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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几瓣樱花花瓣飘落了下来,掉在了直纪的头发上。
直纪抬起头来,看向了那站台边上种着的樱花树。
开学的时候樱花刚刚开放,而一周过去,居然就开始凋谢了。
直纪拍了拍头发,朝着站外走去。
岩鹫是个小城,所以在这几年里变化不大。偶然能看到几栋新修起来的公寓楼,但是基本上还是维持了直纪小时候记忆之中的样子。
先是到了岩鹫小学,直纪看着那熟悉的教学楼,突然有些泪目。她沿着学校的围墙绕到了另一边,想看一看学校的游泳池。
而此时的泳池里只有一半的水,樱花瓣覆盖了整个泳池,看起啦就像是铺着粉色的地毯一般。
直纪揉了揉眼睛,拿出手机来,拍了一张照片。
天色渐渐地晚了,直纪离开了母校,朝着海边走去。她并不是要去看海,而是这是往真琴家的必经之路。
侧过头,直纪没有去看那夕阳映衬之下的大海。这一段路,她都得很慢。并不了解心中是怎样的感情,直纪很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跳进大海之中。
究竟是思念还是恐惧呢?
琢磨着这个问题,直纪慢慢地走到了自己以前的家门外。
还是那栋两层的小楼,只是看起来破败了不少,似乎这些年里,这里都没人居住。玻璃碎掉了,残破在上面的碎块也是蒙着厚厚的灰。铁质的大门都锈迹斑斑,上面的涂料早就掉光了。房子前面的一小块绿地也是唱着各种各样的植物,在这春天里倒是开着各色的花朵,很是美丽。
看着那写着“鲸伏”的门牌,直纪缓缓地伸出了手去。她把那块木牌取了下来,塞进了自己的包包里。
那块木牌上的姓氏估计不能陪着她多久了,毕竟百合子已经跟宗介入籍。估计这个暑假回去,自己也得跟着改名为冈崎直纪吧。
呆呆地看着那木牌,直纪有些失神。
而这时真琴和遥也慢慢朝着这边走过来,他们两人放学之后在外面闲逛了一圈,天黑之后才往家中走去。
路灯昏黄,那长长的台阶看起来有些诡异。
真琴有些怕鬼,这跟他的体型形成了很大的反差。所以时常都是强装着镇定,听着别人说起那些怪谈。
虽然每天都会从这里经过,但是真琴心里还是有些发憷,毕竟夜晚的街道看起来比白天要吓人许多。
而前面似乎有什么人在,路灯之下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很像传说之中那个专门袭击小孩的怪物。
“啊……”这时遥发出了一声轻呼,这和他平日里的淡定形象完全不一致。
真琴根本不敢往前看,只是侧过头看向了遥。而遥脸上震惊的表情更是吓着了真琴,他说话都不怎么利索了,“怎,怎么了,遥?”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游泳部里有个女孩子,她的爸爸死于海难,然后他们家一夜之间全部都消失了的事吗?”遥没有告诉真琴自己看到了什么,而是说起了小时候的事。
“记得……”真琴咽了咽口水,突然手指开始变得冰凉了。恐惧让他有些想逃离,但是却有着更重要的东西,让他留在此地,没有逃跑。
当年真琴在那场海难之后就发烧了,而且持续不断了一周的时间。他没去上课,也没出门。对那片大海的恐惧,超过了一切。
当天气好转,病情也治愈了之后,真琴到学校却没能看见直纪。问了问附近的邻居,他们却给真琴讲了一个都市传说一般的鬼故事。
百合子带着直纪离开得很快,除了学校的老师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她们母女离开了。加上之前那个海难,大家就开始以讹传讹起来了。
什么海中的妖怪吞噬了百合子的灵魂,因为她怨气太大。而直纪则是被母亲给带走,神隐了。还有什么两母女一起投海了,跟着鲸伏三郎的鬼魂一起去了这些玄之又玄的故事。
久而久之,还真的变成了怪谈一般的存在。
但是此刻真琴却不是完全害怕,他甚至还有些期待。那个不辞而别的小伙伴,此刻是否真的出现在她的家门口了。他很想亲口问一问直纪,当年为何你就那么离开了?
