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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如此甚好,甚好。
但夏之荷心中得意,嘴上却还说,“姨妈,您别生气,这件事还是要查清楚为好。”
“是呀,大太太,我劝您还是冷静冷静。”李青歌这才幽幽的说道,眼底始终漾着一抹讥诮,“说实在的,本来这几个人夜半三更,用迷香想要迷晕我时,我还真的想到,是不是普济寺没有害到我,大太太心有不甘,这才回来,又要故技重施呢。”
“你?你瞎说。”大太太愤怒的吼道。
“瞎说的本事可不及大太太您呐。”李青歌冷言嘲讽,“大太太连人还未审,就直接说这些人与我私通?说我李青歌不清不白,大太太,你知不知道,你的这张嘴,上嘴唇下嘴唇随意一碰,那是要死人的。”
“你?”大太太恼极,又觉得胸闷气短起来,李碧如忙帮她揉着胸口,眼神恨恨的盯着李青歌,埋怨道,“李姑娘,你也行行好呢,太太才好些,你又气她,若气出个好歹来,可怎生的好呢?”
“呵,碧如姑娘当真是好呢。”李青歌一挑眉,无限讥讽道,“当日在普济寺中,唯有你一心护着太太,青歌心里本来还有几分佩服,可谁知,太太一落难,第一个躲起来不敢吭声的便是你,哼,大太太那时喊你,你为何不应?莫不是怕牵连自己?”
“我——”李碧茹心思被人当众揭穿,有些始料未及,她赤红着脸看了眼高逸庭。
高逸庭也满是疑惑的看着她,两人视线空中相遇,李碧如心头一颤,忙扭过头,颤声道,“那日之事,奴婢也是想不到的,当时乱成那样,奴婢脑子里乱作一团,所以,根本就没听见太太喊我。”
“是与不是,你心里清楚的很。”李青歌邪佞一笑,过后幽幽道,“碧如姑娘,千万别说谎,听说,生前爱说谎的人,死后下地狱的第一件事,就是会被割舌头的。”
李碧茹当即变脸!心下沉沉,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哼。”李青歌见状,轻蔑一笑,这种心口不一虚伪之人,她现在还懒的理她,只差事情了结之后,等她缓过劲儿来,这李碧茹,早晚得好好的收拾了。
“这就是那几个贼人?”高逸庭不想听见她们几个斗嘴,只转移话题,将视线落在地上的麻袋上。
“嗯。”李青歌点头,随后,看看夏之荷,道,“夏姐姐,本来此事与你无关,但这贼人之中,偏偏有个不知好歹的,非说自己是夏姐姐的哥哥。”
果然,就见夏之荷脸色变了几变,心底暗揣,究竟是李青歌真的抓到了哥哥,还是在使诈。
“哎,青歌也是见过夏公子的,挺斯文有礼的人,不想这家伙偏偏咬死说自己是夏公子。这不,青歌只有请夏姐姐出面指认这人,也好让他们死心。”
“这——”夏之荷眼波微转,“你既见过哥哥,又怎么会不认识?”
