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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愉快、愉快。”陈老儿乐得很,仰头快意喝下杯中美酒,望着乔守银的美貌,幽思感慨。“像乔姑娘如此才貌兼备的姑娘,真不知道哪位好福气的公子能娶到你哪!”
“陈大爷谬赞了。”
“乔姑娘,我这老头子就仗着长你一辈,跟你讨这个媒人做做,你觉得如何?”如果能够让她成为自家人,那真是烧了八辈子的好香啊!
“不敢劳烦陈大爷,我在三个多月前已定下一门亲事了。”
“咦?!真的?为什么都没听说?是哪家公子?”陈老儿惊讶极了,为什么坊间都没有任何传言呢?
“是江南殷氏船运的长公子。”三个多月前,殷老爷和殷夫人因为碰上一些意外,占留乔府作客,期间,向爹娘提起了这件婚事,爹娘询问她的意见,经过一夜的考虑,她有条件的答应了这桩亲事。
“啊!是那‘水上霸主’?!”陈老儿震惊。
“原来陈大爷也知道殷氏。”
“殷氏之名如雷贯耳,我也曾委托过殷氏船运载运过货物,没奇+shu网收集整理想到乔姑娘竟然与殷氏结亲,这一南一北两地称霸,乔姑娘,这全国的生意,都被你们给囊括了。”
“陈大爷言过其实,不过是糊口饭吃罢了。”
“哈哈哈!”突然,一阵朗笑从对面雅座传来,扰了他们的谈话,紧接着,姑娘家的娇笑声柔酥酥响起,乔守银下意识的往对面望去,随即微蹙了眉头。
“咦?那不是惜花楼的当家花魁牡丹姑娘吗?”陈老儿也算是惜花楼看在眼里的“贵人”,所以见过牡丹。“原来牡丹姑娘不是卖艺不卖身,而是看人卖呀!也难怪啦!人家可是当今皇上最宠信的王爷……啊!对不住,乔姑娘是正当姑娘,我陈老儿怎么可在你面前谈论那些事。”
“陈大爷毋需在意,我在外营生,什么话儿没听过?”乔守银无所谓的一笑,以她的经历,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这种程度根本不
算什么。倒是这个顺亲王,虽然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的面,但是他如雷贯耳的名声却早已风闻多时,从那些褒多余贬的流言来看,他当众做如此放浪的举动还颇令人讶异,这只有再次证实:流言是不可信的!
移开视线,不再理会他们,乔守银对着陈老儿淡淡一笑,等会儿她记得吩咐小二,像这样的客人下次要领他们进包厢,免得有碍观瞻,坏了雁楼的风格,不知情的人见状,恐会以为雁楼乃是烟花之地!
突然一声尖叫响起,对面雅座起了一阵骚动,乔守银望了过去,就见牡丹身旁的丫环正在帮她擦拭衣裳,嘴里尖声嚷嚷着,一旁上菜的店小二扑通跪在地上频频磕头,而那顺亲王,则依然端坐在椅上。看情形,应是店小二出了错,将整盘佳肴全送给了牡丹那件华裳了。
“乔姑娘不用去瞧瞧吗?”陈老儿疑惑的问。
“掌柜的会处理。”乔守银微笑,她向来知人善任,信任他们的能力,不会随便出手干预。
这方乔守银的无动于衷,让那方的红儿心头焦急。怎么她故意绊倒小二制造混乱,乔守银这个老板竟然不出面?这可是她绞尽脑汁才想到的计谋啊!要不然一个皇亲贵族和一个商场女强人要怎么才能碰得上面咧!
“这样叫我怎么见人啊!”牡丹娇嗔着,碍于李慕醒在场,不敢破口大骂。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店小二诚惶诚恐的磕着头,这时,掌柜的上楼来了。
“对不住,两位客倌,今日就由雁楼请客,姑娘的衣裳,小的会立即派人上‘锦织坊’为姑娘购置一套新衣,赔偿姑娘的损失。”掌柜的说得不卑不亢。
牡丹见李慕醒只是但笑不语,自己也不好太过张狂,正打算接受时,红儿开口了。
“这怎么成?我家姑娘和王爷出游,玩性正浓,你们扫了兴,不
说这些身外之物,光是那烫热的菜肴,如果烫伤了我家姑娘你们赔得起吗?“
“姑娘……”掌柜的心下微惊。原来眼前这位贵客竟是王爷?!
