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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交出幽瞑世,我留你一个全尸。”
明渊冷笑算作回答,华帝君也不恼,不疾不徐道,“既然你是半路出家的瞑帝君,可知天帝为何要杀你?”
难道不是因为血屠阵?
“每一任的瞑帝君,皆是天帝的眼中钉肉中刺,怎么?上一任的瞑帝君没告诉你?啧啧,真是可怜,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推上了断头台,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四大帝君之中,只有瞑帝君显得尤其格格不入?”
他想过。封闭的南瞑,逆天的阵法,莫名的杀意,奇怪的逆体,一个天帝,四个帝君,究竟还藏有多少秘密?明渊努力想厘清其中的关系,无奈神智越发不清明,而对面华帝君已杀至,枪势斜向上微挑,明渊躲闪不及,右臂挂彩,加上行动渐缓,让华帝君捉准时机一掌照着胸膛拍下,一声钝响,五脏六腑好似被拍离了原位,脑中“嗡嗡”一片,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坠落到地面。
“危险!”眼见瞑帝君受伤,楚寒已是焦急,如今再看他被打落,当即奔出将人接住。“你振作点!”他急急道,入手的身体软绵绵地没有半分气力,唇下和前襟一片血红,他抓起明渊的手,也不管染了自己一身的血。
明渊反手一握,将楚寒的手抓住,粘稠的血液顺着手腕缓缓下滑,一张嘴,又是几口血喷出,楚寒将人抓得更紧,“你不要说话!我马上带你疗伤!”
“带。。元丰。。。走!”他坚持说完这一句,神智即堕入昏瞑,楚寒试试鼻息,发现只是昏了过去,心头略安。
紧随而来的元丰也是一脸焦急,疾点明渊身上几处止血大穴,“老季、老季你撑住!”重伤之人双目紧闭,对他们的呼喊全然不觉。
乌金履缓缓降落,面目刚毅的华帝君瞪着眼前三人,精钢枪一指,冷声道,“让开!”
楚寒挡住华帝君,“帝君,他并非瞑帝君,饶他一命罢!”
“既身怀幽瞑世,便是瞑帝君无疑,就算不是,我也不会留他在世上。”
“我说你们多大仇?你一个帝君,犯得着跟地宫一小弟子过不去吗?”元丰嚷道。
华帝君虎眼一瞪,元丰只觉面上被大力冲撞,仿佛被一拳狠狠击中,滚出十丈远,登时晕了过去。
“师叔!”楚寒急道,但又不敢察看元丰伤势,他怕他一走,明渊就让华帝君给杀了。
乌金履往前移了一步,“寒儿,让开。”
“祖父。。”楚寒说得很是艰难,“他已经重伤,若我保证,他今后绝不会坏祖父的事,祖父能不能饶他一命?”
“除却我们相认的第一日,你从未叫过我祖父,如今为了一个外人,你倒是妥协了?”华帝君的视线扫过明渊,“你以为他是谁?你制得住他?”
“能!”楚寒急道,“我会将他看牢,若祖父不信,我可以夺他武格、废他法术,将他囚禁于北渊之极,绝不会再与祖父作对!”
华帝君眯眼,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你知道他是玉清教的穆云天,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曾仰慕于他。。”
“荒唐!”华帝君厉声道,“堂堂帝君后代,竟仰慕一个道士!让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杀!”他单手一掀,楚寒被打出数丈远,甫落地,便见华帝君手起枪落,靶心正是倒在地上的瞑帝君!
