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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谢谢惠顾了。”
“平时多收您照顾了。”
店员和店长聚在一起,向常客有礼貌地打招呼。那俊耳虽然不见得过耳不忘,但似乎也感觉到了我们的敬意,连带着俊眼描绘出一幅笑容。“没有没有,只是路过而已。”他应对得如此轻松自然,行为举止成熟得让人嫉妒上火,和我家的那哥哥完全不一样。
哥哥的性格根本就不像是个人类,思考回路就跟笨蛋加笨——蛋似的。要是有哪个女人喜欢上他,而且还一起到家里来了的话,我就只能感叹老天到底有没有长眼了。
“总价是平时的五倍哎。”
“对哦但其实比平时更便宜……。”
“抱歉,我听不太清楚你在说什么。”
本来在鞋店打工接客是我的本业,不应该用这种轻慢的态度。虽然自己没有资格说,但要不是他这样性格大度、器量得体的客人,我那样小声唠唠叨叨应该早就让别人感到不爽了,他还真是个理想的客人。
就我的经验来看,无论男女,脸蛋漂亮的人里面性格好的也越多。因为和人相处的时候能轻松自如,不会嫉妒同性,也不需要对异性过度追求,就算一个人杵在那里也能吸引不少人吧。
然后又在和这众多的群人交往的过程中锻炼了交际的能力,形成良性循环。就如同打篮球的时候抢到篮板球的人能给全队良好的节奏感一样。
我想着他如何度过了这样丰富的人生,抬头看了他一眼。果然,他的个子还真高。
“嗯?”啊,难道是察觉到我那不正经的视线吗,他温柔地问出声来。
我本想狡辩,但又想着试着问问他,于是动了动嘴,
“对了,之前就挺想问你。”
“什么?”
“你买那么多鞋子做什么?”
他一边嘀咕着“我之前好像说过呀。”,一边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将目光投向外面的街道上。我正打量着他那比正脸更像画中人的侧脸,他却突然转过头来,我只好慌慌张张地把视线落回手边的鞋子上。
“昨天应该和你提到过吧。这是拿来给我找灵感用的。”
“啊……嗯、嗯。”我不太想得起来,只好点了点头。
“不过也没怎么和你细说啊。毕竟也没有和你说过那么多话呀。”
那个句尾是什么意思?是一种遗憾的感觉吗?我有点自我意识过剩,不禁脸红了起来。我可能是为了掩饰害羞吧,手自己在桌子上弄出些烦人的声响。
他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变化,恍如说梦一般自豪地说道,
“以前就有一副想画的画,要画好它就得要许多的鞋子。”
“哦哦。”不知道为什么,一旁的店长突然有了反应。嘿,别打搅我们。我用眼神威吓了一下之后,店长就像缩头乌龟似的指了指店里的墙壁。
“难道是以那个为原型吗?”
店长指的前方挂着一张照片,老旧的照片因为日照而有些泛黄。照片里映着一位美丽的女性,她的笑容现在也仿佛闪着光芒……才不可能。照片中是两个男的。一个人左腕还插着刀在扔鞋子,扔的方向上,则是一个工薪族蹲在马路边,被鞋子团团包围……这是怎么个状况?
虽然已经在这打工有一阵子了,但这张照片我还是第一次注意到,没什么感动,反而满脑子问号。而另一边,他和店长却把我撇在一旁,热闹地聊了起来。
“啊啊,就是那个啊。那个鞋子果然是这里的啊。”
“没错没错哦,真是让人难忘呢。”
“难道说您当时在场?”
