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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息怒,我这童子不懂事,你莫要怪之,丹药还有三个时辰便可,若是耽误了仙丹凝形,对你我二人都有碍。”
李三思闻言,顿了顿,召回绿烟,蛊虫复又爬上其身躯,化作右臂,这番举动使得侯景虎眼一眯,若有所思;这鬼王爷虽变得木讷呆滞,但基本的厉害关系还是懂得,或说,其嗜好丹汞之术的本性还未变化。
走了几步,坐在殿中主座上,木然道:“那本王就在这里等着你们。”
侯景走至炉前,深吸一口气,做最后凝丹准备——
“天地鬼物,化阴而生,阴曹地火,化形而出,起!”
炉内绿火复又大燃,周乾却已停下了动作,盘膝坐下,五心朝天,周身仙光忽明忽暗,显得颇为诡异,原是其刚才几欲入魔,神识泯灭之际,一道坎离真气自神庭穴位涌出,以一种玄妙的心法路线运转,正是6雨蓉所传的《太上静心诀》,魔气煞气不断被其吸入,太清仙气亦是不甘示弱,吸收了不少药力,涨大了许多,渐渐把魔气逼出丹田外;其体内的太清仙气早已由后天反先天,不沾不垢,不入五行之属,连连刷动,把那魔气与药力分离开来,排异壮己。周乾凭着深厚积累,终是一点一滴夺得上风……
蒲山林已与这位不知姓名的二八佳人共处了两日一夜,这名女子唤作聂氏,据其说乃是富贵人家小姐,误入此地,与仆役分散,害怕至极,好在碰上了这位留仙公子,二人共处一室,难免磨磨擦擦,情愫暗生,虽处鬼地,蒲书生却比以往过的哪一天都要快活,如在梦中。
这一日,聂氏小娘子忽然羞红了脸,娇娇怯怯道:“奴家好几日未曾换衣,想清洗一下身子,公子你……”
蒲山林顿时手忙脚乱,心慌意乱道:“小生懂得,小生懂得,这便离开,替姑娘你守好门。”
一双柔荑却轻轻拉住他的大手,低头低语道:“奴家也是读过《女训》的,与公子日夜相处,早已倾心于你,留仙你——可不必走开。”
蒲山林闻此言,手僵脚僵,脑海一片空白……
第一百五十八章 魔种
聂氏小娘子貌似天仙,做娇羞状,粉面含春,美不醉人人自醉,蒲书生眼中除她之外,别无它物,只觉世上再无美人能与之媲美,一丝都不行。柔荑缓缓深入满头黑丝间,撕拉一声,自脑后缓缓剥下一张人皮,只剩颅骨带血肉,两颗巨大眼珠‘咕噜咕噜’乱转,鼻处生孔,上下颚‘卡巴卡巴’直响,绵声细语道:“衣裳脱了,奴家真是舒服多了,咦?蒲郎你怎地做这般神情?”
