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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伟大的阿喀琉斯,阿尔戈英雄珀琉斯与海洋女神忒提斯之子,经过冥河之水浸泡、天火煅烧,还有一个脚后跟会挨上太阳神的冷箭。这种比喻犹如史诗般悲壮。
“温柔,我是不平凡的,然而我脆弱,这世上只有你知道。”我一本正经地对温柔这样叙述,换回来的是两记媲美卫生球的白眼。另一方面,孔离别忘我地进入了幸福生活。她就像一只蝴蝶蹁跹在春天的花海里。用她的话来说:“真是非常幸福,妙不可言。”
我可以看出小别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有多么幸福:眯起眼睛,咬着牙齿,抿起嘴角,仿佛幸福在片刻之间让她晕头转向不能自已。这样的幸福直到高兴和温柔的出现,才开始有了矛盾和裂痕。
那一天清晨,我同往常一样,佝偻着身子像只鸵鸟低着头揉揉朦胧不清的眼睛,张开臭烘烘的嘴巴,打了一个深深的哈欠。等我合拢嘴巴习惯性地打开手机后,我看到了孔离别的信息:急事,速来!信息秉持了她以往的简洁风格。当然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那条信息并不是她发给我的。
被蜘蛛网住的虫子不会有惬意的生活,末来也堪虞。但我没有虫子的自觉,高兴精心编织的一张漏洞百出的网被我彻底无视了,没心没肺。
所以回想到这里,我去到孔离别和高兴蜗居的地方的时候,小别显然对我的拜访感到了意外,吃惊之余她便向我如数家珍般的夸奖了高兴的千般好处,并且说出了那句妙不可言的“妙不可言”。
这个时候,突如其来的高兴打开房门,他身边跟着温柔,恰逢其时,他们看到了呆若木鸡不知所措的我们——真是妙不可言。最后,我就看见脸色苍白、横眉怒目以及愤愤不平的温柔嫉恶如仇、爱憎分明地转身离去。
“怎么回事?”我暴躁地反问高兴,表情一定是像要吃人的样子。<a
☆、第五十一章 金城热恋
高兴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手机没电,时间紧迫,我叫上你们小两口打算咱们今天一块儿去金山旅游,那将会是一段愉快的体验……”
“啊?”我傻傻地有些摸不着头脑:“金山旅游?”眼前是很荒诞的场面:目的是金山乃至全华夏,曾经险些闹得天昏地暗不可开交的孔离别、温柔,外加上我这个始作俑者和无辜的高兴,我们一边虚情假意、惺惺作态地彼此兴高采烈、兴致盎然或者是看不顺眼,一边亲热地挽起手来紧密团结在高兴的身边一米之内,冒着泼天的暴雪劲风,漫步了秀丽险峻的金山甚至是雄奇壮阔的世界屋脊,或者干脆就是沉浸在如丝如梦的细雨之中,风流了如诗如画的金河河畔。大家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粪土了万户侯似的豪爽大笑……
使劲摇摇头,努力祛除脑海里抽象的画面,它像是暴风雨前的乌云迅速占据着我的想象。我也隐隐感到不安,似乎预感到有一天它将会引我到一个极端无助的地步。
它与我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
这一天是在一条短信中开始的。
后来高兴向我详细地解释了那一幕场景所发生的原因。他反复说道:“手机没电,时间紧迫。”
手机没电,时间紧迫……多好的理由啊。
那个时候,那一年的夏天还没有结束。许多个清晨,高兴都和小别会绕着金城最大的中心广场跑步,并乐此不疲。
这一景象引起了我的回忆。这几年政。府开始注重政绩,于是城市里的广场也像高楼大厦似的一下子变成雨后春笋到处乱冒,金城一市就至少有十几个。去年一个叫许发财的人升任市长,修了个最大的,拍脑袋定下“中心广场”这样一个很俗的名字。中心广场的中心,金城市的标志:手捧书本与和平鸽的少女铜像孤零零地伫立,脸上已经开始斑驳生锈——孔离别搞不明白青铜也会生锈,没能联想到就连乳房也能垫硅胶男人也能变女人,那些什么都能造假的问题,嘟囔:“该擦擦了。”是学生时代曾追过自己的老同学最近恰巧重相逢的许多余把她约来这里,说有事。
