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时候,闵苇是一家小小的手机专卖店的店长。
“要要要!”吴屿凡受宠若惊,一叠声地说。
而后,他大手一挥,一下买了三十个不同款的手机。他的表现让闵苇想起一个词,“色令智昏”。她有些同情他,“少买几个吧,那么多给谁用啊?”
那个时候吴屿凡刚刚发家,身边多的是拿他当卡使而不当人看的人,突然遇到了这么一个替他着想的陌生人,这陌生人还如此的美丽,吴屿凡只差飙出两行热泪了。这就是传说中遗落凡间的天使啊,还不赶快抢回家当老婆更待何时?
自那天开始,吴屿凡开始了他的死缠烂打追妻记。
好一阵鸡飞狗跳的大闹后,吴屿凡靠着门睡去。闵苇终究是不忍的,开了门,看着那个缩成一团,皱着眉头睡的很不舒服的男人,心一软,和郭湘两个人连拖带抱地将他弄进屋,扔在了沙发上。
午夜,闵苇被噩梦惊醒,梦中的吴屿凡浑身是血的看着她,醒来后她连鞋都顾不上穿,冲到沙发旁俯下身去探吴屿凡的呼吸。
手被抓住的时候她差点尖叫出声,抬头,借着透过窗户的微弱的路灯光,看到吴屿凡炯炯的双目。
“别对我那么冷,我爱你,和我结婚吧。”他说,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脆弱、寂寞,以及期待。
许是女人在午夜都有着不坚定的灵魂,许是那样的吴屿凡实在太符合闵苇的审美,她有些冲动的,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
得到鼓励的男人立刻狼变,抓住她压倒在了沙发上,来了个长长的法式热吻。当他的手不安分的探进她的衣服里的时候,床上的郭湘响亮地干咳了一声,阻止了接下来的十八禁场面。
当年的一场大闹,成就了他们的婚姻,现在,如果他来的话,在一众被吵醒的邻居的怒目中,她是会感动,还是会觉得丢脸?纠结着的闵苇一会儿醒来,一会儿又睡去,反反复复很多次,她担心他会来,却又有点期待他来的那个人,却没有像曾经一样,无惧无畏地来砸她的门。
没有了人形抱枕,失去那熟悉的温度,吴屿凡辗转反侧好久才渐渐入睡,所以,大清早不屈不挠连响三遍的手机铃声让他抓狂了,看到来电显示上大大的“老娘”两个字,他直接疯了。
“妈你干嘛?大清早让不让人睡?”
“还大清早呢,太阳都要晒屁股了。”吴母不甘示弱,略略思考片刻,阴惨惨地说,“你是怕吵到你那个妖精老婆吧?”
闵苇长得很禁欲,穿着的最大尺度是上面露出锁骨,下面露出膝盖以下的部分。即使这样,在吴母的眼里,她仍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妖精。
儿子在这个女人面前奴颜婢膝,而对着她这个一把屎一把尿将他拉扯大的老娘却满脸的不耐烦,大吼大叫的,这让她的心拔凉拔凉的,她将所有的怨气都指向了儿媳妇。从他们结婚几个月开始,在她的口中,“闵苇”二字就被“妖精”代替,一直持续到现在。
睡了一觉,吴屿凡对闵苇的怨气还没有消失,但是,当他听到那“妖精”二字时,还是觉得刺耳。
“她有名字的,你别那么叫她。”吴屿凡不满地说。
“我就叫了,你来打我呀,妖精妖精妖精……”吴母声音高了八度,如同被上了发条的小鸡玩具,“哧咔哧咔”蹦哒着,重复着那两个刺耳的字。
“够了!”吴屿凡忍不住吼,“闵苇要跟我离婚了,以后没有妖精了,你满意了吧?”
电话的那边安静了三秒,而后是压抑着喜悦的试探的声音,“真的?”
“她都搬走了,我一个人睡呢,你说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呀!”吴屿凡听到了一种叫做欣喜若狂的声音,他挫败的抚额叹息。
“太好了,儿子,那个不会下蛋的妖精终于走了,她祸害了你三年啊,整整三年。赶紧重找个吧,这次一定要找个愿意给你生儿育女的好姑娘,记住了吗?不然,妈给你介绍个吧?”