“啊!!!!!!”凄厉尖叫声自棺材铺中传出,响遍整个夜空——
李王府上方阴风呼啸,呼呼作响,几化成型,于其中凭空生出一个黑气漩涡,方圆千丈的天色更是阴郁下来,一道白气停在半空中,小六担忧的看着这般异象,这三日他三番五次欲强闯府内,一探究竟,却被鬼王爷与黑袍大汉轮流阻之门外,一人一鬼道行较之于他,都要高上许多,若非二者似是都不欲离开王府周围,小六能否逃脱还是两说。
一咬牙,复又遁入其中,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到周乾,知其是死是活。
化鬼丹炉中,上下左右早已满是绿火,火势较之先前,要高上近十倍,滚滚阴气不断从四面八方涌入,复化成阴森尸火,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短短一个时辰内,周乾所耗法力较之前两日更剧,那枚还未完全炼成的天魔尸火丸蕴藏的精纯药力很快便消耗殆尽,周身白芒仙气一涨,又卷来两枚魔丹,张口吞入一枚,所化精纯药力魔气顿时涌入奇经八脉一涨,混以先天太清气,一清一浊杂然交织,以青城心法缓缓于大小周天运转,坎离真气似是又受了刺激,自神庭穴涌出,洗刷着药力中的魔气;在其不知觉间,心房已开,对这魔丹再无戒备之心,理所当然的服用起来,无论是《青云心经》还是《太上静心诀》,都有炼魔之能,法力也是一日胜过一日,愈清幽飘渺,或许真是无有隐患也未可知,这般想到,浑然没注意一抹黑气隐于眼眸最深处,转而消逝散去;天道至公,魔气贯体,怎会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炉内魔气氤氲混沌,越压抑,周乾又想到一妙法,便是当日于始皇墓中得来的《玄阴剑诀》,有十三道神通,其中一道便是阴煞剑指,乃需地底阴煞气方可炼就,而此处尸气浊浊,地火升腾,自家体内魔气一时半会也化之不掉,不若修炼此法,也好在开炉之际给那一人一鬼尝个甜头。
心中这般想,便分心二用,一则炼化魔丹药力,二者连连掐动法诀,黑气自体内生出,与阴气交融演化,渐有森森煞气生出,较之周乾还未修道前胡乱修炼出的玩意不可一较之,威能相差委实甚远;他更把自家对于剑道的感悟融于其中,使得身前数十上百道长三尺有余,伸缩不定的黑线多了几分变化路数。
化鬼丹炉外,侯景正心神振奋的观望着丹炉内飘出的淡淡灰气异香,二位童子亦是如此,小真笑道:“看情形,这天魔尸火丹还有一炷香功夫便可练成,真想提前取之。”
小素反驳道:“只这丹成一刹那,才能勾引域外魔头采取,乘机收取,方可算是真正的天魔妙丹,服之得种种神效,无了这步骤,也只少增修为罢了,哪能提前取之,你真是不懂丹道。”
侯景未有言语,暗中打量了李三思一眼,见其面色漠然,却是看不出其心思,心中颇是为难,这鬼王爷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呆,难不成真让其分上一杯羹不成?
“师叔!”
随着小素叫声,丹炉炉顶晃荡不已,显然是丹成之兆,心中一喜,连忙默念道咒,黑袍被震动的烈烈响,其上方百丈,黑风呼啸,鬼哭狼嚎声不绝,道道透明虚影自云层中钻出,正是域外魔头感应到丹气,欲夺之,这等魔头无有灵识,只凭本能,却未料到乃是给人做了底料——
“出丹!”侯景低喝一声,大掌一拍丹炉,轰鸣大响,前后两扇大门呼啦敞开,五六枚拇指大小的圆丸破空而飞,殿内四方墙壁被域外魔头视若无物般穿入,纷纷扑向这些魔丹。
一触碰下,顿时便被吸附其中,滴溜溜的于空中乱转,有些魔头法力稍稍强大的,便与这丹丸争斗了起来,各占上风,整座王府魔氛缭绕,阴风呼啸,时有楼阁墙柱倒塌,“本王的仙丹!”李三思大叫一声,身上裹着绿烟蛊虫便飞身扑上,于半空中追逐了起来。
侯勇微微皱眉,这天魔尸火丹丸的数量似是少了些,与自家所置于炉中的药材数量颇为不符,刚转过头,便见一股黑风魔气从炉内卷出,气势汹汹的扑向自己,匆忙间几乎来不及反应,只来得及把黑袍化作阴火布于身前,心中震惊之极,‘哪来的同道中人隐藏于此……’
在黑气深处的周乾一挥手,阴煞剑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很快把其护身阴火斩散碎开,一刹那间,侯勇身躯生出碧绿幽火欲阻拦之,黑芒魔气与绿火纠缠在一起,一个是有心偷袭,一个是被动应敌,再强的道行法术也使之不得,整座大殿轰然炸开,碎石乱飞,尘雾飞扬,局面一不可收拾。
满身是血的侯景好不容易从上百道阴煞剑气中脱身,一人驱使飞剑电闪雷鸣般划过,侯景只来的及避开要害,鲜血喷洒,一只手臂化作一道弧线抛向远处落地,却是斩了他右臂。
“阴煞剑指,阁下竟是南极宗门人?!为何袭击某家,岂不知魔门具是同道,最忌自相残杀!”侯景口吐鲜血,不可置信道,他修炼的阴火法身还未到家,受创无法愈合;若是青城派的火道人田雯师叔的火德真身,便是身躯被切成七八十片亦是无事。
“你猜!”剑光中的人影看不真切,却是周乾无疑,服下三枚天魔尸火丹后,法力大涨,终是可御剑飞行,次出剑便沾了血,斩人臂膀,算是个好兆头。
“周大哥!?”小六惊喜道,所化白气从地上某处飞起,停在其旁,“我还以为你被他们抓了起来,正想暗中救你呢!”
