事儿,相反,有商业天赋的女眷,在家里的地位比起什么都不会的要高上许多,而孟情提供的这个机会,正是展示她的一方舞台,她又如何能错过。
虽然云峥釉以前对商业这方面一窍不通,但是她好歹经历了十几年的诗书教诲,对于如何才能提高品位这一系列的东西上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两个女人连晚饭都没吃,一心扑倒了计划上。孟情拿出自己起先列出的计划稿,然后在云峥釉的建议下招来刘管事继续商讨,又增加删改了很多,最后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列出一份完整的计划书出来。当然这计划书不是立即就能执行的,还需要刘管事拿去跟相关人员进行沟通,最后才能确定最终的执行计划。
他们动作很快,七天时间就将所有东西准备完毕,而后开始动工,这期间云峥釉每天都往孟情这里跑。最初的时候方家还有人看不惯去打云峥釉的小报告,可二少一听自家老婆是去找孟情的,不但不阻止,反而把打小报告的人给臭骂一通。冷眼旁观的大少方代儒则挑挑眉,招来手下吩咐了几句,又继续沉默的看戏了。
且不多说留园的准备情况,孟情回到江南,一是为了执行圣上暗中的计划,二是前来拜祭母亲。
十月二十八这天就是秋夫人的祭日,一大早孟情备妥了香烛纸钱等等物品,在辛叔和梅姨的陪同下,前往墓地。
跪在冰冷的墓碑前,孟情恭恭敬敬的完成了祭祀的礼仪,最后还让辛叔和梅姨也为娘亲上了一炷香。
“娘,虽然我不是您的女儿若颦,但是,既然上苍让我借若颦的身子再活一次,那么所有该若颦承担的责任和义务,孟情都会替她完成,包括您的遗愿,孟情也义不容辞。还有,哥哥现在很幸福的,王爷待他很好,太后虽然面子上还没有点头,可孟情知道,因为爱屋及乌的原因,太后现在已经基本上接受哥哥和王爷的事了,所以,娘您放心,哥哥的幸福,会有王爷和孟情一起守护的。对了,还有囡囡这丫头,现在没办法带她前来拜祭您,等日后有机会,孟情一定会带她来此,来让娘您看看她。”
再次磕头,孟情带着泪离开了墓园。
在墓园的门口,一辆秋家的马车挡在孟情所乘马车的前面,车帘被撩起,秋秉文端正于上,阴鸷的双目正正的对上孟情。
“为何不回家?”那薄薄红唇吐出的字眼让孟情莞尔。
“早说过了,那不是我的家。”没有和秋秉文直直杠上,自打那次惊魂之后,孟情改弦易辙,更多的放在了心机相斗上,因为她明白,硬拼自己是绝无法斗过秋秉文的。
要打败对手,那么就不能放过对手的任意一个弱点,而现在孟情心里明白,其中一个弱点就是她本身。不管秋秉文那天表露的到底是否是真的,她也不妨拿来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我死定了啊,本周编辑给出2万更新任务,可我有三天时间要在路上和火车上渡过……
人淡如菊
“上来。”秋秉文半阖眸子,倚靠在垫子上的身体透出一股子疲惫,那总是沉静的脸也有了一丝苍白。
“秋小姐,我家二少夫人请您去品茗。”秋秉文的话音刚落,旁边驶来一架马车,车夫双手一拱,朗声道。
孟情淡淡舒展了眉眼,朝秋秉文一福转身上了自家的马车,跟在方家马车后面离开了墓园。秋秉文仍旧靠在软垫上,只是疲惫之色更甚了。“回府。”简单一声令下,秋秉文的马车调转头往来时处奔驰而去。
方家的马车并没有往方家的方向去,而是在中途转了个弯,直奔秋月苑。
孟情跟着侍女入了花厅,隔着花槛便看见身着淡色青衫的方代儒正自个儿和自个儿下棋,听得侍女报孟情到,他才抬眼望向门边。
“怎么是你,不是说是峥釉找我么?”
“不假借她的名头,又如何能请得你来。”轻松适意的搁下一子,方代儒噙着无奈的笑坐直了身体。“你难道不知道老二和他妻子为了你闹起来了?”
孟情猛地一怔,不解的眼睇向好整以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