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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长,这是个荣誉性的职务,但地位很高;十三岁的时候他的名字就出现在炽天骑士团的列表中,但他只是用一个代号而非真名,那个代号是Red Long,拉丁文,意思是红龙。所以在他穿上龙德施泰特的甲胄时,我听见头盔中有人说‘红龙出现在你的战斗序列中’,甲胄认得它,那不是他第一次穿上炽天使甲胄。”
“红龙?”贝隆琢磨着这个代号,暗自心惊。
“是的,这是个顶级代号。你应该清楚军队内部的代号规则,顶级代号必然有颜色的字词在其中。你的‘无脸人’、庞加莱的‘贵公子’ ,都是次级的代号,而顶级的代号,比如我的‘猩红死神’、蒂兰的‘白月’,还有龙德施泰特的‘黑龙’,而红龙,是跟黑龙相对的东西。”
“真不敢相信,教皇有一个级别和龙德施泰特相当的私生子!那小子可是个‘千金之子’!而这位千金之子竟然被枢机会驱逐出翡冷翠,在马斯顿隐姓埋名地活着。庞加莱说他连学费都凑不起,为了凑学费不得不去打黑市的甲胄格斗。”
“是,从种种证据看来,那个男孩对教皇来说是极其重要的棋子,教皇一直在他身上倾注资源。他自幼在军队中受训,熟知军队构成;他就读于都灵圣教院,那是翡冷翠的最高学府;他列席枢机卿会议,从小接受熟悉政务;他十五岁就指挥炽天骑士团攻破了锡兰王都,积累了赫赫战功。这样的人前途不可限量,他本该成为西方的楚舜华,可就在他将要起飞的时候,却忽然陨落,被人像丢垃级那样丢出了翡冷翠。”李锡尼轻声说,“直到世界之蟒号列车撞进了那座教堂。”
“确实是跌宕起伏的人生,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你为什么那么在意他?”
“我只在意一件事,为什么他能穿上龙德施泰特的甲胄。”
贝隆耸耸肩,“你刚才也说了,那不是他第一次穿上炽天使甲胄,他原本就是被作为超级骑士培养的吧?只是后来培养中断了而已。”
“但他是教皇的儿子,为什么恰好是教皇的儿子能穿上炽天使甲胄?”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只是不愿回忆起过去而已。你最初也是炽天使的候选人,只是你穿不上炽天使甲胄,所以降格为普通骑士。”李锡尼轻声说,“你很清楚……所谓炽天使甲胄,是被诅咒的东西,穿上那种甲胄的人,多半都没有好下场,而且想要驾驭那种甲胄,必先忍受惊人的痛苦。你就是因为无法忍受那种痛苦,所以才从炽天使的预备队中被除名的。”
贝隆默然不语。关于炽天使,他对庞加莱说的话里有一半是谎话,他说自己不够格穿炽天使甲胄,这是真的,但他说自己完全不了解炽天使,只是个一无所知的押车人,这是假的。如果他真的对炽天使一无所知,也不会被选为押车人。
“一百万人中能出一个炽天使么?为什么他恰好是教皇的儿子?偏偏是这种衔着金汤匙出生的男孩能够忍受炽天使的精神冲击,他甚至控制了圣剑装具·ExcaIibur!”李锡尼缓缓地靠在椅背上,“那个男孩,太奇怪了!”
“嗨,我说朋友,”贝隆犹豫了很久,低声说,“我们好不容易活着离开炽天骑士团,过上现在的生活,很多人连活着离开的机会都没有……我们要珍惜现在,别把自己卷进麻烦里去。西泽尔·博尔吉亚……是个很大的麻烦。”
他难得的目光诚挚,也只有在多年好友面前,他才会流露这真实的一面。他的散漫不羁到底是本性还是伪装,贝隆自己都说不清楚。
李锡尼沉思良久,点了点头,“谢谢。”
“希望你真能记住我说的话,”贝隆站起身来,“我先走了,明天得开一整天会。”
“你不会有一整天会的,因为你已经被选为证人。明天夜里,你必须出席在西斯廷大教堂的审判。”
“审判谁?”
