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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娘娘,夫君的信件你可看明白了?如今只能委屈一下,到太后宫外长跪。”我把商良好的对策说了出来。
惠妃怀疑地看着我,问道:“这样真的有用吗?”
“皇后的凤座可是太后保住的?”我反问道。
惠妃如梦初醒般地点头:“当时,一直温顺和蔼的皇上从屏风后转出,暴怒地要废了皇后的名分,多亏得太后及时赶到,阻拦了下来。”
“既然如此,太后肯定是不希望,这皇家之事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讨论之事,所以我们也要想办法把事情压下去。惠妃娘娘受些皮肉之苦,挽回些许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有何不划算呢?如果太后问起,惠妃娘娘一定要好好反省自己轻信下人之言的过错,然后也要替皇后娘娘说上几分情,皇后娘娘也有可能是受了下人唆使而为之。”我希望自己的分析可以让惠妃放下架子,依计行事。
惠妃拍岸说道:“她设计害了我肚中的胎儿,还要我为她说话?”
“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后听到娘娘的宽宏之词,都会对娘娘刮目相看的。”我只能这般草草解释,不能明说是因为知道后位之争无力胜之,只能勉为其难地先保住皇后,这样应该也投了太后所好。
“可是旭哥哥让你这般与我说的?”惠妃寻思般问道。
我无奈的点头说道:“信中不是已经说明白了?”
“我只是想在确认一下。”惠妃幽幽地说道,“我这就去太后宫外长跪。”
婆婆无奈地目送惠妃出了万翠宫门,我不放心的远远跟在后面。
惠妃形单影只地跪在天晓宫正门外。此刻已近午时,虽然只是三月底四月初的春天,但干燥的空气和直射的太阳对于从小娇生惯养地惠妃,还是十分辛苦的。
我躲在宫门不远处的柳树底下,看到天晓宫内有宫女走出,问了惠妃几句后,便又返回了宫中。我稍稍安心了几分,却看见对面的柳树底下一个细长的黑色人影,定睛一看,正是这一切事情的幕后布局者——苻清流。
第四十一章 杖毙
风吹着细细的柳条,拂过我的面前,和苻清流四目相对,无语。
我小心地往柳树下在隐了隐身子,转头看向跪在天晓宫外的惠妃。精致的脸庞已微微透出红晕,额头和鼻尖渗出小小的汗珠,此刻的她,已不见了往日的骄纵,反倒一脸诚心的悔过模样。
心中盘算着,太后怎么还不派人出来召见惠妃,按理想压下事情的太后,乘着这个机会,找个台阶正好可以做文章。
无意间再看向对面的柳树林,苻清流已不知去向。他是来打探惠妃这边的情况?消息知道得真快,太后这边可能有他安插的人。
听到天晓宫中有动静,一个宫女走了出来,隐约间好像对惠妃说,太后已经知晓了她的意思,让她别再跪了,早些回宫去。惠妃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宫女摇了摇头,又退回了天晓宫。
仔细看着惠妃,一脸坚韧的表情,虽然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但没有要起身回宫的打算。心中一阵难过,我虽然不知日旭在信中写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惠妃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梁家,或者可以说是为了日旭一人。天下惟有痴情女子,最为人可怜。
如此情势之下,我没有躲在一边的必要,便慢慢走近惠妃身边。
对于我的出现,惠妃有些惊讶,随即却好似力量涌出般责问我:“我现在已经颜面尽失,你是来落井下石,瞧我难堪。”
我小心地拉起惠妃手,在她掌心写了几个字,便开口说道:“惠妃娘娘,您随我回宫吧?我婆婆一直责怪自己没有替你分忧,如果不是我拦着,她现在就与你一同跪在这里了。”
惠妃一诧异,没有接上我的话,过了一会儿,便大声说道:“太后她不肯原谅小莹的过错,小莹就跪在这天晓宫外不起来。”
“惠妃娘娘,您这是何苦?您不过是孩子掉了,一时伤心过度,听信了宫女的片面之词,何罪之有?”我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惠妃甩开我的手,坚定地说道:“你不用多说了,快些回去。让姑妈不要责怪自己,小莹身为皇妃,没有查清真相,就闹到了明妃宫中,还累得皇上担忧费神。这不是大罪吗?”
