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え?!……是柚木啊!”火原和樹回頭一看,即刻揚起十分欣喜單純的笑,連聲對柚木梓馬說,“我跟你說喔,柚木!你不知道,石川ちゃん她好厲害喔!她會作曲呢!我剛剛正在猜,她作的曲會是哪種風格的……”
“え……是喔?!真是好厉害呢!”
柚木梓马抬起手,轻抚着自己的下颚,打量的眼神完全不加掩饰落在石川零身上。
虽然俊雅的脸庞依然挂着温文的笑,微微眯起、隐约透出锐利光芒的眼眸却给人难以看清他此刻真正所思所想的感觉。
石川零不禁低下头,柳眉稍锁,干涩地絮喃:
“没……没那回事……”
也许是她的声音太过轻细,以至于火原和树似乎完全没发现她有说话一般。
“这么说来,我可以看看妳刚才的那一页曲谱吗?”他爽朗地笑着,询问要求道。
石川零不自觉震了下,瞪大双眼,匆匆向后退了一步……
没有矢口拒绝,但她下意识的举动已相去不远。
面对她防备的神情,火原和树心里充满不解。
不过,当他看到石川零噙着难以言喻的哀伤垂下头,双臂小心翼翼地将那乐谱护在胸前时,他不由得迅速以笑意盎然掩饰住自己失望的情绪:
“呃、不可以吗……啊,没关系;那、那就不看了。没关系的,真的!妳不用太在意……”清朗的嗓音说着笨拙的安慰。
石川零摇摇头,咬紧了唇,依然牢牢攒着那乐谱不肯松开一分一毫。
如黑瀑的长长发丝落下几缕在额前,遮住了她的双眼,看不清真切的模样……
“那个……真、真的没关系的……” 火原和树手忙脚乱地拉了拉身旁的柚木梓马,悄声求助,“呐呐、柚木,你也帮忙说几句嘛!”
“真的不要紧哟,石川同学……”虽然并不认为石川零食因为不能把那页曲谱给他们看而感到难过,但柚木梓马还是温声顺着火原和树的话对她说出安慰的言语。
仍旧,只是不断摇头。
久久,石川零用力地弯下腰朝两人鞠躬礼:
“火原学长、柚木学长,明天的选拔赛,请加油……失陪……”
声音,止不住在颤抖着,她甚至没等到自己把话讲完,依然低低垂着头,经过两人的身侧,头也不会离开天台。
……
“柚木,”目送著石川零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内,火原和樹有些内疚沮喪地開口,“我是不是說錯什麽話惹石川ちゃん不高兴了?”
“……不。”柚木梓马的目光若有所思地锁在天台的门——方才石川零离去的地方,似是在回答火原和树的问题,又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低声轻语,“怎么说呢?!总觉得……石川同学身上,有很多谜团的样子……”
“え?!”
火原和樹惊讶地侧过头,看了看柚木梓马,又回头。
两人的视线定格在同一个地方。
停留了许久。
非常、非常久……
……
☆、八
作者有话要说:
那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一家毫不起眼的乐器商行门前。
从第二次选拔赛会场往回家路上走的月森莲不由得停驻移动中的脚步,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
吸引他视线的并不是那家乐器商行在橱窗里展示的乐器,而是——
一道背影。
在他的面前。
只有几步的距离。
乐器商行外的橱窗玻璃上,映出了那背影主任的表情——竟是那样哀伤,而眼神却又是那么执着,一眨不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
风,在耳畔呻吟着。
将要入夏的季节,似乎已经很难再遇到如此这般透彻心扉的寒风了。
他不禁再走进了一点。
橱窗里,展示的是一把仿巴洛克时期的小提琴,做工十分精致逼真,甚至连琴马、面板、和指板上那些细微的差异也被制作者细心地仿制出来。
可是,他还不太明白,这一把小提琴,怎会如此吸引那背影的目光?