“我要上班了,挂了!”吴屿凡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几乎是在他挂掉电话的瞬间,新的呼叫又进来了。这一次,是郭湘。
“苇苇昨晚一整晚都没有睡。”对方一如既往地开门见山,语气不善,“吴屿凡你做错事还不肯哄她是什么意思?”
“操!”那警察申犯人的口气硬是逼出了吴屿凡的粗口,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凭什么觉得低头的那个人应该是我?
“我等着她来哄我!”吴屿凡说,而后在对方愣神的功夫迅速挂掉了电话,而后将郭湘加入了黑名单。
做完这些,他觉得松了一口气,他再也不想讨论有关闵苇的话题了,因为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现在对她是什么样的情愫。
自己的老妈损她时,他心疼她,她的姐妹闺蜜们护着她的时候,他恨她,也恨她们。对这段总是需要他一个人装孙子,而那个人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的样子的婚姻的存续问题,他第一次的,有了犹豫。闵苇离开,他觉得愤怒,觉得受伤,可也有那么一丝窃喜,终于,不用面对她无时无刻不在的愤怒,不用看她的臭脸,不用向她东解释西解释,哄她了。
自己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吴屿凡觉得有些羞耻,那个女人,一直都对他很坏,偶尔才会有一点几乎可以要了他的命的温情。就是那样的女人,他爱她爱到要发狂。
他曾以为他可以不在乎她对他的态度,他曾以为他可以爱她宠她一辈子,他也对她不止一次地许下这样的诺言,不过短短三年而已,他却已讨厌她将他的自尊踩在脚下的张狂样儿,有了从她身边逃离的想法。
是情深不寿?抑或是爱情本就是件操蛋的事,根本没有规律可循,没有道理可讲?这问题太复杂,以吴屿凡的智商根本无法想清楚,他决定先将闵苇晾几天,一个人好好冷静冷静。
作者有话要说:
☆、不如不相见
被闹铃吵醒,闵苇烦恼地睁开眼,看到坐在她旁边握着手机的郭湘阴沉着脸,一副要将什么东西撕碎了吞下去的表情。
闵苇用手肘碰了碰她,“怎么了?便秘?意外怀孕?艳照泄露?”
郭湘难得的没有冲她发火,“别扯废话了!好累,不想做饭,我们出去吃早餐吧。”
两人收拾妥当出门去,在小区门口的拉面馆吃拉面,郭湘胃口缺缺,闵苇表情虽然像在吞药,但却在大口大口的扒拉着。
郭湘看不下去,“那么痛苦就不要吃了。”
“不行啊,我有低血糖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吃不饱,熬不到下班就满头虚汗,手脚乱颤了,还怎么为顾客提供国际化的服务啊。”
“傻瓜,撑不住就请假休息啊!”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漫不经心地说出这样的话,郭湘有些心疼。
“不必了,没有吴屿凡来哄我,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刁钻的顾客照样一抓一大把,烦心的事照样一大堆。生活不会因为我心情不好就对我另眼相看,所以,我得打起精神啊!”
闵苇还是三年前那个闵苇,郭湘有些伤感的想,没有丝毫的安全感,成天绷紧着神经,对这个世界,她骨子里是绝望的,总觉得会有灾难从天而降。
对于闵苇这样的性格,郭湘一直以为是大四那年她家里发生的事对她造成的影响,她以为那种影响会随着她嫁给吴屿凡而逐渐消失,毕竟,吴屿凡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有的是钱。想不到的是,三年的“土豪夫人”的生活,却根本没有给闵苇带来至少是金钱上的安全感。
“你怕什么?就算你们离婚了,你拿到的赡养费也足够你下半辈子生活了。”
“这不是还没拿到吗?”闵苇笑,“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说什么都太早!”
