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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的便是威严冷情的重止娘炮这五万年来唯一一件难事以及烙在他心头的一朵桃花。
不用祈宋瞎扯,我也晓得神族之中,苍龙一族是我们五大神族中最为谨慎端正的一族,规矩礼法律例条文样样缺一不可。例如立储、纳妃、飞升上神之事苍龙族皆有章有据,且统统由耿介的司法神君一一操办。
据祈宋所言,四万年前,重止年满行礼的一桩事就是由司法神君操办。
当年,重止遵行火劫的礼度,于涅坛台前等待司法神君施下九十九道天火。岂料素来觊觎帝位的大殿下从中作梗,生生在司法神君不经意之间,在莲花涅坛宝座之上施了一个化术,把重止周身仙泽化去一半。
听祈宋所言,大殿下素来心思颇重,火劫当日施的这个术法很是卑鄙,倘若他这位素来倍受宠爱的九弟,若是没能挨得过这九十九道天火,便无法完成苍龙一族的冠年神礼。届时莫说是天帝对他失望至极,怕是一身修为尽数毁去也是极有可能。
可即便他算好了一切,却没想到这桩阴事却出了个意外。
当司法神君将滚滚天火毫不留情地砸向重止之时,重止不但能安然无恙地静坐在莲花宝座之上,而且还能一脸淡然地用周身仙泽化去阵阵火光。
此事究其缘由,不是因重止他命好,而是他太有女人缘。
那时,思慕着重止的馥语公主藏于暗处,以水泽之光化去一半的天火戾气,然自个儿却被天火反噬伤了自身。
情爱这个事儿讲究的就是一个奋不顾身,此事虽乃善意之举,但实则不能公之于众。
因天族早已明文规定,历来神族子嗣历劫凡插手相助者,必当剔去仙骨贬下凡尘。故而馥语受天火反噬一事也只得是埋入黄土。万儿千年来,未有人知晓当初馥语公主为何以水泽修炼之由,自请入住东海,只有当初碰巧路过的祁宋以及渡劫成功的重止晓得此事。
此番天帝设下一门艺学比赛,要求偲宸宫的五族之后各从四海八荒当中,挑一位女仙一起完成,胜者便可获得能驱火化伤的疗伤圣药水泽草。
我脑门‘嘶’的一声,似乎有一层层丝网从天灵盖直直覆下。
我晓得初上天宫之时,重止说要我以同他入学参赛,以此帮他夺得什么仙药来还恩,但当时我听着听着就忘了问他是何种缘由。现在想来,原来他将我携上天宫真正目的是让我帮他夺草解救心上人。
除此之外,我们之间好像也就两清了。
想来,我清楚重止说的这个还恩方式,却不清楚这个方式背后的真正缘由,可如今清楚了我心中反倒是不由地空出一阵。
果然,世人常说人活着,太清醒就容易痛苦。
我不知不觉地放下酒盏,抓起碧石桌上的酒壶一饮而尽:“娘炮果然痴情。”
“司蓁,你别听祁宋胡说。重止并不是……”伊人顿了顿,欲说难言地哎了一声:“总之,你要相信我。重止让你上天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干干一笑:“没什么呀,本就没什么。娘炮要我还恩,我还给他便是了,其他的与我无甚关系呀。”
祁宋神色沉了下来:“似你这般模样,是不是很失望,很难过?”
我将酒壶放下,打了个嗝,摇了摇头:“开玩笑,我对他,连希望都没有,谈何失望,既然没有失望,又为什么要难过。我跟他左右就剩下一个恩情,为他夺得艺学比赛之冠,取得水泽草之后,我和他之间还剩下什么?”
