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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爱这种情感有时就像生病,你无法预计它会发生在何时,可是若在对的时间遇上了错的人,无论你爱得多么真挚,多么专一,也将注定会是悲剧收场!
☆、十六
卫卓云第三次出现在幽若面前,已是新年之后。
虽然已经立春,天气依旧阴冷;就算最爱美的女子也不敢早早换上单衣。
整个王府因为王爷久病难愈,也在无形中笼罩了一重压抑、阴冷的氛围。
为了救治王爷,几位侧妃都变着法子的四处寻找神医,那些来自四面八方、操着各种口音的神医来了一批又走掉一批,王爷的病虽未加重却也并不见起色;整个春天他都滞留在宓月殿,偶尔在妃子们的扶持下他会出来晒晒太阳,但多时候他都颓在殿里不见人。
妃子们轮流侍疾,那夜是侧妃游氏伴夜。幽若服侍王爷服食汤药后,便回到□□自己房中。
因天气寒冷,房中燃着炭炉。见着时辰还早,幽若便在炭炉前的条几边坐下看书。
今天她拿到的是册话本子,本来只是无聊时信手闲翻,看着看着她却看出些意思来,话本子上讲的是一个女子无意间救了一条小鱼,鱼儿为了报恩幻化成人形找到女子,却因不解人间风月,闹出了诸多笑话。
幽若看到动情处,忍不住悄然失笑。
当门外传来脚步声时,她也以为是伴夜的侍女。“画屏?是你么?你快来我告诉你,今日这话本子有趣极了,说的是一个女子救了条小鱼,鱼儿回来报恩的故事呢!”
她自顾自的说了半天,却听不见侍女的回应。
幽若终于察觉有异,她放下手里的书册,转头看向身后。
借着上玄月的微光,她隐约看见纱帘之外笔直地跪坐着一条人影,模糊的轮廓却分明就是她最怕看见的那个人。
她不知道他来了多久,更不知道他深夜前来有何企图。但是联想起之前他的种种行径,幽若只觉得头皮发炸,她紧张地大声呼叫:“画屏——画屏——”
她却不知道,自己的侍女在他进来前已被顺势放倒在大门后。
听不到侍女的回应,幽若一下慌了神,她惶恐万分地一下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可他就坐在门口,她出不去。
幽若惶恐地后退,终究脚下一软,她跌坐在地上。
相比幽若的惊惶失措,帘子外的卫卓云却镇定之极,只是不知道这过于镇定的表现是否是山雨欲来前的征兆。
看着幽若惊怕跌倒,卫卓云终于开口,他的嗓音很低沉,似乎在竭力压抑着什么:“庶母,你别害怕,孩儿此来别无他意,只因昨日给父亲觅得一药方,还请你过目,看看是否可给父王服用。”
听他的言语不同于平日的莽撞无形,又见他举止间未曾如平日那般疯狂,幽若略定了定心神,她安慰自己或者时隔半载这少年已经明白事理,收起了那份不智之思。
幽若努力稳住心神,肃容道:“世子…世子真是有心了,只是这般时辰,多有不便,还请明日再来吧。”
卫卓云在帘子外深深一揖,以头触地,恳切地道:“父王的病缠绵数月有余,府中各人也都心急如焚,谁都盼着能寻个奇方救父王于水火。孩儿本该选个清白的时候过来,只因明日一早我便有要务外出,事出紧急,孩儿也顾不得礼数不周了,药方在此,还请庶母过目后好交由药房打理。孩儿明早离开时也可安心。”
听他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幽若心中的戒备略略松减。见他将药方从帘子底下推过来,她便伸手去取,一心想着早点看过也好打发他走。毕竟她与他之间有过太多暧昧难言的接触。
岂料,幽若的手刚碰到药签,卫卓云的手已跟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臂膀将她拖了出去。
隔在两人之间的薄薄纱幕亦被扯落,一层层萎顿于地。
幽若猝不及防,直直跌进卫卓云的怀抱里。她抬眼看见他狡黠的眸子,心下大为惊恐,原来他根本是在设计于她。
