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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大手蓦地抓住她的,她抬头,看见凌远枫下沉的冰眸。“你在做什么?”他以为只有石页才敢这么做,还是——他低估了现在女孩子的胆量?
杨硕怔怔看着他冷漠的黑眸,不明白,那个——清眸下移,定在他的胸前——海螺,她的海螺项链,怎么会在他身上?!
“喂,”他抬起她下巴,逼她对上自己的眼,“好女孩不会盯着男人胸膛看!”她闻言狠狠瞪他:臭美!谁盯着你的胸膛看?!她看的是海螺!自己找了五天手都快断了,怎么——跑到他身上去了?!
“你在骂我吗?”凌远枫忽地扬起笑容,露出两个月来第一次笑容,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笑了。
杨硕狠狠震了下,为他突然破开孤寂冷霜的耀眼笑容!一时间,她只能呆呆望着他唇边的微笑,望着他笑意下的深深疲惫与伤痛。
心头忽然泛起一阵怜惜,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上他憔悴的面容,抚上他薄薄的唇,一遍一遍的,温柔摩挲。
直到忽觉口干舌燥,她才停下动作,抬眼看向始终没有反应的人,同时忍不住,伸出舌头润了润自己的唇瓣。
石页?!
凌远枫一震,蓦地一把拉她过来,低头覆住她的小嘴!
两人同时微震,下一秒理智全无地紧紧抱在一起。他贪婪地不断深吻她,收紧的手臂传达着他满心的伤痛与委屈,她包容地任由他需索,插入他发梢的双手温柔无比,透着满满的怜惜……
“石页……”
忍不住的,凌远枫深情地低唤出口。
石页?她不是石页,她是——蓦地一把推开他,杨硕退开两步,恢复理智。
“石——”凌远枫一楞,回神瞪着毫无表情的女仆,“我——”天,他居然又认错了?“对不起,我——”他道歉,却无法说明突然吻她的缘由。
脸上的易容掩住烧红的脸颊,杨硕深吸口气,冷静地整理衣物,转身端盆出院。
凌远枫瞪着她率性的举动,再次楞了住,她也——不要他负责?连谈都不屑谈?!
天哪!凌远枫扶住头,是这个世道变了,还是他疯了?!
凌远枫觉得自己疯了,独孤鸿亦没好过到哪里去。
于客栈角落一杯一杯地灌酒,恼恨自己千杯不醉的体质。该死,什么借酒浇愁?一点用都没有!
两个月了,连逍遥山庄的集风处都没有半点消息!那个女人——蓦地仰头干尽一壶上好的竹叶青,没发现桌前多了一名文雅少年。
“这位客官,”白水昊轻摇纸扇,“本店要打烊了,明日请早。”又一个失意人,唉。
冷冷瞥他一眼,独孤鸿丢下锭银子,起身便要离开冷清的大堂。就在他一脚跨出客栈时,木天儿掀帘子跑了进来,焦道,“水昊,怎么办?若姐姐吐得好厉——呃?”大眼儿眨了眨,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轻易被人擒住!
“若?什么若?!”独孤鸿紧紧扼住她,冷眸中掩不住一丝希冀,是她吗,会是她吗?
白水昊扳不开他失控的手,纸扇在他面前一晃,“放开她,我就告诉你。”
独孤鸿立即收手,“她叫什么名字?”
“木天儿。”
白水昊微微一笑,在那人欲杀人的狠毒目光中,不慌不忙地补道,“她口中的若姐姐,是在下的亲姐,姓白,闺名——冰若。”
21。…第二十章
春天的夜晚,月明如镜。
一座偌大的幽幽庭院中,飘着淡淡的花香,几片青翠的山竹长势繁茂,挡住旁人的视线。青石小路上,独孤鸿循着声响,转入一片竹子之后,月光朦胧下,一名靠着墙角干呕的白衣倩影出现在眼前。
“天儿,我没事。”低柔的嗓音轻轻响起,女子头也不回,又低头干呕几声,“帮、帮我拿杯茶过来——恶——”
很快的,一杯热茶送到她手中。
白冰若接过漱口,待反胃感稍稍平复后,这才回身淡笑,“谢谢——嗬!”紫眸惊吓地瞪着眼前的人,身子不由自主地退了步——独孤鸿?
他怎么会在这里?!
冷漠的眼眸贪婪地看着日思夜想的丽颜,不忘扫了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你怀孕了?”
“呃——啊?”白冰若蓦地回过神,紫眸阖了上,再睁开时已经回复冷静,“独孤公子。”她有礼却疏远地微微作揖,转身越过他,走到石桌旁。
独孤鸿冷眼看她强作镇定,如她所愿坐到石桌对面。她还活着,这个消息让他心情很好,决定暂时放她一马。
一男一女站在白衣女子身后。
起码后援是做到了,就不知有没有效果了。白水昊偏头暗想,决定在两人之间点把火,总不能任他们沉默到地老天荒吧!“姐姐,他是我姐夫吗?”
“是!”
“不是!”
两人同时回答,然后瞪向彼此。
“你敢说孩子不是我的?”独孤鸿冷道。
白冰若口气比他好不到哪去,“他是我的孩子。”
“白冰若!”他咬牙,“别再惹我!”她微微咬唇,“我从未想招惹你,你我已无瓜葛。”他还想怎样?就不能让她平静地生活下去吗,为什么还要出现?!
“说得容易。”他冷哼,“我找你这么久,可不是要听你说这些话的!”
白冰若闻言戒备不已,“你找我做什么?我说过不欠你们独孤家!”
“你欠!你欠我的!”
独孤鸿蓦地砸桌而起,“这辈子你休想离开我!”