我喉咙一涩,续道:“来来,今朝有酒今朝醉,莫负现下这一派皎月之色才是真理。”
九重天的夜晚月色正好,只可惜有点冷。
酒喝完,我借着几缕皎洁的月光,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宸天宫,怎料到了宸天宫门口,却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白色身影倚靠在门槛边。我揉了揉眼,才瞧清那人的双瞳沉得厉害。
“怎么喝成这样?”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便一个踉跄跌入他的怀中。
“本女君高兴,成不成?”我这话语刚落,我喉咙如火烧一般难受,苦胆水再也抑制不住最后一道防线,一涌而出。
“司蓁。”
我突然感觉背上有一双手为我轻轻打拍,我自是觉得顺心许多,这刚刚缓过劲的我晕晕沉沉之间,竟感觉到下身靠着一个结实稳重的臂膀。
这一刻,我这样想,我哪里这般娇弱须得人扶着才能站得稳便,这厢委实辱了我一路打架过来的威名。我推开那人的手,却反被那只手反扣住,还没得及挣扎,身后的那人随即一把倒抵着我,生生把我扛进了宸天宫。
诚然,我酒量说浅不浅,以前与长苏比试酒量时,连喝了一夜都没有醉得如此有失体统,我今夜小酌几杯却醉成这样,不晓得是因为那藏了六百年的神仙酒后劲够大,还是说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这么一醉,梦里隔着万里千山飘来无数个零碎的片段。
迷迷糊糊之间,我记不起梦里那个身着玄色衣裙,手执夜绫剑抵着崆峒印的巨大血色光障,浮立于擎山之巅的女子究竟是我,还是另一个人,也诚然记不起,在我耳边沉沉地唤着我的青年究竟是长苏还是另一个人。
我只记得,我司蓁这一生,坎坷多舛,命途不顺。
爱上的人,利用我,养我的人,舍弃我,现在还累着被一个娘炮给捆着,自由不得,顺心不得。我其实并不是不伤情,只是有些事情自己忍着便罢,又何须向外表露。
想到这,心头里宛似蜿蜒出一把刀,割得人心发疼,果然酒这东西是拿来放纵一些情绪的。
我吸了吸鼻子,感觉一双冰冰凉凉的手将我的水袖拂起,轻柔地摩挲着我三千年前因润沐一场情伤落下的伤痕。
良久,听见床边那人低沉轻柔道:“你一向能忍,不过你又晓不晓得,在我面前你从来都不需要假装自己很坚强。司蓁……你其实可以试着相信我,亦如三千年前,更亦如我和你的上古。”
我不晓得他说的什么,只是抵着那人的手,缩了缩身子。
半晌,竟然感觉到脸边的手掌边湿润了一大片,我不大能分得清究竟是我睡着睡着就溢出的泪珠,还是彼时守着我的人的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 女君伤心了~顺便预告一下,小三准备上线‘请大家拭目以待。
☆、情敌现身
第二日,我迷迷糊糊地从往日的碎梦中醒来,温软的阳光透过雕花窗缝洒在我的脸上,窗外的昙萝花开得正好,灼灼花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飘进屋子,惹得一室清香。我翻了翻身,将云被拢得更紧一些。
突然门外‘咿呀’一响,低沉稳健的步伐声传至我耳边。
身后那人将我的被子拉起,我被迫露出半个头,应了一句:“长苏,今天就不用练功了,我想好好地睡一睡。成不?”
“起来。”
床边人冷冷的两字一落,便让我脑子在一瞬之间炸开一件事。那是我从三千年前那一场大伤中醒来后,长苏生出一个奇怪的陋习,每日都叫我与他一同前去月牙泉边泡泡、往潦云谷的南山露草林中坐坐,以此来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
那时,他时常来扰我清梦害得我严重睡眠不足,一张本该豆蔻年华的脸却暗黄暗黄的。
我起初觉得他这个陋习很是变态,不过接连几日吸收天地灵气,身体却是轻盈舒畅许多,一身伤也好得七七八八。
只可惜,现在的那个白衣如月、温润儒雅的长苏再也不是当初拾养我的远古真神。
想到这,我生出几分神伤黯然,可此时已容不得我情绪化,因为我头上的云被已经被床边人毫不留情地拉扯下来。
这大清早扰人清梦,着实可令道德底线被冲破的我一个火大,立马幻出夜绫剑直直地砍过去。然,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手中的剑竟然卡了卡,我抬眸一看,面前的重止正握住我冷厉的剑头,目色淡然。
我怔了怔,听到他不慢不紧道:“你倒是很有精神,不晓得夫子处罚你时,你还能不能这么有精神。”
我手中的夜绫剑顿了顿,一颗心快要被炸出来:“你……怎么知道?”