幽若发出一声绝望的呼喊,只是这呼喊刚出口已叫他系数吞入喉中。他的嘴紧紧堵住她的,他死死抱住她将她拖进卧室。
他十六岁,而她也不过十九岁
但他在她面前不再是个孩子,而是一个男人,一个神智混乱不顾一切的男人
无论幽若怎样挣扎,卫卓云终是做了自己长久以来渴望做的一切……
他撕裂她的衣物,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当他冲进她身体的一刹那,幽若如死去一般不再有声息。她木然地瞪视着头顶的帐幔,视线随着少年的动作而起伏摇摆,泪水静静溢出幽若大而是失神的双眸,她眼前的世界也随之变得支离破碎。
幽若知道自己的人生,自己所祈求的那份平淡安然的生活从此也将被支离破碎,从这一夜、这一刻开始她的身心都将坠落到冰冷黑暗的无底深渊……
少年沉浸在自己的疯狂里,他以为自己的所做所为就是爱。
当所有疯狂的激情逝去,他渐渐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他看着那个蜷缩着身子不敢大声哭泣的女人,看着她紧紧咬着自己的手指,浑身颤抖犹如风中的落叶。
他的心一下慌乱而疼痛,他伸手想抱起她,女人厌弃的把他甩开,他固执又霸道地再度抱住她,这一次女人无力再甩开他。
少年俯下头一遍遍在她耳边承诺:“幽若,我会对你好,我发誓会对你好!”
一直沉默的幽若突然压抑而绝望地低吼:“为什么害我!为什么要害我啊——”
卫卓云料不到此时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幽若突然颤抖着推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把抓过桌边剪蜡烛的小银剪。
他看出她眼中的怨恨和求死之意,他扑过去劈手夺过她手里的剪刀,掉转刀锋往自己胸膛上扎去;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刺目的热血喷涌而出,他与她的身体、手臂上溅满一片血腥……
眼看他就要扎第五刀,幽若低低地、哀痛地叫了一声:“不要——”整个人软软地向地面滑去。
幽若知道这少年是在用死亡的方式来宣誓他对她的爱,但是这份爱,疯狂、绝望而罪恶,不被世人所祝福,亦不被自己所接受。
卫卓云把幽若抱回床上,他执起她的手:“幽若…你信我!”
幽若木然地看着他,许久之后才吐出一句话:“你回去吧,我累了,我想好好睡一觉。”
少年却固执地要看着她睡着才肯走。
幽若没有办法只好歪在床上假寐,彼此无语,久久静对,久到他以为她真的睡着了。
他离开她时天已将明。
听见他悄然起身离去,幽若藏在眼底的泪水再度奔涌而下。。。。。。
因为幽若,那段日子,卫卓云一度生出过罪孽的念头——他盼着自己久病的父王早登仙界,他以为到那时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近喜欢的女子。年少的他以为只要自己愿意他总会找到办法让她归附到自己身边来。
可是,他等来的却是她的死讯。
幽若吞下了鹤顶红,这世间最无解的毒药。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去死吧,连一线生机都不留给自己。
彼时,因为王爷的病情突然恶化,王府中的人并未太关注这个无足轻重女子的生死。王府里只是照例将她的遗体移至义庄停放,待法事完毕后择定日子就予以下葬。
下葬前一夜突然风雨大作,卫卓云一身酒气闯进义庄。他不顾守护人的百般劝阻,硬是徒手掀开了已经钉死的棺盖。
他哀嚎着抱起女人已经僵硬的尸身——她的嘴角犹有血痕,神情痛苦。。。。。。她死前一定饱受毒药的折磨吧!
她为什么不等他?为什么要这样决绝?难道他许给她的诺言她都不信么?