她有些惊吓地抬头,“不,行尸走肉的日子我过够了!我绝不再回去!”
“由不得你!”他怒道,“跟我回去,不然我就毒死他们两人!”
白冰若眼一凛,亦缓缓站起身。
“在你眼里,人命从来都不值钱。”将身后两人护住,白冰若不卑不亢地回道,“试问我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变成第二个无情之人?”所以,她决不妥协,哪怕丢了性命!
“你骂我?”独孤鸿蓦地偏了话题,冷峻的面孔竟有丝笑意。
白冰若,他的女人在骂他无情。
她微微一怔,不解他为何心情上扬。“我没有骂你。”她皱眉,“请你离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后院并不向外人开放。
“它是,”他后悔为何没早点儿来这个客栈,“因为你在这儿。”
“独孤鸿!”她微怒地抬眼瞪他,“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就因为我违背了你的命令?好,你杀吧!杀了我,请你离开!”
“咳,容我插下嘴。”白水昊有礼地打断两人的对峙,“首先,我不会让他杀你,姐姐,”将想抗议的白冰若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按回椅子,又看向一旁的冷峻男子,“其次,我也不会让你带走她,毕竟你们尚未成亲。”
“我马上娶她!”
独孤鸿不假思索地道,然后看到三双不敢置信的眼睛,“看什么,还不去准备?!”没有八抬大轿、凤冠霞帔,红烛新房总该有吧!
“咳,”白水昊弯下腰,以纸扇挡住脸,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他是疯子吗?”半夜三更,他要拜堂成亲?!他开始怀疑自家姐姐的眼光了。
白冰若微微一笑,“甭理他,我又不会嫁——”身子蓦地被揽到一副坚实的胸膛前,白冰若微惊瞠眸,而白水昊早已被丢到惊呼的木天儿身上!
“冰若,”独孤鸿危险地逼近她,冷眸紧紧盯着她戒备的紫眸,“你知道我没什么耐性,”薄唇轻轻擦过她颊,“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她微向后仰,避开他冰冷的唇,“独孤鸿,在你身边我连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她定定看着他冷漠的眼,“在我好不容易挣开你重生之后,你要我如何说服自己,再回到黑暗之中?”
她不愿,也不能。
他冷冷看着她平静但坚决的紫眸,“在我身边,你从来没有快乐过,是不是?”
她没有逃避他紧迫的视线,“这两年,你曾见我笑过么?”
一次也没有。
很残酷的答案,但真实。
“可是为什么?!”他突然挫败地大吼,勒紧她,对上她惊吓的眼,“五年前你视我为无物,我可以理解!可为什么你离我越来越远?为什么无论坚强的你,脆弱的你,冰冷的你,高傲的你,任何时候的你都在防我?!”
他盯着她防备的紫眸,“为什么这双眼永远防着我?你为什么怕我,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说!你说啊!”紧紧抱住她呆住的身子,他挫败地低吼,“为什么你不快乐?你欠我一个解释!你欠我!”他等了整整五年,好不容易她醒了,却离开他?!他不能接受,不能!
扳不开他勒紧的手臂,白水昊无奈地叹气,“这位公子,你能不能先放开?她现在承受不起你的——热情。”
热情?
被放回椅子的白冰若为弟弟的用词感到讽刺,脑子仍被方才的一番大吼震得嗡嗡作响。“你是毒鸿,无心无情。”她笑,却满是嘲讽,“说了你也不懂,我何必自取其辱?”她什么都没有了,至少要保住尊严,她绝不让他知道,绝不让他践踏自己的心。
“白冰若!我杀了你——”
“哦,恐吓孕妇不太好吧?”一道轻柔且略带沙哑的嗓音忽然传来,打断独孤鸿的怒吼。
竹林一旁,缓缓走出一名白衣女子,清丽脱俗的容颜散发着淡然,清澈双眸笑看众人。眉间缀着一枚六瓣梅花坠,于月光下闪着点点光芒,美丽,而又清雅。
很像。
乍一看去,与同样白衣、气质冷然的白冰若,很像。
“灵姑娘?”白水昊首先回神,“你怎么来了?”一别两个月,回来得亦是突然。
灵神么?白冰若恍悟,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清雅女子,果然出色。只是,紫眸微微一黯,她眼中的祥和淡然,是自己所没有的,因为——心,早已沦陷了。
“白姑娘,”灵神停在她面前,对她少见的紫眸毫无反应:
“久仰大名。”
她奇怪地抬眼,“我并不认得你。”
灵神微微一笑,“哦,有人曾想拿我替代——”
白冰若突然一把拉开她,挡在她与独孤鸿之间!木天儿长剑出鞘,弹向一枚黑色药丸!
蓦地独孤鸿身影一闪,大手抢在剑前抓住药丸!“白冰若!”该死,她居然护着那个女人?
“我知道那毒丸碰物即散,触者立刻殒命,”白冰若冷冷道,将呆掉的小丫头拽回身后,“可我不知道你居然会收回去?!”他一向只杀人不救人的。
是这样么?
灵神清眸微转,“白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
白冰若暂住的房间内,两名同样白衣的美丽女子一起坐在床边。
“白姑娘,先谢谢你救语一命。”灵神笑了笑,开口致谢。
她微楞,“不客气,但你如何得知?”她才刚回来不是吗?
灵神淡淡一笑,转了个话题,“你与我,气质很像。”
紫眸微黯,“但你比我出色。”
她摇头,“在毒鸿眼里,我只是个替代品。”
替代品?紫眸微怔,什么意思?灵神微笑道,“他曾经,要我做他的女人,”无视白冰若怔住的目光,又补道,“只因为我像你。”
紫眸瞠大。
“……这、这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