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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消散在被重重关上的屋门后。
留下的,只有迅速离开后消失的背影,和身后满腹疑惑的四个人:
“小零她……哭了?!”日野香穗子不敢相信、愣愣地自语,“可是……她明明是在笑的……”
犹豫不决的语气,仿似在怀疑方才的笑颜是不是一片海市蜃楼,或者,是她异想天开的幻境?
只是,那清净,是如此真实?
无力垂下的手臂恰好使手中相框里的相片清楚地迎入会客厅中另三个人的瞳孔——
……两张天使般的笑脸。
男孩和女孩。
都在天真无虑,却真诚非常地笑着。
那男孩的模样看起来很陌生,但女孩的五官拥有熟悉的影子。
而女孩手中握着的,出乎意料,竟是一把棕红色的小提琴!
……
“这个女生是……石川?”
许久之后,土浦梁太郎不由得走进了几步。
相框里的图像越是看得真切,他越是感到不可思议,低喃出声。
“……难道说……”
不禁,联想到第二次选拔赛那天他见到她时的情景,月森莲不禁流露出惊愕,但似乎有些了然的神情。
处在最远角的王崎信武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
“原来,是这两个人啊……”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在第一次见到石川零的时候,他会觉得她看上去很眼熟,却又对她的名字感到一无所知?!
……
☆、十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
音乐科教学楼的会议室里。
才刚公布完最后一次选拔赛的主题,一张纸适时出现在金泽纮人眼前。
“这个?……是什么?”一脸茫然地盯着抬头可见的柚木梓马白皙的脸看了半天。
对方露出一记看来十分和煦的微笑。
“王崎学长前天无意间向我提到了这件事,所以昨天的第三次选拔赛一结束我就去学生会查了学生资料。”
“查学生资料?”金泽纮人更加茫然了,愣愣地像学语似重复着柚木梓马的解释,“你去查学生资料做什么?”末了,终于挤出这样一句问话。
凑近几分。
一段压低嗓音使得四周的人即使竖尖耳朵亦无法听闻的答案过后,金泽纮人很快高八度惊讶得喊出来:
“什么?你是说石川零……‘另有其名’?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落下,立刻地,所有收拾好细软朝门口走的身影不约而同地顿住脚步。
侧转头,意欲探知的视线全聚驻停留在同一个地方——才将叹出惊愕的金泽纮人身上。
“原来金泽老师你也不知道这件事?”
薄唇启了启,略微意外的金褐色眼眸稍稍睁大。
一只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金泽纮人的另一只手举起片刻前柚木梓马递来的纸页,看了看。半晌,皱起眉:“这学生资料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呀。无论是名字的汉字或者是注音都很正常啊,其它的包括照片和住址纪律等等看来也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啊……你到底要我看什么?!”
“这里。”柚木梓马修长的手指划过纸面,停在几个汉字之间,“石川零,并不是如我们所想的那样姓‘石川’、单名‘零’,而是单姓‘石’、名‘川零’。更重要的一點,她的名字根本不是像她第一次介紹的那樣,叫‘いしかわれい(Ishikawa Rei)’,而是‘シ チュアンリン(Shi Chuanrin)’……嗯,是很奇怪的讀音,聼起來一點不像日文。”
随着不确定的嗓音落下紧接而来的,是无声。
在场的每一张脸好似没听见、但又仿佛是因为不明白那些字义一般滞愣着,只有错愕的视线交杂聚集在柚木梓马身上。
许久许久,难以回神。
“……听你这样一说……这个名字感觉好像很……耳熟?!”金泽纮人用力抓抓头,努力想从脑海中找出相似的印象,却不然,语气充满了不确定,“总觉得什么时候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约是这句话勾起了谁人的什么回忆,会议室里的气氛更加凝重安静起来。
皱眉、沉眼、哑然、抚额,不同的脸上正浮现着不尽相同的颜色。
……
“……这个发音听起来——很像中文!”
“……咦……?”
“抱歉,听说金泽老师在这里,请问……”
仿佛是为了印证“物极必反”这一个词,在一段冗长若时间静止般的沉寂之后,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几个声音互相截断彼此后续的词藻。
而突然插入的嗓音使得所有人不自觉略过金泽纮人似是自语的低喃,连距离他最近的柚木梓马,也在发出单音的疑惑之后不由得被会议室门口的来人吸引过全部的注意力。
王崎信武习惯性地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一时间不知该对骤然投注来的数道视线作何反应,愣在原地进退无从。
“啊,是王崎啊,有事吗?”
反而是金泽纮人率先回神,出声,算是解了眼前冷场的围。
“嗯,是……是关于石川零学妹的事情。”
话音未落,表面上看起来和平常无异的每个人,事实上早都已小心翼翼的竖耳聆听,于是毫不意外地发现王崎信武已然改变了那几个字的读音。也许,只有金泽纮人一个人没有立即意识到这一点而已。
“谁?……喔!石川零。”皱眉,停了停,“怎么又是她的事……等一下,柚木,好像刚才你说的是因为王崎提出来什么的关系,你才会去学生会查她的资料的,是吗?”
“是的。”
“……”回应的是重重一声叹息,“说吧,王崎,是什么事情?”
拖沓的声调让人即使不仔细,也能轻易听出其中的无奈。
不过,这似乎也是金泽纮人一贯的态度语气,实在难以说明他是否真的对此全然不感兴趣?
“嗯。我今天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找到了这些。”一面说着,一面列出一叠影印了新闻报道似的纸页在附近的桌面上。
“喔?你是说,你们音乐大学那边的图书馆吗?”扒了扒头发,伸手拿起其中一页,才看完标题便愣住了,“「天才少年少女之巡回公演即将登陆日本」?哈?!这……这是什么啊?!”
