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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琪亚愣愣地点着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地瞧着那朵玉质山茶。
到膳厅的时候,才发现又是大哥在等她。她诚惶诚恐准备行礼,却被白哉制止了。
“今天玩得可开心?”她当然是开心的吧,把自己都玩迷路了。
她抬头看他波澜不惊的脸,笑得弯了眼睛,“很开心,多谢兄长大人惦念。”
何止是开心呢?露琪亚拾起包银竹筷时还在默默地想。
跟在白哉身后出了膳厅,她又走在那片樱花林中。这时月亮刚刚升到树梢,那些八重樱的树干像是镀了银一般,如梦似幻。
白哉在她前面慢慢走着,边叹息着增强了一点灵压迫使她集中精神。朽木家的小姐在自家迷了路,这无论如何也有些说不过去。
袖子里的玉挂此时在散发着暖暖的温度,露琪亚攥紧了它弯起眼睛。
“伤既好了,明日起就不用总待在房间了。”清淡的声音响起,可能是月色的缘故,露琪亚总觉得大哥的声音温柔了不少。
“啊,是!”终于不用被禁足了,抬起星星眼崇拜地看着面前的身影。
“你今年的考核的成绩我看过了,”捕捉到她一瞬陡升的灵压,他微挑了一下眉尖,停下脚步接着说,“白打仍不甚理想,既然身体无碍明日起去我的练功场。”
“……是。”之前觉得声音温柔一定是她的错觉。
听出她的紧张和沮丧,白哉无声叹息。
还是个孩子啊。他突然想起浮竹对他说起露琪亚时最常用的一句话。看着面前反射着莹莹月光的八重樱枝干,舒展交错得把漆黑天幕割裂破碎,裂隙之间却仍有星光漏过,闪闪烁烁。
这位常年脑海里可以同时处理几件事情的朽木家主难得有点出神。
想去出任务,可以。能力到了想要升任副队长,可以。双極之后,他再不愿意过度束缚她,只是担心出现这样的事,受这么重的伤。
自己决定放开她,当然更要严格要求。
可是我要怎么告诉你。怎么才能告诉你。
“我会亲自指导。”结束谈话前,他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却换来身后小妮子倒抽的一口凉气和更加波澜起伏的灵压。
转过身掩饰自己挑高的唇角和紧皱的眉头,正准备继续向前走,身后却传来轻轻的呼声。
白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那是枝头的一朵小小的樱花,骄傲地绽开它细腻的粉瓣。在黑沉夜幕与清朗月光的映衬下,更像是玄色锦缎上的精致织花。
今年的花季,如期到来。
花朝物语
之二锦上花
完
作者有话要说:嘛~新人新文,点击率小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阿踪会继续加油的~~
☆、之三 舞流离
刚刚过完春假的死神们终于体会了一次什么叫“金元加大棒政策”,护庭十三队从樱花花讯之后就进入高度戒备状态,这更令很多死神都摸不到头脑。
此时乱菊正在自家小白队长的监视之下不情不愿地批阅文件;窗外修兵和吉良正在准备交接换岗;据报戊吊那边好像又有小规模骚动,躬亲一边抚着头发扑闪着眼睛嘟囔着“毫无美学”一边带人急匆匆地向外赶;而总队长办公室地狱蝶飞进飞出的稠密度好像已经造成了一些交通拥堵……
清音一边给浮竹泡茶叶一边梦呓似的喃喃自语,一旁清瘦温和的白发老好人边笑边安慰,“好啦好啦,露琪亚带假在家其实会更忙的,贵族那一套你又不是不了解……”云云。
进入花季,就是向本就在尸魂界光华耀眼的朽木家上再贴一层金。那云蒸霞蔚一般的浩瀚花海,越过朽木家洁白雅致的院墙,毫不吝惜地向世人展示着贵族幽雅而奢华的气质。微风吹过时外面的人们甚至会涌向下风向的院墙,争相收集飘飞的重重樱瓣。如今,又不知从哪里传来诸如“朽木本宅的樱花引来了不得了的大人物”的流言,更是惹得路过的行人总想向宅子里多瞟几眼。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处在议论漩涡中心的兄妹俩,却丝毫没有什么作为大明星的自觉性。
露琪亚自从被自家队长以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搪塞继续“公休”之后,除了日日去练功场接受特训,几乎就泡在了樱花林里。仆人们近来活动特别频繁,只从她的小院走到樱林,一路上就会遇到抬着各种东西的仆人向她行礼。
