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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早已觉察到情况不对,已经偷偷溜出宫去,打算找赫连筠。
原本,还想就此事瞒着,毕竟,她也害怕李青歌受伤主子会责怪她和秋月保护不周,可眼下,李青歌中毒昏迷,出现这样的症状,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怕李青歌万一真有个好歹,而主子却不知情,到那时,自己真就万死难辞其咎了,因此,和秋月一商量,她还是出宫去找赫连筠了。
“快让开。”贵祥直接进来,听见嘤嘤的哭声,心陡然提了起来,他怕李青歌如其他被惜玉公主闪电貂伤过的宫女一般,受不得痛最后痛苦而亡。
“贵总管。”翠巧一瞧他来了,立刻迎过来,哭道,“贵总管,您老可得为我们小姐做主。”他是宫里的总管,是皇上身边的人,自然比她们说话分量重多了,“惜玉公主给小姐下了毒,你瞧小姐。。。。。。”
“让开。”贵祥此刻也容不得她们耽搁,立刻拂开众人,半跪在李青歌脚边,手指在她鼻端一叹,还有气息,连忙将手中解药,塞入她口内。
“这是什么?”翠蓉不安的问。
贵祥没有回答,一双眼睛只紧紧的盯着李青歌,希望这解药能有用,不然,她若有个三长两短,那皇上那边。。。。。。还有玉公主那边。。。。。。哎,罪孽啊,他真是老了,怎么就没有阻止惜玉公主呢?
“贵总管。”翠蓉看的出,贵祥对自家小姐还挺有心的,所以,她想央求他去求皇上,让皇上给小姐一个公道,不能白白受了欺负。
贵祥却置若罔闻,犹自沉浸在自责之中。
“啊,小姐动了。”醉儿从头至尾,那眼睛就没离开过李青歌,生怕一离开她,小姐就会消失不见似的,此刻,突然见李青歌眼皮动了下,似乎要睁开的样子,她立刻惊喜的叫了起来。
众人被这一喊,视线不由的全部落到李青歌身上,只见她眼皮轻掀,缓缓睁开了眼睛。
“姐姐。”画儿紧紧握着李青歌的手,一双红红的大眼睛紧张又期盼的盯着李青歌的脸。
第一眼跃入眼帘的便是李青画的小脸,有如重生归来,渡船之上的那一幕重现一般,李青歌抬手轻轻揉了揉弟弟的头发,虚弱的笑道,“画儿吓坏了吧?”
“起止是画儿吓坏了,小姐,我们全都吓坏了好不好?”醉儿一边拭泪,一边又破涕为笑起来,“小姐,你到底中了什么毒?刚才那样子真是吓死我们了。”
瞧着李青歌渐渐缓过来的脸色,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贵总管,刚才那是解药吗?真是谢谢您救了我们小姐。”翠蓉这才想起刚才贵祥给李青歌吃的药丸。
翠巧等人也连忙对贵祥道谢。
贵祥却觉得受之有愧,“李姑娘,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只是。”这解药厉害的很,才吃了,身上的疼痛便好了,虽然还是无力,但是,在醉儿与翠蓉的搀扶下,李青歌已经能站了起来,“贵总管,这解药你是从惜玉公主那儿抢来的吧?”
贵祥面露尴尬,“咱家也是担心李姑娘,怕解药拿的晚了。。。。。。。”
“多谢贵总管救命之恩。”李青歌弯腰朝贵祥行了个礼,贵祥连忙摆手,“快别这样,真是折煞咱家了。”
“贵总管应当受的,不过,贵总管从惜玉公主那儿抢得解药,怕惜玉公主不会轻易罢休的。”李青歌面露忧色,一面又问,“秋月那药可熬好了?”
