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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她们都相依为命、互相扶持的,不是吗?
“为什么?”突地,马小雅从唇边逸出一抹讽笑。“为什么呢?因为我不想再当私生女。”
“姊姊?”一股可怕的恐慌感袭上元元的心,她美丽、聪慧、温柔的姊姊会不会因此消失不见了?
不!不要。
姊姊忘了吗?她们一同成长,一同分享每一个悲喜,她毫不留恋吗?
一段没有结局的爱情竟改变了姊姊原本坚定的信念?
“元元,”马小雅深吸了口气,不想逃避自己内心的渴望。“原本我想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希望你将来遇上跟我同样的遭遇。我原本也以为‘私生女’没什么,真的,我一直活得很自信。可是现在我不那么理直气壮了,那样的伤害……一次就够了,一次就足以让人刻骨铭心一辈子。”
“姊姊……”元元虚弱地低喊。
“你不会懂的,元元,我也希望你永远不要懂得那滋味。”马小雅闭眼又张眼,一种无法言喻的沉痛感自心底散开,夏天最热的高温也无法暖和她渐寒的心。“元元,如果你放弃了,把这机会让给我好吗?”
“姊柹!”元元咬了咬下唇,思绪慌乱无措。“我根本不想回爸爸身边,他从来不关心我们的死活,我不想恨他,但也无法接受他这么随便就想认回女儿。姊姊,难道为了一个软弱男人陈英治,你就要抛弃妈妈和我?”
“元元,我已经二十岁,你就当作我嫁人了,妈妈和妹妹永远是我心中的牵挂。”马小雅漾出一抹苦笑。“我只是不想再让人有机会以‘私生女’这字眼来伤害我、否定我,这样也不可以吗?”
曾经以为真心付出的爱,会得到相等幸福的回报,结果所拥抱的却是无言的背弃、冷嘲的羞辱,还有无止境的伤心。
那一声声、一句句无情的言语敲打在她的心坎上,留下无可磨灭的伤痕。这份痛将持续到何时?
马小雅不知道,但她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伤害,只因“私生女”这三个字,就被人全盘否定她发自内心的美好。
那太惨、太伤人,也太不公平了。
她无法再承受一次!
这份信念是如此坚定,马小雅誓言要洗刷掉曾受过的羞辱,即使回孙家不比赤脚走尖石路来得轻松,但她会含著血泪吞下去。
单纯可爱的妹妹,一辈子留在妈妈身边当个娇女儿吧!
“妈,可以吗?我可以回爸爸身边吗?”马小雅沉静地望著母亲。
马妍容的眼眶泛起一圈圈热流,但她强忍住眼泪。“小雅、元元,你们都长大了,幸福、前程全掌握在你们手里,只要你们觉得幸福,妈妈就幸福。只有一点,我要你们答应我,并且发誓。”
“什么?”
“你们绝不可以像妈妈一样傻傻的被男人的花言巧语所哄骗,我后来才明白,男人若真心爱你、尊重你,会等待结婚典礼之后才同床共枕。”马妍容眼神哀伤的望著女儿,“不要让你们的孩子也变成私生女或私生子,你们发誓,在结婚之前,绝不跟男人上床!”
“我发誓。”马小雅说道。
“我发誓。”元元怔怔地跟著说。
“好吧!小雅,你愿意回孙家就回去吧!妈妈真的希望你忘记过去的伤心事,从此幸福快乐。”马妍容吃力的忍住眼泪,起身回房了。
她从来不想伤害女儿,然而当年无知的爱情,愚勇的生下孩子,付出代价的不只是她呀!
