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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背后陡然升起一股凉意,不自禁地打个激灵:“你不会。”
“这个孙儿可不敢保证。”永琪冷冷一笑,“老佛爷应该知道小燕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只要是可能对小燕子产生威胁的人,永琪都绝不会心慈手软。”看着太后愣愣的表情,永琪深吸一口气,平静地道,“永琪绝不敢威胁老佛爷,也绝不是危言耸听。”
慈宁宫内顿时一片寂静,永琪抬头看着窗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太后仍不发话,便微笑道:“对了,老佛爷,孙儿还有一事忘了禀报。昨晚的事,老佛爷想瞒住皇阿玛,恐怕已经来不及了。皇阿玛这会儿,只怕正往慈宁宫来呢!”
永琪的话音刚落,太监的通报声便从门外传来:“皇上驾到!”
永琪轻轻地吐了口气,小燕子的眉头却再次皱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还没等太后来得及吩咐高庸将密室里的一干人等放出,乾隆已经大踏步地走了进来,见只有小燕子和永琪两人,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只有你们两个?紫薇呢?尔康呢?还有晴儿和箫剑呢?”
太后不知这混乱的局面该如何理清,却只见乾隆盯着小燕子的右半边脸颊,惊讶地道:“小燕子,你的脸怎么了?这回又是谁打了你?”
小燕子不语,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杀父仇人」这四个字,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望着乾隆——他的形象依旧那么高大,目光也依旧慈爱。
四年前,就是这样的目光彻底打败了她,让她阴差阳错成为了还珠格格。
小燕子咬着嘴唇——真的会是他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吗?还是如永琪所说,只是误会?
见小燕子不说话,乾隆转头看着屋子里的嬷嬷、太监和宫女,有些生气:“是谁动的手?”
桂嬷嬷不禁跪倒,磕头如捣蒜:“回万岁爷,是奴婢!奴婢知错!奴婢该死!”
太后不紧不慢地开口:“皇帝,桂嬷嬷只是执行哀家的命令,皇上为何如此动怒?”
乾隆不能公然顶撞太后,只能赔笑道:“皇额娘言重了,家和万事兴,小燕子若是犯了什么错,老佛爷教训几句也就是了,何必动手呢?”见太后脸色铁青,乾隆赶紧岔开话题道,“对了,皇额娘,其他人都在哪儿?小桂子让小路子来传话,话也说得不清不楚,朕几乎听不懂。这些小辈又犯了什么错,让老佛爷扣留一晚上?”
太后无奈地叹气,派人将密室中的四人都请了出来,只见个个面容憔悴,疲惫不堪。乾隆不禁觉得诧异,再回头看看永琪和小燕子,也是疲态尽现。乾隆奇道:“这……你们这都怎么了?一个个都哭丧着脸?”
紫薇、尔康和晴儿无一例外地低下头去,永琪正欲开口,却被小燕子抢了先。只见她突然跪下,清澈纯净的眼眸正视着乾隆:“皇阿玛,真的是您害死了我的父母,让我无依无靠地过了二十年吗?”
“你说什么?”乾隆不禁退后两步,沉声道,“小燕子,你再说一遍?”
不等小燕子再开口,永琪已经抢先拱手道:“回皇阿玛,箫剑和小燕子的爹,正是十九年前的杭州知府方之杭!”
乾隆难以置信地看着小燕子,那清丽动人的面容仿佛正与记忆中风华正茂的清秀容颜渐渐重合,不禁脱口惊叹:“雪吟的女儿?”他又看向箫剑,后者一袭碧衣,英气逼人,身材挺拔修长,江湖侠客气质在眉宇间显露无遗。只见他昂首挺立着,双目炯炯有神,锐利地盯着乾隆,仿佛要看进他灵魂深处去。
乾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箫剑,目光落到他腰间的玉佩上,脱口惊呼:“之杭的玉佩?”
