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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心有千千结口难开
那双休的两日,很多记者不知如何寻了路,纷纷上门说是要写篇关于绾鸢成长的专访,绾鸢不喜欢这些,更觉得力不从心,都委婉的推了。她的过去,最好是死在心里。
回到厂子里上班,绾鸢的工作位置已经排了新人过来,也没有人提起过,觉得有些奇怪和诧异。后来一打听,是厂子负责人忙得一时忘了通知,绾鸢已经着了老板的意思被安排在了九号车间,也就是钰旻工作的地方做起了督查。算得上是升迁,工资也跟着涨了些。绾鸢原是不肯扔下姐姐,老板让考虑考虑,绾莲也跟着劝了一番,下午便回了老板的话,调了过去。
文化节的奖金过了多日才到,绾鸢看着不少就存了一部分,另一些和绾莲商量着买了个电磁炉,煮起东西来很方便。也各自添了件厚些的衣裳,日后一段时间的温度会是慢慢走下坡路的,趁早了买会便宜些。第二日晚上,绾莲和绾鸢买了些菜,叫上了钰旻和老徐一起吃,因为人多,屋子本来就小,老徐倒也客气,准了他们在客厅吃。气氛融洽,其乐融融。
近来绾莲发觉钰旻和绾鸢关系不错,大概是两人一个车间,彼此之间交流自然多些,情感也就要比往常深厚些。绾鸢每每回来也多半是说起钰旻的事情,说他能干,粗重的活不在话下,细小的机器故障也能应对,只是没有想到,他口里所说的技术活是样样都得做的,不比隔壁车间里的女儿工,各自只是负责流水线上的一样罢了。
绾莲有些醋意,只是敷衍的嗯了几声。她不希望绾莲和钰旻在一起,旁的可以让,钰旻只能属于她一个人,不能分享。
长久的时间下来,绾莲早就察觉到自己的心里是住着一个男子的,那个男子健硕而沉闷,肚子里有墨水,脑子里有想法,与自己有着如出一辙的过去,又有着对于现实勇敢的反抗和挑战,他们都是靠着自己的双手,为了未来的生活努力打拼的底层人民。那个男子就是钰旻。
有过几次机会,原本是打算探探钰旻的意思,可她觉得这样不妥,若是不成怕日后尴尬,若是成了也觉得别扭,就只好等着时机。绾莲不比乡野村子里的一些姑娘家,婚姻是做不了主的,她对于男子有着自己的态度,不愿意因此而委屈了彼此。
绾莲是能够猜得到众多旁的人的心思的,只是钰旻,她拿不准主意,这档子事,搁谁那里都是做不到淡定从容客观的。对于男人,她不能过于鲁莽,她输不起。
女子究竟算是什么?绾莲反复问过自己,她觉得女子在精神上天生就是归依于自己的男子的,可以有诸多的想法感受,但是必须是围绕男子的精神和生活展开的,离了这个,不管女子是如何的好,都是不完整的。女子和男子生来就是要在一起的,只不过是和谁的问题,各自的分工,历史已经写得明白和清楚。
姐妹俩之间也常有卧谈的习惯,讲来讲去最后也都能讲到男人身上,说哪个男人憨厚老实,是不错的依靠,又说哪个男人油嘴滑舌,是不靠谱的。两个人似乎都刻意绕开钰旻不谈,绕开那个住在对门、每日都要见着的男子不谈。
夜里,绾莲想起母亲去世时说起的她是要去见自己的男人,猛然觉得死亡或许并不是件坏事,也没有想象当中来得可怕,两个人爱着,到了另一个天堂应该也是能够重会的。想得深了,更是睡不着,便披了件外套,打算到门口坐坐。钰旻屋子里的灯还亮着,绾莲犹豫了很久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去叩门,但是她知道自己是想要见到钰旻的,在单独的时候。
正鼓起勇气准备上前,钰旻吱呀一声开了门,各自都吓了一跳。绾莲只说夜里不好入睡,见他屋子灯亮着,便想看着方不方便一块出来坐坐。
