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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过见了一面,却配合的异常默契。
只是东夷以及北漠的情报不需要他亲自去收集,只需要简单地布置即可。大多数时候,他都不怎么忙碌,便会去西齐大营寻连珏喝酒谈天。
有时候夜深了,酒意未散,他便会去十里坡走走,趁着夜风微凉驱散醺然之感。
“唉,娘亲说喜欢一个男子,就是在自己心中他与旁的人都是不同的,不过究竟是怎么个不同呢?”月光下,少女的侧脸若隐若现,蹙着眉,仿佛怀着心事。
他驻了足,这个女孩是顾将军的掌上明珠,与太子青梅竹马,如果此次顾将军大胜,未来……
“这是喜欢吗?”女子瞪着眼睛,在和自己生气,“顾清芷啊顾清芷,你瞧瞧,才一个连珏就把你弄得这样七上八下的。”
姬惑匿在阴影里,看着她时而蹙眉时而轻笑的样子,如此坦率而纯真,不自觉出神。
这世上比她好看的女子有太多,她是那种乍一眼并不惊艳,却在一个轻巧的眼神间能抓住你的目光的女子,她很干净,没有一丝女儿家的娇气,许是出身将门的关系,眉眼间的英气使她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没发现自己离开时的嘴角已经微微扬起。
不是特意去关注她,她却总是不自觉地入了眼。
而正因此他也琢磨出了她的一腔女儿家的心事,面对连珏时的微微不自然,细致到每一次眼神的躲闪,值得玩味的是,仿佛为了证明什么,每次移开目光,她又会迎上去,不甘示弱的样子,非常有趣。
喝酒之时,忽的提起此事,连珏愣了一愣,继而轻笑,他分明看得到他身上瞬间柔和下来的气质,和那情人间才有的专注眼神,他心想,这丫头可算没白忙活一场。
要是被族里的兄弟知道他此刻还分心去管一个小女子的心事,真不知会被笑成什么样子,但顾清芷,她很有趣,比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要有意思。
清淮出事的时候,他已经安排了所以人去探查情况。
收到连珏放出的消息之时,他已经到虎口山下,当时手下的人说大雪完全堵住了路,不会有人生还,但是那一瞬间脑海里闪过的是那个女孩的笑,毅然地下到山底,一天一夜后终于找到了失去知觉的顾清淮,他的伤很重,他只能尽力保住他的性命,离虎口山不远处就是北漠的温泉行宫,他的伤势撑到那里应该无碍。
“驾——”
目送着马儿驮着他远去,马背上的干粮和水足够他再支撑几日了。
几乎未合眼,他一路赶到困住连珏和清芷的山洞。
雪很厚,封住了整个山洞。
他用内力震动石壁,雪块开始松动,如此反复,直到功力深厚如他也不禁微微晕眩。
找到他们的时候,她安稳地躺在连珏的怀里,嘴唇干涸青紫,脸上却依旧红润,相比之下连珏的状况更糟些,脸色一片苍白,却依旧挣扎着清醒着叫他救她。
真正抱她在怀里,才能感觉到她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像只小老虎却实际上没多少分量,本能畏寒趋暖,她不自觉地往他怀里轻轻地靠来,像是一只猫儿一般乖顺,心里仿佛被一片羽絮轻轻滑过,有涟漪微微荡开。
"大哥,你的房子会不会烧着。"
霍展微挑眉,“小妹,你想多了,这个天气你就是丢个火团出去,它都会结成冰块的。”
第一次“相识”,竟啼笑皆非。
作者有话要说:
☆、【无涯番外】
他习惯于带着面具,面具下的肌肤较常人苍白许多。
“少主,南越传来的消息,说是找到了失踪多年的小皇子。”
揉了揉眉心,他淡淡道,“查,仔细地查,此事牵扯极大,若是被贵族借此生事,南越必乱。”
“是,少主,还有一事。”
他抬眼,“说。”
“小平阳王到京城了。”
眼中有一瞬间的惊愕,“你说什么?”