“金泽老师,你看看下面那张照片。”
“……是石川零?!虽然看上去显得稚嫩很多,但太像了!不,这简直可以肯定就是她!”
“咦——!!这不就是那天我在小零家看到的那张照片吗?”
在金泽纮人还沉浸在这一纸“过季”新闻带来的震撼时,仍留在会议室里的各位“参赛者”们已经“不请自来”凑到他四周也在读着印在他手中那一页上的内容。
日野香穗子还只是不禁发出一声感叹而已,土浦梁太郎则是索性顺势接手了桌上余下的所有纸页。
“哦?日野学妹的意思是说,妳在石川学……嗯,石学妹家里看到过这一张照片吗?”
“是的,柚木学长。当时我本来还想问问小零的,可是……”清脆的嗓音渐渐变成模糊得几不可闻的絮喃。
日野香穗子不觉想到那一天在石川零家时的情景、以及石川零听到那录音室的反应,不解,却无法不为她感到伤怀。
“这样啊……”柚木梓马了解地点点头。
“天才少女石川零與天才少年神宗哲從十二嵗起開始在世界各地演出他們默契十足、超凡絕倫的二重奏……喔!!如果不是剛才柚木說過的話,我根本不可能把這幾個片假名和石川ちゃん……不,是石ちゃん的名字联系在一起耶!”
火原和树才刚念完新闻稿里的第一句话便忍不住如是感叹。
“是……呢……可是,这个‘神宗哲’……是谁?”
“不知道,但他们好厉害啊!十二岁就开始在全世界演出了呢!而且,从名字看起来,神宗哲,像是一个日本名字呢!志水ちゃん!”
“唔……看上去是这样的呢……火原学长……”
“但是,既然他们两人,从这篇消息看来在音乐界也算是很有成就了,为什么‘神宗哲’这个名字我会感到毫无印象可言呢?”
连续翻过好几页之后,土浦梁太郎忍不住自问般地疑惑着。
“那个……土浦学长,也许……那个,是因为这个原因。”冬海笙子怯怯地递出方才土浦梁太郎从桌面取走那些纸页时,不小心遗落到地上的一张。
瞬刻的,四下的目光同时投注到冬海笙子手上。而后,默了。
“天才钢琴少年神宗哲,地铁站内意外身亡。”
一排醒目的标题墨色黑体字样使得所有人不约而同词穷。
……
“难道说……这就是小零看上去总是那么悲伤的原因吗?”
很久之后,日野香穗子半猜疑半确定地推测。
“关于这个问题,我认为,还是直接问她本人比较快。”又是漫长的沉默之后,土浦梁太郎这样接上一句。
“说得是呢……”
打算立刻动身去二年1班教室堵人的日野香穗子欲欲向外走,转动着的视线终于注意到从头至尾不发一言,却对着金泽纮人手里的纸页皱紧双眉的月森莲,好奇地出声,询问,
“月森君?有什么不对的吗?”
忽然被点到名字的月森莲愣了愣,随即摇摇头。
“妳要去找石……川零さん是吗?我和妳一起去。”
……
“……诶?!”
向外踏出的脚步猛地顿住,传来日野香穗子错愕的惊叫。
……
浪费了不少时间,会议室里才总算只剩下金泽纮人一个人。
他顺手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支香烟,刚想燃上,又突然意识到这里是教学楼内,悻悻地把烟收回衣袋中。
……
“石川零,神宗哲。原来是那两个孩子啊……”
低沉的喃喃絮絮,有着仿若恍然那般的语意音调。
……
☆、十三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石川零她今天没有来学校耶。」
“……”
“……”
“……”
平日里总是人来人往的过廊步道今天出奇的安静。隐隐约约只有一个显得有些无章的脚步声,不仔细一点甚至听不出来。
三个人中的二人像是在学作行动塑像一般直立着,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另一个人则是急促地来回踱步着,同样也是一字不语,却与另两人形成那样鲜明的对比。
三个人都静默着,却不约而同地皱着眉。
时间依然在往前飞奔,但三人间的气氛仿佛凝止住了。
除了,若有似无的脚步,而已。
直到终于,不断踱步的人停下维持有一段光景的动作,转回头,声音急切地打破眼前趋向持续的沉寂:
“不行,我要直接到小零家找她去!”日野香穗子做出这般决定。
“这样不好吧?!”抓抓头发,土浦梁太郎阻止道,“上次我们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去拜访别人家已经很不礼貌了,但因为当时也算确实是有事,还情有可原;但这一次我们再这样贸然前往……这种举动好像还是……太冒失了一点吧?!……喂,我说月森,你倒是也说几句啊!”
末了,扭头对站在一旁依然沉默着的月森莲吼了一句。
“土浦君!就算你和月森君都阻止我也不可能的,我一定要去!无论如何,就算不是去问小零什么……你们都没听到吗?!她已经好几天没来学校了!哪怕只是去确认一下她现在的状况也好,我是一定要去的!”
甚至没等月森莲开口说什么,日野香穗子用力地喊出口。
愣愕。
哑然。
面对如此情绪化的日野香穗子,月森莲和土浦梁太郎同时抿紧唇,再不出一言反对。
凝滞的气氛自此,一直持续到石川零家的檀木门前。三个人一路从学校走来,谁也不曾开口说过一个字,只像是被早已设定好的程序在驱使着不断走动的脚步,直到抵达石川零家似的,甚至连手势或眼神交汇也没有……倒仿佛是刻意在避开彼此的视线才失去了聚焦点一般,或直视向前、或左顾右盼,可无论如何也不会看进另两人的眼瞳,那样。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