她好像除了练习和晚饭之时就再没有见到过大哥了,甚至在督导她进行特训时,有时也会瞬步离去一段时间,但那如同深海一般的灵压却一直在朽木大宅里平静地氤氲。直到她看到暗紫色的地狱蝶在樱花林中蹁跹,从府上飞进飞出,才了解大哥最近竟然在家办公。
她有些奇怪,但并不在意。在朽木家六十年,她自然知道这个时节朽木家的樱林就相当于现世的风景名胜区,只是贵族交际专用,大哥自然会忙。
忙着布置,忙着联系,忙着应酬。
当然,公务也不能落下。
忙得他的眼彻底看不到她。
罢了罢了,本来,他就没看过她。
这位目前朽木家唯一的大闲人喜欢站在樱树下闭上眼睛高高仰起脸,让飞旋而下的幼细花瓣轻轻巧巧落在她的头发和脸颊上,感受大自然的最简单的亲近和最珍贵的馈赠。顺便悲叹这么多年来怎么就没弄清楚过这片樱林的道路呢。
即使现在想来在自家迷路仍旧是令人大脑充血的窘况呐。
她叹了一大口气,夸张地垮下双肩,呆了呆又有点疑惑地皱起眉头。
如今弄清了南苑附近的方向,大哥再怎么顺路也不可能在回房间的路上拐到她所在的那片樱林,相较于此,那个方向,更像是去她所在的小院,呐。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这一早她刚刚走出房门,就看到矮墙外有一片火红的草丛正在四处作无规则移动,然后便传来毫无掩饰的焦躁灵压。她忍着笑探出头,果不其然看到脸色与发色正趋于一致的幼年玩伴正在四处乱转探头探脑,双手捧着码了半人高却整整齐齐的文件,衬着一头乱发更显得有些滑稽。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恰好可以让某人桑听到。
“呦~副队长先生,这么早就来朽木宅负重跑吗?”满意地看到恋次鼓着眼睛想要反驳,露琪亚笑得更欢。
她的恶劣因子总会在遇到恋次的时候斗志昂扬,顺便报复他在自己养伤期间只在她醒来之初探望过一次这种忘恩负义的行径。
“切,要不是有重要文件等着队长批示,本大爷才没空在这里乱转。”理直气壮又有些底气不足,自以为恶狠狠的眼神中却不自知地带上了温柔的关切之意。
前一段时间莫名其妙被队长派去出任务,等他回来这妮子看起来像是已经没事了啊。
“哦~原来是露琪亚挡了六番队副队长大人的路啊~~真是抱歉,副队长请便就是。”满脸无害的笑意,还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看着露琪亚笑得眯起眼睛,恋次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同样将“温柔的笑意”用到极致的四番队队长,不禁眼角都有些抽搐起来。
“哼~我才不会告诉你我迷路了呢……”如此这般,露琪亚发现自己很难再装成没有听到旁边某只的碎碎念。
“那么,副队长大人就随在下走一趟吧~~”
笑意更趋温柔礼貌,却恶质地在眼角眉梢流露淡淡的戏谑气息,恋次正准备梗着脖子继续和她抬杠,眼神闪烁间发现那个瘦小的身影轻盈地转身走开。
呆了一呆,恋次还是乖乖跟上去。
他可不想在这里耗一上午。
不过,这好像只是在没遇到她之前,他的想法。
恋次抱着那摞烦人的文件,侧着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那个包裹在素净和服里的细瘦背影,张张嘴想说什么,才发现喉间一片干涩。
露琪亚,你什么时候开始像你那位兄长一样,喜欢给我留个背影了。
露琪亚,受了伤就要多吃点好的,排骨妹有什么好看的。
露琪亚,你的驻地现在有些混乱,你知道吗。
露琪亚,扭头和我说些什么吧。
露琪亚,……
……
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发出声音。
仿佛他和她早不在一个世界,仿佛他和她始终没办法交流。
露琪亚眯着眼睛仰起头,好像面前一步远的地方仍旧有那个冷峻淡漠的背影一般。她突然有些盼望,那个人在她前面走着的时候,也会有和她现在一般的心情。
“露琪亚。”六十年如一日的淡漠嗓音突然缭绕在耳边。
她震惊着抬头,面前却只有温柔着飞旋而下的樱花。
发呆着的某人突然意识到和身后的红毛之间安静到有些尴尬的氛围,她皱了皱眉试图和恋次说些什么,哪怕只是像之前那样故作恶劣地打趣斗嘴。可是她仍旧感到自己无限犹疑和欲言又止。
恋次,你的卍解还是那个竹子形状可不行啊。
恋次,为什么最近总不来找我说话。
恋次,后悔和我做朋友吗。
恋次,……
……
为什么现在的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好像没有分开那么久吧。
那么,这种迟疑和陌生感,又是怎么回事呢?