“西泽尔·博尔吉亚。”李锡尼淡淡地说,“我也一样,还有你在马斯顿认识的那位好朋友庞加莱,他也会在今夜乘坐火车抵达翡冷翠。”
“有些麻烦可真不是想躲就能躲过的啊。”贝隆沉默良久,长长地叹了口气。
第十五章·审判
暴风雨之夜,西斯廷大教堂。
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军人封锁了各个出入口,队伍中还混杂着炽天铁骑,骑士们半跪于地,背在背后的重型连射铳和巨剑都碰到地上,腰间的喷气口不时吐出白色的蒸汽。
四匹黑色骏马拖着全密封的囚车驶入后门,两名孔武有力的军人把身穿拘束衣的犯人从车上拎了下来,拖着他前往那间方形的小型经堂,一路上始终有四支火枪指着他的背心。
黑铁巨门轰隆隆地开启,经堂中的烛光如海潮般涌出。押送的军人们都放轻了脚步,他们深知这间经堂中坐着一群什么样的人,那些人的名字并不重要,但他们拥有同一个尊贵的称号——枢机卿。
今夜,枢机会的会议就在这间小经堂举行。
作为教皇国的最高权力机关,枢机会并没有固定的办公地址,枢机卿们有若干个开会的地方,轮换着举行会议,以免会议厅遭武装进攻时,教皇国的顶级权利者们被一网打尽。
这间不起眼的经堂就是枢机会专用的会议厅之一。通常这间教堂是对外开放的,但在枢机卿们驾临之前,会有一位密使前来,把一块黑色的香料块投入西斯廷大教堂的壁炉中。
今晨西斯廷大教堂的烟囱里就冒出了白色烟柱,走廊里弥漫着沁人心脾的幽香。神父们知道枢机卿要来开会了,立刻关闭教堂的前后门,等待军队接管这个地方。入夜之后,黑色礼车一辆接一辆地驶入教堂,身披红袍,脸上戴着纯银面具的老人们在侍从的搀扶下踏入经堂。
那些便是枢机卿,他们的身份都是保密的,因此要佩戴面具。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完整的枢机卿名单。
今夜的议题是审判,经堂正中间竖着一人高的铁十字架,军人们用铁铐把犯人的双手铐在了十字架上,令他跪倒在十字架下方,这才摘掉了他的脸罩。
如同黑色的的幕布被拉开,面罩除去后,那个紫瞳的男孩仰望高处,带着淡淡的微笑……那么淡的微笑,却带着刻骨的嘲讽,烛火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却让人误以为有灼热的火风从那对瞳孔中喷涌出来。
高处的读经台后闪烁着银色的面具,那是尊贵无比的枢机卿们,这男孩竟敢嘲讽那些掌握世界命运的人,这简直等同于嘲笑世界本身。
端坐在壁画下方的教皇挥挥手,军人们立刻撤出了经堂,黑铁巨门完全封闭,经堂中一片寂静。
经堂四面都是读经台,一层高过一层,西泽尔位于经堂的最底层,就像被束缚在一口幽深的井里。读经台上摆满了白银烛台,因为没有风的缘故,烛火笔直地上升,照亮了那些银色的面孔。
“三年不见,西泽尔你的模样变了很多,”居中的老人淡淡地说,“但我还记得你那双标志性的眼睛。”
“三年不见,西塞罗大人可是完全没变样子,隔着面具我也能轻易地认出您。”西泽尔扯动嘴角笑了笑。
枢机卿中的领袖之一,西塞罗大主教,西泽尔直接喊破了他的名字。这对西塞罗而言倒不算什么,他的身份对于“内部人”来说还是公开的。
“还是没改掉那个桀骜不驯的毛病么?”西塞罗大主教不动声色,“西泽尔,我们都知道你很优秀,但你首先得学会尊重神,尊重规则,尊重长者,尊重那些你不能逾越的东西。”
“简单地说我必须尊重你们这些枢机卿,你们代表了神,制定了规则,你们是长者,是我不能逾越的东西。”
“这么说也不算错。”西塞罗大主教说,“在接下来的审判中,我希望你配合,那样的话我们都会省去很多麻烦。”
“我会配合,因为我清楚不配合的下场。”西泽尔努力地抬起头,拘束衣上的皮带扣的很紧,他跪在地上根本无法起身,抬头也很困难,军人们故意令他摆出这副俯首认罪的样子,“但我想知道,我的新罪行是什么呢?”
