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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雾霜骇人的眼神,姚毅噤住了口。“对不起!我没有权力干涉,这是你的私事。”
“不──”不知为何,雾霜的泪水潸潸滑落。
阿义有说错吗?
这些日子,不是只有丈夫的音乐、钢琴伴着她?她不是只有靠着丈夫的音乐书籍才
能入眠?只有靠着这些,才能抒发她的情感?她的苦闷?
会吗?她会爱上她的肺痨丈夫?她惊惶失措。
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姚毅很不忍心。“霜霜,你的年纪还小,这种复杂的问题,
不要想了!”他心疼地摸摸她的头发,用手指着天边。“你看,日出了!”他邀约着。
“一起迎接新的一天吧!”
太阳正缓缓升起。两人就这样肩并肩坐在沙滩上,看着旭日高升的伟大画面。
阳光照在海面上,把海水染得万丈光芒、千变万化,波光折射在姚毅身上、这时的
他,金光闪闪,好象古代希腊神话里的阿波罗。
雾霜看傻了眼。“你很俊,你知不知道?”她道。
“有吗?”姚毅调侃自己。“我还记得,走在路上,总是饱受别人的指指点点。他
们说我是男不男、女不女的长发怪物,有时,甚至怀疑我是同性恋。”
雾霜哈哈大笑,她为他说话。“古代伟大的骑士,哪一个不是蓄着长发、留着络腮
胡?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在当今的社会,男子留长发毕竟是少数,你当然会被认
为是标新立异的怪胎。”
“哎!这都是因为安娜离弃我,搞得我失魂落魄的,时间匆匆流逝,头发就这样留
长了。”姚毅感伤道。
“你这头长发留多久了?”
“两年。”
“那表示安娜离开你有两年了。”她感性道。“拋弃你两年的女孩,你还会对她念
念不忘,她真是幸福。”她的表情不解又愧疚。“我才离开俊仁没多久,不知为何,总
觉得俊仁的脸越来越模糊。”
“那是因为你没有安全感,处在不安的状态中;相信我,只要俞俊仁再回来,你还
是会对他旧情复燃的。”姚毅安慰她。
“真的!”她撇着嘴。“你又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我这人最了解一种“动物”了。”
“什么动物?”她被姚毅耍得团团转。
“女人。”
“可恶,你在嘲笑我!”雾霜叫着追打他。“我要为全天下的女人报仇,惩罚你们
这种自以为是的大男人。”
不过姚毅跑得很快,雾霜根本追也追不上。
※※※
他们到市区的“高雄乳品大王”,喝500cc的木瓜牛乳。
“从来没有人带我来这儿,我都不晓得高雄有这么好喝的东西。”雾霜意犹未尽地
喝完最后一口,她叹气道。
姚毅并未答腔,他一脸忧心。“走吧!我送你回家,昨天一夜你没回去,我怕你的
公公会生气。”
“说得也是。”雾霜开始紧张。“我要赶快回去,否则我铁定完蛋。”她正经道:
“你不用送我回家,记住,我要装得很神秘。”她说得好象真有其事的模样。
姚毅明了。“好,我送你去坐出租车,好吗?”
雾霜点点头。
在坐上出租车的剎那间,雾霜回头追问:“阿义,今晚你会来听歌吗?”
他灿烂一笑。“好,晚上见。”
“好。”虽然只是几个字的保证,雾霜却觉得好高兴。“那么,再见了!”
“再见!”姚毅向她挥挥手。
※※※
回到家,雾霜蹑手蹑脚地开门,但钥匙的铿锵声还是吵醒了正在沙发上打盹的姚金。
雾霜看着姚金一夜未眠,心虚又惭愧地道歉:“爸爸,对不起,我昨晚──”
“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姚金笑嘻嘻道。“昨晚好玩吗?”
“我──”她嗫嚅了,她揣度过姚金的心情,一定会对她破口大骂,谁知?