“夜晚天黑,又怕这些贼人跑了,青歌只命人将他们套上麻袋先打了一顿,至于他们长什么模样,青歌却是没有见到。”李青歌缓缓说道,突然,眉心一蹙,似是迟疑该说不该说。
“哦,这样呀。”夏之荷心下忐忑,若真的是哥哥,那该如何是好?不过,哥哥名声早坏了,也不在乎这一件了,如此一想,她倒又放了心。
反正,那李青歌清白的姑娘,与自己那破落户的哥哥搅到一块,总是会吃亏的。
“哼,真是该死。李妹妹打的好,先不说他是不是冒出我的哥哥,即便真的是我哥哥,这半夜三更做出这等事,那也是该打的。”夏之荷立刻做出大义凛然的样子来。
“是呀,妹妹也是如此想的。夏公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下流龌龊之事呢?所以,青歌便好好的教训了他们一顿,谁知,他们竟不知悔改,反。。。。。。”说到这里,李青歌目露几分恼色,摇头道,“说到这里,也不怕夏姐姐生气,这几个不知死活的贼人,诬陷夏公子不说,竟然还敢说这一切都是夏姐姐指使的。”
“。。。。。。”夏之荷小脸顿时变得煞白,眸色有几分慌乱。
心思未定,就见李青歌手握起茶杯,望着她浅浅一笑,却突然,眼神一冷,手中杯子朝其中一个麻袋狠狠砸去。
哐啷一声响,继而就是哀嚎声。
夏之荷心口一缩,这声音——分明是大哥无异。
而其他人则不由一愣,想不到一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出手凶狠至极。
“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李青歌厉声说道,“编排谁不好,偏偏编排夏姐姐,哼,这府上谁不知道,夏姐姐心善,待人极好,那是个仙女一样的人。青歌自到这府里之后,哪日不受夏姐姐照拂?哼,想不到这些人竟然敢往夏姐姐身上泼脏水,敢挑拨我与夏姐姐的关系,真真该死,该死!”
一个眼色下去,翠巧手拿木棍,就朝那几个麻袋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你们这起子黑了心肝的短命鬼,想害我家小姐?去死吧。”
那一句句指桑骂槐的谩骂,让夏之荷与大太太脸色都变了,黑沉沉的,就像抹了锅底灰似的。
但听那麻袋扭动挣扎,纷纷哀嚎出杀猪一般的声音,众人纷纷变了脸色,就连高逸庭亦皱了眉,想说什么,却见李青歌一脸狠戾,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
“好了。”李青歌看打的差不多了,这才道,“将他们放出来,看还敢不敢胡说了。”
“是。”翠巧便和其他几个仆妇,将麻袋解开,将里面的人拽着头发,一个个的拖了出来,摔在地上。
这四个人虽然还蒙着黑面巾,但个个鼻青脸肿,身上各处皆有伤,其中一人最惨,满脸是血不说,从一被拖出来,整个人就像虾米似的蜷缩着身子,不哼也不吭,像是死了大半了。
翠巧将四人面巾全部扯下,然后狠狠踹了其中一人一脚,“哼,快说,究竟是谁人指使你们潜入李姑娘房中使坏的?”
“说说说,别打了,别打了,小的全部都说。”那人许是被打怕了,身体不住发抖,还一边哭着一边磕头求饶道,“小的们都是西街的混混,今儿个上午,是夏大少爷找了我们哥儿几个,说是有桩好差事,事成之后,每人有一百两银子的谢钱。”
“什么好差事?”翠巧又踹了一脚,问。
“就是到高府帮他掳一个人。”
“什么人?”
“是是是——,是一个美貌的小姑娘。”那人忙道,接着,不等翠巧再踢他,忙自觉回道,“他说,那小姑娘挡了他妹妹的姻缘,所以,他要铲除。”
“哦?”翠巧听言,向李青歌看了一眼,但见李青歌眼神阴冷,只继续踢问道,“还有呢?”
