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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当年,朕明知道愉妃死得冤枉,却不能再追查下去,只能以枫儿的死作为了结。”由于没有外人在场,乾隆也比较容易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他沉浸在往昔的回忆里,“想想也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朕有时候回想起来,总觉得对不起愉妃,也对不起永琪。”
“愉妃性子温婉如水,善解人意,一定能够明白我们的难处。”太后的语气也软了下来,“当年内有弘皙谋逆,张廷玉和鄂尔泰朋党之争,外有红花会与白莲教四处作乱,不要说与陈曜宗对质,哪怕让他察觉我们对他起了疑心,他一时情急与陈家洛沆瀣一气,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牺牲愉妃。”太后心中也觉不安,伸手拨着独自开放的腊梅,“所以这么多年来,皇帝对永琪器重有佳,哪怕六年前他们几个犯下欺君之罪,皇帝也原谅了他们。其实四人之中,皇帝最看重的还是永琪,皇帝这么做,未尝不是在补偿愉妃,保全永琪。”
“他们四个,各有各的好。说心里话,朕的确心有不忍,却也不仅仅是补偿愉妃。”乾隆苦笑道,“不过依永琪的性格,他若知道真相,恐怕非但不会感激朕,说不定会怨朕这个做父亲的。”
“他不会知道的。”太后的神色重又不怒自威起来,“皇帝要坚信这一点,永琪永远也不会知道的。”
“皇额娘说得是,这将是一个永远的秘密。”落日的余晖金光不减,漫天流霞烙在糊了明纸的支窗上,落在乾隆和太后的身上只是朦胧的弧度,“天色不早了,儿臣送皇额娘回宫吧。”说着,他扶着太后的手臂一同步出雨花阁。
他们全然没有察觉,身后的永琪已经站成了一尊雕像。
世事有时候就是这样,在你清醒的时候偏偏让你糊里糊涂,在你决定糊涂的时候偏偏在你头顶浇上一盆冷水,让你清醒到极致。
永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雨花阁的,他想到了许多事,他想到了额娘的温婉笑容,想到了锦儿临终前的惊恐不安,想到了冷清锋幸灾乐祸的表情,想到了陈曜宗有恃无恐的嚣张。
最后定格在他脑海中的,是小燕子闪着笑意的眼神和永远明艳灿烂的笑容。
他只觉得宫中的一切真真假假永远如在雾里看花,真相背后还有真相,不揭开未必能死心,揭开之后也未必能承受。
只有小燕子,对他永远是真的。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向淑芳斋飞奔而去。
那里有他最爱的妻子。
他只想回到小燕子身边,这才是他真正拥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一章
小燕子在淑芳斋早已等得心焦似火,好几次想直接去乾清宫找永琪,又怕永琪找来见不到自己,只能在淑芳斋来来回回地踱步。待见到永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忙迎了上去:“永琪,你终于来了!”
永琪的情绪还未平复,听见小燕子久违的声音,只情不自禁地上前抱住她。
感觉到永琪的异样,小燕子也回抱住他,在他耳畔轻声道:“永琪,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回家,好不好?”永琪牵起小燕子的手,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小燕子只感到永琪的手冰凉无比,心中实在担心,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遂「嗯」了一声,与永琪并肩向宫外走去。
这一日对永琪和小燕子而言极其漫长,回到王府之后顿感疲累不堪,早早便休息了。然而,小燕子却少有地失眠了。
她这辈子也没怎么失眠过,上一次大概还是三年前知道身世的那一晚,不过那晚是大家集体失眠,确切地说,大家根本就没打算睡觉。
但今天……
她情不自禁地翻身去看永琪,依照她的经验,她若是失眠,永琪更没可能睡着。永琪向来睡眠浅,有时她从睡梦中醒来翻个身,永琪便醒了,最后通常是两人谈谈说说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
小燕子试探性地唤道:“永琪……永琪?”见没有反应,她轻轻碰了碰永琪,手才触到永琪的身体,小燕子便感到不对劲——滚烫的温度从她的指尖传来,这样的温度不是这个季节应该有的。她扳过永琪的身体,只见他额头直冒冷汗,脸青唇白。
小燕子惊得花容失色,忙起身冲门外叫道:“小顺子,小桂子,快宣太医!”