“三年前,也是在这件小经堂,也是我担任审判长,定了你的罪,把你逐出翡冷翠。从那一天开始你再也不是十字禁卫军的一员,是个连姓氏都不能提及的普通人,你不得泄露任何军事秘密,也不能利用你所学的知识对抗这个国家,否则的话我们有权把判决改为死刑。”西塞罗大主教微微摇头,“而在马斯顿王力机械学院的教堂里,你却穿上了我们最究极的机动甲胄,炽天使甲胄,把负责清场的军团全部毁灭,其中还包括了三具价值高昂的普罗米修斯机动傀儡。你岂止是在对抗这个国家,你这简直是在重创这个国家。”
“那你们觉得我该怎么办?根据枢机会下达的命令,那天晚上在教堂里的人都得死,我也在那间教堂里。如果我不把冲进教堂的每个武装者杀死,那么死的人就是我。”西泽尔冷冷地说,“如果区别只是死在那间教堂里和死在翡冷翠的刑场上,那么我为什么不反抗呢?”
“人当然可以为了生存而对抗国家,但国家也会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清楚掉部分危险分子,你就是这个国家的危险分子之一,你很清楚这个国家的运行方式,你还是个出色的军人,你甚至能够穿上炽天使甲胄……可你是这个国家的敌人,你这种人越是强大,对国家就越危险。”
“西塞罗大主教,我想我们今天来此开会的目的是弄清楚西泽尔对我们的用处更大,还是危险更大。”某位枢机卿插入了西泽尔和西塞罗之间的对话,“一个曾被宣布有罪的异端,却能驾驭我们神圣的炽天使甲胄,这才是让我们困扰的事。龙德施泰特毁灭了整个炽天使部队,我们想要重建那支部队的话,不光要重制炽天使甲胄,还需要能穿上甲胄的人,这种情况下西泽尔的能力对我们而言又非常重要。”
“仅仅为了他的才华,就忽略他的异端本质,这好比释放死囚犯,把他们武装起来,让他们去冲锋陷阵,可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调转枪口对准你?”另一名枢机卿冷笑着说,“我看西泽尔的能力越大,倒是越应该判他死刑!”
“真是科学盲的想法!”坐在高处的某位枢机卿蹦了起来,在这群冷静端庄的枢机卿里,他实在活泼得有点过分,发言之前他就已经扭动了很久,像只准备上场的斗犬,“那么重要的研究对象,怎么能判死刑?他可是能驾驭龙德施泰特那具‘光明王’甲胄的人!他和炽天使之间存在着绝对共鸣!”
“佛朗哥教授,我不懂什么绝对共鸣!但密涅瓦机关的责任是重制出炽天使甲胄,而不是来跟枢机会要人!”
西塞罗大主教摇了摇银质的小铃,制止了即将爆发的争吵:“关于炽天使甲胄,还是应该听听专业人士的意见,请我们的证人——异端审判局副局长李锡尼骑士。他是如今硕果仅存的炽天使之一了。”
一身戎装的李锡尼缓步登上被木栏包围的证人席,烛光中他的金发耀眼得像是火,可整个人却像是冰雕似的。龙德施泰特陨落之后,他大概可以被称作“教皇国第一骑士”了,他的证词至关重要。
西泽尔心里微微一紧,对这个永冻冰峰般的男人,他心里全无把握。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是很舒服的,但如果不是贝隆和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