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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本该就这般隐瞒下去,但不知为何被峨眉中人知晓,问责于昆仑,紫云真人自是大雷霆,喝令南成把这对母女锁入地底锁妖阁中,长老同门纷纷来劝,但哪入的了其耳;爱之深,责之切,未等他想好主意,几名长老就在夜间闯入母女二人所在之地,欲杀之来断绝这位少掌门的心思;没料南成早已把昆仑法术私授于这吕怀蕊,她也是天资聪颖,硬是带挈女儿,在围攻中逃出,但也已身受重创。
此事被南成得知后,怒不可遏,当即叛门而出,此事影响甚大,就连七派掌教都出了四位,围追堵截,硬是被其杀出了一条道路……
“当年烟儿想托身于魔教,以求自保,我南成虽说做了错事,但毕竟正派出身,不屑于如此,假意出海,但隐姓埋名躲入西域之中,本想了却残生,或是安顿好了母女后,就入昆仑自;她就跟我讲,要自创一门,将来入主中土,灭绝道家根基,我倒是忘了,她毕竟是做过天下之主的女子,怎会甘心如败家之犬一般。争执多次,都不欢而散,我因当年逃出中土之时,受了重伤,而她却在我不注意间,又悄悄的修炼起了那卷域外天魔传下的经书,伺机报复,我却已不是她的对手了……”说至此,南成仰起头,苦笑起来。
“后来我在牢房中,也66续续听得了些消息,师傅强度第三次天劫,道消人亡,当年我杀死的几名长老,均出自西脉,更是激起了昆仑内斗,似也是她的手笔,自那时起,昆仑亡,天门出……”
“我是罪人啊!!”
周乾默然,以今论古,真是难以辨明,当年的因,今日的果,未尝不是人间种种劫难的开始。
“我故意假死,毁了自己的三魂六魄,仅让蝠龙把残魂带入河间冥道之中,就是想找出一种方法,以弥补我当年犯的过错,烟儿自以为废了我所有道行法力,但却不知我南成也曾涉及过术数一道,这些年反复推演,明悟种种,倒是稍有所得,只是这在血海中渐渐被阴曹气息缠身,心智渐迷,好在你终于来了,也把我惊醒了,青山中来假魔人,晨参神游之际,这句箴言倒是不假。”语罢,干咳了几句,身形也时隐时现,好似随时都要消散一般。
那蝠龙悲鸣一声,脑袋藏入南成的怀中,不停摩擦——
“前辈你——”
南成摆了摆手,不在意道:“这阴曹气息虽使我入魔,但也是支撑我活命的源力,你把它打散了,我也活不了多久,小事耳,南成这人早该死了,无需在意,不必多言,时间不多了,你听我仔细道。”
“这卦象很怪,单坤,双乾,双阳升阴,内空外明,表面上是中火上游的局势,青气撩天,草生木长,正好应了佛道二门攻入此地,但卦中有卦,乃罕见的双头卦,山天大畜,止中无止,寓意是假便换真更有假,千头万绪挂心间,从今以后防开阵,任意行而不相干;内空外饱,你是青城派的先手,小心一子错,满盘输,记住!同心之人必有一假,大事之前必有一劫,你若是理透,这局便赢了六七分……”
“若是我参悟不出呢?”周乾反问道。
“那边是坎为水,行险用险,一阴掐二阳,新教闯门,小人得势,君子退隐,与另一股势力同流,这神州中土将会经历千年以来,前所未有的乱局,以夷治华,万民由治者,变下人,道佛将被一扫而空,好比把棋盘掀翻,再无翻盘的可能。”言语越说越虚,飘渺不定,听不清明。
“该怎么做?”
“你是盘中人,我是观棋者,我若是多言,便会平添了许多变数,有害无益。”
二人相顾无言,南成几次张口欲说,欲言又止,但话落嘴边又停了下来,只是长叹了口气——
“多谢前辈赐教!”周乾忽的起身,珍重鞠了一躬,无论世人如何毁谤,单是这份爱人之心,就不愧于就东昆仑掌教,九宫剑南成的名号!