“不要!!!”楚寒疾呼,但此时他距离两人有数丈之远,根本来不及,只得眼睁睁看着精钢枪落下,帝君之器非凡品,落下一瞬,烟尘骤起,遮蔽楚寒视线,他看不清发生何事,只知烟尘之后,地上只有一柄雪光流萤的精钢枪插在地面,而本应中枪的瞑帝君不知去向。
华帝君提枪在手,转身看远山的方向,那里依旧一片乌云压顶,暗沉沉的天色仿佛能拧出水。
“人、人呢?!”楚寒奔上来,直愣愣看着地面,这里本该躺着晕倒的瞑帝君,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第78章 放心,不虐的
几百丈见方的洞窟分成了两个世界。左边的天空悬着满月,暧昧的月光下,各色花朵争相斗艳,空中漂浮着莹白的微光;右边的天空是一轮朝日,仿佛熊熊燃烧着的火球,火球下花海舒展,明媚如女子姣好的容颜,妙不可言。
这里是。。。南瞑的禁地,花海麓灵。
脚下一空,明渊睁大眼睛,意识恢复的片刻,右边传来细碎的铁器声,而后他感觉到了双手的冰凉和自己此时的不适。
入目所见是一个洼洞之中,当然不可能是花海麓灵,只是山中随处可见的小小的约十丈见方的寻常凹洞,正前方是敞亮的天空,青苔从地面延展出去,组成了一条歪斜的通往外界的通道,几根绿色的绳子从洞顶垂下,东一根西一根,分不清是藤蔓还是青蛇,外面很静,或是少有人烟的荒山。
虽然可以免于死在华帝君的手中,可此时处境,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双手双脚被铁环固定在洞壁上,是华帝君转了性想留着他改日再杀,还是又落到了什么仇人的手中?身为季云鹤时随时受伤,没想到成了瞑帝君,还是摆脱不了时时受伤的命运。
试着以清气游走全身查探伤势,外伤不致命,可伤口不小,就算及时止了血,也头晕脑胀,最严重的是华帝君完全没有保留的一掌,没死也算命大。又想到被十妖操控的天溟,两者同生同死,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救下他?一时心潮澎湃,胸前被灼烧一般,噗的一声,吐出一口暗红的血。
内伤已经很严重了。
他应该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好好养伤,打败华帝君,应该能找到让天溟恢复的方法。心下即定,明渊念动口诀,雷龙顺着手腕爬到铁环之上,只听“噼啪”一阵电光火石之后,铁环纹丝不动。虽然他伤势严重无法使役法力强大的上古神兽,但不过区区一个铁环,竟连雷龙也劈不开,怎么可能。一霎那,明渊的脑中闪过一个名字。
“呵,依你现在残存无几的法力,这铁环是毁不掉的,别白费力气了。”清朗的男声突然出现,明渊抬头,不意外的看到黑衣青年托着腮浮在空中,黑白分明的眼睛正定定看着自己。
沈辰逸!明渊又惊又喜,惊的是沈辰逸竟然出现,喜的是看沈辰逸的模样,他已经夺回身体了吗?
“你的眼里透露出惊喜,”从头到尾,沈辰逸都没什么表情,一脸冷漠地和以往判若两人,“也对,”他飞到明渊身前,慢慢落下,“我也一直在期待与你的重逢。”
“??”明渊只觉眼前银光一闪,“哧—”肩臂一阵剧痛,薄如蝉翼的小刀刺穿了右肩,力道之大,几乎将他肩膀钉在洞壁上,沈辰逸软如春水的桃花眼近在眼前,此时却带着十分戾气,“瞑帝君,新仇旧账,今日一并清算!”
“!!”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是瞑帝君明渊的模样,沈辰逸定是误会了!“你误会了!我不是。。唔!!”没想到沈辰逸突然抽出小刀,刀锋离体,疼痛加剧,明渊浑身一颤,并没有预料中的血液喷出,侧头看去,伤口白蒙蒙的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沈辰逸阴恻恻地瞪着他,“这把刀也算我的得意之作,拔出后刀伤会被冻住,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伤口不会痊愈。”
话甫落,一股冰寒之力自伤口处如冰龙奔腾,迅速窜入明渊体内,顿时四肢百骸如坠冰窖,经脉连接处浑若被恶鬼啃噬,连手脚都禁不住抖了几下,两相对比,伤口的痛疼根本算不得什么。
“为什么。。”他抬头看沈辰逸,没有黑气,沈辰逸并未入魔,但一双眼眸盈满杀气,冷眼横眉,仿佛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沈辰逸将右手放在明渊胸前,“下一刀,刺在这里如何?就算心脏被刺,伤口也会被即刻冷冻,不会死,最多也就是极冰将你经脉吞噬,变成一个废人罢了。”
明渊努力分辨道,“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哈,堂堂帝君,为保性命,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沈辰逸大笑道,“你不是瞑帝君,那你是谁?”