钰旻见外头风有些大,怕夜里容易受凉,便让绾莲去自己屋子里坐下,自己往卫生间跑了一趟也急急的回来了。绾莲坐在床尾,眼圈有些黑,见钰旻回来,赶忙站起了身子,显得比往常更为拘谨。钰旻不好意思往被窝里钻,添了件衣服也坐在床沿。
钰旻见绾莲欲言又止,怕是出了什么事情,神情也跟着紧张起来。绾莲支吾了半刻钟才说:“有些话很早便是想和你单独说的,只是话到了嘴边总是开不得口,又得咽下去。这种感觉让我觉得甚是看轻了自己,往日里我是不会这样的,只是对于某件事某个人,会格外在意,会格外慎重。”
钰旻听得有些云里来雾里去,猜着大概是某件事某个人足以让绾莲分心了罢。他直言:“若是有了什么想要说的,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其实大可以说出来,不必去顾及结果会是怎样,毕竟怎样的结果每个人心里都会有很多种的答案,只是合意与不合意的问题罢了。但若是把自己把自己包裹起来,苦苦守着自己的心思,总免不了让旁人也跟着去猜测,那才是累的,累的不仅仅是自己,而是两个人。”
绾莲如何又不知道那样的道理,她是聪慧的,思虑从来都是周全的。她的手不知道如何放置,流露出惊慌的神色,“每个人心里都会装有旁人,我也不过如此。心里其实也并没有如何的挣扎,只是那个选择我不知道如何去做,对不对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但是结果于我,实在是太重要了。”
钰旻坦言:“每个人大概都是这样的,你有你的秘密,我有我的心思,各自总是想着找个适当的时机在适当的地方说了出来,像是要为身边的那个人,那件事做宣誓一样,可是当真遇上了一个天时地利的机会,却是害怕和心慌的,这样的感觉,你有,我有,或许还是一样的指向。”
绾莲听出其中的深意,心情骤然激动了不少,胸口一团火正在剧烈的燃烧,而她却是要尽情的歌舞,为了一个人,一件事。她说但愿两个人心在一处,便起身离开,带上门,“走好”两个字从门缝偷偷跑了出来,只为了去到她的耳朵里去。
第十四章 守护恋情说与姊妹
因着上次唐突的对话,绾莲总是耿耿于怀,生怕自己的一失足,就要抱憾终身。好在钰旻不是介意细枝末节的人,反倒挺欣赏绾莲大胆,为了自己的幸福勇敢追求的性子,不像自己,怯怯的,怕幸福太高太远,总不会光顾自己。
平日里,绾莲、绾鸢和钰旻总是要在一起,像三剑客,生来就是为了相聚为了一起打拼的。因为钰旻心里装着绾莲,绾莲倒觉得不管几个人在一起,只要能有钰旻的一路相伴,都是畅快的。在这件事情上,钰旻有自己的打算,他不止一次的向绾莲说起,应该找个合适的时间和绾鸢说说,两个人相爱是件好事,不应该总是瞒着,事情迟早都是要说的,何不趁早。
绾莲也明白钰旻说的是在理的,只是自己和绾鸢跋山涉水的从家里出来,身边没有旁人照顾着,早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相依为命,她怕自己找到了生命的另一半,会孤单着绾鸢,她一向是离不开自己的,不应该再承受这些。
钰旻总是迁就绾莲的,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告诉她,其实两个人在一起是多一个人疼爱绾鸢,不必把事情都往了坏处想。况且绾鸢不小了,应该要适应这些,你们总是有一天是要分开的,她也会有属于她的归宿。
绾莲听着,鼻子又酸了。她不喜欢分开这个词,她经历过很多次,和父亲分开,和母亲分开,和家乡分开,每一次都是令人锥心的疼,她的情感太脆弱了,不能再被打击。可是,她也知道,每个女人都需要找一个属于自己的男人,建立属于自己的家庭,姐妹不管如何情深,到头来又如何不会面对离别。她决定,找个时机,把自己和钰旻的恋情与绾鸢说开。
