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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页?!”呆滞的凌婉儿立即回过神来,她醒了吗?
“石页!石页!我没有看错是不是?你在笑!”紫眸惊喜地看着惨白小脸上越来越明显的笑容,“哦,石页!睁开眼!眨一下就好,让我知道你撑过来了!”白冰若贪心地抓住她无力的手,“眨一下就好,石页!”
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掀了半掀。
“看到了,石页,我看到了!”欣喜地流下眼泪,白冰若长长舒了口气,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她身边,抱膝咯咯笑了起来。
可恨!
独孤鸿眼蓦地一沉,他有多久没听到她这么温柔地说话?多久没见到她真心的笑容?!
凌远枫冷冷看着石页唇角的笑意,薄唇抿紧。醒过来又……如何?他照样不会放过她!只是,老天,他为何还有这么——如释重负的感觉?!
“好好休息,石页,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白冰若轻轻拭去她唇角的血迹,温柔却坚定地保证。
石页扬了扬笑,听话地卸下气力。
唇边不觉露出笑容,白冰若站起身子,冷静且戒备地扫过不远处的一群人。独孤名第一个上前,“我要看看小娃儿。”
“不。”她拦手阻住他,“她需要休息。”
“你——”独孤名气怒,硬是又上前一步,“你挡得住我吗?!”
白冰若高傲的扬眉,曾经冰封的容颜此刻耀眼无比,“你的妻子,出身商道世家。”
独孤名一窒,老脸蓦地一沉,“你也要拿此做文章?!”
白冰若微微一笑,“不,只是想告诉你,我家搬去那里之前,原先的一家白姓人均已死于瘟疫,而我家——世代行医。”
也就是说,他根本抓错人了!
错愕地愣在原地,独孤名不敢置信地瞪着她,“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一年前才知道,”白冰若笑得无奈,“而且,我没有证据,除了这一身医术。”顿了顿,紫眸忽地直直盯着他,“你——毁了我半生。”
因为她压根不认得他的妻子!
这个打击不小,独孤名承受不住地后退。老天,开什么玩笑?!他想尽办法折磨五年的人,竟然跟她毫无关系?!蓦地冲到面不改色的儿子面前,“臭小子,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独孤鸿瞥了眼抓狂的老头儿,冷道,“我提醒过你。”
他们父子专攻毒,其他只懂皮毛,而她识得的疑难杂症却多得多,这么明显都不注意,怪谁?径直走到暗自戒备的白冰若面前,眸子冷冷锁住她,“我说过不准违背我。”
她扬起脸,露出嘲讽的笑容,“如果今日你我对调,你会服从我么?”一句话堵死他,自己做不到的事,别来要求她。
蓦地一声轻笑传来,白冰若微诧回眸,看向半坐起身的人。
“展翅的蝴蝶,”石页轻轻念道,清澈如婴儿般的眸笑望着她,“你的光芒令人无法忽视。”伸出手,她笑,抱。
白冰若好笑地伸手拉起她,“你还没有完全恢复。”
她叹口气,“嗯,可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儿。”将手中的海螺项链甩来甩去,随手甩了出去,对上讶异的紫眸,无所谓地道:“没人要的东西,丢掉算了。”
白冰若了悟地眨眼,“恨他么?”
石页闻言笑开,“有些吧,不过更可怜他。”无视身后突然射来的杀人目光,她上前两步,回身看向白衣女子,“我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你——如何抉择?”
这条路只通向一个地方:悬崖。
白冰若微微一笑,“石页,你以为此刻回头,我会有好下场么?”毫不犹豫地,越过一旁的独孤鸿,走到她身边。
“不再考虑了吗?”像是怕她后悔般,石页再次问道。
白冰若微笑着举手,“你要我发誓么?”
笑着摇头,石页瞥向一旁的冷峻男子,“你知道你失去了什么吗?”眸中满是同情。
“石页,”白冰若摇摇头,“对他来说,我不具任何意义。”要女人,他毒鸿随手抓就一大把,不会扼腕失去一个她的。
“哦,”石页了悟地笑,“也好,你既然错待她,也就没资格再拥有她。”冷心冷情么?她摇摇头,转身朝白衣女子伸出手。
白冰若微微一笑,握住她略嫌冰凉的小手。
“当感觉你握着我的手,”石页突然启唇唱,对上白冰若惊讶的紫眸,“有了坚持的理由;未来变成闪耀星星,指引在我们前头——”
是那首未完的曲子!
“从此多远都不怕,爱陪伴我们去闯,”石页忽地向前跑开,回身笑得太阳为之失色,“自古天地有多大,白色的梦延伸到天涯——”
笑看扬起双手于一片雪白中后退的人儿,白冰若上前两步追上她,与她并肩而行。
身后,一行人,包括四名护卫都不由自主地上前,跟着两人移向悬崖。
“若景致如画任谁停下,我自清雅——”
开心地于雪中旋转,蓝色的衣裙配上银白,更显亮眼,“那悠远芳香才是我家——”
忽地瞥到大石下一株随风摇曳的雏菊,石页惊喜地奔去采下,有些喘地跑回白冰若身旁:“撷一朵菊花随她起舞,晶莹无暇,”将白白小小的雏菊别到她胸襟前,石页笑开,“冰雪中柔情是你回答——”
清脆动听的声音飘荡在银白月光下,缓缓回落到同样银白的雪地上。
“冰菊物语,”她笑,“喜欢吗?”