“算是吧,虽然我是立刻就逃掉了。”
“呜哇,请一定跟我说一说……”
“也行,我记得啦,那个……”店长笑着指了指我的脸。
兴趣完全转向四十岁大叔的俊哥总算是回归了正道一样,向我露出了不好意思的微笑。好像是对自己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感到害羞。
“我一直在想,要怎样才能画出那副照片一样的画呢?所以一直在确认该用哪些鞋子来组合。”他说得很快,移动着目光,说出了他买鞋子的目的。
唔……
“画……美术。”
他拿着商品的右手使了使劲,箱子的一角被捏坏了。
“也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东西啦。现在还在兴趣和展示之间的阶段。”
他谦虚的态度,意思是让我别把这事想得那么高尚。我感觉左胸有种压迫感。
“你喜欢画吗?”
昨天他临走的时候说到过关于兴趣的问题,我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问道。
“嗯,很喜欢。”他毫不犹豫地肯定了。接着拿出了一张万元钞付钱。而我则依旧含糊不清地说着“多谢——”,拿出零钱找给他。
用蓝色的袋子将装着鞋子的箱子套起来。之后,我将那放到柜台上比我还高的袋子交给他。
就在我拿给他的时候,瞄准袋子将我和他的视线截断的瞬间,
“那,下次能让我看看你的画吗?”
我就像是要从柜台里伸出身子去似的,对他提出了要求。
自己干嘛要提这件事,刚说完我马上就后悔了。
事到如今,还对别人的画有兴趣又有什么用,对吧?不要被冲动给欺骗了。我又自我茫然起来。
他看着我的模样,一下子有一些吃惊。但又立刻接过袋子,开口道,
“不用等到下次,今天就行。”
“诶?”
“等你打完工我就来接你,带你去看我的画,行吗?”
就像后脑勺被球棒打了一下,嘴巴张大得如同无痛拔牙后被塞满了爆米花一样,强烈的冲击贯穿了我的全身。
我用鼻子深吸了一口凉风,鼻腔内的血管似乎受到了刺激,疼痛慢慢扩散开来。
完全呆住了,舌根仿佛被切断了一般,吐不出半个字来。
“我偶尔也想要有人来评价一下。”
“那、那好吧。”还咬到了舌头。我绝对不会因此去告他,倒不如说我的不轨行动更应该被告到法院去。
“你大概什么时候下班?”
“什、什么时候来着。”
我向店长求援。就如同被逼到了墙角,从正面压迫而来的感觉令人窒息,只好挪开视线看向别处。店长见我如此窘迫,嘲弄般地笑了笑,代我告诉了他下班的时间。
“这样啊。”他点了点头,摇了摇手上蓝色的袋子。
“到那时我再来吧。那就这样,工作加油呀。”
俊哥就这样轻快地走了出去,然后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呆然地送他到店外,说着“慢走”,一边挥了挥手,回到店里,冲没事人似的店长说道,
“店长!”
“怎么了。”
“我被英俊国的公民邀请了。”
“看上去是啊。”
“可我的护照过期了。”
“呼——已经到护照这个程度了吗?”
“而且被男的邀请还是第一次啊。”
“话说,到了宇宙旅行的时代,乘火箭也得有护照吗……”
“他的家?话说他是一个人住吧,那啥,嗯,啊。我的胃,有点抽筋了。”
“啊,可真是让人烦恼呢。”
恐怕我们都对对方那无聊的烦恼觉得“啰嗦”吧。
发色不同的两个脑袋在店里摇摇晃晃地找寻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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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番茄他们在那。”
“你难道除了带着刀,还服用什么违禁的东西吗?”
“不是不是,那是我熟人的外号。”
我稍稍指了指那边,南瓜、番茄和樱桃正沿着学校大门前的坡往下走。三个人走成一列,我只看到最后面的南瓜用他的巨躯挡住了前面,但偶尔也能看到几个左右摇晃的手脚,那他们几个应该都在吧。
今天应该也是一起到大学对面樱桃的公寓里打桌游或者打扑克牌吧。我有点羡慕他们不错的关系,也接受了自己没有被邀请的事实。毕竟我和他们连手机号码都没有交换过。
要是在路上碰到他们的话,我也许会装模作样地走在后面,成为这列电车的末尾吧。
顺带一提,她并没有看向我指的方向,而是低下了头。
“啊,对了,刚好,能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吗?”
