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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从人去楼空的宿舍里搬出来,是一次在洛克唱歌完回来迟了,宿管阿姨死活不同意开门,非得登记学号班级的事。我想了很久,才决定给我妈打电话,我妈很怀疑,“不会是有了男朋友,想同居吧?”
我……,我说:“我也想,可是没有。”
我妈嗯了一声,我以为她没有认真考虑我电话里的请求,但是很快便在第二天,发现了我的银行卡里多了一笔足够我在北京一年租一年的数额。
租房子的事情,我没有跟梁笑说。大包小包的行李,我叫了一个面包车师傅来帮我收拾,行李不多,主要就是书本之类的,我把装衣服的行李箱腾出来装书,师傅拎了两下,都说吃不消。
我笑了笑:“小心一点,我帮您。”
就在师傅扛起箱子,转身想楼道口走去的时候,带着箱子的一角轻轻一移,然后我就看到窗台原本摆放着那盆千代田锦的位置,空了。
几秒后,楼下传来一声清脆的花盆破碎的声音,耳边是师傅不住的“对不起对不起……”
我却感觉那些摔碎在一楼地面的碎片,又像是腾空而起一般,在我心口划开了一道口子,然后又骤然下落。
记忆中,我发疯一样地奔至楼下……
作者有话要说:太阳妈的小喇叭:【文中明艺cei人的行为,只是剧情需要,请十八岁一下观众在家长的陪同下观看此章~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千代田锦shi了……明艺哭了,青春期中象征性的东西破灭,不知是否成为她的一个转折?
最近留言好惨淡~我懂~你们嫌弃俺了~~~哭~~~~
俺最近已经在加油更了~~~~不要霸王了好咩?
说好~~~
嘿嘿,那不哭了~
36
36、第三十六章 。。。
我记不清后来我是怎么回到租的公寓里去的,但是我记得三天后,是梁笑陪着我一起将那株已经死去的千代田锦埋在了F大的操场上,对骆恒的感情起源于高中的那个操场,如今也埋在了F大的操场。
曾经开放过花朵的千代田锦,如今扭曲而干枯地沉睡在土壤里,我从包里拿出事先刻好字的小木牌,横放在那块土壤里,用泥土轻轻覆上。
梁笑轻轻念出木牌上那一排歪歪扭扭的小楷:感谢那些陪伴我的日子。
梁笑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脸,问我:“很难过么?”
我摇摇头,轻轻道:“最难过的时光,已经捱过去了。”
梁笑没说话,拉着我的胳膊慢慢走出操场,我跟在梁笑的身后,我说:“去哪?”
梁笑说:“饿了。”
坐在梁笑的车里,听见他接到一个电话,我识相地转过头去,却听见梁笑对着电话里的女生说道:“这段日子感谢你的配合,我现在宣布,你自由了。放心,我会遵守承诺,将你和IT小子恋爱的事情对你爸保密的。”
我惊讶地转过头去:“配合?保密?”
梁笑没说话,只是笑。我后来才明白,清华的那个漂亮姑娘,原来是他舅伯家的闺女,找来假扮他的女友只为来试探我。
我骂他:“你怎么这么低级趣味啊?”
梁笑笑了一声,继续把玩着手里的魔方,这玩意儿他最近成天放在手里,都快摸出茧子来了,都没见他觉得腻,“你这么难追,不低级趣味没法追啊?”
我立刻打断他:“什么追不追的?我从来没答应过你什么。”
梁笑看都不看我,“不急,迟早的事儿,我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
我拿起手中的钢笔cei他,却被他轻轻一躲,钢笔摔地上了,我很生气:“这是尤小婷临走前留给我唯一的礼物!”
梁笑抬起头,见我是真不高兴了,他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笔,“我能把它修好,你信么?”
我皱眉:“修不好怎么办?”
梁笑想了一会儿,说:“修不好,我就满足你十个愿望。但是如果我修好了,你就满足我一个愿望,成么?”