见这南前辈身形几欲消散,仍是一副愁眉不解的神色,忽然心神一动,宽慰道:“我潜入赤身教,拜的便是前辈之女吕怀蕊为师,她如今——很好。”
南成一愣,终是露出笑意,道:“我许久都未见过她了,依稀还记得是女孩儿的模样,如今想必已亭亭玉立了吧。”
“恩,长的很像前辈。”
“看在她的份上,再赠你两份好处,当日峨眉派却有人来此,藏有一物,我暗中跟去,路线已知,你听我道来——”南成眼中津光一展,一道繁杂的路线便刻画在地上,于此同时,他的双脚已化作青烟飘散。
“那前辈你怎地不现身一见,青山中来假魔人说不定不是在下,而是那断剑呢?”周乾奇怪道。
“因为他是峨眉中人!”南成面色严肃道:“我这些年静极穷思,现当年正魔两道的许多大事,隐隐约约都与那峨眉有些牵扯,甚至是其为幕后黑手,古怪的很。”
“您是说……”
“不,峨眉不可能与魔教有勾结,”似是看出周乾心思,打断他的话语:“但便是因此,才更为可怖。”
这话周乾却又听不懂了,还未细想,南成突地转身,整个人都化作一口光滑璀璨的宝剑穿入他的心中——
“我传你紫琼三式,月起,泽乱,风水剑,乃破局的关键之一,观你体内剑气绵延不绝,激荡全身,修炼的必然是一套以力破势的功法,或许能把我这三剑补齐,完善。”
周乾只觉脑颅似被劈开一般,电光闪处,剑影闪个不绝,待清醒过来之时,三式剑诀已深深嵌入心中——
“世间的杀伐争逐,治乱兴衰,道魔消长,无非是为了鸡虫得失,不惜纠缠不清,生死相搏,到头来到底为了什么?又获得了什么?”空中隐隐约约传来一声长叹,自此再无南成此人,蝠龙一声悲鸣,长翅而去,钻入血水中,剑侠不见,瑞兽失踪,人间的正气又少了一股……
反手把跌落在地的辛金剑拾起,既然宝剑仍在,那剑客就不会消失,仙会尸解,佛会坐化,但精神长存!
遁光一展,往远处飞去,地下洞穴甚多,羊肠曲径,九曲十八弯,若非地图所示,真个难寻,火石、黑光、碧瑶树,终是找到了此景,一股股灵气传出,很难想象,这般人间仅有的污秽之地,会有这般好处。
碧瑶树枝条条垂下,散出流萤扶苏,亮光点点,一闪一暗,树的根部纯黑,照在四周便是黑影,宛若光芒,左右山石均是赤色,如火一般。
左右搜寻,却在一团树根之下找到一块木匣,打开一看,当前九个大字——
‘瀚海机关图,魔宫百阵。’
第两百五十六章 无间互斗风波乱
表面上,周乾化身的李瘸子无有异状,平静的很,但他心中自知,这几日却是风暴前的安宁,有了那份机关图,他就有把握闯入瀚海古道中,把这赤身教的护身阵法十二铜魔神砂大阵的总阵枢纽上做些手脚,在正教来攻时大开阵门。。。
今日心中却突有不安,好似有甚坏事要生似的,果不其然,妖仆到来,说是水娘娘有请,自被吕怀蕊收入门下之后,这位王水待他就更显亲近,仿佛自己子侄一般,可周乾却始终拿不准她的心思,越是这般动作,就越显诡异,魔教中人素来自利,他又不是只被眼前小利蒙蔽视线的短视之人,肯定有隐情;眼光一扫,前方五六名恶鬼模样的妖人具是魔气森森,眼看道行不浅,乃她的贴身手下。更有王水的两名面似笑非笑,看这架势,似把自己团团围住,果真是一触即的场面。
“我想回屋取些东西,”周乾不动神色道。
“李师弟还是快些跟上的好。”品素最得王水宠爱的一位李姓面却不同意。
前方的几人之中,正好有当日的那位黄面,他正是有把柄捏在自己手上——
“师傅前几日让我带给水师叔的养颜丹,正好趁此机会带上,你若是不信,便让这位师兄陪我去一齐去如何?”周乾看似随意一指,却正好是点到了那黄面。
几位主事之人互看了一眼,似不欲逼迫太甚,便道:“那好吧。”
进了屋内,走到一隐秘角落,挡住他人视线,周乾忽地转头,盯住黄面,一字一句道:“你与那敏儿偷情之事已被我撞破,可想让我告密?”