明渊想说是季云鹤,被沈辰逸打断道,“你这张脸,就是化成灰我也不会错认!”明渊浑身一颤,右腿上挨了一刀,沈辰逸拔出刀子,恶狠狠道,“你杀季云鹤时可有想过今日?!”
“?!!”明渊霍然抬头,“你什么意思?!”
像要泄尽体内仇怨,沈辰逸又一刀刺在明渊右腿上,“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筋骨,明渊冷汗涔涔,他从未想过沈辰逸的东西会以这种形式用在他身上,仅仅三刀,就恨不得断了筋骨,舍了手脚,好快点摆脱这炼狱魔考。
“你将自身伤势转嫁到季云鹤身上,苍羽害你,季云鹤何曾害你?!”说到气急处,又刺出一刀,明渊只觉脑中一片混沌,苍羽?伤势?什么意思?体内极寒之力封锁全身大穴,纵然是神体,也痛得神智几欲昏厥。
“我。。没有杀他。。”半昏半寐之间,明渊冷嘲,明明他就是季云鹤,为什么沈辰逸不相信?他不是在为季云鹤报仇吗?如今人就站在他的身前,为什么认不出?“我是。。”明渊努力抬头,他不能放弃。
“我亲眼见你用移花接木之法害死他,你还想狡辩!”
“!!”
沈辰逸欺进,眼中滔天恨意让明渊心中一痛,“瞑帝君,我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你是第一个!”一扬手,一刀穿心!明渊身体猛地一弹,铁链琤琤作响,全身热血仿佛都涌向了心口,砰砰的心跳声终于将他的神智吞噬,软软垂下头颅再不复清明。
如果这是梦,梦的尽头在哪里?如果这是现实,为什么沈辰逸会这么对他?
明渊是被冻醒的,一蓬冰水从头顶浇下,意识刚刚回归,就感觉下颌被人挑起,他哆嗦着睁眼,看沈辰逸的俊颜近在眼前,后者扬了扬手中的刀,洞外的阳光折射在刀刃上,刺痛了明渊的眼,“帝君的身体没那么容易坏,既然醒了,我们就继续吧。”
“帝君可撑住了,若是中途死了,可是无味的很。”
第79章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因有无数大妖盘踞,即使在白日,明阳山也是阴林蔽日,鬼哭阵阵,山峦蛰伏如躺卧的妖魔,阴恻恻地仿佛张着血盆大口,偶有野兽低吼回响在山林中,却不漏出山外一分一毫。只因这里有结界,从山外看,与平常大山一般无二,是以多有误入的路人或修真者闯入,从此便一去不还。
今日,明阳山来了个年轻人,说是年轻,是因为单从面貌上判断,应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但一头白发煞是惹眼,加上一袭白衣飘飘,远远看去,很有些风神俊秀的样子。香甜的人类气息诱惑了大妖们的嗅觉,华帝君只是定了不许出结界的规矩,对自动送上门的美味,他们向来积极。
奇怪的是,入山的年轻人对渐渐包围上来的大妖浑若未觉,只一味赶路,终于,在某个大妖忍不住跳出挡住去路时停住了脚步。四周蠢蠢欲动的大妖本是互相牵制,不敢动手,如今见有大妖出头,又生怕自己落了后,丢了到嘴的美味,都张牙舞爪扑向年轻人,至于谁能吃到青年,就各凭本事了!
沈辰逸单手支着下颌,面前的瞑帝君就像是整个人刚从冰窖里捞出,浑身上下湿答答的,没有一丝血迹,甚至头发上还结了好看的冰凌,能忍住刃凝霜的寒毒,也算是顽强了。
“十刀,寻常人撑三刀也难