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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漫天之中,赤水手握妖仗:“你若还是当初的上古凤歌女神,我当不是你的对手,可如今你一个快要散魂之神,我对付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
“那就试试看!”我拔剑而出,穿过漫天巨石。
两方对决,罅隙净土‘嘭’的一声,蜿蜒出道道裂痕,滚滚巨石从绛紫的天幕中一顷而下。我正欲拂袖挡住时,一道剑光横穿天幕,挡在我面前,持剑而立的是一身白袍的玄夜。
我记得他曾三次这样一身素袍银甲站在我面前。一次是上古,一次是三千年前他还是重止时在擎山救下我的那一刻,还有一次便是三千年后再度与桀骜对战之时。
无论是哪一次挡在我面前,都是那么凛然果断,冷峻从容,包括这最后一次。
不过,我很清楚,他才刚刚复生,就算承得上古修为,也未必在顷刻之间恢复如初。
响彻万里的狂笑刺得我耳朵发痛,玄夜侧身蹙眉道:“快走!”
浮立于团团妖光之间的赤水蔑视道:“又来一个送死的,今日是本座破印而出大好日子,做个顺水人情让你们一同碧落黄泉,魂归八荒如何?”
“痴心妄想!”玄夜拔出七星宝剑,神态若如上古之时一样,冷厉果断,震慑心魂。
我不能让他再一次在我面前消失,如果今日有一人要牺牲,那只能是我!也应当是我!正如上古之时,我以身化砥砺之气一样。决心如此,我立即腾空而上,以剑光将灵力未复全的他震出狂沙之外。
“凤歌!”
这是我十四万年后第一次听见他这样唤我,我心中一喜,竟然滚下一滴泪:“不管你是玄夜也好,是重止也好,你都是我的娘炮,独一无二的。我不想每一次都是你站在我面前保护着我,这一次就让我站在你前面,好吗?”
话毕,隔着浊浊妖气,我瞧见他漆黑深沉的眸里浮现一丝讶然。
我转身持剑而去,直指漫天黄沙之中妖娆的赤水。
“赤水,受死吧!”
风声撕裂中,我听见下方的玄夜在唤着我的名字,耳边突然回响着他曾经对我说的那句话:“我今日天为聘,以地为媒,以一池昙萝花为礼,以苍穹万物为证,娶你为妻。”
我回头笑了笑,对他说从前我想说,却始终不能说出口的三个字:“我愿意。”
话语落下,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可是这世间之事,讲究一个福分和缘分,即便我愿意还是抵不过终归四个字,无能为力。诚如父神所预言的那样,我情缘浅,福缘薄,而我的出生,本来就是要守护苍穹,看护苍生,而我的湮灭,也是如此。
娘炮。再见了。这一段长路,我终究是不能陪着你一起走了。
此时,漫天狂沙被我指尖的一道道灼火红光层层束缚,‘轰隆’一声,响彻四海八荒。
眼前脸色惨白的赤水女皇在万道灼光之间,渐渐化为粉碎星子,临死前嘴里还颤颤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
烟雾阵阵散开,赤水女皇伴着一声恐慌的怒喊,消失于半空之中。
滚滚黄沙瞬间停歇,我持剑从半空中缓缓坠落,皓皓浮云被我破成一道道云沟。
这一刻,我这样想,身为凤歌女帝,我对得起盘古父神;身为司蓁女君,我对得起阿爹旭尧;但身为一个女人,我却对不住那个在上古之时守护我的玄夜,亦对不住这一世为我舍命的重止。
