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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儿,你说句话好吗?哥哥不是有意放任你不管不顾,我有自己的苦衷,义军的存在一直是燕王的眼中钉,我是怕万一有一日义军覆灭,会连累到你,所以才迟迟没有去找你。你虽然被燕王送去了楚国为质,但至少还留有性命,不致于有性命危险。你若是跟在我的身边,朝不保夕,我怕没有能力保护好你。你能体谅哥哥的苦衷,原谅哥哥吗?”燕昕不见她有任何回应,开始心急了。
燕君微拧了下眉头,轻轻一叹,原来的燕君都已经死了,他再说任何话都失去了意义。她都可以接受燕芷,为何不能接受他呢?至少他心中对他这个妹妹是带着歉意的,足以说明他心中对燕君的重视。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感觉有些不对劲,抬头问道:“你为什么要反对燕王,成为义军的首领?他不是我们的父王吗?”
“父王?”燕昕松开了她,颇为诧异地盯着她的脸细瞧,“君儿,你莫非忘了谁才是我们的父王?你怎么能认贼作父?”
认贼作父?
燕君这下更加疑惑了,难道她弄错了吗?燕王不是燕君的父亲?
燕昕双峰拧起,沉痛地说道:“如今的燕王,贪恋美色,荒淫无度,他根本就不是人。当年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亲王,因贪恋我们母后的美色,所以才起兵谋反,杀害了我们的父王,将我们的母后占为己有。”
“当时,我们都才十岁,宫变发生之时,父王的手下拼死将我护送出宫,九死一生之下,我才躲过了官兵的追查,活了下来。而你,还有母后,则被囚禁在了宫中。”
“听闻那贼子想要将母后占为己有,逼迫她就范,母后不愿,悬梁自尽于宫中。而你,在燕国战败后,被他送往楚国为质。”
“君儿,燕王是我们的仇人,杀父杀母的仇人!如今哥哥手中已有了些兵力,只要我们兄妹携手,就一定能够推翻燕王的朝廷,为父王和母后报仇!”
听着他慷慨激昂的陈述,燕君心中却没有太大的起伏,那是他的仇,他的恨,与她无关!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其中会有如此多的曲折。燕君竟然不是燕王的亲生女儿,难怪他可以轻易地将她送往楚国,然后不管不问。
想来燕君的命运真是多揉,即便她没有死在楚国,有朝一日回到燕国,恐怕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可是,这些又与她何干呢?她不是真正的燕君,更不想牵扯到无止无尽的争斗中去……
兄妹俩站在一起,只差了半个个头的身高,燕昕低头观察着她的反应,她表现得太过平静,让他心中不安,他扶着燕君的肩头道:“君儿,你今日在战场上的表现,哥哥看得一清二楚,哥哥相信你绝对有能力帮助哥哥一起对付燕王。父王和母后都死得很惨,他们生前是很疼爱你的,难道你真的不想为他们报仇吗?”
“你应该早就知道我在城中了吧?当初为何不与我相认,而如今却要与我相认?”燕君的唇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带着嘲讽的味道,她能感觉到他的亲情,可是也感觉到了他想利用她的用心。
别人这样做,她只会不屑一顾,而他既然是燕君的亲哥哥,却还存着这样的心思,她不得不感觉到寒心。
燕昕的脸色一僵,不知如何作答。
韩离子从后面走上前,为其辩解道:“公主,你误会公子了。的确,公子早已知道你就在城中,可是义军的起义在即,胜负难料,他怕连累到你,所以才没有与你相认。义军入城后,公子特别下令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公主,得知公主大婚,就特意嘱咐金媒婆用心为你操办婚事。公子所做的一切,都是想保护你,公主切不可误解了公子的用心啊。”
“大婚?什么大婚?”聂风敏感地捕捉到这个词汇,紧张地盯着燕君瞧,心中忐忑。
燕君愣了下,一直想跟聂风解释的话,却不想从韩离子的口中说了出来。正好,她就趁这个时机,跟他好好地说清楚。
“聂大哥,我已经和……”
燕昕眼神闪动,及时地打断了她的话,身子一晃,站在了燕君的跟前,阻断了聂风的视线,道:“君儿,我们兄妹今日能够重逢,哥哥有很多话想单独和你谈。我们到别处去,坐下来慢慢谈好吗?”
燕君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半推半曳地请出了房间。
“君彦!”聂风有些不放心,想要跟去,却让韩离子拦了下来。
“聂将军,他们兄妹二人许久没有见面,一定有很多话要谈,就别去打扰他们了。”韩离子自觉自己方才失言,便配合着公子将人拦下,他深信公子如此做,定然有他的用意。
聂风不放心地朝着门外看了许久,这才忐忑地重新入座。
“韩夫子,你方才提到公主大婚,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聂将军一定是听错了,老夫方才并没有说什么公主大婚。聂将军还是多吃点酒菜,公子和公主恐怕会聊得久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呢。”韩离子有意避开了话题。
第四卷 入主燕国 012 只是朋友
燕君跟着燕昕来至他的房间,兄妹俩分别十年后,第一次面面相对,却没有预想中的情感爆发。燕君所表现出来的冷静和沉寂,让燕昕心里一阵辛酸,在他看来他的妹妹是在责怪他没有尽到作为兄长的责任,将她一人独自丢弃在楚国自生自灭,然而,他心中的苦楚和难处,又如何向人诉说?