夜深了,他还不肯走,明明知道一切已经毫无意义,他仍旧傻傻地守着她。
直到他的母妃闻讯赶来。
薛妃遣开跟随的人,这个伤心又失望的母亲狠狠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声色俱厉地斥责他:“逆子,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想害死所有人吗?”
他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母妃,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死?是谁害了她?我要替他报仇!”
他母妃看着他的眼神那样复杂、那样纠结:“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他觉得这不该是她寻死的理由。可他母妃接下来那句话让他霍然明了,他母妃说:“你父王自金顶山一战后,已经不可能再给你添什么弟弟妹妹。。。。。。你说是谁害死了她?”
母亲的话仿佛晴天霹雳,刹那间将他劈得通体焦裂;她腹中的孩子难道。。。。。。
原来如此——
在那样的时候,在那样的情形下,她除了赴死,真的是了无生路了!
卫卓云挣脱母亲的拉扯,哀嚎着冲出义庄,狂奔到附近的河提上,一头扎了下去——冰凉的河水仿佛无助的女人酸楚的泪水,深深刺疼了他的心。。。。。。。
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不能保护好所爱之人!
他那样做,原本只是因为爱她成狂。
可到底是害了她啊!
他并未如愿的死去,或者他还活着,但是心却已经埋葬在那夜冰冷的河水中。
可怜当夜义庄在场的人无不死于非命。他母妃的一句话,一把火将整个义庄连同里面看守的人一并化为灰烬。这就是天家的规矩,知道的太多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这场情伤刚刚开始,另一场关于生死存亡的后宫争斗却已拉开帷幕,就在同一年,卫卓云在他母妃的芳歇殿中修养时,险些葬身于一场大火,这紧锣密鼓的两场伤害下来,卫卓云整个人也似乎变了,他似乎封闭了自己,似乎变成了一座冰山,与所有人都隔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扭曲的爱,激发了他极端的恨,很快他在厮杀的战场上凭借自己以一敌百的本领得到当今皇上的重用。仅仅两年的时间,他成了整个大正国最能征善战的一员猛将,他的铁血手腕令敌国闻之胆寒。
在他的守护下,大正国兵强马壮、日渐繁华。之后当今皇帝病故,他的父王得朝中重臣的拥护,加之他兵权在握,最终登上帝王宝座。
而卫卓云也登上了人生的制高点。可是这个人前风光无限,荣极贵极的男子,内心不过是寸草不生的一片荒芜。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我发的胆战心惊,我觉得自己写的很隐晦,并没有什么,可是会不会又被锁定?好担心——
☆、十七
林艺萱想起要给卫卓云熬莲子粥是去水天一色居回来后的第三日。
她将那日带回的莲子找出来,细心剥了壳取了莲心装在一只小盆里细细淘洗。一面洗着,她一面思索是不是再搭配些别的食材。
彼时,两个侍女抱着许多衣物一路小声说着话,往西院走去。经过小厨房时,艺萱听见她们几句声浪——
“翠儿,东院住的是哪尊大神?”穿青衫的侍女好奇地问。
梳着两弯环髻的翠儿压低声音道:
“谁知道呢,若说是爷新纳的侍妾,可是爷多数时候都是宿在西苑,也并未听说叫她侍寝。若说是个侍女却又独享东院尊荣。。。哎。。。。说不清楚啊。。。”
“能住进东院的这些年来她可算是第一人,总之我们若见着了还是恭敬些保准不吃亏。”绿衫的侍女自作主张对艺萱的前程做了光明假想。
两个侍女转过月亮门,艺萱便再听不见她们的言语。但就她听见的这两句谈话,也让她心里也隐隐愁闷起来。
来到这陌生之地已经月余。终日白吃白喝已叫她很是不安,如今听见这样的议论,她委实难过得紧。
诚然,如他们所言自己在这府邸里确实身份尴尬,既非侍女也不像侍妾。。。她在他眼中究竟是什么?是他救回来的弱小?是他收留的孤女?他若属意于她,为何又从未道明。这么一想,她便有些坐不住。
莲子粥端上桌子不久,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