想到这,仿佛有一把刀自骨血中蜿蜒而出,寸寸都割疼得令人发颤。
然,迷迷糊糊间,我感觉自个儿残破的身子被一个温软的手掌稳稳的护着。我使劲抬眸一看,瞧见玄夜一双血丝蔓延的眼。
我咳咳一笑:“嘿。娘炮,我都说我可以保护你。你看,我做到了吧。”
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用尽全身神力护住我的心脉,颤抖的声音落在我耳畔:“凤歌,你答应过我,会永远陪着我的,你不可以死。”
喉咙处的血腥味渐渐蔓延开来,死意裹得我全身上下都觉得麻木冰冷。我息了他的神力,伸手扶上他的脸,轻声道:“没用了,娘炮。但你说点好听的话,兴许我就不会那么痛了。”
他将下颌抵着我的额头,沉沉应了一声好。
可这带着浓浓鼻息的柔声落在我额头上时,我却猛然感觉到一串晶冰冰凉凉的液体滴在我的额上,我还不及反应,一个柔柔的声音传至我耳边:“我爱你。”
我心中一喜,觉得很满足。
“娘炮。”
“我在。”
“你以后要记得看折子的时候要枕着一个靠枕看,这样肩颈就不会很酸了。还有,吃饭的时候不要总是挑清淡口味的菜,偶尔开点荤佛祖不会怪罪你。还有,早上起床时不要老是没用膳就去练武,晚上看折子时要多点几盏灯。还有,还有,你一向喜欢用昙萝花来泡茶,我在宫中的时候都把它们晒干了制成干花,都放在你房间中的檀香木柜里。你惯用的紫檀笔、龙涎墨、白皓纸、碧石砚在天宫时我也都给你预了双份,就在你书桌上的第二个匣子里。娘炮,我能做的只能到这里了,以后你一个人时,要记得要好好的。”
玄夜沙哑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从不晓得你会如此细腻?你以前不都很讨厌理会这些琐事吗?”
是呀,以前的我自个儿都弄得一团糟,想着事事顺心就好;这些琐屑小事本就不是我该琢磨担忧的事。但自从勉勉强强接受娘炮姑姑的教导之后,我便觉得嫁给娘炮是一个忒严谨的事情,很多事情我不想假手于人,便自个儿做了,做着做着,就不知不觉做了这么多。
那时候,祁宋还笑我越来越女人;越来越细致周到;我没有拿什么话语将他堵回去,倒是先害羞起来。
可见,爱上一个人,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不能口头说说。
“也许,我吃错药了。”话语至此,我涌出的一口血,把他的白衣袍子染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娘炮。我死后,将我葬在三十三重天的昙萝花池中,那里有我们上古的回忆,有我们当年一起种下的昙萝花,有我们一同亲自搭建的竹屋,我想回到那里。”
玄夜抱起我,在我耳边道:“好,我带你回家。”
我往他怀里蹭了蹭,想要记住他身上的温度和独有的香味,若有转世,我便能凭着这个味道找到他,然凡人有来生轮回,但上古真神死后魂归八荒,护卫苍穹,哪里来的转世。
我默了默,抬眸道:“娘炮。忘了我。忘了……所以的一切。”
玄夜一双眼通红得要紧,坚定的声音自两瓣苍白无血色的唇片而出:“我做不到!”
我撑着最后一口气,缓缓发声:“可以的,只要,你想。”
“凤歌,可我并不想。”玄夜沉沉的声音落地,我眼中的他渐渐模糊,竟是连一颗鸟心也突然轻了起来。
我笑了笑:“娘炮,你还记得,我时常唱的那首歌吗?”