“累你费心了!”周乾轻轻点头,大敌当前,不容分心。
三人具是杀气腾腾,正欲动手间,绿烟托着李三思肥胖的身躯落在其前,木讷面容罕见生出一丝疑惑,沙哑道:“本王好似识得你,你是何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 金线蛊虫
“怎会不认识,三思王爷,当年我初来洛都时,你可赠给我一双水火麒麟玉佩,我至今都还戴在身上。”周乾颇为感慨道,一拨衣袍,露出腰间系着的玲珑美玉,当年日夜不离手的数柄宝剑具断,师傅周询亦未留下遗物,反倒是此玉一直陪伴至今,未有损毁,其中意味难以言表;或许真应了一俗语,善骑者坠于马、善水者溺于水、善饮者醉于酒;善战者殁于杀……
“周家小儿——”李三思死人脸面罕见的露出一丝困惑,好半晌,眼眸忽然一清,鬼气散尽,先是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再低头打量己身,语调沙哑道:“原来是周乾啊!”
“王爷你恢复灵智了?”周乾又惊又喜道,若是其醒悟己身,对敌我双方均是好事。侯景闻此言,立马化作火光遁开,离双方均有数十丈远,眼神顾忌的打量几人,若真是旧识,岂不是两面受敌,如果不是天魔尸火丸还未拾取,自家怕是早就离遁了,只是此炉丹药乃是其费尽心力,千辛万苦的收集仙草灵药,寻觅良方,耗十年之功,方才有此成效,心中真真舍不得。
“嘿嘿,呵呵,真是世事离奇!”李三思表情奇怪道,似是如在梦中。
“到底生了何事?王爷你怎地这番模样?”周乾终忍不住问道。
李王爷嘴巴开合数次,筹措言语道:“那一日,天塌地陷一般,整座城池处处都是阴魂厉魄害人,本王在护卫保护下逃到府库中藏身,约是一炷香,或是许久,大地一震,宝库四处坍塌,我被巨石砸中,脑浆迸裂,正将死未死之际,一片虫云正巧从裂缝中涌入,把本王团团围住,一股热流充入脑海中,接下来岁月,于洛都内胡乱走动,五色迷神,杂象丛生,少有清醒之时,做些什么连自己都不知……”语罢,绿烟复又从生出,李三思眼中黑气复又涌上,浑身颤动,挣扎不休。
趁此良机,侯景猛然向大殿处遁去,手一合,烈火涌现,往前一推,显化出一蒲扇大掌,其后一火线连任督二脉,供其驱使,乃鬼火神爪,西方魔教阴王神独门神通,传之于他;火掌大起声势,往那乱窜的天魔尸火丹捞去。
“休想!”周乾大喝一声。剑指一扬,脚下剑光一闪,便往侯景斩去。
他终是明白事情始末,当年四人合力,灭了那赤身教魔头罗旭的元神,而他那肉躯蛊王法身却寻之不到,没想机缘巧合下碰上临死之际的李三思,附身于上,又逢整个城池尸气阴气如潮,受其滋养,遂成这不人不鬼的怪物。种种怪异举动,皆是其本能心性。
剑光犀利,自上而下,往那侯景身躯劈去,这黑袍大汉见状,牙咬肉舌,喷出一口血雾,随即化成一片绿火,碧粼粼,凄惨惨;周乾一踩脚下剑柄,剑身扬起,险而又险的从磷火障壁上避开,又是一卷,复转而回,化作冷冽寒芒。自修得了御剑之术,其剑法路数更加机变灵动,如鱼跃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