洁白素净的家居和服,身后纯黑的死霸装。轻易地把他,把她,带回那日在双殛的噩梦。
那一次,她险些失去生命。而他,险些和她一起离开。
虽然,她不知道,他也不打算让她知道。
他们一同走进那片樱花林,可能是被调皮的樱瓣闪了眼睛,露琪亚突然觉得眼睛涩涩的。
连带心里也是。
恋次呆呆地看着在飞旋的粉樱中穿行的伶仃身影,心却突然狠狠地疼起来。他想要把手中那些碍事的废纸撒成漫天雪花,然后扯了她的腕子带她离开这华美典雅的樊笼。
他想要找回昔日无忧地大笑奔跑的她和他啊,一直想。
还有曾经的那些笑容和时光,那些如今仍旧反复出现在他梦境之中的,笑容和时光。
“露琪亚……”那是是谁的声音,涩然而沙哑。
“恋次。”
她停下来。
强大的灵压席卷而来。
漫天樱花中,露琪亚张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那抹瘦削淡漠的身影。
突然,她觉得那些乱舞流离的迷蒙花雨,竟是千本樱的万千轻薄利刃,毫不犹疑地向她扑面而来。
她惊惧地闭上眼睛,再睁开。
触及脸颊的花瓣,沁凉柔软。
“兄长大人……”
风吹起了谁的发?
花迷离了谁的眼?
漫漫花雨中,是谁叹息着向谁走近。
又是谁,心碎成片片,跌入埃尘。
一地琉璃。
花朝物语
之三、舞流离
完
作者有话要说:阿踪现在才意识到啊…段落中的空格会被JJ吞掉。。。这真是个伟大的发现!!(被砸飞)据说~~集齐七个评论就可以召唤神龙了,期待ying~~~~(再次被砸飞)
☆、之四 灼灼
送恋次出门的时候,正午的阳光仿佛幻化作那一天,她拾起河中漂浮的曼殊沙华,围绕在他和她周围的五彩霞光。
同样的斑斓夺目,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被阳光包裹着的魁梧背影,仿佛穿过岁月的猎猎风尘,还原为那时笑容爽朗纯然的少年。
她目送他离开。
他没有回头说再见。
淡淡转身,脑海中却深深刻下他临走时的情景。仍像那时一样,拍拍她的肩膀,然后咧着嘴挥挥手。
“兄长大人,恋次已经回去了,您可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重新走回樱花林的露琪亚抬头看到那温柔花海中冷峻秀挺的身影时,再一次露出了无比惊讶的表情。
还好这一次,不经过大脑的反应没有再让她难堪。
“不用在意。”负手站立的那个人缓缓回身,抱起一摞文件的姿态却优雅得如同拈花微笑。
她歪着头看他鸦黑发丝在空中划出优雅的流光,和之后渐渐淡去的身影,眼神氤氲深刻,仿佛懵懂无知又仿佛洞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