事情很简单,早猜得到:伟大的爱。
“这就是爱呀……”轻轻地叹息着,孔离别不能忘记许多余离开时坚定的脚步和沉重的表情。他那句:“我一直想讴歌你,但我没有艺术细胞,我永远无法忘记你,你在我心中永垂不朽。”简直掷地有声,让她怎么也提不起怒意,目光追逐那个坚韧的背影直到远去。
许多余宁静致远、睿智内敛,他只在意美人不在意江山,人间自有花痴、情痴和白痴。孔离别劝他撤了,这不是各种痴的问题,她说:“鲁迅先生都说了不赞成无谓的流血牺牲。”
许多余正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正如他的名字一般,他的出现完全是多余的。但是我们却不能否认无视了他多余出来的影响,就如他老爹徐发财一样发财了之后所产生的影响。在此期间,我和温柔的感情并没有出现任何危机,甚至就连应有的一丝隔膜都没有,这使得我之前一直的不安渐渐松懈平息了下来。看来我的担心也是多余的。
许多余可以算得上是小别继我之前的男友。当时只有二十岁的小别死乞白咧地说喜欢我,硬是给一向深爱她的许多余给了致命的打击和无情的决裂,这无疑一度被我用来安慰在我对他的劈腿上了——借鉴也是一种生活态度。我和她一直相爱了一年,期间打。胎数次,险些不能再孕。对于这段往事我一直难以释怀,直到青梅竹马的温柔的出现才使我产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但这并不代表高兴也不在乎,孔离别曾经有着令他愤怒的表现,不知他是所知不详还是野心教会他隐忍,他还遵从了人生恒常需要忍耐和等待的真理,他甚至一直看上去很幸福,牵起小别的小手,走上了幸福指引的道路。我一直一直以为,高兴是对小别有感情的,即使这感情来的没小别对他的那般深厚。直到这时我才觉得自己以前误解了小别,她是一个容易被好品质打动的人,她喜欢那个人一定是看重他的情怀而非贪慕权贵。
总之,所以,许多余就出现了。
许多余想到了上街去喊一喊,并且完全地一丝不苟地将“心动不如行动”付诸实践。几乎可以肯定这个选择或多或少的是受了一些文艺作品的影响,并掺杂了一个年轻人在生命的某个点上或者说某个高度所产生的自我荣誉、存在感和责任感的需要。在某种程度上他打破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具体情形是这样的:他穿着印有“孔离别我爱你”的体恤衫,斜跨着大功率的大喇叭,将两根竹竿斜着捆在背上交叉起来,并在竹竿之间的脑袋上方用它们撑起一个大大的白条幅,写着:“怎一个情字了得”,胸前还挂着一个仪仗队用地破鼓,身后又写着“直教人生死相许”,就这样上路了。这个行动几乎能和女生占领男生厕所的战役媲美,当时,闲的蛋疼的人民群众纷纷围观讨论,积极参与进来,充分发挥了群众的参与积极性和人身自由权,大家群情激昂亢奋起来,体现了团结友爱的良好社会发展价值观。在许多余的整个游行示。爱过程中,给予了很大的鼓励和支持。那一刻,人民群众个个都是补袜子的雷锋,拦惊马的欧阳海,人民的好书记焦裕禄,还有一些是好工人郭明义。人们不会忘记:那男子好醒目太阴柔,凌厉眉骨时隐时现,阴郁气质中一番不羁桀骜在里面,张扬而不内敛,高调而不低调,一下子就从群众中凸显出来,鹤立鸡群,并且用如此惊艳如此绝伦如此脱俗的行为艺术突现出来。
一连几天,不罢不休,许多余在传达一种自己的态度。
这态度无疑是有用的,它感化了安分守己的孔离别。她去得迟了,看的痴了,远远地,看见许多余,一身极品的装备,坚定但乖巧地走着,用虔诚的近乎神圣的态度。她看着他,神色立刻生动起来,朝他跑去。七月的阳光照着她的黑发,她的脸瘦削而苍白,但却显现出颠倒众生的艳丽。我一向阅人无数,此刻仍不得不在内心深处叹服她的好姿色。