我想都没想就猛地点头:“成!成交!”
梁笑看着我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儿,不禁笑了起来,伸手做出拉钩的手势:“需要盖章么?”
我冷哼了一声,继续埋头写我的毕业论文。
日子不咸不淡地往前方驶着,梁笑自从上次主动对我坦白了他的清华女友实则是其表妹之后,便彻底豁出老脸,频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只是一直没再提出要在一起的话题,我知道他在给我时间,他说过他等得起。我因为忙于最后的毕业论文同时思考着最后的毕业去向,实在无心理睬他的胡言乱语。
直到那天,他拿着那支之前被他摔坏的钢笔来到我的公寓里,我倒了杯水给他,他明明很渴,却急着要将修好的钢笔拿给我看。
我拿起他递来的钢笔,仔细看着,除了笔杆上的那道被他焊好的裂痕依然存在,其他还真的没说的。
我刻意掩住眼里的惊讶:“凑凑活活儿。”
梁笑完全没被我的冷言冷语打击到,特兴奋地告诉我:“那裂痕我自己焊的,本来想给你重新换个笔杆,但怕你觉得这样笔就没了意义……怎么样?过关了么?”
我听了心里一动,他其实挺了解我的。握紧了手里的笔,冰冷的金属外壳,却让心里的温度升高,我讷讷地点头,“嗯,挺好的。”
梁笑弯起嘴角,笑得像个孩子似的:“咱之前打赌的事儿,还作数么?”
我想了一会儿:“恩,你说。”
梁笑顿了一下,像是考虑了很久才跟我开的口:“把我的照片放你的皮夹里,放一个月。”
我挺意外的,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样的古怪愿望呢!
“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我跟你闹着玩哪!”见我没啃声,梁笑如是说道。
听的我心里一酸,我赶忙说道:“谁跟你闹着玩啊!愿赌服输,一个月就一个月!”
如梁笑所愿,我信守承诺,将他自己准备好的照片装进我的皮夹,为期一个月。我忍不住笑着说:“连照片都准备好了呢?”
梁笑有些不好意思:“嗯,我特地去照相馆拍的,老帅了!”
我古怪地睨他一眼,还是想笑。
这一个月里,梁笑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最喜欢陪我去买东西,然后在我付账的时候使劲瞄着皮夹里的照片。
我正想揭穿他,却突然听见身后一个女生在叫我的名字,不确定地:“王明艺?”
我蓦地转过头,竟看见了程冉。她身穿一套淡紫色的运动服,淡淡的妆容依旧掩饰不住她的疲态,看见我,莞尔一笑。这么多年,就算是带着疲态的笑容,都这么好看。
我微微地敲了一下脑袋:“好久不见。”
程冉放下了手里的塑料袋,我看了过去,竟发现里面都是一些生活用品。程冉点点头:“好久不见。”
我:“你怎么回国了?”
程冉告诉我:“回国来陪骆恒看腿伤。”
我:“他……腿受伤了?”
程冉点点头,“打球落下的老毛病了,这次比较严重,骆爸爸打电话叫我们一定回国来治。”
骆爸爸……到底是准儿媳,这称呼。
我:“哦。”
“就在前面不远的军区医院,一起去看看吧!”程冉说。
我摇摇头:“不了,我一会儿还有事。”
程冉笑了一下,不再勉强,指了指一旁的梁笑,“身后那位是你的男朋友么?”
我:“不是,一个朋友。”
梁笑意识到我们在说他,向这边笑了一下。
程冉的电话响了起来,“那我们改天再聊。”
我点点头:“好,再见。”
程冉走后,梁笑问我:“她是谁?”
我看着程冉渐渐远去的背影:“前男友的现女友。”
梁笑恍然大悟道:“就是这姑娘害你难过这么多年的啊!”
我笑着看向他,他继续提议:“要不要我帮你报仇?”
我故作好奇:“说来听听?”