“偶尔出去一下是可以,但是,千万记住,不可忘了你是已婚的身分,你是姚毅的
妻子,绝不可越轨,知道吗?”
“我知道,爸爸。我会谨守本分的。”最后一句话,雾霜更是特别“重音”。“我
会谨守妻子的义务,我会服从我们两人之间的‘契约’。”
“很好。”姚金莞尔一笑。“你也累了,上床睡觉吧!”
※※※
一夜无眠,使雾霜一碰枕头就沉然入睡。
在梦中,阿义的影子一直缠绕着她……
而且,“姚毅”二个字,也同时在她的梦中浮掠着……
可惜,俞俊仁却未曾出现在她的梦中。
第四章
晚上,雾霜进入酒廊时,就感觉空气中凝聚着一股沉重的气氛,而且每人的目光都很诡异。
有什么不同吗?她奇怪地想。
但一看到老板张钱开,雾霜相信事情一定不妙,而且,可能有大祸临头。
“昨天,”张钱开开始“逼供”。“那个绑马尾的男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必须向你禀告吗?”雾霜不可一世,目中无人地顶撞。“很抱歉,这是我的私事。”
面对张钱开,雾霜又习惯性地摆出一张“冰山”的面孔。“如果你不高兴,我可以辞职。”她说得很无情。
“够了!霜霜,你不要逼人太甚。”他显然有些抓狂了。“说,那小子究竟是你的谁?”
“我的朋友,一个普通的朋友。”雾霜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
“不是男朋友?也不是你的情人?”他酸溜溜地追问。
“这是我的事。”雾霜反驳。“请不要再问。”
“我──”张钱开一把抓住她的肩,失控地咆哮。“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霜霜。”
“放手!”雾霜大声反击。“你用心良苦又如何?”她干脆吐露出真相。“我已经结婚了!”
“结婚!”这两个字让他天旋地转,他自我克制猛地吸气,眼神充满痛苦。
“我家垮了,所以我只好嫁给一个肺痨鬼。那时,我想不开险些跳河自尽,幸好是那个绑马尾的男人救了我。”雾霜哀伤道。“这就是我的故事。他,只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简简短短地述说故事的“前半段”。
原来,她竟有如此可怜凄惨的遭遇,张钱开心痛极了。所以,这女子才有本领唱出令人心碎的歌声。“你──”
“不用说了!”雾霜挥手打断他。“我想,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歌唱。”她直言不讳道。
“不要再唱了!”他厚颜无耻地请求。“跟着我,好吗?我会给你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霜霜。”
真是恬不知耻!雾霜只差没有当场掴他一耳光,她慧黠一笑。“现在不行,我是个有老公的女人,除非两年后。”她佯装悲恸道。“医生宣布,我的老公活不过这两年。”她扯了一个好大的谎言。“我要伴着他,度过他的余生。”
没想到,张钱开居然当真。“那我等你这两年,霜霜。”他递了一张名片给她。“我是很认真的,虽然,我没办法给你一个名分。”他充满柔情感性道。“我会等着你的,若有任何“意外”,欢迎随时打电话给我。”
哎!雾霜接过名片,异常怅然,这是“爱”吗?应该叫“占有”才是。
※※※
姚毅身穿全套三件式的白色进口西装,手上一束灿烂的铃兰,与宋耀走进红宝石酒廊。
虽然,姚毅不愿多谈自己一反往常的穿著,但是,宋耀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暗笑在心头。
两人选了一个位置坐下,这时的姚毅也一样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
前一天的落魄憔悴和今天的意气飞扬,实在是判若两人。
