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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不会只害你一人,她要害的是我们整个陈府!”陈娴雅又回过头来,冲邵氏跪下,“母亲,方映玉最想害的是你,如今母亲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不但不孝不义,还是个做错事不敢承担的懦夫,母亲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苦苦支撑,承受马上就要到来的耻辱?既然哥哥相信那个贱人不会害他,女儿也斗胆恳求母亲立刻带着女儿与娅姐儿回京城舅舅家暂避,这个家就随他们去折腾吧!”
陈莫渝突然跳起来,“不,母亲,别扔下儿子,求母亲也带儿子一起去舅舅家,请舅舅帮忙!”
邵氏对陈莫渝失望之极,看也不看曾经抱以无限希望的优秀儿子,伸手将陈娴雅拉起来,“娴儿说得没错,母亲嫁的夫君无良,生的儿子不孝,母亲也实在没脸留在陈家了,咱们立刻去收拾东西,回京城你舅舅家去!”
陈娴雅一愣,没想到邵氏还真有这种胆识,不但能屈能伸,还懂得壮士断腕,而提出回京城则是她为了逼迫陈莫渝随口那么一说。
如今的实际情形是只要方映玉与月桂被陈寿源带出了陈府,意味着邵氏母子这一方完败,邵氏这一脉从此后都得在方映玉的阴影下过日子。
方映玉当然不会如陈娴雅恐吓陈莫渝时所说的那样,立刻便将那两桩事抖出来,但是那两件丑闻却会成为方映玉掣肘邵氏的两柄利剑。首先凭方映玉的手段,月桂将来产下的一定是活生生的儿子,而且产子后月桂也一定会死掉,方映玉顺理成章地成为那孩子的养母,如同陈淑雅一般,有了儿子的方映玉将来足可以与邵氏分庭抗礼。而邵氏唯一的儿子陈莫渝不但容貌被毁,还私德败坏,邵氏将来若敢动方映玉一根毫毛,方映玉便能动用那两件事让陈寿源两父子一起给她陪葬。
邵氏深知其中的干系,与其在这里受折辱,不如留下这两父子去与方映玉纠缠,自己带着女儿及孙女儿,还有能带走的家财爽快离开,让那方映玉暂时得意去,将来总有机会扳回这一城。
☆、067杀了
陈莫渝哪里领悟得到邵氏的心思,听得邵氏真的打算扔下他不管,忙冲过去跪倒在邵氏脚前,“母亲,你不能不管你的亲儿子!”
“母亲如今已经管不了你,让你父亲与方姨太太管你吧,对了,渝儿,将来还要好好教你的未来的庶弟读书,说不定陈家还会再出一个陈二元!”邵氏一边拉开陈莫渝的手,一边冷冷地嘲讽道。
陈莫渝终于崩溃,猛地站起来,一脸癫狂地将邵氏推回椅子上,嘶吼道:“陈家只有一个陈二元,那野种休想!”
陈娴雅亦大怒,也伸手推了陈莫渝一把,指着他的鼻子痛骂,“畜生!你竟然敢动手打母亲!你有这本事为何不立刻去将那两个贱人杀了?”
陈莫渝被陈娴雅的气势吓退两步,同时也被激起了一丝血性,“你,你以为我不敢?逼急了我,我将她们统统杀了!”
陈娴雅拍手道:“好,好极,这才是独一无二的陈二元,母亲的好儿子,我的好哥哥!你若真的这样做了,从今后你还是万人景仰,白璧无暇的陈二元!你怒杀**陷害父亲的贱奴,让父亲免去了于国丧母孝期间生子的不孝不义,乃是大孝大仁大勇之举,连皇上都不敢说你半个不字!至于方映玉,她是帮凶与主谋,顺便也一起杀了,从此后再也没人拿那件事来威胁哥哥,哥哥还是左相的得意女婿,天下士子的表率!”