九月初,是父亲的祭日。城西有个古庙,绾莲和绾鸢在周末的时候买了些香烛,还有水果,绾莲原本打算把钰旻也叫上,因着这两日钰旻事情多,夜班加的晚,也不忍心打扰他睡觉,便和绾鸢一早走着就去了。
去古庙的路要经过会场,绾莲和绾鸢都颇为感慨。平日里的会场很是冷清,撤了灯光之类的东西,如今看着显得更是零落。绾鸢更觉得是像自己,在台上的时候可以光鲜亮丽,可以让台下众多为她呐喊。而今,依旧是素衣在身,没有脂粉,与大众没有什么差别,极容易在人潮之中被淹没。
庙确实是古旧的,题着四个大字,“和善王庙”,庙里庙外没有被翻新的痕迹,显得有些落魄。城西的人也是不太信奉这些东西,香火自然也差。庙占地颇大,左右两侧是隔间,楼上还有看台,庙的正前方供着一尊女神像,就是传说的和善王。神像对过去的是一个戏台子,木板搭的,很旧,踩上去会吱吱的响。神像和戏台子的中间空着一块地势更低的低地,水泥石条铺就的,大概也是供人在此看戏的。庙的天花板是平直的木板搭起来的,很大的一块,上面都画着些花鸟,据说是九九八十一块,是佛教讲究的东西。
绾莲和绾鸢忙着把水果摆上,烛火也都一一弄得妥当。她们跪在神像前侧的地板上,膝盖和水泥石条的碰触让她们一时之间很不习惯,地气是潮湿寒冷的,撺入她们的身体,忍不住打起了冷颤。
她们闭上眼,虔诚的膜拜,渴望能够得到神灵的眷顾,以更好地聆听自己的祷告,以更好的对话自己已故的父母。她们念念有词,细小的声音轻的大概只有神灵能够听到。她们在神像右前侧绣了的大铁桶内化了纸,拜神灵和祭父亲就算结束了。
时间还早,不到九点,她们走上戏台子,就着边沿坐下来,双脚悬着,一前一后有规律的晃着。绾莲说,这座庙很古旧,像苍老的父辈,她说到这,难免有些哽咽,却没有掉下泪。她变的更为坚强了。太多人活着只是为了把自己的腰包给挣鼓,先前的信仰连同这处古庙,越来越少的人愿意光顾它。曾经它一定有过一段颇为繁华的岁月,戏台上的戏子眉眼俱佳,装束古朴,倾情说唱;台下也是热闹的,人来人往,香火鼎盛。
绾鸢有些沉闷,不太说话。绾莲怕冷了气氛,找着话说,刚刚求了平安,觉得人在外身体好才是好的,以前母亲身体不行,不能陪我们一起走下去,我们要顾好自己的身子才行。身子就是本钱。绾莲感叹着,又说自己这段时间想了些事情,闷在胸口,方才也是和神灵说了,希望能够得到庇佑。虽然那都是迷信,可那也是精神上的依靠,女人总是不能够独活的,活着也是狼狈的。
绾鸢不想听些大道理,像是在说教,也坐不住,喜欢起来走走看看,她觉得自己好像是通灵的,可以看见这里的过去,繁华如水,欢声如注。她感受着这里的热闹和宁静,突然明白了所有的美好都有冷去的时候,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她庆幸一路上自己都不是一个人,她有个姐姐,相貌、思想和性子几近相似的姐姐。
绾莲等着绾鸢兜了一圈,把她喊了过来,想和她谈些事情。这两日绾莲一直是睡不好的,心里藏着东西,总感觉是做贼的一样。她不能再瞒着了,她已经进退维谷,必须拿定主意,做出决定。她对于绾鸢从来不喜欢绕圈子,在这件事情上也是一如往常,她直说自己和钰旻恋爱了,确立关系有两周多。
绾鸢有些发愣,呆了几秒,没有说一个字,面部好像在抽搐,显得很纠结。绾莲又把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见绾鸢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说:“起初,我也是吃惊的,不明白如何就会着了钰旻的道,他是那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