白冰若垂眸看着衣襟前傲然绽放的菊,又看向石页温暖的笑容,忽地轻轻开口:“若景致如画任谁停下,我自清雅——”拉起讶异的女孩,径直走向悬崖,“那无际茶园才是我家——”
低柔的女音悠扬吟唱,正是石页曾唱过的前半段,听过一遍,已然记下旋律。
“撷千朵菊花随她起舞,晶莹无暇,”将雏菊自胸襟前摘下,“我用这清凉为你作答——”别到她讶然的小脸耳后,白冰若亦轻轻笑开,“满意吗?”
石页楞了楞,突然开心地抱住她,“你是个珍宝!白冰若,白冰若!”
紫眸微微半垂,掩去淡淡的笑意,珍宝么?
“石页……”
凌婉儿摸索着上前,不安地低唤。
回过身,石页静静瞧着她,突然开心地拉她过来,直拉到悬崖不远处。
“凌婉儿,”绕到她背后,石页动手解下她的药布,“还不到时候,千万不要睁开眼哦!”转回婉儿面前,无视旁人的诡异视线,“从一数到二十,你会看到我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牵引她的手捂住她的双耳,石页笑得灿烂,“开始!”
“一、二、三……”
凌婉儿紧闭双眼,乖乖捂着耳朵开始数数。
“快点快点,要点着哦!”石页压低声音催促,一脸的兴奋期待。
白冰若微笑点头,眼底闪过了悟,“这就是你今天非要去逛街的理由么?”礼物?
“嗯,听人说那很漂亮呢!”
“七、八、九……”
“嘶嘶——”引线发出燃烧的声音。
率先走到悬崖边,石页回头,朝白衣女子伸出手,“要么死,要么回到我来的地方。”
白冰若微笑上前,伸手握住她的,“无论怎样,都是新的开始。”
“十四、十五、十六……”
“嘭——”
一抹光亮冲上夜空,瞬间炸成鲜艳明亮的花朵!
“十八、十九——”
两道身影忽然消失在悬崖边!
“二十!”
凌婉儿用力睁开眼!
“嘭!嘭!嘭!”一道道银光飞上夜空,接连炸成片片迷人的翡翠琉璃!是烟火,红黄蓝绿,五彩纷呈,洒满黑色的夜幕,映着银月白雪,如流星般纷纷坠落。
“好漂亮……”凌婉儿目不转睛地看着,灵动的美眸一眨不眨,忽地,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现焰火迷雾中,自悬崖那边走了出来。
所有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来人一身青色长衫,俊美的脸庞备感熟悉,却又隐隐陌生。
凌婉儿愣在原地,呆呆瞪着来人,直到他紧紧抱住她,直到聆听到他沉稳激动的心跳——美眸忽地水湿,颤抖破碎的声音终于吐了出来:
“……延歌?!”
萧延歌,他回来了——在冬季结束之前。
每个人紧紧盯着死而复生的萧延歌,突然同时恍悟:这才是石页说的最后一份礼物!
……恐怕也是她今天特别开心的原因。
只是——
凌远枫愣愣望着悬崖,忽地淡扯唇角,这算什么?走了一个,回来一个?!
独孤鸿冷冷看着白冰若消失的地方,良久转身离去,“也好。”
这么麻烦的女人,死了……
也好。
萧延歌连夜与凌婉儿一起回家报平安。
翌日,逍遥山庄三名男子来送凌婉儿回堡,顺便探望凌远枫。
凌远枫整日呆在书房,一动不动,冰冷的样子像是丢了魂儿一般。相比之下,独孤鸿似乎没受啥影响,早早便出门寻花问柳去。
水月柔听闻巨变,立即火速赶回堡里,一行人聚在书房——乱成垃圾堆的书房。
“我不信,石页不是那种人。”
听都没听完,水月柔斩钉截铁地道,一改平日的温婉,神情严厉地瞪着儿子,“枫儿,你不用脑子也该知道那绝对不可能,你怎么直接定她的罪,你怎么可以不信任她?!”
“娘,”凌婉儿惶恐地低声辩解,“可是大哥亲眼看见那玉坠——”
“就算他亲眼看见脸,那人也绝不是石页!”水月柔打断她,“还有婉儿你,你哥不敢信人了你也不敢吗?!为什么不信任石页?不然她也不会——不会——”被逼得跳崖!!
两兄妹一动不动,垂眸无语。
“我们先回去了。”
始终作壁上观的三名男子之一,逍遥山庄庄主忽然淡淡开口,一双桃花眼闪着迷人的光芒,“凭集风处,三天给你一个结果。”
而第一个要查的,就是铃香坊。
集风处,逍遥山庄专门收集情报、探查消息的组织,其消息之精准,时间之快捷,范围之广泛,无一不令整个江湖为之折服。
然而三天后,说好要回来报信的萧延歌却依然不见踪影。
又几日,泠中天一家回堡,尚未放下行李,便听闻数日前的突变。
“少爷!”
书房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向来拘礼于主仆之分的泠中天大总管,头一次未经允许便直接冲进来:“账本在我这儿!”
凌远枫一惊,整个人腾地站起!
“年终账本我拿回老家誊写了!不是石姑娘!”泠中天急道,该死,怎么会出了这种事?!
冰眸动了动,良久,凌远枫重又跌回椅子。
“算了,已经……无所谓了。”
随后迈入的水月柔不忍再看木然不动的儿子,动手整理凌乱的书房,不意瞥见摊开的账本中夹杂着一张宣纸,不觉微疑,“枫儿,这是你的吗?”
好……奇怪的图案。
直觉的,她想到石页,那个一样奇怪的女孩,“是石页给你的吧?”
凌远枫眸子微动,迟疑地望向雪白的宣纸。
“大哥!”凌婉儿远远地叫道,拉着喘息不已的萧延歌冲进来,“延歌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