翠巧答,“还在熬着呢,我去看看。”
“嗯。”李青歌点头,随后,又对贵祥道,“贵总管,待会解药若熬好了,还烦贵总管亲自跑一趟送与惜玉公主。”
“这——”想不到李青歌如此大度?贵祥倒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了。
李青歌浅浅一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惜玉公主的解药只怕只有你抢来的这一枚。那貂毒毒的很,若不能及时服用解药,怕公主难忍疼痛,到时候若出现差池,难免会连累贵总管。”
她没那么好心去救伤害自己的人,可若是贵总管因为救了自己而遭遇到了麻烦,她不介意施舍一次救那赫连惜玉。
在她眼里,贵祥的命要比那赫连惜玉贵重的多。
赫连惜玉死不足惜,但是,因此牵连上了贵祥,就不好了。
贵祥立刻明白她的用意,心头涌出感动,“李姑娘真是心善又心细。”一如当年的玉公主啊。
翠巧出去了一趟又回来,“小姐,秋月说药还得熬上一个时辰才好呢。”
“哦。”李青歌点了点头,这也无妨,就让那赫连惜玉多疼上一个时辰吧,这也是她该受的。
“贵总管,既然药还得一个时辰才好,不如,贵总管稍坐片刻,青歌亲自为您沏壶茶,如何?”李青歌主动邀请。
贵祥本想推辞,但也说不清什么原因,竟然就真的留了下来。
李青歌拿出心爱的茶具,命翠巧烧了开水来。
当那滚烫的开水荡漾起青翠欲滴的茶叶来,贵祥不觉神游天外,似乎,这样的场景曾经也发生过,不过,他已记不得是多少年前了,十年。。。。。。或许是二十年了。
“贵总管。”李青歌将一杯冒着清香之气的茶,递到了贵祥手边,“您且尝尝,这是青歌自己私藏的铁观音,看可合您口味?”
贵祥回过神来,微笑着端起杯子,只觉一股清幽细长的茶香扑鼻而来,不由轻轻抿了一口,更觉茶味清润甘甜,饮后齿颊留香,回味无穷,连声赞道,“好,好,比咱家往日所饮都要好上百倍。”
“那是自然,我们小姐的茶道可是一流呢。”听见贵祥夸赞,醉儿忍不住甜滋滋的补了一句。“醉儿。”李青歌笑嗔了她一眼,随即对贵祥道,“不过喜欢罢了,谈不上什么一流二流的,贵总管若喜欢我沏的茶,以后,我天天与贵总管沏茶喝,如何?”
“那敢情好,只是,太劳顿李姑娘了,咱家怎敢?”贵祥委婉的拒绝,若皇上知道了,还不抽死他啊,敢劳顿李青歌为他沏茶?
“呵,这有何妨,我也是每日要喝的,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李青歌拿起壶又与贵祥的杯子里倒了些水,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对了,贵总管,这永福宫以前住的什么人啊?”
贵祥一惊,顿时心生警觉,“李姑娘何以问这个?”
“呵。”李青歌淡淡一笑,放下茶壶,一面又命翠蓉取了点心过来,“贵总管,这是翠蓉姐姐亲手做的糕点,您尝尝,配上这茶,滋味很棒哦。”
倒是会迂回呢?贵祥不由得打起了精神来应付李青歌了,看着点心,却有些吃不下。
李青歌自己捻起点心,吃了一小口,这才慢悠悠道,“其实,不过有些好奇随便问问罢了,青歌有种感觉,这里的布置。。。。。。有些眼熟呢。”
“哦。”贵祥正准备拿点心的手僵在了半空,“眼熟??”
“是呢。”李青歌将手里的一小块点心吃完,这才又道,“一来我就注意到了,这里的布置,你看这桌椅,这窗帘,这花瓶,还有这屏风上的画。。。。。。让我想起一个人。”
贵祥已经缩回了手,脸色微微的僵了僵,“哦?不知李姑娘想起了谁?”
“我娘。”李青歌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贵祥。
贵祥眼神本能的闪躲了一下,干笑道,“哦,这倒巧了,但不知李姑娘的娘亲现在在何处?竟然也喜欢这样的布置?”