“难道你们以为咱们王爷会在乎这区区的一桌酒菜钱吗?你们雁楼是将咱们王爷当成什么了?贪小便宜的凡夫俗子吗?!”
哇,这顶帽子可不能戴啊!
“姑娘此言可吓到小人了,小人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有疏失理当补偿,姑娘扣上这顶帽子,实在让小人惶恐啊!”
“没错,有疏失就该补偿,但是你们雁楼的补偿一点诚意也没有。”
牡丹讶异的望着义正严辞的丫环,她从不知红儿竟这么会刁难别人。
李慕醒则笑望着这个一直拿他作文章的丫环,不知怎地,他有个感觉,这丫头怕是别有目的,绝非单纯的刁难。
“咱们绝对是怀着万分的诚意赔罪,姑娘千万不要误会!”
“我却看不出你们的诚意在哪里!咱们王爷受到此等待遇,可出事到现在,我就不见你们老板出面。”
“这……姑娘,老板事业繁忙,很少到这儿来的,这雁楼全交由小人全权处理……”
“不是吧,我看是瞧不起咱们王爷才对吧!”红儿继续兴风作浪,得理不饶人,就是要逼得乔守银出面不可,否则她跑这一趟不就是多余的吗?
“姑娘言重了。”清雅的声音飘进这团混乱之中,乔守银娉婷走进这方雅座。
“老板。”掌柜的和店小二同时松了口气,恭敬的唤了声后退到一旁。
李慕醒随着声音偏头望向乔守银之时,缓笑的表情微微一楞,这位清丽可人,柔中带刚的姑娘,就是雁楼的老板?
“若掌柜的这般处置小姑娘不满意,那么就请小姑娘直言,雁楼该如何赔偿诸位的损失?只要姑娘说的出口,雁楼就一定做
到。“本不想出面的,但是看这小丫环盛气凌人,掌柜的又不敢得罪贵客只得节节退让的情况下,她只好出面了。
“红儿。”李慕醒低沉的嗓音响起,意外发生之后头一次出声。“不可太过放肆。”
“是,王爷。”红儿从善如流,既然正主儿已经出面,她便可以下台一鞠躬喽!
“王爷,奴家看来,既然已经扫了兴,咱们就离开吧,奴家陪王爷到其他地方赏景。”牡丹连忙靠向李慕醒,阅人无数的她,怎会看不出李慕醒对突然出现的乔守银有过多的兴趣,不管是哪方面的兴趣都一样,她不许!
“你这一身油腻,能去哪儿?就照方才掌柜的建议,换了衣裳要去哪儿再去也不迟啊!”李慕醒微笑,不着痕迹的避开她,可不想也沾上那些油腻。
“雁楼会招待姑娘至上房梳洗更衣。”乔守银示思掌柜带路。“敏儿,你过去帮忙。”
“是,小姐。”敏儿恭敬的从命。
“牡丹姑娘请跟小的来,小的带您至上房。”掌柜的立即上前。
牡丹不放心,却在李慕醒的点头下,不得不顺从离开,红儿偷笑的跟在她后头,甚至顺手拉走错愕的店小二。
“姑……姑娘……”店小二尚未从惊吓中回复。
“你要帮忙提热水,难不成要客人自己提吗?”红儿抓着他离开,可怜的店小二完全不敢反抗。
第2章
桌上、地上的残渣早已被手脚俐落的伙计打扫干净,在其他人离去后,这方雅座一下子变得异常寂静。
乔守银露出一抹职业笑容,接过另一名店小二奉上的一壶酒,斟了两杯。
“下人粗手粗脚,扰了王爷出游的兴致,民女在这儿向王爷赔个罪,还希望王爷壮大能容,大人不记小人过。”
李慕醒接过她奉上的酒,指尖有短暂的轻触,两人皆是微微一震,接着,他充满兴味的眼光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乔老板客气了,不过是个花娘,乔老板的赔偿已经多过她的损失。”若说对于那件插曲有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庆幸,因为它让他见到了这么一位有趣的姑娘——乔守银。
不是她的言谈举止有趣,而是这样一个举止得宜、才貌出众、撑起京城商业一片天的姑娘,他觉得有趣。
乔守银微笑未变,眼神倒是略微一沉,“不过是个花娘”这句话让她对李慕醒已经不高的评价,又降得更低了。
“民女先干为敬,王爷随意。”她仰头喝干杯中酒。
“乔老板好气魄。”李慕醒微笑,也跟着干了。
“今儿个雁楼做东,王爷慢用,尽兴些,民女还有事要忙,就不陪王爷了。”乔守银微微一福,方转身准备离开,楼下一阵嘈杂声传了上来,紧接着,那乱源便已从楼梯上楼来了。
啧,今日的麻烦忒多!她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突然,她讶异的望向身旁突然出现的李慕醒,怎么?他干么站
到她身边?