该死,那个女人竟有这样大的本事,能叫桓泽冒险赴京去救,若真有万一……
哥哥?不,桓泽与他的关系绝不是兄弟,他会是天下霸主,他要做的就是辅佐他平定天下,不是不嫉妒不动摇,可毕竟只有他能这样正大光明地活着。
昏暗的灯光下,他轻轻揭开面具,右眼角的血痣红的鲜艳……右手指尖虚触着这张脸,左手却紧紧握成了拳,直接发白。
他赶到京城之时,恰逢顾将军在狱中病逝。
那个女子穿着贵崇到极致的华服,脸色却苍白如同古墓之中的尸体,而她的身子已经疼得颤抖手却依旧紧紧地攥着司马律的衣襟,那双眼睛里的滔天恨意,像是一簇火焰,生生不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敢这样抵抗皇权呢……
终于她浑身乏力向后倒去,像一朵艳到极致的牡丹,凄美动人。
可是除了这些,他却也不曾发觉这个女人有如何的本事能叫桓泽和司马律这两个男人为之神魂颠倒,甚至……为了她妥协到这样的地步……
“少主?”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女子毅然决然地用后背为姬惑挡住司马律的攻势,不自觉地舔了舔唇,拦住正犹豫着是否要上前的手下,“我们走。”
他所料不错,连珏为了向司马律示忠,交出了平阳城的兵力布防图,可他没想到的是,为了这个女人,他竟不惜动了要放弃大业的念头,与父亲对峙。
当时的他心中已经隐隐不安,第一次,他动了杀机,对一个柔弱的女子。一路都紧紧跟着他们,直到柳城,才终于寻到她落单之时,可没想到姬惑却看出了他的意图,先他一步将人带走。
眼看着司马律的举动越发地放肆,桓泽却在这个紧要关头亲口对父亲说出了决定,他才意识到,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一切就都不会变得不可挽回,整个家族为此所付出的心血……
然而真的当他要下手的时候,顾清芷却离开了,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原以为经过了这么多的磨难,她不会甘愿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然而她却这样做了,他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看透这个女人。
为了不让桓泽先找到她,他不眠不休带着手下在大漠穿梭寻觅,终于发现她隐匿在纂族之中,好一个聪明的女子,竟能寻求这样一个避人耳目却又非常安全的藏身之所,但他却也如愿赶在桓泽之前,将她带走。
当双眼被蒙住,手脚被缚住之时,这个女子非但没有恐惧,反倒表现出了一种临危不惧的镇静,甚至不断地试探,想要避险,即使发觉自己怀孕后,也不曾慌乱,反倒是不放过任何一点小的机遇,果真有惑乱天下的资本。
为了不耽误与南越的结盟,他只能带着她一道南下,谁能想到南越大王疑心重重,甚至对他下手,然而他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女子似乎与南越大王也有着紧密的联系,也许冥冥之中一切早就注定。
原以为在暗道里她会趁虚杀他,然而她却还是迟疑了,“扶着我,往前走,否则,我杀了你。”
即便到这个境地,他也不可能相信任何人,更不相信在对她做了这样的事之后,她竟还会想要救他。当温热的血液入喉,他先是被这浓重的味道刺激,然后便觉得腹中升腾起一股热气,那被封住的真气在体内游走,缓解了剧烈的疼痛感。
迷蒙中他睁开眼,她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嘴唇,尽管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很坚定的样子,似乎……就像是这世上没有什么困难能击垮她的坚定。
眼看她的手不小心触动了石壁上的机关,当那支箭射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向她扑过去,用背替她接下了那一箭,就算是与之前她救他一次相抵,其实,姬无涯绝非什么良善之人,又怎会觉得欠人恩情,只是,就算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他们需要这血脉……
他在疼痛中醒来,发现她手上满是鲜血,他的,“忍住。”一声低喝后,他感到背上一阵血肉绽开的刺痛,在这样自身难保的境地里,她竟然还是选择救他,救一个害她落到这样境地的仇人。
“你……”为什么要救我?