箫剑执箫的手微微颤抖着,骨节咯咯作响,眼里闪耀着不可捉摸的光芒,目光不经意扫过晴儿,只见她连连摇头,箫剑心里长叹一声,左手一松,平静地道:“难道皇上认识家父和家母?”语调平稳得不起一丝波澜。
“岂止是认识?”乾隆也显得有点儿激动,他努力地平复着内心的情绪,缓缓扶起小燕子,看向小燕子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怜惜和内疚:“朕没有下旨杀你们的父母,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朕还可以将当年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大厅,在温暖的阳光下,乾隆回忆着方家的故事,时间似乎退回到了二十年前。
江南的风景向来为世人称颂,美不胜收,令人沉醉。唐代白居易有诗云: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杭州的西湖,风景秀丽,景色宜人。阳春三月,水波潋滟,山色空蒙,更有早莺争暖树,新燕啄春泥,一片春意盎然;初夏时分,莲花亭亭静植,香远益清,在阳光的映照下,别样美丽,尽显端庄之态;秋高气爽,碧波荡漾,月印三潭,既如海市蜃楼,亦似人间仙境;入冬过后,更有红梅暗香浮动,跃上枝头,凌寒独开。
古往今来,无数名人雅士、文人墨客在西湖留下他们的足迹,或缓缓泛舟,或悠闲漫步,或吟诗作对,引来后人议论纷纷。
距离西湖不远处,有一处清静别致的府邸,占地并不广,装修以简洁雅致为主,乃乾隆亲赐。府邸的主人名曰方之杭,此人是杭州人氏,文武双全,于乾隆三年高中状元,甚得乾隆赏识,赐予翰林院掌院学士一职。然而,京城本是鱼龙混杂之地,在京为官更难处处如意,方之杭并非不谙为官之道,只因其性情耿直,清廉自守,不免得罪了不少大官。官官相护,乾隆便收到不少弹劾方之杭的奏折,如此一来,其在京城便举步维艰。乾隆素知方之杭的为人,断然不会同流合污,无奈许多官员步步紧逼。乾隆为此事大感头疼,方之杭反倒主动求见。
乾隆和方之杭虽名为君臣,实则互相欣赏,成为至交。方之杭心如明镜,深知自己受人排挤,便自请外调。正好,原杭州知府告老还乡,方之杭便提议由自己来顶替他的位子,乾隆亦依了他。
方之杭回到故乡,做起了杭州知府。杭州城山明水秀,令人心旷神怡,远离京城是非之地,方之杭的日子顺风顺水,将杭州城管理得井井有条。
古来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方之杭不但仕途得意,更寻觅到人生中的红颜知己杜雪吟。杜雪吟虽是女子,然而巾帼不让须眉,也是能文能武,又生得花容月貌,性格豪爽大方。两人互生好感,不到一年便喜结连理。待到五年后,乾隆下江南,来到方家做客时,方氏夫妇已有一双儿女。
乾隆皇帝喜欢游山玩水,乾隆八年,他带着嫔妃、儿女一行南巡时便顺道去往方家。方之杭夫妇热情迎接,乾隆细细打量二人,不由暗暗赞叹。方之杭俊朗非凡,温文尔雅;杜雪吟清丽脱俗,温婉贤淑,梳髻之后,更添几分韵味。两人郎才女貌,实乃天作之合。
晚饭过后,乾隆与方之杭把酒畅谈。乾隆赐下靠近西湖的一座府邸,当作迟到的贺礼。方之杭感谢乾隆的知遇之恩,更感激一代君王将自己视作朋友知己,为官更加卖力,一丝不苟。
岂料好景不长,一年过后,乾隆竟收到密折,声称方之杭写下反诗。乾隆自是不信,谁知许多大臣联名上书,要求严办。乾隆虽知此乃有人心存嫉妒,有意诬陷,无奈所呈证据确凿,为了服众,便下旨将方之杭一家先软禁府内,待查清一切事实后,再做决定。
然而几个月后,方之杭畏罪自杀,杜雪吟自刎殉情的消息便传到乾隆耳朵里。乾隆大为震惊,派人往杭州查探,竟毫无头绪,方家的亲戚十几人仿佛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无迹可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箫剑完全没想到事情竟会是这样,联想起方才永琪在密室内说的话,使他不得不相信,却仍是不甘心地道:“那么,皇上的意思是,我爹是遭奸人所害?依皇上的意思,您没有下令杀我爹,就和我爹的死完全没有关系了吗?”