我穿着宽大的衣服,在茫茫人海中,眼神空洞,就像张楚在歌中唱的那样,感觉衣服有些大了,其实是日渐的消瘦起来。我不瘦,我只是胖的不明显——我一直这样安慰自己。
孔离别被许多余深深打动了。就像许多余给我的震撼一样强烈,刹那间我可以看见,许多余的微笑有多么温柔。小别牵起许多余的手泰然自若、旁若无人的迈着脚步向着太阳的方向走去,许多余的手被她的手握着,喜上眉梢,喜不自禁。他的出现向高兴掀开了孔离别的过去。或者说这过去在许多余出现之前是潜伏着的,可以忽略不计的。但是许多余的出现让高兴突然变得不高兴,并且意识到,小别曾经有着太多令他愤怒的表现。
矛盾是因为许多余的出现才激烈展开的。
孔离别也遭遇了和我一样的夜晚,但是此时的场景在某种程度上与当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同时又显然大相径庭。从工地上再次连夜赶来的高兴小心翼翼地潜伏着穿过客厅继而神情万分暴怒地推开了卧室的门——在此之前,高兴同样接到了一个电话,当时他正搂着刚亲。热完的某个妖。艳女人,然后点燃一根事后烟让辛辣的烟味在五脏六腑间循环一周,就在他舒展身躯活动四肢无比舒适的间隙,他接到了一个令他愤怒焦躁却又惊喜兴奋的神秘电话。
这个电话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同样在此之前,孔离别和许多余正在回忆往事、缠绵悱恻又重温了旧梦。
旧梦重温,温柔依旧,就在此时,背对着门面对着梦中情。人的许多余听到一个男人急切的带有粗重喘息的脚步声向他走来,然后是到了孔离别焦躁急切甚至惊恐的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管他的事,高兴,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高兴如同神兵天降,天神下凡般地站在床前,他暴跳如雷、怒不可遏,孔离别的堕落,竟然这样恬不知耻地接踵而至。出人意料地,许多余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张和胆怯,他反而起身将高兴凶神恶煞般的目光稳稳接住,就这么毫不示弱地瞪着高兴。
某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尤其是某些大事发生的时候,常常会有“说时迟那时快”的考说。
耳光落下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高兴怒火冲天的耳光并没有打向紧盯着自己的许多余,而是打向了孔离别。孔离别瑟瑟发抖、魂不守舍地闭上了眼睛,但过了许久都没见这仿佛雷霆万钧的一记耳光搧在自己脸上,于是又战战兢兢地睁开了楚楚可怜的眼睛。<a
☆、第五十二章 倾城绝恋
“你!”高兴语塞,并不愕然。
“你想怎么着?”许多余勉强接住了高兴的愤然一击,输人不输阵,冷冷开口:“她又不是你的女人,我们什么关系想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是啊,我们又没有登记结婚。”孔离别理直气壮的同时又显得仓皇不安。
“你……”高兴话说不全,气得不行,憋得肚子都胀,恼火地顿足大嚷:“你住口!你祖先曾经说过——子说的对啊,他说你很难养!”
小别说这句话本来多半是责怪高兴迟迟不肯给自己一个名份搪塞敷衍不肯和自己结婚影射自己的委屈,结果被高兴的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砸来,顿时怒从心头起,对着就吼回去:“你才住口!孔子说的是:你和我都很难养。”
高兴气结,估计是忘了她比自己有文化自己比她低学历,狂怒着说:“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一旦到了这种程度,那跟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