谁能想到姬无涯有一天竟也会为了这样的问题困扰呢……
获救,然后到了南越的村落。
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似乎敌对的关系在濒临死亡之时变成互相依靠,当得知她有溶血之症时,他选择了救她,即便他说服自己是为了她腹中的骨血,只是姬无涯何曾又会真正在乎这些,可是原因是什么呢?他不明白,他不懂,他也不需要去明白了。
当为了治疗他们潜入南越北宫之时,为了助他们脱险,她又是独自一人以身犯险,当看到她的手臂上血肉模糊一片时,他的胸臆里那难以忽视的怒气似乎正在喷涌而出。
甚至为了她所爱的人,她奋不顾身直奔战场。
这样一个女子,世间该是不会有第二个了……
她敢爱敢恨,对待感情这样直率,心中却又有着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天下大义,就连他……也难以否认,他欣赏她,也许,远远不止欣赏……
“陛下,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姬无涯回过神来,窗外夜色清泠,他揉了揉眉心,“什么时辰了?”
“丑时三刻。”宫人恭敬道。
他挥了挥手,那宫人退下,望着自己的手掌,静静出神,如今他得到了他曾经想要的一切,却为何心中依然有一处空空的,仿佛如何也填不满。
作者有话要说:
☆、【全家福】
这日连珏打猎回来的时候已近黄昏,清芷接过他手中的猎物,笑着道,“眼看着天气再冷些,你就别再去打猎了,念珏每日都嚷嚷着要和你学武,念慈也是,如今可都不粘我了。”
连珏脱下大氅,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筒递过来,嘴边是不住的笑意,“咱们家要来客人了。”
清芷好奇地接过,“谁啊?神神秘秘的……是哥哥和嫂嫂!”她抬头,连珏揽过她,“清淮说三日后就到了,公主怕是从不曾有过睡在山野小居的经历,我们还有许多尚未准备呢。”
“我,我这就去准备!”清芷不住地点头,顿时就有些慌张。
连珏一把抱住跑过来的念慈,往她粉嫩的脸上轻啜一口,“阿慈,你娘亲好像忘记要给我们做饭了……”
“唉,娘亲年纪大了,我们要包容她啊。”念慈一本正经道。
清芷好笑道,“你这丫头,娘亲白疼你了。”
念慈使劲儿往父亲怀里钻,“念慈不怕,以后有爹爹疼啊。”
连珏抱着闺女可得意了,自然是巴不得闺女亲近自己。
其实清芷哪里会真的吃这父女俩的醋,很多时候连珏抱着一双儿女出神就是一晚上,她知道,他心里还是害怕,而这恐惧是她给予的不能磨灭的伤害,可她又能怎么做呢?
那个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她只是不愿意他亲眼看着她离开,她只是想着如果能给他留个念想也是好的,而后来自己历经九死一生生下两个孩子,这才明白为何这溶血之症竟连换血也无法消除,两个孩子的血脉自然是更加霸道,不过幸好他们带给了她生的希望,她多想看着两个孩子,从粉嫩的小团子慢慢长大,学会叫爹爹,娘亲,学会骑马射箭,她真的好想好想,在那段昏迷的日子里,若不是牵挂着千里之外的连珏和自己亲手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两个小生命,真的就回天乏术了。
再后来,霍大哥带来了连珏即位的消息,为了平复司马律给西齐造成的难以挽回的局面,他每日都要殚精竭虑,忙碌到深夜,她想自己只要安安静静地等着,等一个合适的时间就告诉他,她们母子三人的存在,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年,三年的时间不长却也不短,她日日盼着夜夜盼着,不正是为了有一日能像今日这样,一家人,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别的都不足为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