李慕醒对她一笑。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此语解答了她未出口的疑问。
乔守银淡笑,原来是想看戏。
“何大爷,咱们老板真的很忙,您不要这么乱闯啊!”店小二焦急劝话传进了乔守银耳里。何大爷?该不会又是那个何之功吧!她难得来雁楼一趟,怎么每个人都知道到这儿找她麻烦?
“乔守银、乔守银,你给我出来!”男人粗哑的声音恶声恶气的传来。
“找乔老板你的。”李慕醒笑望着她。
“民女听到了。”她又不是聋子,还需要他解说吗?
“不出面吗?”李慕醒问。
“何必?反正他一会儿就会冲上来了。”掌柜的还在安抚“贵客”这店小二怕是拦不住了。
果然,没多久便见一名年约三十多的男子上楼来,身后还跟着不知措的店小二。
那男子一下子便看到了乔守银,气冲冲的朝她走了过来。
“乔守银,你再躲啊!还是让我给揪出来了吧!”
“何之功,我的时间不是用来和你躲迷藏的。”她何时躲过他,又为何要躲他?而且,明明是她自己站在这里,他竟也能睁眼瞎话的是他揪她出来的?
“对!你的时间都是用来毁灭他人生活的!”何之功咬牙切齿的怒瞪着她,双掌一张一便,活像想要当场将她撕裂般。“你行、你厉害、你手段高,我何家的事业全毁在你手上,你真要逼得我们走投无路,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做生意各凭本事,何之功,不要将自己的无能怪罪到别人身上,有时间到这儿迁怒于我,何不多利用时间想想如何挽救何家的事业?你这么叫嚣一阵,于我,不痛不痒,于你,无法挽救自家的事业,这种对你无益,对我无害的事,做起来不是很多余吗?”乔守银冷淡地道。
“你!”何之功气得冲上前,想要好好的教训她一顿,不料却被身后的店小二给抓住。
而同时,乔守银只觉眼前一花,她讶异的望着突然挡在自己眼前的挺拔背影,怎么?这个顺亲王干么突然挡在她面前?
“乔守银,你不是很行吗?这会儿干么躲在男人背后,你没胆面对我,还是觉得对不住我?!”何之功挣扎着,对着乔守银叫嚣。
乔守银以食指轻轻点了点李慕醒的背,看见他只是将身子微微向后倾转,让她明白他知道她在叫自己,但视线依然停在何之功身上。
“抱歉惊扰到你,你可以到一旁观赏,这边就由民女处理即可。”真是的,挡着她,她怎么处理事情啊!
李慕醒无语,不过倒是站到一旁去了——她的身旁。
再次疑惑的望了他一眼,看戏没必要站得这么近吧?不过乔守银决定不加以追究,还是处理闹事者重要。
“面对你并不霈要用到我的胆子,我也没有对不住任何人,王爷挡在我面前,是因为他仁德为怀,生怕小女子我被疯狗给咬了……”咦?原本只是找些借口,随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