“君儿,哥哥对不起你,你想要什么,哥哥都愿意补偿你。”
燕昕动容地将她轻拥入怀,此时此刻,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内疚和歉意。他轻抚着妹妹的背脊,感觉到的是她略显僵硬的后背。
燕君深深地一叹,心底一阵酸楚,倘若真的燕君在此,她此刻应该会很开心吧。也罢,既然她占据了燕君的身体,那么就替她承了这份亲情,至少目前来看,她这个哥哥待她也算不错了。
她双手环过他的腰际,轻轻地回抱他,嘴里低喃道:“哥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兄妹今日能够重逢,相信父王和母后地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燕昕闻言大喜,紧紧地搂住她,在她耳畔道:“太好了!哥哥以后会好好地照顾你,弥补以前的过失。君儿,谢谢你肯原谅哥哥,哥哥觉得很欣慰。今天是哥哥十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了。”
他的胸腔激烈地起伏,燕君听得出他是发自内心的,她微微牵唇,闭目侍在他的怀中,安然享受着窃来的亲情。真的燕君虽然惨死,但她还不至于不幸到家,她还有一个疼爱她的哥哥。不过现在,她就先借用了她的哥哥,让她也体会一下从未体会过的亲情。
“君儿,如今战事吃紧,逸河城被围,城破是迟早的事,哥哥打算带着残部兵马与燕军全力相拼。无论如何,哥哥都要护你出城,哥哥已经失去了你一次,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
“那你呢?你是义军的首领,你若是出了事,那义军怎么办?义军群龙无首,岂不是注定灭亡?”
“义军连连惨败,遭受重创,所剩的兵力无几,已经承受不住再次的打击。一旦逸河城破,义军也将走向灭亡,我这个义军首领就算勉强活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除非……”
燕昕凝望向她,欲言又止。
燕君是聪明人,如何能不懂他的意思?
“哥哥,你有话就直说吧。”
“君儿,聂风和他的聂家军所向无敌,望风披靡,倘若他能助义军退敌,那么逸河城就一定能守得住。我们还能战胜燕军,一鼓作气攻城夺寨,最后直指燕宫。”燕昕的双目之中闪耀着异样的光芒,那是勃勃的野心和燎原的欲望。
“聂风他只听你的,也只有你能说服聂风。君儿,为了父王和母后的仇,为了义军的将来,你帮帮哥哥好吗?
燕君静静地注视着他,看着他,她仿佛看到了另一个秦风,他们看似立场不同、身份不同,但他们眼底的野心和欲望却是相同的。她摇头轻叹,终于明白为何他是燕君的亲哥哥,但她始终无法对他生出亲密感来。
“哥哥,倘若你发动战争只是为了报仇,为了自己的私欲,那么你永远也不会成功,你更加辜负了义军对你的信任。义军为何要投靠你、为你冲锋陷阵?那是因为他们相信你是为了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为穷苦的百姓争取利益,这才与燕国的贵族、王族作战。你仔细地想清楚,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战,等你心中确确实实地有了答案,再来告诉我。”
她最后深深地凝望了他一眼,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房间。她留给他时间深思,同时也留给自己时间考虑,她真的要陷入这场战争吗?
燕昕没有阻拦她,只是愣愣地图送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久久地震撼。这真是他的妹妹吗?为何他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属于王者的身影?
战争不是为了私欲,那是为了什么?
他在心中久久地自问,他成立义军之初,是如何用口号蛊惑人心,为他所用的。然而现在想来,这一切都变得有些可笑。他欺骗了义军,欺骗了所有人,他并非为了穷苦的百姓争取利益而战,而是为了他自己的私欲,为了那本该属于他的王座。
在他的身边,有不少的谋士和良将,可是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质疑他、批判他,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已经被私欲蒙蔽,再也看不到本心?
在回镖行的路上,燕君和聂风两人皆默默无语,各怀心事。
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穆青云至今音信全无,她曾经答应过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在逸河城等他。可是眼下,燕昕的请求让她无法忽视,要解逸河城被因之围,她就必须答应他的要求。然而一旦卷入了战争,就不是你想随时喊停就能喊停的。她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的爱人,一边是兄长,尽管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但是她无法忽视他。
聂风时不时地侧头打量她,见她心事重重,他心底踌躇了再三,忍不住说道:“君彦,是不是你哥哥要我助他击退燕军,你感到为难?”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说过,以后我只为你而战。只要你一句话,哪怕是刀山火海,我都毫不犹豫。”
燕君回头凝望着他,坚定地回道:“不,如果真的是刀山火海,我会和你一起闯。因为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会不分彼此,生死与共。”
“朋友?”聂风轻念着这两个字,有些失神。
“是的,朋友!”燕君举目望向无边无际的夜空,心里沉甸甸的,她知道这两个字会伤害到他,可是她不得不说。她无法在心底牵挂一个人的同时,再把爱分给另一个人。
剩下的一段路,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两人给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有惆怅,有失落,也有思念。
一大早,燕君还在睡梦中,忽然被一阵敲门声叫醒。
“公子,不好了,燕军开始攻城了!”
双目猛地睁开,燕君几乎是从床上弹跳而起,燕军终于开始攻城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集合镖行所有的人,跟我一起到城门口去。”
当燕君带着镖行数百号人来到城门时,义军已经和燕军交战了有些时候,战况激烈,难分胜负。聂风也带着他的铁骑来到城门前,将城门处围了个水泄不通。
从城墙上俯视,城楼下黑压压的一片,蜂巢似的飞箭一波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