专注得,竟然矗立在这呼啸的寒风中久久,却不觉得冷?
时间,仿佛静止住了。
世界,似乎只剩下这两道身影。
一前一后,站立着。
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那身影身上,传出悦耳的手机铃声;直到那身影急忙接起手机,那宁静的魔咒,才恍惚被打破。
那铃声,是优美的二重奏。
Mozart的《Sonata for Violin and Piano No。24 in F major: Andante》。
钢琴和小提琴的声音交错纠缠着,相互倾诉着;在交流,在对话,在……相——恋——
你吟我唱的合奏竟是那么缠绵,好似诉说着对彼此的眷恋。
那和谐的感觉,就像是他父母的合奏,那般温暖,那般动人……
挂断电话,那背影转过身——
两双眸子,蓦然看进彼此的眼瞳。
其中一双闪出些许意外的光。
“……月森君?” 微讶的嗓音。
“……是。”
“……”
突入起来的沉默,渐渐扩散开来。
静,安静。
连路上车辆经过时的嘈杂也好像消失了一样……
拎着小提琴和的手紧了紧。
他皱眉:
“石川妳……好像……很喜欢小提琴?”
怔然了许久,绛唇微启,动了动。
声音仿佛很远,很远……
……
……
月森莲再一次见到石川零的时候是在金曜日固定的合奏练习上,距离那一天她一言不发、只是一颔首便转身离开,已经是近一周以后的事情了。
当时,他在去管弦乐团练习用音乐厅的走廊转角遇到恰好要去同一个地方的土浦梁太郎。于是两人之间虽然连问候的步骤都没有,却不约而同踩着相仿节奏的步伐,一前一后、一路一同、一直走到音乐厅门口。
伸手,他推开门。
也许是还未到预定的时间的缘故,室内,几乎是寂静无声的。
而那里,也只有两个人在。
先他一步,略微有些惊讶的声音从他身后的土浦梁太郎口中逸出:
“……石川?!”
显然,土浦梁太郎是没有料到石川零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若是她在的话,他,根本就没必要出席这个合奏练习。
屋里的人——石川零以及她对面的金泽纮人——止住在门被推开前的对话,同时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月森莲和土浦梁太郎。
“喔,你们来啦。”金泽纮人一面招呼完他两人,一面对石川零点点头,“好,我知道了;那,妳先去处理妳的事情吧。”
闻言,石川零微微伏身鞠躬,转身就往音乐厅的门方向走。
低低勾着头,逃似地迅速往室外走。
在经过月森莲与土浦梁太郎身侧时,她甚至把抬眼的动作也直接省略掉。
「抱歉。」
连礼貌性的道歉也轻得难以听见;语速更快得使那几个日常生活中时常会听到的音符整个连成一串,只能感受到音调的起伏,耳朵却抓不住其中每一个字符。
动作轻巧地,她左右各边一闪,避开他两人堵在门前的身形,踏上厅外的走廊,直欲离开。
“那个……石川……”
“石川……请等一下……”
才从侧影变化为背影,月森莲和土浦梁太郎竟不由得同时出声叫住她!
石川零登时顿在原地。
须臾,她转回头,伸手轻轻拨开落在额前的长发到耳后。
纤细的手指上,精致的铂金细戒反射出走廊窗外柔和的太阳光芒。
她不发一言,仿似在等着他两人中的谁先启口说什么。
只是,在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开口之前,金泽纮人已经从音乐厅内发话过来:
“月森、土浦,你们来得正好,过来这边一下,我有些东西要给你们。”
在两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石川零已经藉金泽纮人出声的这个机会用力地鞠了一个躬,转身逃一般无影无踪了!
意外地瞪着她急急离去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那个转角,一时间竟无法开口再唤住她一次。
于是两双眼眸对视一眼,交换着疑惑不解的眼光。
“我说,你们两个还站在门口做什么?不是说了过来一下?”