小顺子和小桂子不敢怠慢,连夜去请太医。明月和彩霞听见小燕子的声音,也进房来看个究竟,见小燕子只穿了一件单衣,忙取过一件外衣披在小燕子身上:“格格小心着凉!”
“我不冷……阿嚏!”小燕子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只能听话地披上外衣。正巧小卓子和小邓子端着水盆进来,小燕子忙绞着帕子敷在永琪的额头。
太医到来请脉,只说永琪是受凉染了风寒,才会发起高烧,只要抓几副药吃下去就会渐渐康复,小燕子这才放心了些。她遣去所有下人,亲自衣不解带地照顾永琪,直到他退烧为止。
永琪这一病,就睡了三天三夜。期间病情常有反复,还不时说起胡话来,让小燕子焦心又害怕。乾隆挂心不已,每日遣人看望,紫薇和尔康更是每日往王府跑,盼着永琪早日康复。
永琪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只觉得阳光有些刺眼,不禁用手去挡。而小燕子正握着永琪的手歪着头靠在床柱上打盹,永琪的手一挪,她便立刻醒了,见永琪眨着眼睛,不由得惊喜地道:“永琪,你终于醒啦?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永琪凝视着小燕子略显憔悴的脸庞,摇了摇头,只是直起身子问道:“小燕子,我病了多久?”
永琪不提还好,提起生病的事,小燕子便忍不赘哇」地一声哭起来:“你还好意思说!上次是谁保证说再也不让我担心的?没事又病那么严重!哪有人发个烧睡三天的!”
永琪心疼地低头吻去小燕子的泪珠:“哪里有那么严重?我不过是感染风寒而已,不会死的。”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还嫌我担心得不够啊?”小燕子哀怨地瞪了永琪一眼,草草抹了一把眼泪,“你这几天病得昏沉沉的,嘴里不停地说胡话,一会儿喊我的名字,一会儿嚷着额娘,我叫你都没反应,紫薇和尔康来看了好几回,皇阿玛也天天派人过来,你就是不肯醒过来。我多怕你再也醒不过来,虽然我知道风寒不是什么大病,但我就是害怕,怕得要死!”见永琪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眼底的柔情似海深邃,小燕子不禁摸着自己泛红的脸颊,“永琪,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这几天没好好睡觉,是不是变丑了?”
“不是,小燕子,你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和当初一样美。”永琪的目光没有移开半分,“小燕子,你知道吗?我好像做了长长的一个梦,梦见你、我、紫薇、尔康、尔泰、塞娅、箫剑、晴儿、柳青、柳红、金锁、含香、蒙丹,我们一大群人聚在会宾楼里,我们一起把酒言欢,梦里没有争斗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宫闱倾轧,只有数不尽的欢乐道不尽的祝福,只有欢声笑语响彻整个会宾楼。”
小燕子的眼睛里散发着向往的光芒,痴痴地问道:“真的吗?这场景真的太美好了。”
“小燕子,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荣亲王,也不再是五阿哥,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再做回一个平民?”永琪拉着小燕子的手,看进她的眼睛深处去,“小燕子,你愿不愿意?”
“你说什么?”小燕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这番话竟然会从永琪的口中说出,“永琪,你的意思是……”
“我们离开皇宫,离开京城,我们去过属于我们的生活!”永琪眼中的光芒直射入小燕子心底,“小燕子,那里有你最想要的自由,再不用谋算人心,不用防着他人的口蜜腹剑和明枪暗箭,也不用再面对那么多的无奈。”
“可是,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小燕子联想起那日永琪失神的模样,不禁问道,“是因为额娘吗?”