他把我搂得更紧:“记得。”
“我突然很想听,你唱给我听好不好。”
他眼睛湿润,喉咙沙哑地挤出一个字:“好。”
言没,冷风拂过,他好听的声音徐徐响起:“池中花,千年开,千年灭,几轮清风拂旧颜。陌上海,一朝起,一朝落,几回梦里惹夕怜。又见苍海化桑田,千载相逢如初见……”
明明是那么欢快温馨的曲子,这一刻却被他唱得十分沉伤,不过临死前,能听到这个,我觉得很圆满。
这一刻我很累,很累,虽然很想要开口跟他道一句别,可笨拙的喉咙再也发不出什么声音。
不过这也没什么,身为凤歌,我已尽力尽责,身为司蓁,我尽力活过爱过,这些对于我来说已经很好了,差一个道别,或许真的是我们没有缘分。
隔着朦胧的泪水,我木然瞧见三十三重天之上,那一池昙萝花,灼灼如三千焚火,明艳如漫天晚霞,依旧如记忆中那般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呢,二孟很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和阅读。这一篇小说我酝酿了很久,终于写出来了,尽管不是那么出彩,但我还是将笔下的这一切展现给大家看。
其次呢,我希望大家在百忙之余看到这篇小说的时候,能因为里面的逗比情节而会心一笑,也希望能通过司蓁、凤歌、玄夜、重止的故事让大家感受到找到自己内心的一份感动。
最后呢,我想说,虽然文章之中还有很多不足之处,但希望我的读者能够海涵,因为有空我也会一字一句的进行修改,希望能尽善尽美,更希望更多人喜欢司蓁的女汉子性格,和凤歌的不顾一切地执着,还有重止与玄夜守护爱人古来的痴心。
谢谢大家的关注,我想我护继续写下去,接下来不仅是有番外,还可能会续文,不过接下来的故事到底是给逗比的凤歌还是给女二伊人,那就由你们决定了~~~~我遁走了~~会经常回来的。么么哒~
(==番外近期附上——大家不要走哟~)
☆、大结局下篇(番外)
五年后。
九重天之上,万丈霞光萦绕九霄,千只仙鹤腾飞云海。四海八荒众神皆知,这样声势浩大的排场,只有在五年前凤歌女神降临之时有过,再有幸观此奇景便是今日天地新君即将继位的这一刻。
继天台上,沿着仙气缭绕的千层阶梯由上望去,两张镌刻着上古梵文的龙凤金椅泛着古老而尊贵的祥光。
继天台下,众仙云集,万仙垂首,恭敬地等待这位天地新主的降临。
然,吉时已到,却还是未曾瞧见这位天地之主的降临,众仙难免疑惑纷纷。就譬如神仙堆里,两个爱酒后磕牙聊天的仙君管不住嘴巴,趁着这个空闲交头接耳起来。
宝格子仙君疑惑地伸出脖子:“你说,这都已经到吉时了,新任天帝怎么还没到?”
白胡子仙君唏嘘一声:“可能还在三十三重天之上吧。”
宝格子仙君更是不解地蹙了蹙眉:“三十三重天究竟有何东西牵绊住玄夜真神,让真神至今都未曾下来?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比继任天地之主的位子还要重要?”
白胡子仙抚了抚胡子:“有,凤歌女神。”
宝格子仙君讶然不已,一双眼瞪得比鸟蛋还大:“你是说艳绝上古,尊贵无双,曾统领苍穹的女帝,凤歌女神?”他顿了顿,又问道:“可她当年不是赤水女皇同归于尽了吗?”
白胡子仙君摇了摇头:“小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当日凤歌女神与赤水女皇拼死一战之后,并没有湮灭于大地,而是不知何故陷于沉睡之中。”
“那之后呢?”
“之后,玄夜真神便将其仙体带回三十三重天,葬在昙萝花池中,日日常伴左右,这一呆,整整是五年。这五年里头,玄夜真神独自一个人坐在池边,守护着池下久久未醒的凤歌女神,听伊人小仙所言,玄夜真神这五年来从未说过一句话,更是没有笑过半分,倘若不是一双冷寂眸子还有一点黯然目光,怕是与死石无异。”
宝格子仙君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默了默,又疑惑起来:“哎?我还有一事不明。凤歌女神临终前,不是说把天地之主的位子传给玄夜真神……也就是以前的重止九殿下,为什么这都五年过去了,玄夜真神如今才答应老天帝于今日继位?”
白胡子仙君叹气道:“这四海八荒都晓得,对于玄夜真神而言,凤歌女神乃他全部,当年凤歌女神决绝地与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