“怎么可能给你啊。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说什么‘刚好’,能不能请你回去重新学好语文再来?你不要自以为是地期待别人会仔细考察你那自我满足的过程。”
她不愉快似的哼了哼鼻子,翘着二郎腿,把手支在腿上捂住了嘴。她整堂课心情都不太好,不过也许这才是正常的状态,所以我也没怎么在意。“给我滚一边去”化成各种各样的说话方式,以一分钟三次以上的频率朝我发号施令,这也挺有趣的。
性别论结束后,她飞快地离开教室,我也紧紧跟着她出去了。她来到了大学中央,停在高台上耸立的塔楼入口旁,坐在吸烟用的长椅上,开始俯视着楼梯下的所有事物。我也坐在了她身边。“所以说你这样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呢。”
她好像读懂了我的心思一般说我,但似乎并不是有意而为之。
不过,总而言之在下课后我就这么和她呆在了一起。
在小山上建起来的学校里不断地吹着轻柔拂面的风。为了防止风吹乱了头发,她用手扶在额头一旁。那一举一动可爱极了,让坐在一旁的我大饱眼福。不过她的视线很快就从台阶下面洋溢欢声笑语的人群转移到我的身上来。
“既然你有朋友在的话就去找他们啊。”她又发出了“给我滚一边去”的命令。我似乎被她当成了一条小狗,随性地喂点饵食便赖着不走一般。但我也没有什么不满的。
“也算不上朋友。要再过一个月,搞不好连碰头的机会都没有了,基本也就是打个照面的关系。”
“那我还不如他们呢,你天天绕着我转,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怎么排的优先顺序。”
她又朝脚下看去。另一边的长椅上坐着几个男生在吸烟,但她也毫不在意随着紫烟飘来的男生们的视线。他们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也许是讨论她的相貌?又或者在怀疑一旁的我?要是和我同一个学年的话,搞不好都会讨论吧。
几个女生走上楼梯,其中一人路过时和我目光相接,轻轻点头打了个招呼。我也点头回应了她,又在想她到底是谁。啊啊,原来是同一个研讨会的女孩。
我记得合宿的时候好像有过“能把酱油拿过来吗?”“好的。”之类的对话
那个女生的头发和脸蛋都像一幅沙画般美丽。
这群女孩子集体走进了中央教学楼的自动门,我又偷偷朝她看去。她依旧没有把视线放在我的身上。要是她注意到我刚才的行为,搞不好会说点什么吧。她对我的人际关系产生嫉妒的场景,我连一副动态的映像都想象不出来。
“你在大学有朋友吗?”
“要是有这么好的东西,我早就把你一脚踹开然后找他们去了。”
“哦——这么说我就是你第一个朋友咯……超高兴呀。”
幸福的空气忽悠悠地飘动起来,连鼻腔里都是满洋洋的幸福气息。
“……一想到你是认真的,就会觉得好火大。”
我也是有选择朋友的权力的,她有点不开心地黑了我一下。
“唔——那你还有没有一个高中进来的朋友?”
“倒是有几个同校的人,不过都不认识。”
“哦。”
“你也是和那个番茄一样从菜园子里来的吗?”
“不是,我和那几个人是在开学前的合宿里认识的……你那时没来吧?”
“是的。我不喜欢集团行动。”
“还真是巧啊,我也是呢。”
她又看向了我,这回并没有更加冷酷,只是很平常地盯着我。
“呵,你那性格也不是不能理解。”
“没错,我就是那种破坏团结的人。结果所有人都对我做出一副讨厌的表情,真是呆不下去啊。”
那可不就是嘛,她小声地嘲笑道。然后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左右摇了摇头,似乎在寻找什么。接着又转到背后,就像巡逻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