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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褚半仙!你无事吧?”东子大吃一惊,连忙把这位老人家扶靠在树下,帮其揉捻着腿脚,要说这寨中自家最佩服敬重的老人,无疑是身前这位了,不知是个什么时候,这位自称‘方士’的老者游历归来,闲居在东家寨中,平素村人有个头疼脑热,哪怕是恶疾,只需找上他,便能药到病除,且都是不收银钱,在寨中亦有颇高的声望。
这位‘褚半仙’摆了摆手,揉了揉肚子,“你这小娃娃,偏不知轻重,腹部乃丹田神枢之中,哪能轻易碰撞,且去,且去。”眼光一扫东子脸面,忽地‘轻咦’一声。
“娃娃,你似乎沾了甚不干净的东西啊!”
东子一听此言,大惊失色,相间素迷鬼怪之说,黄大仙、皮孢子之内的小精小怪在深山老林中时有行迹,这位老人也不至诳他,慌张道:“前辈,这、这……”
褚半仙先不回答,用鼻子往其头顶神门、耳垂嗅了嗅,又翻开手掌,摸了摸,神神叨叨道:“阳火降沉,阴气附身,又泄了童阳,这鬼怪道行不浅啊!”
“你最近可与妇人有床榻之事?”
东子脸一红,先前自家与聂娘互诉衷意,,又因其父母外出访友,一时把持不住,欲念陡升,肌肤相亲之事便有了,那晓得被这老人一口道破,忽地脸色猛然苍白起来,“褚半仙你是说聂娘……”
“对,那女子定然是女鬼无疑!”
“不!不对!聂娘与我自小就认识,怎会是你说的鬼物,你定然是看错了,错了,不会的——”也不等其回话,自个便跌跌撞撞的往山下跑去,倒是这位半仙人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山间怪兽、女鬼、剑壁、黄孢子……“啊!”东子猛然从床上惊醒,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几日除了暗中收拾衣物,便是回想三天前在山中生之事了,‘聂娘怎会是女鬼,明明都与我一般无二,定是那老物老眼昏花,分不明好赖!’
心中这般想,也似是为自己打气,从床上爬起,刚欲出门,忽地面色一僵,房内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两颗黄丸,一张镜子,一道纸条,自家曾在寨中私塾读了几年书,大多识得——
‘东子娃娃,妖邪素以皮囊美色惑人,此镜为照妖镜,可透物入里,查其本色,丹药乃是老夫炼制的辟邪丸,见水则融,常人服之可强身健体,但若鬼物服后则散其法力,凡人为五色所迷,五蕴所惑,你好自为之!’
纸条轻飘飘的落地,东子心乱如麻,明日就是大哥的大婚之日,而今夜,便是自家与聂娘商议的脱逃之时……
月光如水洗地,秋风洒爽清凉,东子在寨门右侧百步的阴暗角落悄悄藏起,不远处一片灯火通明,似是为明日的喜宴做着准备,聂娘早已被其偷偷的接下山来,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从此处到山脚栽种着两行小花,虽然清丽,附近一片合抱林木,吹起层层碧浪,但亦不入其眼。
“东子哥哥,我来了!”聂娘气喘吁吁的从远处小跑而来,香汗淋漓。
“这般关头,你怎地还要回去?”东子忍不住埋怨道。
“我针线落在寨里的屋里了,没了它可不行,以后可要靠它谋生呢!”聂娘吐了吐香舌,笑嘻嘻的道。
看到她这般巧笑嫣容,东子顿时什么气都无了,连忙提上包裹,准备偷离此地,“咣铛”一声,匆忙之中落下一物,却是褚半仙所留的铜镜,不禁一愣。
恰巧聂娘正背对着东子整理衣物,巧而又巧的照在其身上,东子无意间一看,顿时如堕冰窟,只见镜中之人白皮血,无风自动,双眼之处乃是两个窟窿,腿臂均是烂肉腐虫,让人头麻脚颤。
“啊!”镜子砸在地上,镜面被碎石划出四五道裂痕,听得动静的聂娘转过身来,好奇的捡起,“怎地没见过东子有此物?”