☆、再见面
'断了的弦再怎么连,我的感觉你已听不见。'
将门牌收进了包里,直纪转身就想走下楼梯,然后坐电车回去。但是她一转过头,就对上了真琴的目光。
“你是……”真琴开了口,却问不出来了。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直纪的身上,打量着她的穿着打扮。
老实说直纪这几年去东京确实变了不少,毕竟要融入到女生圈子里面去,不跟她们打扮一致是不行的。
以前因为长期都泡在游泳池里,直纪的发质也不怎么样,干脆就是一直剪的短发。但是去了东京之后就慢慢地将头发留了起来,而且还染成了比较自然的栗色。发尾也是做了一下处理,微微地烫卷了,看起来很有动感。
而直纪的皮肤也因为不用去海里游泳了而变得非常白皙,就跟百合子的肤色一样了。到了东京一年之后,直纪才发现自己的黑皮肤其实不是遗传的老爸,而是晒的。
当然每天都化淡妆,这也是最基本的。只是妆容很清爽,是男生眼中的“素颜”那一类。
而且更让真琴无法分辨的是,直纪还穿了裙子。
因为是水泳部的成员,所以直纪都无所谓露不露出大腿来。只是因为穿着裤子比较方便,随便怎么撒欢都没事。
而现在直纪基本上都放弃运动了,所以才穿上了百合子给自己挑选的裙子。
现在直纪身上穿的是一条海军风的,淡蓝色的百褶连衣裙。因为晚上还有些凉,所以她还穿了一件白色的针织衫。陪着白色的皮鞋,带着荷叶边的袜子,直纪看起来就像是从少女杂志上门走出来的一般。
真琴觉得看着直纪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他却完全不会联想到这就是他认识的那个鲸伏直纪。
“真琴,遥。”直纪见真琴半天不说话,便主动上前打了招呼。但是她心跳得很快,她没有想到几年之后的真琴变得更加帅气迷人了。她甚至都不敢抬起头,去直视真琴的眼睛。
“晚上好。”真琴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这个美少女居然真的跟自己打招呼了,但是他还是不确定自己面前这位是不是直纪。只不过开口问的话,就太尴尬了,还是见机行事吧。反正遥是不会帮忙的,他只会在一边真的看风景。
直纪慢慢地走下台阶,在离真琴还有三步的时候,她停了下来,“你们两个还住这里啊,没搬家?”
“嗯,一直都住这里。”真琴点点头,他觉得这就是直纪了,但是却还是不敢确认。
“我现在在鲛柄那边,还算比较近啦。”直纪笑了笑,她还没等到真琴接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直纪拿出手机来一看,是自己的设定的闹钟。那是最后一班电车的提醒,如果她还不往回赶的话,今天就别想回鲛柄了。
“啊,今天我就先告辞了,下次见啊!”直纪虽然外表改变了不少,但是性格还是那样风风火火。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告诉真琴联系方式,就跑远了。
“那个,遥,刚才那个女孩子是直纪吧?”真琴呆呆地看着那少女跑远了,才缓缓地转过头来,对遥问道。
“你跟直纪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长,你都不确定,我怎么确定得了。”遥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迈开腿走到了鲸伏家的门口。看了一眼那个被取走的门牌,他就又慢慢地朝着自己家走去了。
真琴也跟着他走到了鲸伏家门口,看着那个空空的门牌位置,真琴立马就确定了,刚才那个女孩子绝对就是直纪。
“直纪!”真琴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大喊了一声,但是他的声音却被海风吹远了。
“直纪刚才说她是在鲛柄,对吧,遥?”真琴跑了两步,追上了遥。
“你的记忆力比我好,何必来问我。”遥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
“鲛柄啊……”真琴叹了口气,要去鲛柄倒是不麻烦,可是自己要用什么借口去呢?