“还有,他说等事成之后,他就能拿到妹妹给的一万银子还有几处铺面房产,到时候,我们兄弟几个不用在外面混,直接跟着他,好吃好喝。”那人哭道,有点悔不当初的意思。
“你。。。。。。”夏之荷脸色煞白,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只睁大着眼睛,怔怔的指着那人。
“既如此,也不能证明就是夏姑娘指使的,你缘何要诬陷夏姑娘?”翠巧从李青歌那得到示意,忙又问。
那人忙不迭的磕头说,“这都是夏大少爷亲口说的,中午的时候,他请我们喝酒,喝醉了就什么都说了,他说他妹妹与高家大少爷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奈何高大少爷已经有了婚约的妻子,所以,夏小姐如鲠在喉,非要除掉那李姑娘不可——”
“你胡说,我没有。”夏之荷猛然站了起来,愤愤反驳。
那人一抬头,就见一美貌姑娘横眉冷对着自己,不禁心颤,“小的没有胡说,小的亲耳听夏大少爷说的,不信,你们直接问他好了。他还说,从小就知道他那妹妹心高气傲,见不得别人比她好,但凡遇到比自己好的,无论如何也要将其打压下去,只是,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非要让那李姑娘从人间消失。夏大少说了,那李姑娘他今儿见了,模样儿极标致,所以,他不忍直接杀了,只想着掳了回去做妾,所以,我们商量了一番,才趁着今夜来了,本想着今晚天气不好,又要下雨,府里人防范必会松懈,谁知——谁知我们一进去就被发现了。”
那人说着说着又哭了,话说,他不过是贪那一百两银子,谁知被打的这样?一百银子也不知道够不够付药费了。
“你,你,你——一派胡言!”夏之荷听完,早已气的满脸通红,什么也顾不得的,就像失去理智般,走上前来,狠狠的一脚踹在了那人的心窝,“你胡说,胡说。”
那人哀嚎,“姑娘,小的没有胡说,姑娘饶命。”
翠巧忙拉住夏之荷,打归打,打死了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哼,也不知道你从哪弄来的这些人,竟然如此为你卖命?”大太太冷笑着看李青歌,对那人说的话是一点不信。
高逸庭听言,边看看李青歌,又看看失去礼仪的夏之荷,心中犹疑不定。
李青歌亦跟着冷冷一笑,“呵,太太这话说的,倒真是看低青歌了呢。青歌再愚钝,也不会做出那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来。”
一句话戳到了大太太痛处,她不就是想害李青歌不成,反倒到处树敌,还将自己弄的这副惨样吗。
李青歌讥讽着盯着大太太,继续道,“若真是我弄来的这些人,我想害谁?害夏姐姐吗?那还不如让他们直接掳了夏姐姐,不是干净痛快?”
“。。。。。。”大太太哑口无言,心里憋气的想发疯。
又见高逸庭疑惑的望着自己,李青歌亦缓缓起身,边走边说,“何况,若真的是想害夏姐姐,又怎么会找夏公子呢?”
李青歌走到那蜷缩之人的身侧,用脚尖将他翻了个身,众人一见,皆是大骇,虽然被打的几乎看不出人模样,但是夏之儒,却是真切。
“大哥。”夏之荷也是惊呆了,她是真没想到大哥会亲自动手?真是个蠢货,蠢货啊,这种事情怎么能将自己摘进去??
“大哥?”在人前,夏之荷还得装作震惊的模样,扑到夏之儒的身边,哭道,“大哥,你怎么弄成这样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还用的着问吗?李青歌冷笑,一边摇头叹道,“怎么回事?想不到竟然真的是夏公子?想我李青歌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如此害我?”
“小姐,刚才那人不是说了吗?是小姐您挡了人家姻缘。”翠巧从旁轻声道,声音虽不大,却正好够全场人听见。
翠蓉亦帮腔道,“怪不得,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李姑娘,你处处忍让,想不到到头来还要被人如此陷害,当真比翠蓉还惨,翠蓉只不过一个丫头,好歹你是大少爷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呢。”
“好了,翠蓉,你别说了。”李青歌一脸痛心的模样,却还是勉强说道,“我不信夏姐姐会对我做这样的事,不信呐。”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这些可都是他们自己招的。”翠巧道。
“是啊,奴婢们都是亲耳听见的,幸好奴婢们赶来的及时,不然,姑娘若是真的有个什么意外,那可就是了不得了。”其他几个仆妇也纷纷说道,这几个都是厨房里做事的,平日里受过李青歌不少的恩惠,所以,出了这事自然也是出力。
“这就是表姑娘的不是了,抢了人家的未婚夫,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