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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两个憨货,莫要以为种树是个无聊活计,这可是关系到一件大事;若非为此,我师柳真人也不会把心头宝铜蛙借于你青城了!”
“两只蛙儿有甚重要。”何琴不信道。
“是时候了!”天龙子朝酒道人、田雯以及数名道行高深的剑仙传音道,几人连忙会意,法力使足十二分,剑光或法宝同时大亮,逼开围绕在众人周围的恶鬼魔头,此时形势较之先前,又有不同,随着层层外阵消散,正教中人本以为已可轻易闯关,但没料坐镇魔阵的水雾上人先是勾来洪涛烈火,妖烟霹雳等诸般异象,后又不知怎地,竟借住玄功破开一丝空隙,把赤身教豢养拘役的魔鬼骷髅、冤魂厉魄一齐放出,放眼望去,似是无穷无尽,其中不乏厉害之辈,缠住一众剑仙手脚。
只见这般关头,天龙子手掌一翻,原本空无一物的手心上便跳出了三只铜皮蛙,怪叫连连,正是当日玉虚峰上的那三只,见得众多鬼怪,蛙鸣更急,一张嘴,便射出三尺来长的黑白二光,方圆三丈内的鬼怪均被吸入其中,任你道力多强,也是个无用;原来这铜蛙本是至阳之物,世上一切魂魄鬼怪的克星,口中连通阴曹,轮回二气滚荡;便如寡妇碰上偷心汉子,一点就着,连连扑咬,不到半刻功夫,便吃了数百厉鬼魔头,肚皮稍鼓,这些阴祟之物全然无还手之力。
水雾上人见状,鬼脸一白,喃喃道:“这、这不可能,此物不是千百年前便已绝种了吗?”
长空真人则无暇多想,七七四十九口水火剑上下舞动,护住周身,白鱼子、木神君几位元神之辈正围攻于他,显然是要除之而后快,好在其剑术别具一格,在正邪诸派之中自成一套,双手连点,一套水火宝剑便化作各种精怪禽鸟,为其助战,他曾得过异派高人大荒真人的指点,学得把牲畜精魄封印之法,是故不惧围攻。
但其亲子朱茅可非法力高强之辈,与其对敌的是冲玄峰的静虚子,小一辈中的佼佼者,只见拂尘轻拍,一道道白气飞出,继而狂风大作,四方卷来,把其牢牢困住,此乃先天离合神光,道门最厉害的神通之一,当世只区区五六人精通,他虽才入门,但对付这朱茅已是足够,那风看似不大,但凝练的紧,双方相接,上下一合,‘噼啪’之声爆如贯珠,护身的邪气魔光当即一搅便碎;那朱茅还未拿出护身法宝,便惨叫一声,尸骨不存。
长空真人见此,目呲欲裂,元神暴胀,人剑合一,欲灭杀那道士小辈,但百忙之中露出空隙,被小雷音寺的普度的佛钵打中,顿时痛呼,对那水雾上人怒骂道:“雾姬贱婢,还要留手到何时,真欲一齐陪葬不成!?”