“惠妃娘娘,这事情的变化实在太快,明明是确凿的证据眨眼间就完全变了,换作别人也会一样做的。皇后娘娘不是就因为一切都是十分明了,才陪着您一起去明妃娘娘宫中讨回公道的。可最后谁能料到皇后娘娘反被诬陷成祸首了?”我执意劝说,声音也大了起来。希望这天晓宫中可以听到我们的对话,“您执意跪在这里,那我也只能在这里陪着您了。”
说完,我也依着样子跪在惠妃的身旁。这天晓宫外的地和当初功德堂的大理石地面不同,表面有些毛糙,有些还雕着花卉动物的图案,隔着衣衫跪在上面,这膝盖还是隐隐作痛。
果不其然,一会的功夫,那之前出来过的宫女又探身而出,对着惠妃拂了拂身,客气地说道:“惠妃娘娘,太后请您入宫相谈。梁夫人,您也请一同入内。”
我伸手搀扶起跪了近一个时辰的惠妃,虽然已有准备,但惠妃站起的霎那,整个身子都靠向我,连我都一起有些摇晃。
那宫女连忙也伸手扶住惠妃,还同情地说道:“跪久了腿可能麻了,惠妃娘娘可要小心。”
“惠妃娘娘刚小产,精神一直不好,这几天有一折腾,今天又跪了那么久,可要小心身子。”我接着那宫女的话说道。
“零落,我不碍事,快些进去,让太后等久了不好。”惠妃对那宫女说道。原来那个宫女有着如此特别的名字。
我谨慎地随在惠妃和零落之后,踏入天晓宫。过年的时候,曾与婆婆一起来过这里,当时一派喜庆,满宫殿内都红彤彤的,今天的天晓宫随着太后的心情一片肃穆,令踏入之人也心中一紧。垂首走入正殿,没有抬头便随身前的惠妃一同跪了下去:“拜见太后。”
“都起来吧。”太后的声音虽然有些不悦但是依旧十分柔和。
“臣妾不敢起身。”惠妃已经明白我的用意,缓缓道来:“虽然对于小产之事,臣妾伤痛万分,但是却因为春枝的一己之言和那只绣花鞋,便兴冲冲的找了皇后娘娘为我评理,连累皇后娘娘也被牵连在内。”
“行了,你有什么错?刚小产的身子,还任性的长跪在宫外,不顾身子了吗?还不起来?零落,快让惠妃坐下来。”太后显然对惠妃的话很受用。
惠妃此刻也就不再扭捏,站起身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这才稍稍抬头看了下四周,皇后居然满脸泪痕的站在一旁,而太后正看着仍跪在地上的我。我连忙又低下头,显出紧张万分的模样。
“梁夫人,你也起身吧。”太后平稳地说着,“你怎么也不劝劝惠妃?”
我依言起身,唯唯诺诺地说道:“我们拦了,但是惠妃娘娘伤心地说一定要诚心认错,如今怕是圣上已经不能原谅她了,只能先努力求得太后的宽恕。娘娘一边说一边哭,我们怎么拦得住,婆婆和我都放心不下,我才来这里瞧个大概。始终劝不动惠妃娘娘,才放肆地一同跪在宫外。还望太后饶恕月华之罪。”
太后有些好笑地说道:“怎么都来求我恕罪?一个错的是嚼舌的宫女,另一个不过对家人的关心,如果我连这个都要惩罚,那么以后还怎么服众?”
我心底松了一口气,心里盘算着皇后的事情,如何推波助澜一番保住那个位子呢?