永琪闭上眼睛,缓缓地道:“小燕子,你知道吗?在皇阿玛和老佛爷的口中,我得到了我最想知道又不敢知道的真相,当时我只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个笑话。可我仔细地想过,其实所有人都没有错,要怪只能怪天意弄人。”他顿一顿,继续道,“宫里总有那么多的争斗欺骗无奈,将来还有多少无奈等着我们去面对,我现在连想都不敢想。小燕子,以前我总以为凭我的力量可以保护你,可到头来,你还是差点死在冷清锋的手里;我总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可最后还是堕入永璇的圈套。这一次的难关我们是度过了,可下一次又不知道会面对怎样的困局,而下一次我们是不是还能这么幸运能够全身而退,我真的不敢保证。”永琪微微喘气,“只要我还是五阿哥,就永远逃不掉争斗的命运,下一次我们又会成为谁的棋子?”他的眼底埋藏着深不见底的疲倦,“我累了,也倦了,这些政治游戏,我不想再玩了。”
小燕子听得入神,却听不太明白,只是永琪黯然的面容让她的心揪到了一起:“可是,皇阿玛呢?他会让我们离开吗?”
永琪一把搂过小燕子,苦笑道:“皇阿玛做了那么多年皇帝,其中的艰辛也许真的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而我们的想法,皇阿玛也未必能全盘接受。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父子俩会因为行事手法不同而有越来越多的分歧,自古伴君如伴虎,与其到时候父子间彼此猜疑,不如及早抽身而退。
永琪低头轻轻吻着小燕子的额头:“我会和皇阿玛说的,小燕子,你还没有回答我,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天涯海角?”
小燕子软软地靠在永琪宽阔温暖的怀中,仿佛这样就能地老天荒:“愿意!我当然愿意!”她抬头望着永琪俊朗的侧脸,“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皇阿玛说?”
“等到……”永琪话未说完,门外小顺子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皇上驾到!”
小燕子一惊,从永琪的怀中跳了出来:“啊!皇阿玛怎么来了?”
永琪思忖片刻,嘴角的弧度坚定起来:“拣日不如撞日,小燕子,看来是天意如此。”
“啊?”小燕子还没来得及反应,乾隆已经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永琪掀开被子与小燕子一同请安道:“皇阿玛吉祥!”
乾隆微笑着扶起他俩,和颜悦色地道:“永琪病还没好,朕又是微服出来,别那么多礼了,都坐吧。”
“皇阿玛怎么亲自来了?”永琪的脸色有些苍白,“儿臣的病也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朕就是来看看你。你病了这么些天,小燕子也跟着忙活了这么多天,朕瞧着似乎都瘦了。”
“什么嘛!皇阿玛,难道我之前很胖吗?”小燕子微微撒娇,努力缓和着屋内的气氛,掩饰着内心的紧张。
永琪何尝看不出小燕子的心思,他心里微微发酸:“皇阿玛亲自来看儿臣,儿臣心里实在惭愧。小燕子……”
小燕子接到永琪传递来的目光,忙接口道:“皇阿玛!您老人家难得来一次,我帮您泡茶去!”说完,端起手中的托盘,一溜烟地跑去厨房了。
刚跑进厨房立定,小燕子只觉得自己的手脚都软了下来,不由将自己暗暗骂了无数遍。她看着手中的茶壶,自言自语道:“当然得重新泡一壶茶了,否则那么短的功夫,哪里够永琪和皇阿玛谈的。就算是泡完了,皇阿玛也未必喝得上,说不定他再也不想喝我泡的茶了。”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手里的动作却没慢下来。
事实上,即使是重新泡一壶茶也费不了多少功夫,不一会儿,小燕子已经泡了整整一壶碧螺春。她端着茶壶和茶杯慢慢悠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