水雾上人见周遭的妖人魔众不断惨死,场面已是岌岌可危到了极点,暗自叹了口气,大势已不可违,只有施展那门神功,借住阵势拖延,让己方几个逃生,自家已是尽力,便是到了娘娘面前,亦有话说。
素手一伸,不远处便飞来一门阵旗,刚欲摇动,方圆数百里的烟火雷光居然同时消停下来,正教中人相视,均是疑惑,水雾这妖妇一脸不可置信;‘除了自己之外,只有万象神宫中的阵势枢纽有着控制铜魔大阵之力,可怎会……’
。。。
第两百七十四章 赤身教址成烘炉
方圆千里之地,黑云如墨,闷声不绝,间杂鬼哭妖嚎之音,险山恶水,星罗错落,妖气弥漫,烈火汹汹,当中一座万丈女佛三头六臂,拈花轻笑,俯视众生,似嗔还喜;佛像玉筑,本是神圣之物,但看的久了,却是凄神冷骨,有不寒而栗之感。︾,≤。≯om
大夜弥天,风云激荡,一道魔气狼烟冲宵而上,不知几远,且又被邪火戾气包裹,如龙卷漩涡,致使风雨如晦,云锁雾迷。道道黑气妖风阻拦视线,分不清东西南北,此等异象,正是赤身教教主吕轻烟施展天魔大…法,沟通欲界六重,引来天外天那不知名的修罗,阐述左道本质,天魔妙法;只听妙音不绝,天散金花,地涌白莲,这般情景,仿佛灵霄福地,众仙论道一般,着实诡异;可方圆百千里之外,火山喷,大地震颤,泥石陷落,西域三十六国,一片哭嚎之声,百姓死人不知凡几,皆是由此,可见妖魔为祸人间之说,并非只是空口谣传。
“他化自在者,假他所作乐境,以成己乐也。若夫情…欲之娱,则形式逐层递简而愈乐。地居二天,有交…媾之形,无泄…精之秽。夜摩则惟抱持,兜率不过执手,化乐共笑,他化相视……”
而就在这关键之时,那大佛之巅,凤冠霞帔、面裹红纱的吕教主却是停了言语,仰头望天,凤目轻眯。
“教主?”长老之一的白癫仙传音道。
先是轻颤低鸣,继而杂音大作,响个不停,山裂水沸,地动石摇,此等动静一下子惊起了听法演道的诸位魔邪,纷纷交头接耳,不明所以。
“教主!!”一声惨叫惊动众人,一尊恶鬼裹挟着一道身影,从天边砸下,顿时在地上破开一个大洞,副教主明月禅师枯手一抚,尸体上便显出滴溜溜一串血光,化作水雾上人的虚影,半晌过后,方皱眉:“肉身坏死,元神戒体溃败,便是救下来,一身修为也难保!娘娘,阵外必出现了变故,法会是否终止?”
明月禅师话语刚落,滚滚黑云之间,忽地裂开一道三尺来长的口子,里面白光溢溢,附近一名魔教巡视弟子,刚欲上前观看,谁知光芒一闪而逝,那魔教弟子凸目结舌,一阵剧痛袭来,‘嘭’的一声巨响,身子炸为糜粉,血肉横飞。
上方乌云中,一抹抹金色正不断蕴育,把那阴风鬼雾逼迫而下,方圆千里的天地都似微微颤抖起来,吕轻烟猛然一声长啸,青丝激荡,大佛额头上镶嵌的水晶照影镜忽地大放毫光,半个天空都为之一清,隐隐约约间,天上显出众多御剑施法之辈,似是正欲降下;而其中有三位僧人,长相各不相同,当先一人,面如冠玉,乃是小玉僧普定,又有一僧,面容枯槁,乃是小雷音寺本音;最后一僧,肥头大耳,弥勒一般,却是笑僧释真。
三僧呈三才而立,中间却是一串佛珠,珠子颗颗如玉,由红线串联,散着一圈又一圈的金辉,看似温和,在魔镜镜光颤抖之下,却有大威能,三位神僧各拈法指,口中诵经声不绝,天边乌云不断被挤压开,一道又一道白光口子显出,仿佛帛裂般,佛辉洒下,方圆千里之内,道行稍浅的妖魔鬼怪都纷纷痛鸣起来,仿佛大难临头一般。
“这是九难珠!”地上有个稍有见识的邪道瞪目哆舌,颤颤道。
此言一出,附近法力高强的魔头表情各异,但面容都万分凝重了起来,这九难珠的大名可是传遍正邪两道,乃是小雷音寺的镇寺之宝,据传有毁仙灭魔之能,为何这般厉害却要涉及一个典故了。
无论人鬼精畜,道魔佛杂,所修所练无非是为了得道成仙四字,但所学迥异,道家服日月精华,天人相合,修法婴元神,度那三灾六劫,最终舍去肉躯,元灵合一,化虹之时,不留尘埃。佛门则大为迥异,以肉身为舟,无我想,无它想,无是非想,修得九识八感,驾临极乐世界,自得罗汉正位,但有一物落凡间,便是蕴含自身不知几世修行伟力的舍利,威力无穷。