黄面神情大变,那王水本性淫荡,但偏偏是个好妒的性子,若是知晓自家与她奴婢的苟且之事,抽筋扒皮算是轻的了,冷汗直流,颤抖道:“兄弟饶我一命,小弟实在是不能放你离开,不然亦是犯了大错。”
“我不为难你,你马上去通知我师傅,说我被水娘娘强行带走,若是接下来我看不到我师傅,你会死的很难看!”周乾咬牙道。
随着二人出来,门外之人显然是松了口气,周乾晃了晃手中玉瓶,笑道:“看,这不就是——”
一路无话,很快就来到水娘娘的寝宫,进了去,却现不仅是她一人,还有公孙寿、石铁子、吕轻烟的八弟子——狮毛吼段宣、十三弟子——飞天夜叉红鬼,正都目光熠熠的盯着自家。
“见过娘娘,还有几位前辈,不知找师侄来,所为何事?”周乾躬身道,一副不解的模样。
“咯咯,阁下是正派的道友,可不敢担得这般称呼。”
“师叔说的甚话,李泉可与七派无丝毫关系!”
“有无关系,待到了师尊面前再说个分明吧。”段宣厉声道。
居然要见上吕轻烟,这是要把事情闹大么?周乾心中急转,苦思脱身之策,到了那里,是圆是扁还不认其揉捏!“我要见吕师!我要见吕师!”
表面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反向往外逃去,但听红鬼冷哼一声,四周便是一暗,邪雾妖氛激荡一片,碧油油的光辉洒下,“早就料到你心中又鬼,看这玄阴神幕你怎地破?”
任其东窜西逃,都窜不出这方圆数亩的地界,反而被巨力反弹回,周乾慌不择路下,竟打穿地墙,钻了下去,看了几人相视一笑,段宣讥讽道:“这般心智也能被正派派遣过来?果真是七派无人了么!”
不到片刻功夫,周乾就被擒住,五花大绑丢在滚滚黑云上,一行人往万象神宫飞去,径直进了天殿,这宝殿怕是不下寻常的城池大小,一眼望不到边,全是琉璃玉瓦构成,金彩斑斓,五光十色,仿佛置身于灵霄宝殿,群仙相会之处,只有七只红莲玉座高高在上,三道魔影正居高临下俯视着几人。
“见过教主,大鬼真人,明月禅师。”正是七大长老之二,以及赤身教教主——吕轻烟。
大鬼真人是一个大头小身的怪异稚童,明月禅师则是拢眉闭目的金眉老和尚,至于吕教主,怪不等能使南成这等英雄人物陷入温柔乡中,真是媚骨天生,自有风流韵味,但身处此地,却是仿佛高高在上的自在天主,头带子午珍珠闹龙冠,无穷威严洒下,让人不得不叩顿拜。
“说吧,让你等察的事如何了?可不要随意找一人糊弄本尊。”绵软动人的嗓音传出。
“禀告教尊,我与红师弟打探多时,比较下时间地点,共有六名教中门人于三月前十五日出了阵外,分别为李泉、白薇、三笑和尚……”
“但我二人比较多日,却觉这周乾最有怀疑,甚至认为他乃是正教埋下的伏子,意欲颠覆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