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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将手里的一把好牌打坏了呢?
也许是随着眼界的扩大,随着先生的教诲,随着周府众人对他的奉承,随着友人们之间的知心交谈,他的心渐渐地被养大了。他不甘心做一个女人的附庸,他不甘心当一个被指挥的玩偶,他想趁机挣一份从龙之功,凭自己的能力坐实那高人之位!
然后,事情就不知不觉地走了样!
八公主没有死,对他不再信任,直接用他妹妹的性命来要挟他说出一个夜观星象的预言。
他预感到此事不妥,连忙趁着周府中过年关忙乱,赶紧逃了出来。他预备拿着银子在外头躲避几日,如果晋王胜,他就大摇大摆地回去领功!如果八公主胜,恐怕他就要忙着逃命了!
对于八公主这位主子,他办错过事,起过背叛之心,现在已经彻底没了用处,他害怕公主会趁机杀了他!
这几天,他躲藏的地方被乱兵搜刮,银子全被抢了去,他还挨了一顿揍。他听说晋王府、周府被抄家,只好扮作乞丐,流浪街头。他小心躲避了几日,等着京城之乱平息,又凑巧在街上遇到了妹子,就暗示她单独会面,让她给他安排了住处,还送来了银两和衣物,他想趁机逃出京城。
八公主府内。
“天恒那儿可有动静?”骄阳公主躺在床上,左手无聊地缠着纱帐上垂下的璎珞,漫不经心地问道。
——李姑姑不放心她,非要她再继续卧床休养几日。当然了,神医也挺支持这个。所以,八公主一回到公主府,就被众人架到了床上,失去了自由。
“没有。”书香问道:“公主是担心他背后有人?”
一直躺在床上,八公主有些没精打采的。受伤之后,她不能受累看书,也不能努力练武,只好用一些小事情来打发时间。
她轻声道:
“天恒这个人机灵倒是机灵,就是办事蠢了些。当初让他去宋祖身边,就是想让他跟着学一点稀奇古怪的东西,好去周府摆架子。
“谁知道他学得太好了,把‘假’、‘大’、‘空’全都学了来,心大了,架势摆好了,就是真本事没有。就连他预言个什么,都要让府中人给他周全,连周端朝他讨主意,还得我们告诉他。
“唉,就凭他,还想不起来凭着细微的时间上的差错,让我殒命的好主意!
“一见周府要出事,他就先跑了,还特意避开公主府,这说明他知道自己背叛了我。若是那沉得住气的,还不得凑上来,诅咒发誓以证清白!他倒好,跑了!
“所以,我猜他的背后一定有人给他暗示或者指点。他也许还蠢得不知道,还以为是自己想出来的好主意呢,谁知道却是做了别人的棋子!”
“让人护住他的命,别让他死了!阻拦他,不要让他出京,还要让他自由地活动,我倒要看看他还认识些什么人?”公主命令道。
“是。”书香应道。
书香对此人也很无语,既然有野心,也有狠劲儿,人又机灵,又顾念亲情,搁谁都觉的他有前途,只要认准了正途,再学点好本事,跟着公主,前程准错不了!
可他愣是走错了路!
自从察觉到他的差错,公主就派人盯牢了他,就连他手中的银子被抢,又恰巧遇见了妹妹的轿子,轿帘又被风吹了起来,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就为了看他背后藏着什么人!
公主自从吃了大亏之后,对于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也无比重视了起来!
说起来,这似乎是皇家的惯例——宁可花费精力证明是虚惊一场,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转眼间,冬天过去了,小草吐绿,春花绽放。因为种种意外,还没有顺利出京的天恒,也渐渐地松懈了下来。
他自认为是个小人物,既然已经失踪,公主也不见得花多少心思找他。所以,他开始放心地住了下来,还乔装打扮一番,偶尔出门去茶楼喝个茶,听个书,或者去听个戏,捧个角儿。
天晴的时候,他提着个鹦鹉笼子,晃晃悠悠地踱着步子,从小巷子里出去,直奔繁华处,腰间挂着玉佩、荷包,荷包里装着些散碎银子,如同富贵人家的小公子般,肆意享受着生活。
那一天,他刚进茶楼,似乎看见了个朋友。
他迎上去,叫出了他的名字,谁知道那个人一脸见了鬼的样子,闷头走得更快了!
他不服气,非要跑过去拦。
“喂,你站住!”他追出茶楼,大声喊道。
路上的行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他们。
见引起了太多人注意,那人没辙,只好停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此处关键转折,推翻了我原本的设想,重新写的,所以更新时间晚了……
☆、下场
“哦,原来是天恒老弟!”那人做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小声道:“周府出了事,这你是不是该避避?我还以为你早出京了呢!”
“唉,”天恒见事出有因,这个朋友不是不认他,就叹了一口气,说道:“该避的风头也避过了,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没人肯在我身上花心思!当日周府也是食客如云,如今还不是作鸟兽散,有哪个大人物肯花大力气一一整治他们?”
“说得有理,有理!今日遇见也是有缘,不如为兄做东,请老弟去酒坊里喝上几杯!”此人顺杆爬道。
“也好!”天恒痛快答应。
他们二人来到一家酒坊,要了一坛子好酒,整了几个下酒菜,就你来我往,喝了起来。
这天恒也是闷得久了,一看到这往日旧友,就忍不住倾诉了一二。再加上这位老友是惯常套话的好手,不多时,就将他有幸躲过一劫,又恰好遇见了亲戚相助,这才能留在京城的事套了出来。
尽管喝了个半醉,但他还算警觉,没有提到八公主,也没有提到他的亲妹子改头换面嫁给了官宦人家,只是语焉不详,含糊不清地将自己的事三言两语带过。
“何三啊何三,我现在才知道,虽然没有锦衣玉食,还是这样的日子过的舒坦,不用日日提心吊胆……”天恒又浅酌了一口酒,说道。
“出来了也好!”何三顺着他的话说道:“老弟如今有何打算?”