东子刚要有动作却也来之不及,可见聂娘无有异动,悄悄看了一眼,镜中之人小家碧玉、亭亭而立,哪还有先前之异象。
‘约是自己看走眼了吧!’东子自我安慰的想道,却悄悄握紧了褚半仙所赠的两枚丹药,做犹豫之念,好半晌,才下定了决心,复又把辟邪丹收入怀中,魂不守舍的往山下走去,二人一前一后,一时间却是无有言语,倒是聂娘面容有依依不舍之感,时不时的回头张望,忽地听见一声大吼:“你二人要往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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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六章 销魂关中辨是非
东子身躯一颤,只见他的大哥王二面色黑的站在背后,脸上青筋直冒,怒冲冠,很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大哥,请让我们走吧。”东子哀求道。
聂娘也是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哭声道:“王二哥哥,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好一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王二气喘如牛,自家二弟与未过门的媳妇竟如此苟且,使其血气倒涌,面色通红,提起那醋钵大小的拳头就冲了上来,在聂娘的尖叫声中直接抡在了东子的脸上,砸掉了数枚牙齿,肿了半边。
壮实的身子直接坐跨其上,两只拳头连番上阵,不一会儿功夫,就把这家伙揍的眼棱裂开,鲜血崩流,红的、黑的、紫的连成一片,看上去委实吓人!
“大哥,请、请成全我们吧——”东子吐着血沫,惨然道。
王二一愣,没想到往日懦弱、胆怯的二弟既然有这般坚持,他本是个鲁男子,与这聂娘还真无多少爱慕之意,这一顿胖揍后,气也消了大半,刚才这番举动,也更多是面皮丢失,恼羞成怒之举;想及兄弟二人往日的情分,猛地一把推开东子,闭眼烦躁道——
“滚滚滚!以后莫要让我看到你们这两个贼虫!”王二干脆牛眼一闭,做个眼不见心不烦。
“多、多谢大哥。”东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低声道,便要收拾捡起行李离开,忽地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王二原本壮硕的身躯软软倒地,聂娘双手举着石头从背后显出。
“你,你这是做甚!大哥不是说让我们走了么!”东子大惊失色,叫道。
“东子哥哥,这王二粗鄙至极,就算本人不计较,回去之后被人稍加盘问,定然会露出破绽,乡人素来注重礼教规矩,定是勃然大怒,认为我等辱其门户,大搜群山,到时想走都走不了了!”聂娘的脸面躲在阴暗里,看不清明,只听起语气,便有汗毛倒竖之感。
“那你欲如何?”东子此时也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王二杀掉,也省的留下后患!”
“他可是我血亲兄长啊!”东子惊叫一声,似是不认识聂娘一般,以前的她温柔善良,哪有这般的冷漠……狠毒呢?!
似是认识到自家言行失当,聂娘袅袅婷婷走到东子身旁,拉住其手,放置胸前,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聂娘之心,东子哥哥还不了解吗?若对你无那一腔情意,能抛父弃母,与你共赴一生么?所作所为,难道不是为了你我将来吗?哥哥你在怪我心狠吗?”
“不、不,你说的对,留这王二回寨中的确是个破绽,是个破绽……”东子宛若陷入魔怔一般,喃喃自语。
“旁边桑树林是个藏匿的好地界,你把这蠢货丢掷其中,拿我的压衣刀,再补上一刀,便一了百了了!”
看着东子顺从的拖拉着王二的身躯往树林深处走去,聂娘的笑容是那么温润粘溺,身后的影子却是张牙舞爪——
“东子哥哥,人家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哦!”