乾隆长叹一声道:“朕承认,在即位之初,对于文字方面的管束的确比较严苛,一时之间,人人自危,更有臣民借刀杀人,也许之杭也只是枉死的冤魂之一。朕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朕而死。所以,朕不否认和你爹的死仍然有关系。”
乾隆话音落下,久久无人应声,只有他的那声叹息在慈宁宫大厅的上空盘旋回荡。
箫剑迎视着乾隆诚恳的目光,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小燕子听到这儿,情绪激动地道:“那个告密的人是谁?一定是他诬陷我爹!还害得我娘自刎!”说到这儿,小燕子悲从中来,不禁哽咽。
“箫剑的想法与小燕子一样!”箫剑向乾隆抱拳道,“箫剑请求皇上,让箫剑走一趟杭州,查明究竟是何人陷害先父!”
乾隆皱眉沉吟着,只听永琪拱手道:“永琪斗胆,请皇阿玛恩准箫剑的请求。儿臣知道,自大清开国以来,从来没有翻查文字狱的先例。但是,箫剑若能查明是何人栽赃嫁祸,便能为方家讨回公道,那么箫剑和小燕子便不再是罪臣之后!况且,所有人都误以为是皇阿玛落下杀令,于皇阿玛威名有损。箫剑若能查明事实,亦等于还皇阿玛一个公道。”
乾隆沉吟半响:“你的意思是,箫剑重查当年的案件,是一举两得!朕若是不答应,于朕也没有好处!”他的目光转向箫剑,“朕准奏!箫剑,你可以去杭州翻查当年的案件,但是要暗访,不能太大张旗鼓,明白吗?”
箫剑谢恩道:“是!箫剑谢皇上!”
“皇帝……”久未开口的太后一脸的担忧,乾隆伸手一拦,冲太后道,“皇额娘请放心,朕自有分寸。”他随即转头对着众人:“你们都下去吧,朕和老佛爷有事要谈。”
“小燕子/永琪/紫薇/尔康/箫剑告退!”箫剑在临走之前,恋恋不舍地望了晴儿一眼。
直到众人步出慈宁宫的大门,厢房内才闪出一个楚楚动人的身影。只见她靠着门框,注视着永琪和小燕子离去的背影,有些神伤,有些不甘:说到底,还是为了还珠格格,你就那么爱她,那么爱那个小燕子吗?
众人离开慈宁宫后,紫薇和尔康得回学士府,箫剑也得回会宾楼,小燕子舍不得箫剑,闹着要出宫。众人好说歹说才稳住她的情绪,让她和永琪一起回景阳宫。
等到众人散去,小燕子也不理永琪,自个儿往前行。永琪知她无法在短时期内放下「杀父之仇」,便只默默地在后面跟着,心中想的也是所谓的「杀父之仇」。
当初只因箫剑的几句话起了疑心,本以为是自己杞人忧天,却未曾料到太后竟会设下鸿门宴。更没有想到的是,小燕子和箫剑居然是方之杭和杜雪吟的一双儿女!
乾隆九年不为人知的官场斗争,方氏夫妇成为枉死冤魂,使得小燕子从小落魄江湖,衣食无着,兄妹离散,何等无辜!十九年,物是人非,当初的一切,又岂是一句误会所能一笔勾销!
但是,小燕子,你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为此无辜送命者又岂止方氏一门二十一口?有人一生与世无争,却无端卷入这场漩涡,死于非命,何其凄惨!
永琪的脸色越来越暗,凝视着小燕子略显清瘦的背影,不禁想到:他和小燕子这段生死相许的爱恋,究竟是缘还是债?若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为何从上一代起便如此纠缠不休?若是上辈子欠的情债,却又是谁欠了谁?
景阳宫的下人远远瞧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