重止漆黑的眸子垂了垂,古水无波的双瞳中似有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你的事,我一向都晓得。”我心中咯噔一声,脑子一片空白。
进入学堂时,祁宋打着一把折扇悠然一笑:“你倒是很有运气?”
“什么?”
“听说老头子近来人逢喜事精神爽,对你踢爆他脑袋的这件事情既往不咎,又听说是有人说情,还听说有人自己认罪。但无论是哪一种,你这厢可以安下心来了。”
我好不容易今日抵着一张不怕死的面容,神采奕奕地坐着等待受罚。想着不过是受一顿罚,其实也无甚关系。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胫骨,我一向不是弱柳扶风的娇娇女子,打架受罚五万年来早已成家常便饭了,岂料到老头子使了放水这一招。
我咳咳几声道:“他没病吧?”
祁宋在我耳边落下几个字:“是思慕你的人有病,不偏不倚还是个相思病,我估摸还挺严重。”
我叹了一口气,觉得一定要深深感谢这位用生命为我开脱的挚友,还要把他作为同窗拔刀相助的高尚情怀歌颂一番,说不准还能与他扣扣头拜拜把子,成为异性兄弟。
不过,传说是传说,我最终不晓得帮我的人是谁。
祁宋摆出一副风流姿态,用折扇指了指端坐在檀木椅上的重止,吟起诗来:“清风扫庭飘自去,落花空望疑人家。”
我还来不及思忖,老头子持着一本书册,神色喜悦地领着一位娇滴滴的美人走了进来。
我睁大眼睛一瞧,那美人伴着几缕樱花的香泽姗姗而入,一张脸生得着实精致好看,一双顾盼神飞的眸子引得我身侧的同窗目瞪口呆,连我都觉得这美人一袭蓝衣的娇弱身形合手腼腆而来的模样,委实绝色。
我身后的同窗个个像被勾了魂似的,两眼直楞楞地定格在那位美人身上,且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随着美人的身形在移动,活脱脱像两颗炸出来的金鸡蛋。
“馥语?”祈宋惊讶道。
我脑中一顿,这难道就是祈宋昨晚说的,这四海八荒四大美人之一的馥语公主?传闻她的父君扬风神君是在乱世之中与天帝一同驰骋四海八荒、开辟神元时代的战神,天神史册上的丰功伟绩可谓是响当当的。
啧啧,又一位英雄之后,不过古来英雄难过美人关,故而英雄的女儿当是绝色,也总该绝色,但这位公主却委实有些弱柳扶风。
当然,我感兴趣的并不是公主的家世有多高贵,长得是有多倾国倾城,而是她便是当日娘炮飞升历劫之时施术相救的馥语公主。
据昨晚祁宋所言,一万年前她为救重止被天火反噬后,以身体不适之名宿在其姑父东海水宫之中,以水泽灵术压住体中潜藏的天火。
今日却不晓得为何这么想不开,上禀天帝望能进入偲宸宫修学识礼,提高自己的文化水准。
因着她老爹与天帝穿同一条裤裆的交情,天帝便毫不犹豫地让这位公主入学了。这厢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地走后门,委实比我当初以拳头制胜轻松多了。是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凡尘中拼爹的现象明显是从我们这些所谓的神仙楷模当中流传开来,这是天族的一个流行的陋习。
我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