这作死的严谨!作死的悲观!郭湘挫败地咬了咬下唇,不再说话。
两人出了拉面馆,与迈着方步在人行道散步的吴屿凡不期而遇。他发丝一分不乱,定制的白色衬衫下摆塞在合体的黑色西装裤里,臂弯里搭着外套,配上他略显凛冽的五官,真的是个冷面男神的样子。只是,手里如古稀之年的老头般把玩的两只核桃,实在与男神的样子违和,让人顿时感觉到尘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闵苇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厌恶着他的有些方面的,那种厌恶发自心底,强烈得让本来对这次的偶遇有些激动的吴屿凡在看到她的脸色后立刻拉长了脸。
他的下巴本就比平常人长出那么一丢丢,每当他生气拉长脸的时候,这一缺点就被无限放大,此刻,这张脸看起来像极了一种骡和马相亲相爱后生下来的生物。
“噗嗤——!”郭湘绷不住,笑出了声。
吴屿凡的脸拉的更长了,这次,连闵苇都忍俊不禁。
“你们什么意思?”吴屿凡将手中那件抵闵苇一年工资的外套抛向两闺蜜。两人同时出手,一人抓住了一只袖子。
“也没什么意思,觉得你帅来的。”闵苇说。
“你说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闵苇也拉下了脸,“你听出来了?那你也听出来我说那样的话只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吧?你下就好了,问那么清楚干嘛?你为什么老是在这种说出来对大家都没好处的事上执着呢?”
“比如,我老是执着地问你爱不爱我,你总是回答说老夫老妻还爱来爱去太肉麻,从不正面回答我,那也是你给我下的台阶,是吗?”吴屿凡认真而严肃地看着她。
闵苇语塞,何尝不是呢,只是这样的话说出来有些伤人,所以,她选择沉默。
“好,好,我懂了,闵苇你翅膀硬了,想飞了。”吴屿凡狠狠点头,一把扯过两人手中的外套,像个负气回娘家去的小媳妇儿一样夺路而走,走之前甩下狠话,“这些年在我身边,真是委屈你了。离婚是吧?我同意!祝你早日找到你的理想型,最好能混个国母当当,那作为前任,我也觉得脸上有光不是?”
闵苇和郭湘闺蜜两人面面相觑。
“我从来不知道,他是这么的,额,可爱。”郭湘说。
“虚伪!”闵苇瞪她。
“好吧,那我坦诚一点,我从来不知道,他是这么的娘!”
“你这是在诋毁我的品位吗?我想抽你!”
“所以,你到底是要我怎么样?唯闵苇与小人难养。”
偶遇的结果就是,闵苇觉得自己昨晚因为这个人不来找她而觉得伤感的行为简直就是脑抽了,被这样的人爱着,即使是捧到掌心里,又有什么快乐可言。
她瞧不起他,这样的情绪,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清楚了。这瞧不起里夹杂着对那个男人的怨恨,当年,他们的结合,在她的眼里,不过是走投无路时不得已的委身而已。
大四那年,她老实巴交了一辈子的父亲突发奇想去炒股,赔了大笔的钱。整天只知道泡网吧的她结束了悠闲的生活,开始打工赚钱。很辛苦,可她不在意,她想,只要一家人努力,他们总有一天会还清债的。对生活对自己,她都充满了信心的。
直到她的父亲因为对妻女的愧疚,借了高利贷又一次赔了个尽光时,对着那一天加一万的利息,支撑着她的所有精神支柱都哄然倒塌。
每天到家里来闹的放债的人几乎让她发疯,生活不是狗血的言情小说,负债累累的灰姑娘并没有遇到从天而降的“冷血总裁”来跟她签什么“人情债肉来偿”的契约。
她和父母卖掉了房子还债,搬到了远离市区的廉价出租屋里。拿着微薄的收入,看着她已不再年轻的父母为了生活每天奔波在出租房与城市之间,她心酸无比却又无计可施。
不久之后,她又被攀上富二代的男友抛弃,一连串的打击,将她过往二十多年的价值观人生观尽毁。吴屿凡就出现在她极力想要改变现状却找不到方法的时候。
如同所有在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