在音乐厅里等了许久也不见貌似正在玩“木头人”的两人转身有要进门的打算,金泽纮人终于忍不住再一次出声喊人。
尔后,月森莲和土浦梁太郎才仿佛回神,急忙过去听老人家——哦不,是老师先生——的碎碎念去了……
……
☆、九
作者有话要说:
“喔!石川!”
“啊,是土浦君,午安。”
在楼梯口被叫住,转身看,出声的人竟是土浦梁太郎,石川零礼貌性地鞠了一个淡淡的躬。
“ま,午安。”仿佛不知道自己直觉地唤住她是因何般,他抓抓头发,然后轻咳了声,“那个……妳知道了吗?就是那个演奏会组曲,第二乐章里要多加一段钢琴和小提琴的二重奏……的事。”
石川零稍稍有些诧异地愣了愣,点点头。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
“え?!”
这下轮到土浦梁太郎觉得惊讶了:
毕竟,这是在上一个金曜日的合奏练习上金泽纮人才通知的事情,他也是因为代替她作为钢琴演奏者参加那场合奏练习所以会知道;可是她……甚至连一次合奏练习都不曾出席过,怎么会……
难道说,那一天他和月森莲到音乐厅门口时看到她正和金泽纮人对话时,他们所讲的就是这件事情?
奇怪的是,在合奏练习上他拿到了钢琴部分的曲谱,但那一天她走出音乐厅时明明是两手空空——也就是说,如果当时他们正在谈论增加二重奏部分这件事,没道理石川零她这个音乐会正式的钢琴演奏者没得到乐谱,而他这个临时代替她参加练习的演奏者却得到了乐谱——可是,如果当时她和金泽纮人并没有在谈论这件事情的话……那,她,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え?”石川零怔怔地重復土浦梁太郎下意識間發出的單音,單純以爲土浦梁太郎只是洠в忻靼姿幕卮穑妒怯衷僖淮位卮穑拔抑酪黾佣刈嗟氖虑榘。莻……我是說,因爲金澤老師已經告訴過我了。”
“是这样啊……”土浦梁太郎轻声自语。
“是,是的。”石川零轻轻颔首,“但,还是谢谢你提醒我。”
微微一伏腰,她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石川,”還未邁出一步,土浦梁太郎卻又開口叫住她,“那個、ま……妳有曲譜了嗎?就是要增加的那曲二重奏的?”
黑色的眸子诧异地睁大了几分,石川零稍稍有些许出神地看着眼前高出她一头、拥有健康肤色的修长男孩,樱桃似的绛红色唇瓣微启——
半晌,她才仿佛回过神一般,垂下眼帘,直直盯着自己的脚尖:
“那个啊,我……已经有了……谢谢你,再见。”
完全不给土浦梁太郎再次开口唤住她的机会,一扭头,石川零非常迅速地飞奔下楼。
留下土浦梁太郎一脸不解地愣在原地,许久,满头不解……
……
午后的天台,是音乐科的学生在学校内除去练习室之外,最常作为练习使用的地方。因而,在放学时分的天台附近听到乐器奏响的乐声实在不足为奇。
只是,在大多数音乐科学生都在主攻古典乐的星奏学院里,传出小号和长笛一高一低、一唱一和,交错演奏着一首明显是爵士风格的乐曲的确是难得一见。
所以在土浦梁太郎和日野香穗子途中遇到,而后一起走上天台推开门时,土浦梁太郎脸上的神情是十分讶异的。至于日野香穗子,自然,其实没有受过太多音乐教育和经历的她完全分不出古典乐和爵士乐之间有些什么差别,只会觉得天台上正在鸣响中的那首二重奏,真的很美而已——
“不对哟,火原,你这个地方还是swing得不够喔。在刚才那一拍还要再拖得长一点才行……就像这样……”
伴随着柚木梓马温和的声音响起的,是清脆的长笛在示范着。
“唔,柚木,这个地方好难懂啊!如果想你说要拖这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