自龙汉之劫已来,释门大能多出于此庙,而成佛的前人遗物便多落于历代主持之手,又经全寺僧人日夜加持,数百年之后,更不知沾了多少厉害魔头的鲜血,添了杀伐之气,乃释门不出世的降魔至宝,单轮威能,较之纯阳之物,亦要厉害几分。
九难珠串上的大能舍利,在三位圣僧各拍一掌间激射散开,分置四方,涨大如磨,一瞬间金霞万道,如九日当空,上至天外,下扫幽冥,滚滚佛力,几无可匹,在场诸人尽皆色变。
“这秃驴倒也舍得!”不知哪一位青城长老,倒吸了口冷气,喃喃道,这般覆盖万里的天地异象,宏伟正大,怕是仙人都难以施展,但消耗的却是珠内的宝华之气,怕是此战过后,这宝物也就要毁了。
当空那十几颗舍利如大日当空,冲破了滚滚阴云魔气,洒下金光,无视阵势宝物,纤维毕现,任你道行多高、法力多深,都无半分可挡;老魔巨妖还好,只是苦了鬼魅魍魉、夜叉精怪之流,浑身青烟直冒,不到片刻功夫,全身便化作浓水滴下,魂魄皆无;历代佛家宏愿,便是扫净天下左道邪魔,霸道较之道家,还要强上一两分。
宝幢、浮塔、琉璃……此等事物不停凭空显现,大则百丈,小有尺余,佛音禅唱,不绝于耳。
“先回万象神宫,再做打算!”吕轻烟当机立断,一挥衣袖,化烟而去,其余道行高深的魔教人士同样如此,那些受邀参与法会的穷山恶水、化外之地的左道妖人见状也只得暗暗叫苦,被迫跟随,如今在场的可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逃脱不得,便是仗着道行神通,有心要与天上青城、小雷音寺二派斗一场,但也总不能以一敌十、敌百不成。大势如此,浩浩殇殇,顺昌逆亡。
“贼子休走!”一声娇叱,一道冷如电、惊如雷的剑光化作一条寒璃,正好拦在前方,那剑光何其迅疾,两侧尽是空炁暴鸣之声,一下卷入人群中,当先欲逃之辈甚么法宝神通都来不及使出,眉心便显出一道血痕。‘嘶啦’一声,肉身已分成两半,剑未至,人已亡!
宝剑复转,纯青色的剑芒激射三尺开外,从上劈下,方圆一丈内,尽是血浪——从中缓缓走出一名朱唇皓齿、美若天仙却双目冰冷的的少女。
“你走的了么?”李琼儿轻轻道。
对面骨王神顿时气的三尸脑神跳,好歹他也是修行三百年的高人,一身修为沛然,几近元神之下的巅峰,在自家山门内亦是称宗做祖的人物,何时窘迫到被小辈所逼。
可一见周遭均是正派飞剑仙芒,道涨魔消,心中就是一缩,便欲先逼退此女,去那万象神宫,相信赤身教魔众于此地经营许久,定会有隐藏的手段。
因此这老怪一上来便不留手,魔气激荡全身,皮肉寸寸鼓起,迎风便长,一个瘦骨嶙峋的老者硬生生化作九尺巨汉,咔嚓嚓骨头声连响,摇身一转,自后脑勺竟长出一只骨肉大掌,长十丈,宽三丈,带起阴火阵阵,正是其看家神通——天妖骨爪,乃以兽妖变化混以阴魂厉魄,苦练百载方成,早已凝成实质,风雷不灭,水火不浸,与一般的擒拿手法不可一较之。
往下乱捞,其竟然比一般的飞剑要快上三四分,若非躲避及时,几次都差点被其抓住,其行甚是险恶。
李琼儿见状,掌中寒月宝剑收鞘,并指连划,口中轻吟“明月度仙,御剑浮水,斩空!”一道细细的波痕显出,往上削去。
骨王神冷笑三分,暗自想道:“我这爪堪比金钢,可是你能轻易破开的?!”
却没料这剑术表面简单,内里却强横的紧,金火四溅间,竟是两两僵持起来,惊起一片激啸之声!
妖邪一惊,却没料到有如此变化,他却不知此法本是冷月师太年轻时创出的剑术,借月华水汽之力,本就以犀利锋锐见长。先前冷月师太阻拦不及,被那水雾上人借助一种极厉害的神通——《玄霜七刹黑青裂空禁法》逃去,自身却是中了一击,受了重伤;李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