虽然,还是那一头“散发”,但是他唯我独尊的架势,在此刻却表露无遗。
此刻的他,真像是一头在冰天雪地中的豹,傲视人群、特立独行的“白豹”。他用着深遽迷人的双眸,盯着台上的“冰山美人”。
他的眼中只有她。
安娜,变得好朦胧。
“……
若爱得深会不能平衡
为情困磨折了灵魂
该爱就爱该恨的就恨
要为自己保留几分
……”
这一首“伤痕”,奇怪地,并没有令姚毅痛楚,并没有唤起他内心真正的“伤痕”,他只是轻轻摇晃着身子,专心倾听雾霜动人的歌声。
※※※
等她结束歌唱,“冰山美人”一样只有颔首微笑,她走下台,而姚毅泰若自然地举起手上的铃兰花献给她,“霜霜小姐”居然也欣然接受。
所有的公子哥儿都咬牙切齿、捶胸顿足,原来他们送错花了,“霜霜小姐”喜爱的是铃兰花。
看着他们走远,真是令人羡慕又嫉妒。
这一夜,长发酷似白豹的男人带走了“冰山美人”。
她,就再也未曾在红宝石酒廊出现过。
“霜霜小姐”成为历史名词。
※※※
“你今晚怎么打扮得特别整齐?”雾霜睨着他。“刚刚看到你时,我好象看到漫画里的帅哥。身高一百九十公分,蓄着长发又穿著一套白色的西装,哇!真是酷!”
“喜欢我这一身打扮?”姚毅抬头挺胸。“为你而打扮的。”他又在装模作“怪”。
“少来了!”雾霜倏地正经起来。“今天是我在这儿的最后一夜,有你伴着我以及这铃兰花,这一切都令我难以忘怀。谢谢你!阿义。”
“你──不来这里了?”姚毅不自觉地心跳加快,他失望极了,这是不是表示,他和她无法再碰面?
“是的。”雾霜无奈又不以为意地诉说。“那个张老板真是个色胚子,他要我做他的情妇……”接着,她一五一十吐露一切。末了,她又不忘揶揄自己。“想不到,在这儿我连两年后的“去路”都打点好了。”
若是平常的姚毅一定不忘促狭她。不过,今天他没这心情,他在乎别的事。“是不是我以后无法再见到你?”他失落地喃喃自语。
“才不呢!”她居然嘻皮笑脸。“这样,我们反而有更多时间在一起!”她脱口道出,又猛地羞赧噤口。
“什么意思?”姚毅低下头,双眸与她的目光相对,他离她只有咫尺而已。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我……嗯,你……”她说话颠三倒四,吞吞吐吐。
“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实在不明白。
“我──”她垂着头,眼睛正对着他的胸膛。“你愿意与我做朋友吗?”她似乎怕他误会,又立即接口:“只是朋友,没有什么。”
“当然,我明白。”姚毅左顾右盼,事实上,雾霜的话难道不是他梦寐以求的?“以后,你以前在酒廊上班的时间,就变成我们的逍遥游,好吗?”
“真的?太棒了!”她像个邻家女孩般大声欢呼着。
姚毅看着她,感伤又怜惜,他和她一样,都需要一个伴,一个可以互诉心事的朋友。他和她,一样的遭遇,一样的命运,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们一定可以相处得很好。
※※※
星期天早上,姚毅开着那辆奔驰双门跑车,依照约定在酒廊对面的一棵凤凰树下,等着雾霜。
他从未问过她的真名、年龄及她夫家的姓,当然,他更不会去追问她家在哪?为什么要约在这么远的地方?这对霜霜而言,都是难以启齿的。这些都是极端隐私,如果是“朋友”,就应该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绝对不给对方压力。姚毅总是如此感觉。
看着雾霜下出租车,她对姚毅展露笑靥,但也是满脸惊讶,劈头第一句话:“这是你的车?”
“当然不是。”他扯谎道。“这是我一位好友,以前也常来捧你的场,名叫宋耀,他借我的。怎样,不赖吧?”姚毅猛一按喇叭。
这当然是谎言,姚毅是有钱多金的富豪公子,像这样的跑车,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