这点,令她伤痛。
马小雅眼中交错著不舍与心酸,勾起的唇角凝著一丝无奈,思绪转折问,也感觉到这样的自己好陌生、好奇怪,但随即甩掉染上身的不明愁绪。
薛成亮望著那张清美脸庞,口吻清淡却直接点出重心的说:“小雅小姐,孙家有的是钱与社会地位,缺乏的是温情、亲情与家庭温暖。”
“我明白。”马小雅沉静的说完,起身回房。
客厅里只剩下元元与薛成亮。元元始终低垂著脑袋,薛成亮放心不下她也走不开,一股沉闷到近乎窒息的气氛在客厅蔓延开来。
客户的委托在此刻有了圆满的结果,薛成亮却轻松不起来。
“呜呜呜。。。。。”元元的泪珠儿滚滚而落,元元心酸难忍的哭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慌瞬间攫住薛成亮。“马小妞,你哭什么哭呀?”
“都是你害的……大奸人……你不要出现就好了……姊姊也不离开我们……我不要啦……呜呜呜。。。。。”
“喂喂喂!你哭得很难听耶不要哭了啦!”他嘴上刻薄著,手臂却自动自发以疼惜的力道拥抱住她。
“就是你坏!奸人!大奸人!”呜呜呜~~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他是招谁惹谁了?
只不过禀持著顾客至上的原则在赚钱而已咩!“今天就是没有我,孙家也会派其他的人来。”没道理把钱往外推嘛!
“你还说?”她气得用力跺脚,眼泪乱喷。
“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老实。”薛成亮痞痞的回答,“今天我来,至少我会实情以告,让你姊姊有心理准备,不要对孙家心存美丽的幻想。换了别人来,为了达成任务,少不得天花乱坠,把你们骗回去。”
“你有什么不一样?姊姊还不是要走?”元元哭得鼻头红红的,委屈地望著他,眼泪无预警地又流下来,像关不紧的水龙头。
“女孩子真是水做的,眼泪这么多。”他抽面纸给她拭睑。
元元吸了吸鼻子,才渐渐止住泪水。
“就像你姊姊说的,当作她嫁人了。女孩子长大总是要嫁人,嫁了人一样可以回来娘家啊!”他故作开朗道。
“骗人,明明就不一样。”元元用一双水水亮亮的眸子直视著他,“结婚嫁人是欢欣喜悦的,而现在却是愁云惨雾。”
“有那么严重吗?”他啼笑皆非道:“元元,孙家并非龙潭虎穴,而你姊姊也不是三岁小孩,相反的,她非常聪明,孙家若苛待她,她有两条腿可以跑回来,孙家也奈何不了她。她年满十八岁了不是吗?在法律上即使变成‘孙小雅’,孙家也无权限制她要住在哪里。”
元元呆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点。
“心情好点了吧?”他呵呵笑。
她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都怪你危言耸听。”
“又怪我?我哪有危言耸听?我只是将此事的优缺利弊全公开,结果如何,任君选择。我不想你们日后怪我画了一幅美丽的蓝图骗你们上当,而是希望你们考虑清楚优缺利弊再下决定。”他好冤。
“我知道。”元元不禁露出一抹可怜兮兮的笑容。“我只是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没想到姊姊会做出这种决定。”
薛成亮没看过她如此多愁善感的一面,抓住她的手给她温暖。“马小妞,你柹姊既然做了决定,你就要祝福她,给她信心,让她有勇气去面对未来的挑战。”
见她不语,他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还是你后悔了?你也抢著要去当孙千金?”还真给他小小担心了一下。
“乱讲。”元元被他逗笑了。“每天跟你生活在一起的人突然要离开,换了是你,我就不信你一下子便能接受。”
“的确,我不太了解那种情感。”他为难地搔搔头。“我国小毕业便出国了,很久没跟家人长时间相处过,到现在都还习惯一个人生活,无法想像有谁能够使我难分难舍到想哭的程度。”他深思地垂下眼眸,不确定自己想不想拥有那么深刻的感情。
“原来你是小留学生啊!真可怜。”
他一脸轻松的耸耸肩,自己不觉得自己可怜就够了。
“既然你已经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不要胡思乱想,明天记得来上班。”他拍了拍她的背,像在安抚孩子。
“我说老板,你明天就会回覆孙家吗?”