“我牺牲色相勾引她去!”梁笑特仗义地道。
我白了他一眼:“低级。”
梁笑也白了我一眼:“趣味。”
低级趣味。
我自认为自己还是有点自控能力的,起码在我知道了骆恒住下的医院后,就没走那医院门口路过过,看着程冉那天贤妻良母般的为他置办的那些生活用品,如同过日子的小两口,我心里乱七八糟的什么感受都有。
骆恒在北京住院的那段日子,老骆倒是给我打过一个电话,熟悉的乡音好久没有听到了,“明艺,我跟你师母在北京呢,骆恒在学校把腿给弄伤了,在这住院呢!你在学校么?一起来吃个饭吧!”
我说:“不了老师,我还有两篇论文要赶,还是回去让我爸请你们吃一顿吧!”
老骆沉默了一会儿,问:“是因为小程么?”
我连忙否认:“怎么会呢……”
……
**新增部分
梁笑在旁边起哄,“你去吧!甭操心我会乱想,我心胸宽阔着呢!”
我放下手中的笔,直视他的眼睛:“梁笑,祝贺你!你的老脸皮又厚了一层。”
梁笑不怒反乐,窝在沙发里低声乐呵起来:“别人我还不稀罕跟她厚脸皮呢!”
骆恒的那盆千代田锦消失后,我又去北京的花卉市场陆陆续续买了几盆回来,悉心照料。可是奇怪的是,每一盆都熬不过两个月,像中了魔咒似的。
我很不服气,一盆接一盆地从花卉市场买回来,然后开始纳闷,骆恒的那盆为什么就能活那么多年,我的就不行。难道植物也是需要爱情的承诺才得以存活?它们怎么也这样蠢,这种承诺也当真?
我猜想,许是一盆千代田锦在阳台上,它也像人一样觉得孤单。于是我又帮它找来了一些新的朋友,含羞草,君子兰,仙人掌,冬天的时候还会养些水仙花。
它果然是怕孤单,第五盆千代田锦比上一盆足足多活了五十七天,这是一个好现象,我很满足。
梁笑受我的影响,也开始接触一些花花草草,来我公寓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拿起阳台上的工具,帮它们松土,浇水。
我在书桌前一抬头,便能看见他那认真伺候我那些“小朋友”的微驼背影,不禁想起他来这里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植物的那天,他趁我不注意偷偷拿走了一盆仙人球回去放在自己的电脑桌旁边。
我去他们公司交做好的账务,在梁笑的办公桌上,它丑兮兮地枯死在我精心挑选的向日葵造型的花盆里,梁笑注意到我几近发怒的眼神,脚步不住后退,嘴里还振振有词:“我看网上说,仙人球搁电脑旁边能防辐射,我看你阳台上那么多,我就顺手拿了一盆……嘿嘿!你看我这电脑辐射多大呀!要不是这盆球儿,指不定我得遭多大的罪呢!”说完还在那嘿嘿笑。
记得我在他办公室里发了很大一顿火,他从楼上追下来的时候,我听见他身边一伙计还在取笑他:“嗬!又把你那小媳妇儿惹急了啊?”
梁笑一边在身后追我一边骂他:“闭上你丫的臭嘴吧!”
“笑什么呢?”梁笑握着手中的小铲子,在逆光的午后中,微笑着问我。
我耸耸肩:“没什么。”他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针织开衫,黑色的休闲裤,随意卷起的两只袖子很像一副居家男人的样子,还算有几分姿色,是我欣赏的那种造型。
梁笑走过来:“你是不是还惦记那盆仙人球呢?”
我心里一怔,额头都跟着冒汗,咦?难道他会读心术?
假装不经意地摸了一下前额的细汗,我瞪他:“谅你也不敢再偷了!”
梁笑一声怪笑:“你每一只花盆下面都编了号,我说你这是防谁呢?”
这都被他发现了!我有几分不好意思:“只是便于管理,你别多想。”
梁笑点点头,“是么?刚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