“我娘她。。。。。。”贵祥那瞬间的异样没有躲过李青歌的眼睛,但李青歌也不动声色,只眼圈一红,哽咽道,“我娘她大半年前。。。。。。病逝了。”她没说具体的死因,只说病逝。
“哦。”贵祥微愣,表情有些慌乱,却似乎也有着如释重负,“太可惜了,想李姑娘年纪轻轻,你娘亲年纪应该也不大,就这样走了。。。。。。”
“是啊。”李青歌用袖子拭了眼角的泪,抬眸看他,“所以,初来永福宫,看到这些布置,都是娘亲生前喜欢的,不由得触景生情,想要知道这里曾经的主人,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与我娘有着如此相同的喜好。”
“额?这个——”贵祥抹了把额头的汗,重重一叹,道,“哎,这件事不提也罢,这永福宫呀,当年住着。。。。。。是住着先皇的一位宠妃,后来那宠妃也是年纪轻轻便暴病而亡,先皇。。。。。。为此痛不欲生,就命人将那位宠妃生前所住所用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哦?”李青歌静静的听着,眼里又漾出了泪来,“想来,那宠妃娘娘也与我娘一样,红颜命薄。。。。。。”
“咳。。。。。。”贵祥端起茶来,才喝了一口就呛到了,连忙道,“李姑娘节哀。”
“不过,那宠妃娘娘想来与我娘也是有缘,竟然,连字迹都如此相似。”李青歌说着,便自袖笼内拿出一方帕子,上面用笔提了一行小字,却是娘亲的笔记无疑。
“哦?”贵祥编的实在痛苦,有点说不下去了,“是吗?字迹相似?这也是有的,不过,许是姑娘你思念娘亲,错将这这字认错了也是棵能。”
李青歌却不急不慢的又拿出一方帕子,递与贵祥,“贵总管请看,两方帕子,一方是我娘生前用过的,一方是我从那书桌的抽屉里看到的,贵总管倒是瞧瞧,这字迹是不是一样?”
贵总管一接,立刻被两方帕子上的字给吓出了冷汗,正不知如何解释才好,幸好春花这时急急进来,一瞧李青歌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喝茶,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道,“姑娘,三殿下来了。”
话音未落,赫连筠已然掀了帘子,神色匆匆的进了来。
——
正文第二百一十九章 求情,(万更一)
赫连筠怎么也没想到,他才离开,李青歌那边就出事了。
那赫连惜玉简直就跟疯狗似的,逮着人就不松口的,昨天两次挑衅不算,一大早又来了,真是可恶。
若李青歌没事便罢,若有个好歹,他定要将这赫连惜玉活剥了,管她什么父皇最宠爱的小公主,一样该死!!!
李青歌对于赫连筠的突然折返,有些反应不及,怔愣起身,呐呐的望着他,“师父。。。。。。”
“你怎么样?”赫连筠几步跨了过来,双手扶住她纤细的肩,双眸担忧紧张的望着她,“哪里疼?”听春花说她痛的全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此刻,气色远不如早晨所见嬖。
李青歌俏脸微红,推开他的手,回道,“不疼了,贵总管给我拿了解药,现在好了。”
赫连筠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贵祥。
贵祥连忙向他行礼,“咱家见过三殿下。”一边解释着,“此事咱家当时也在场,惜玉公主许是真的无意,那闪电貂出来的太突然。。。。。。”真心不想偏袒那惜玉公主,但是,三殿下的脾气不好也是有名的,曾经因为府里的一个侍婢,就敢提剑直接杀到五殿下的府上,而今,那惜玉公主伤了李青歌,他真怕三殿下一怒之下在宫中又造成什么流血事件,到那时,他如何向皇上交代?皇上可是亲口嘱咐他带着惜玉公主来李青歌这里道歉的,结果,事情弄成了这样,他也难辞其咎啊狼。
“贵总管,此事。。。。。。”赫连筠望了他一眼,李青歌忙也道,“师父,多亏了贵总管及时帮我拿到了解药,现在已经不疼了呢。”
贵祥感激的朝李青歌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