陈莫渝激动得脸色通红,他从小深受父母宠爱,再加上相貌出众,读书的天赋极高,才二十多岁便连中解元与会元,一路走来受尽师长亲朋的赞誉吹捧,后来又做了左相的门生与乘龙快婿,他那短暂的一生充满顺遂与得意,同时也养成了他极度自私与自负,又没有担当的个性,可外人看到的却是他谪仙的外表,出众的文采。
不到十六岁,邵氏便在他屋里安排了漂亮又温顺的丫鬟,虽然陈莫渝也知道他已经定了一门亲事,可他如何看得上那满身铜臭的商贾女?他从来都不正眼看视他为天人的盛嫒嫒,但也不妨碍他心安理得地花盛嫒嫒明里暗里送给他的钱财。
当袁沛的掌上明珠袁芳若无意中见过他一面后,他又有了一名高门妻室,却也让他有了出去风流的资格,所以谪仙陈二元从来不缺女人。
可是当陈莫渝年初从京城回到陈府,无意中撞见在桃花林中赤足吟诗,有病西施美称的方姨太太时,竟然被她那柔弱而又成熟妩媚的风情深深迷惑,二人上手后,他才知道世上还有如此知情识趣,又热情似火的尤物,她比袁芳若的贵女风范少了几分矜持与无趣,比**女子又多了一分文雅与情调,比屋里的通房丫鬟更温顺,更懂得迎合。
陈莫渝沉溺在偷情的刺激与快乐中,以为这种桃花运会一直伴随他,直到邵氏派人不由分说将叫回来,劈头让他去陈寿源跟前自首,他当场便懵了。
他从小最畏惧的便是陈寿源,他仿佛此刻才想起儿子与老子的小妾偷情这样的丑闻若传扬出去后,陈寿源的暴怒与谪仙光环的陨落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他自私的本性在此事上暴露无遗,他不但不愿意承担自己的过错,反而逼迫邵氏想办法替他遮掩。他本以为邵氏让他起身去厢房歇息是她让了步,没想到陈寿源却不容他们喘息,立刻便要将方映玉及月桂带去杭州别院。
最要命的是邵氏竟然打算离开陈家回京城舅舅家,他好歹也是陈二元,脑子绝不蠢笨,立刻便感觉到了真正的危机来临。他的容貌已经很难再恢复原状,若父亲再得一名庶子,那么他的地位便岌岌可危了,再加上陈寿源早晚知道他与方映玉的奸情,定然更加不待见他,若邵氏再不管他,那他从此再也别想过好日子。
这些念头在陈莫渝脑子里不停地计算,纠缠着,终于逼得他选择陈娴雅指出那条路——拼了!
陈莫渝霍地站起来,“拿刀来!”
“你等着!”陈娴雅甩开邵氏惊惧不安的手,飞快地打开房门冲向邵氏的小厨房,挑了一把锃亮的剔骨刀,生怕陈莫渝那口气泄了,又一阵风似的冲了回来。
陈娴雅将刀塞到陈莫渝手中,“记住,这刀不是让哥哥真的去杀人,是让哥哥去吓唬人的!哥哥只须一口咬定月桂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无论如何也要将那孽种当场干掉,至于方映玉,她若敢当着父亲的面说出你们两个之间的事,你便坚决否认,咬定是她陷害于你,只要她们今日出不了陈府,那么将来她们便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了,哥哥,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陈莫渝那濒临疯狂的眼神逐渐变成一片狠戾之气,双手紧握尖刀,“我明白,先弄死那孽种,再是那姓方的贱妇!我先去,母亲与妹妹随后便来!”说罢,将那刀往腰上一别,带着早就候在院外的小厮跑了。
邵氏身子一软,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紧抓着陈娴雅的手,好半天才说道:“我的好娴儿,母亲没有白疼你!”
陈娴雅忙用空着的手端茶给邵氏喝,“母亲,快喝点水,咱们也要快点过去了,女儿怕哥哥一人压不住场子!”
邵氏一口将茶水喝干,“不怕,这次咱们要闹便闹场大的!”