耳边松涛之声不绝,万翠杂响扰神,东子手持刀尖,身下是昏迷的王二,面上狰狞与犹豫交相并错,到底该如何?!到底该如何……
良久,东子面色惨白的从林间走出,“水,我要喝水!”声音十分的沙哑。
聂娘见状大喜,连忙从携带的瓷瓶中倒上一碗,递了过去,东子手扶着瓷沿,避过其视线,喝了一半,复又递还给她,示意其也饮上一口。聂娘不疑有它,含羞带窃的看了他一眼,顺着其所喝之处抿了一口。
刚欲离去,忽见山上山下一片灯火通明,连连串串的火把星星点点,又有喧哗叫喊声不时传来,竟都向二人所在之处聚合,想要躲避,业已来之不及。
匆匆转了几个方位,一众聚火把之人均把其团团围住,好似有导向之人指点一般。细看之,有东子父母王氏夫妇,四五仆役包围的聂员外,三四十位百花寨中乡邻,以及一派仙风道骨的褚老人……
“小双,你乃我与你父晚生儿,亲生骨肉,最最疼爱,便是于亲事不满,也不必非得离家出走啊!定是这东子以甜言蜜语迷惑于你。”一位保养颇好的中年夫人哭喊道。
“娘,我与东子哥哥是真心相爱的!”聂娘楚楚可怜道。
“哼!背亲弃长!不服礼教,我真是教出的好女儿!”聂员外恨铁不成钢。
其余相邻纷纷议论,大多做鄙夷厌恶之态,山中愚民多无知,一些粗规陋习受之如常,更别说如此逾礼之举了,秽言脏语说个不停,更有些掷砸些泥块碎石等物。
东子见聂娘躲闪不及,上,衣上尽是此类,心中突生出一股勇气,一把把聂娘藏于身后,愤叫道:“此事皆因我而起,聂娘也是被我言语说动,方才至此,若要打辄杀骂,冲我来吧。何必欺负妇孺之辈。”此言一出,不仅唬的众人讶然,就连他自己也似心中一开,仿佛掀翻了一块大石般。倒是聂娘神色复杂,似喜悦,似怨埋。
“啊!王二死了!”
“这是王二的尸体!”
“后脑勺流了好多血!”
先是一片嘈杂,继而王大兄的身躯被从小林深处拖了出来,王氏夫妇顿时扑将过来,哀号不绝,东子也是面色惨败。
“你杀了你大兄?!”王母不可置信道。
隐藏在其背后的聂娘刚露出一丝诡秘的微笑,就听得一声闷声吼叫:“痛煞我也!”王二双眼一睁,摸着头爬起。
“你没有动手!?”聂娘倒退了几步,冷冷道。
“我不应该弑兄的。”东子声音虽低,但颇为坚决。
“娃娃说的无错,女鬼的话语怎地能听!”一直冷眼旁观的褚半仙忽的开口道,此人此话顿时引起一片惊呼。
“这辟邪丹你也给服下了吧。”
聂娘方还疑惑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忽的腹痛如搅,一下跌坐在地上,惨嚎一声,身影时显时散,盘鬓黑拉长洒下,显出半白之色,面孔亦是骨突肉消,显出狰狞面容,十指甲尖弯曲黑……
“啊!”
“妖怪!”
原本还义愤填膺的乡寨中人纷纷做鸟兽鼠窜,逃之大半,就连胆大如王二亦是咽了口吐沫,只剩下双方父母目瞪口呆。
“果真如此!老夫先前查过,山顶之上本有一处剑仙留下的阵法,专以伏魔困妖之用,恶鬼被镇其中,脱身不得,不得不转世投胎,附身于聂氏夫妇产下的婴儿身上。虽遗失前世记忆,但心中恶意不绝,得了男子元阳之后,必然变本加厉,玩弄人心,我所说可有错!”
聂娘这般半人半鬼的模样,反倒似是失了理智,尖牙错错,几次三番欲扑将上来,只是腹中金光不绝,把其牢牢困住,只是黑眼珠凸起乱瞪。
“以我法眼观之,魔气如狼烟赤柱,一阵强过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