“有问题?”
“可不可以多等两、三天?也许姊姊会改变主意。”
“傻瓜,在认养程序还没办好之前,你姊姊随时都可以反悔。”可是一见到她懊恼的神色,他又补了一句,“我下星期一回覆孙家。”
他怎么愈来愈没有原则了呢?
啊啊啊!没原则就没原则,她不要又摆出一副要哭的表情就好了。
薛成亮愈来愈不能了解自己了。
“真、是、太、过、分、了!“元元咬著牙,一个宇一个字慢慢吐出,手中的筷子往便当里的半颗卤蛋重重戳下去,想像正在戳某一个人的头。
四周静默了几秒。
“咳,马小妞,请问你在生谁的气?”薛成亮抬起头,不耻下问。
大家都出去用餐,只见元元拎起两个便当进来说要请他吃饭,顺便聊一聊。他恭敬不如从命,大口大口扒饭,冷不防她小姐突然发威,害他险些噎住。
“老板,孙家怎么可以那么过分?”元元鼓著颊,忿忿道:“他们居然只派律师出面来我家商讨认养手续,应该出现的正主儿,一个都没见到。”
嗟,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很典型的豪门作风,很正常。”继续吃饭。
“很正常?”她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不这样,怎能彰显出有钱人的派头?”
“我们是外人吗?我们是他的女儿啊!需要什么派头?”元元嘴巴上说不想回父亲身边,但心底深处仍是渴望著父亲能来看看她们,即使一次也好。
“孙老夫人不会答应你父亲来找你们,怕你母亲又跟他旧情复燃。”
“谁想旧情复燃啊?见女儿都不行?”
“对孙老夫人而言,进了孙家门,成了孙家人,才是孙家的女儿。”
“我爸也这么想是吗?”她的眼神黯了黯,卤蛋被她戳得七零八碎,眼眶微微泛红。“我爸被那样的母亲抚养长大,心肠一样又狠又硬。我明白了,我对那样的爸爸真正死心了。”
早该死心了,天真的女孩!
“元元,卤蛋分尸完了,换猪排被鞭笞?”他轻轻地说,声音出奇温柔与低沉。“说真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维持现状,如此一来,你的心就不会乱,不会产生这些负面情绪。”
她看著他,心里受到不小的撞击。“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我不会耽误工作……”她是不是在老板面前太放任自己的情绪了?
“我不担心工作,我担心你。”他目光熠熠地盯紧她的脸庞。“元元,就让这件事情尘埃落定吧!不要再让它影响你。”
苦笑一下,元元很快由悲情里抽身。“我明白,只是心里感到很难受。”
“我懂。”他说,点了点她的鼻尖。“可是元元,既然他从来不关心你,就不应该让那种人影响你的生活、你的情绪,否则不是亏大了?”
她一愣。“有人这样解释的吗?”
“你不觉得我的说法最实在?堂他一扯嘴角。“不在乎我死活的人、下关心我生活的人,还让他来影响我的生活、左右我的情绪,未免太看得起他了!这就是我的想法。”
“你这叫旁观者清吗?”她微微地笑。
她总算肯笑了,他也回她一个更大的笑容。“不然咧?人家照样活得趾高气昂、开开心心的,我却在这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多逊啊!”
“讨厌!”元元噗哧一声笑出来。
“谢天谢地,总算雨过天青了。”他眉眼皆蕴著笑意,予人如阳光般的温暖。
元元一颗心匆地飞扬,她知道自己不该窃笑,可是嘴角就是忍不住的上扬。
她好坏,竟为了她能牵动他的情绪而开心。“薛成亮,可惜你没有弟妹,否则你会是一个很棒的哥哥!”她娇娇地笑道。
“哈哈哈,我老姊总嫌我是差劲又不听话的弟弟。”想到薛可翠二天两头打电话来要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