“是,女儿听母亲的!”陈娴雅答道,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又有好戏看啦。
且说陈莫渝带着贴身小厮一冲出荣正堂,那口气便泄了,抱着剔骨刀原地转了几圈,突然想起了发妻袁氏,一面吩咐小厮去打探方姨太太与老爷如今在何处,一面回了文华居。
袁氏正好起床梳洗,陈莫渝挥舞着尖刀冲她喊道:“大爷我要去杀了那两个贱婢,你立刻带人与我一同前去,只要我一动手,你便让人拼命缠住父亲,今日无论如何不能放那两个贱人离开!另外这些日子委屈了你,要骂要罚等办了完这事再说”
袁氏不可置信地看着陈莫渝,他竟然要杀了方映玉!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叫人去!”
袁氏赶紧叫来所有的丫环婆子,“等一会子你们都听大爷的吩咐行事,责任都有我与大爷担着,你们只管办事,做得好的重重有赏!”
正好小厮来回老爷正带着方姨太太与月桂姑娘去二门上乘马车,陈寿源的眼睛一下子红了,简单地对丫鬟婆子们吩咐了几句,埋头便往二门上赶。
☆、068混战
方姨太太与月桂一人一件大红软缎披风,由丫鬟婆子护着上马车,月桂有些性急,脚一蹬便上了马车,让一旁的陈寿源皱眉不已,指着那丫鬟对方姨太太说道:“明儿将这没眼色的东西卖了,换个机灵些的。”
那丫鬟吓得脸色苍白,刚要跪下求饶,却听一声阴恻恻的呼唤传来,“父亲,儿子有话说!”
陈寿源回头看到满脸疤痕的儿子,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为父过几日便回,你回去好好劝劝你母亲,多一个儿子叫她做母亲有什么不好?将来渝儿你也好多个兄弟帮衬……。”
陈莫渝冷笑着打断陈寿源的话,“叫兄弟可不敢当,他叫儿子父亲,叫父亲祖父还差不多,父亲,你纵然心心念念想要一个儿子,但也不能将你的亲孙子当儿子养啊!”
陈莫渝的话如同飓风刮得现场每一个人都说不出话来,尤其是陈寿源与方映玉,倒是月桂最先发出一声尖叫,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大爷你疯了,你胡说什么?这是老爷的儿子,与你有什么关系?”
“贱人,住口!明明是你几次三番地在宝凤楼那座佛堂内与本大爷成就好事,有了胎不来寻我,却赖在我父亲身上,是何道理?你想让我陈家血脉混乱,以孙充子?”
“住口!”陈寿源铁青着脸大喝一声,“你这逆子满口胡话,你给我滚!”
“父亲,儿子目前只有一女,父亲却早有我这个儿子了,如果父亲非要夺走儿子的儿子,儿子只好不要这个儿子!”陈莫渝一口一个儿子,将场内的丫鬟婆子绕得晕头转向,却不防他突然冲向月桂,一脚踢向月桂的肚子。
自陈莫渝现身,觉得有些不对的方姨太太便没有开口说话,只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到陈莫渝竟然是冲月桂的肚子来,忙惨叫一声“大爷”,用自己和身子护住了月桂,陈莫渝那一脚便重重地踹在方姨太太身上。
陈寿源大怒,喝叫道:“来人,给我将这发了疯的逆子拖下去打死!”
“父亲,你不能打我夫君!”又是一声喊,原来是袁氏带着丫鬟婆子到了,趁众人分神之际,红了眼的陈莫渝猛地从腰间拔出剔骨刀,朝着围拢过来的丫鬟婆子乱舞。
方姨太太暗道不妙,一边护住月桂,一边喊“老爷救命!”那个楚楚可怜,那个妩媚风流让陈莫渝心底那股邪火彻底燃烧,一刀便刺在柳妈妈的胳膊上,血花迸射之间,丫鬟婆子吓得惊声尖叫,二门内瞬间乱成一团。
陈寿源见到文弱有儿子竟然真的动了刀,心中也有些惧意,便大吼道:“反了,反了,来人,给我将这敢在老子面前行凶的孽障乱棍打死!”
袁氏第一次见到陈莫渝暴怒的样子,突觉夫君的形象瞬间高大,兴奋地高叫道:“父亲饶命!”冲上前去竟然一把拉住了自己的公公,夏绿与秋香也冲上去将陈寿源团团围住,剩下的婆子也上前去将香芜院的丫环婆子拉开,一场混战便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