“如今靠着我那富贵亲戚,先混日子呗!”天恒“嘿嘿”地笑了两声,说道:“日后有了机会再看!”
“是是是,老弟高才,自有东山再起之机!”何三又奉承了他一把,见再也问不出什么,就推说有事,匆匆离去。
这何三出了酒坊,在大街上又溜达了两圈,直奔向一家书店。他挑了一本诗集,在柜台上敲了三下,规规矩矩地付账。那掌柜的瞟了他一眼,说道:
“这本书少有人买,就老规矩,半卖半送。”
何三听到“老规矩”三个字,面上浮现出喜色。
他捧着诗集出门,向右拐,去了一个清雅的茶舍,进了一个包间。
等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就有一位青衣男子压低了斗笠,出现在他面前,说道:
“有何急事?”
“公子,大事不好,”何三面上显露出惊慌之色,说道:“那天恒并没有出京,也没被公主灭口,反而出现在京城!今日,他将我认了出来。你说,他会不会想明白了,那日我的挑唆之言?他会不会向他的主子一一禀明?”
公子沉思了一下,说道:
“那日我在隔壁听着,你的话足够隐晦,只在紧要关头提点了几句,就叫他以为你是他的知己好友,还顺着你的意思想了个主意出来,自以为得计!那么傻的人,不一定知道是你算计了他!也许他真的投靠了一门显贵亲戚,凑巧成了一条漏网之鱼。”
“这我就放心了!”何三松了一口气,道,“如果他没有妨害,以后我就不再敷衍他。”
“糟了!”那位公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将茶杯放到了桌上,压低声音骂他道:“他蠢,他背后的主子可不蠢,焉知不是他的主子在钓鱼,你就巴巴地将我约了出来!真是愚蠢透了!”
青衣男子不再多说,站起身就走。他先从后门出去,又在大街小巷兜了几个圈子,转身去了一家衣帽店。不多时,一位富贵人家的公子腰悬美玉,手握折扇,翩翩风姿走了出来,向韩将军府邸走去。
幸好骄阳公主选的暗卫足够小心,又有本事,这才没有把人跟丢。
“是他?”公主闻听密报,不禁惊讶道。随即,她将牙关紧咬,狠狠地说道:“原来如此!他记仇,我也不再徒发善心!既然他的心如此大,我就叫他连一样都得不到!”
骄阳公主并未急着发作,她有的是耐心!这一次,她不仅要把他打压下来,还要彻底挖掉他的根基!
随着天气转暖,骄阳公主在神医的照料下,渐渐康复。她时不时地出入宫廷,劝慰母后,劝说父皇汉王一案证据不足,不如放汉王归府。
但是和王一派咬死了证据确凿,最后此案,陷入了僵持之中。
皇帝极其宠爱骄阳公主,但在汉王一案上,却没有显露出丝毫偏颇。满朝大臣,都猜不透皇帝心中,究竟是作何打算!
那一日,春花满树,明艳照人。
骄阳公主急匆匆地进宫,向父皇禀告道:她怀疑韩将军府与和王勾结,似有异动!
皇帝震惊不已!
骄阳公主适时地呈上一些证据,表明韩家二公子韩斌与和王密谈之事属实,除此之外,还弄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证明几位皇子去世与贤妃有关。
皇帝瘫坐在龙椅上,冷汗涔涔。经历过晋王夺宫一事,他现在对此事非常敏感,就连风吹草动都惊疑不已,更何况是骄阳公主拿出来了切实的证据。但是韩武救驾,也是大大的功劳,正好可以顺水推舟。
不久,他就暗示韩将军年老体衰,该给后辈们让路了!
韩将军不傻,三儿子刚救完驾,韩家正在得宠,皇帝怎会平白无故地作此暗示?
他叫韩武去骄阳公主那里去打听一二,骄阳公主念及小时候韩家的抚养之恩,点明了他的二子韩斌秘密投靠和王,引得帝王猜忌。
——这被政敌踩上一脚,就是谋反的前兆啊!离周府的抄家灭族近在咫尺!韩将军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迅速向皇帝托病离职,并如皇帝所愿,将韩家的兵马尽数托付给了韩武。
至于他的二儿子韩斌,韩将军恨得牙根发痒!
当日韩斌没有拒绝公主的婚约,就该与那贱人一刀两段,后来娶了美人,也该收收心,知道自此仕途已断!一边娶了意中人,一边还想插手官场,那就只有汉王和骄阳公主失势,他才能有机会出头!所以,他暗中帮助晋王,如今又投靠了和王。
哼,在韩家忙着表示中立,只忠心于皇帝的时候,他投靠王爷,想立下从龙之功!这将养大他的家族至于何地?简直是将韩家放到烈火上烤,这是何等的自私品性!
韩将军一递上辞呈,就匆忙地给三个儿子分了家。既然韩武还未娶亲,自然是跟着爹娘和大哥过日子。那被分出去的韩斌,就被火速打发回老家,守着祭田过日子,从此永无出头之日。
哪怕韩家的老夫人哭闹,韩将军也未松口。那韩文得知了事情真相,也顾不得可怜二弟,毕竟他如今也有妻有子,谁也不想莫名其妙地被二弟算计了去,稀里糊涂地被抄家不是?
那韩斌知道事败,在回乡的路上万般小心,还是被蒙面的黑衣人痛揍,最后被打断了双腿,还被割去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