回了鲛柄,直纪还是继续温书,跟宇佐川默默地进行着学霸之间的竞赛。她没有回御子柴家,而是呆在了学校。
抱着一叠参考教材,直纪来到了学校的图书馆。找到了一个靠窗的座位之后,直纪就开始做起了习题来。
夕阳柔和的光芒照到了自己正在做的那道几何题之上,直纪才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她揉了揉眼睛,收拾东西准备去吃饭了。
但是正当直纪站起来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那是一个红发的男孩子,他微微地张着嘴,露出了一口鲨鱼一般的牙齿。
“鲸伏?”那个男孩子不确定地开口问道。
“凛君!”直纪却是笑了起来,跑到了松冈的身边,“原来你也在鲛柄啊,我还以为你会跟遥一起读岩鹫呢?”
直纪离开得比松冈更早,她根本就不知道凛和遥之后的那段孽债。
“没有,我初中的时候就去了澳大利亚,这才回来而已。”凛勉强笑了一下,小时候他和直纪的关系也还不错,就没有一脸愁苦地面对她了。
“哦,这样啊,那一起去吃饭吧?”直纪发出了邀请,能碰到儿时的好友肯定是高兴的。而且说不定凛还知道一些真琴的事情呢,还可以顺口打听打听。
但是吃完一顿饭,直纪才发现凛其实也跟她一样,对岩鹫这些年的事情一无所知。
“你还在游泳吗,我们水泳部应该也快开始招女生了吧。”凛双手放在裤兜里,一副悠闲的样子。
“没有了,离开岩鹫我就不游了。”这次轮到直纪笑得勉强了,“女孩子嘛,游太多了肩膀会变宽,肌肉也是很恐怖。在东京,可是会被取很可怕的外号的。”
“啊,噢……”凛不太了解女生的心理,他哪里能懂得美比爱好还要重要这种事情呢,“那你准备参加什么社团?”
“没想好,但是不耽搁我的学习就行了。”直纪可是没有忘记自己答应百合子的事情,她可是必须考上东京文科一类的大学才行的呀。
“哈哈,直纪你还是那个样子呀。”凛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直纪的样子变了许多,但是骨子里,还是那个洒脱不服输的女孩子呢。
“果然男孩子是不会注意女孩子的新发型的。”直纪也笑了起来,她甩了甩头发,朝着女生宿舍走了过去,“明天再见吧,凛君。”
“嗯,明天见。”凛挥挥手,也慢慢地朝着男生宿舍走去了。
☆、社团
'轻轻放,我就是放不下对你的喜爱,原来爱会慢慢增加重量。'
新的一周开始了,但是对于直纪来说却是难熬的一周。
以前在东京的时候要学习,要跟百合子斗,要装出自己很热爱东京的生活,忙得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太多真琴的事情。
但是那天从岩鹫回来之后,直纪就淡定不了了。她看着书本上那些俳句,完全无法聚焦。
本来以为自己能很正常地跟真琴见面,聊天,然后两人交换联系方式,但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落荒而逃了。
以前小学的时候,直纪觉得自己对真琴的那份喜欢只是青梅竹马之间的正常感情而已。虽然喜欢,但是却不会有什么更加特别的想法啊。
但是这一次直纪觉得自己对真琴的感情不一样了,她再次见到真琴的时候,见到那个比起小学来高大帅气了不少,而且看起来更加让人迷恋的高中版的真琴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虽然喜欢游泳,爱着那片蔚蓝的大海,但是直纪觉得自己为了百合子是可以完全舍弃的。但是真琴却不一样,她这些年来一直努力着要回岩鹫,就是因为自己放不下他。
有些时候真的要通过比较,你才会知道,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直纪现在后悔了,那天晚上怎么不跟真琴多聊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