“惠妃,皇上那边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当时的情况太过混乱,皇上在盛怒之下,难免有些偏颇。不要放在心上才好,我还指望你快些再怀上龙种呢!”太后的一切决定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惠妃也原本紧张的脸庞也舒展开来。
“扑通”只见一旁的皇后跪了下来,又哭诉起来:“太后,我是冤枉的?您听见惠妃说了,她也是被宫女欺瞒。”
太后不满的看了皇后一眼,说道:“身为六宫之首的皇后,处事太过草率。既然拿宫女说看见埋尸,为何就不派人去看看埋尸的地方?我已经派了人去查探过,那所谓的埋尸地方除了一堆黄土外,什么都没有。既然大家都在,零落,让人把春枝带上来。”
春枝衣着头发都散乱不堪,眼神有些迷离,战战兢兢的上了正殿。抬头看见太后,便整个人趴在地上,不停的叩头。我不忍地别过头去,是我们设计牺牲了这个没有任何依靠的宫女。
零落替太后问道:“春枝,你胡言乱语搬弄是非,挑拨后妃间的关系,把整个后宫搅得乌烟瘴气,你可认罪?”
“太后……我真的看到了……小翠被杀害了……太后……我真的看到了……惠妃娘娘,您要相信奴婢……皇后娘娘……你要相信奴婢……”春枝显然已经被早上的情形吓倒了,一味地重复着那几句话。
“事到如今,还这般胡说。掌嘴!”零落毫不客气地说道。一旁的太监会意地走到春枝面前,毫不犹豫的抡开手抽打着春枝原本就有些瘦弱的脸庞。“啪……啪……啪……”手掌不停地落在春枝的脸上,也落在我的心上。春枝的脸颊上已烙上了清晰的掌印,嘴角也有血微微渗出,求助的眼神混着些许怨恨,看向端坐一旁的惠妃,惠妃有些害怕得转过头去,而另一边的皇后居然嘴角上扬的冷笑着。
过了好久,春枝的脸颊已肿得不成样子,太监终于停下了手。
“春枝,如果不想再受这皮肉之苦,快些承认罪行才是。”零落在一旁好言规劝。
春枝一张嘴就不住地流出血水,但仍不清的吐出几个字:“春枝真的看到了。”春枝真的看到了,我可以肯定,只是看到的是一个局而已。
零落看了一眼太后,太后叹了口气侧过身去。零落两眼直直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春枝,说道:“万翠宫宫女春枝,造谣生事,霍乱后宫,太后意旨,托出宫外杖毙。”
轰……气血冲上脑袋,我害死人了。
“太后饶命……春枝真的看到了……”春枝不停的哭喊着,被拖到宫门口时两手死死抓住红漆大门,不肯放手,指甲深深地嵌了进去,不得不多一个太监把春枝的手拉开,可那红漆大门上依旧留下了十条指痕,触目惊心。
“至于那小翠,既然亲口承认她下药害惠妃流产,直接杖毙了。”太后显然已经习惯掌握着生杀大权,“害我皇室,没有株连九族已是大大的宽容。”
原本牵连甚广的事情,在太后果断的结束两个宫女的性命后,仿佛明朗了起来。
太后看了看我,对着惠妃说道:“惠妃你今天也累了,早些回宫去。事情没有那么复杂,别想太多。”
惠妃站起身子,走到正殿中央,一脸忧愁地说道:“太后的教诲,臣妾铭记于心。只是皇上……臣妾的确多心了,臣妾告退。”
我也随着惠妃一起拂了拂身,说道:“民妇告退。”
“嗯,有梁夫人陪着惠妃也好。都退下吧。”太后有些倦意地说道。
零落便带着惠妃和我出了天晓宫,跨出正殿的瞬间,忍不住再看了一眼那漆门上春枝留下的抓痕。
“惠妃娘娘,梁夫人,零落要回去伺候太后,告退了。”走出天晓宫的大门,零落恭敬地说道,“天晓宫到万翠宫的路上就让其他宫女伺候着。”
“零落,你快些回去吧!”惠妃对零落十分客气,由今天的事情可见这零落是太后身边的红人。
惠妃一直走在前面,我默默地跟在后面,虽然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